67 背景很深上
季司深帶着季子淺回京都了。
在她放假的第三天,他們搭乘下午的航班,從湘市直飛京都。
晚上七點,季子淺随季司深到達這個國家的首都,陌生的北方城市。
在沒有到達京都之前,季子淺以為湘市的冬天是很冷的,而到了京都之後,這個想法徹底的被颠覆,京都的冬天比湘市更冷,且這樣的冷與湘市不同,是有些幹燥的冷,你在外面走上一天,呼呼的大風能将你的臉吹傷吹爛,值得慶幸的是:兩千零二年的京都,霧霾還沒有肆意妄為,空氣還算好。
“深深,這裏是你長大的城市嗎?”從飛機上下來,穿過VIP通道,到達外面,季子淺看了看外面的霓虹與高樓,又仰頭看自己身邊站着的高大的男人。
“恩。”季司深垂眸去看身邊站着的女孩,她可真小,十一歲到十五歲,這麽長的一段時間,她怎麽還是這麽的瘦,這麽的小?
“真好。”是他從小長大的城市呢!季子淺忽而重重的呼吸一次,然後眉開眼笑的“深深,我聞到了空氣中你的味道。”恩,是我沒遇見你之前,在這座城市裏你的味道。
“傻。”季司深伸手揉了揉小孩的發頂,薄唇輕動,卻也是勾起了一個笑容。
“大少爺。”不遠處傳來低沉的男聲。
季子淺與季司深一同望過去,便見了一排穿質地考究黑色西裝的男人站在不遠處,出聲的是站在他們面前的人,與他們不同,穿的不是黑色的西裝,而是一襲黑色長衫,若他身後再束長發,便像極了古時候走出來的人。
他邁着步子走過來,躬身在季司深的面前,有些壓抑的情緒“大少爺。”
“陳叔。”
“老太爺,老爺,夫人還有叔輩,旁系的親族都在家中等着您了。”被喚作陳叔的人如此說。
“走吧!”季司深長手一伸将身邊的小人兒拉入自己的大衣裏裹住,攜着她往前面走。
前面那一排穿黑色西裝的男人一見他們走過來,便齊齊躬下腰身。
一共停了五輛車子,他帶着她走到最前面那一輛。
那時,季子淺還不知道看車牌號以及車型,只覺得坐上的這一輛車很是舒服,坐墊軟的就像她的床,自然,她也不是什麽都不懂,至少她隐約能感覺到坐在她身邊的男人,身份尊貴無比。
九十年代末到二十一世紀初,正是商業化發展的頂峰時期,這個國家的首都自然是最先開始的一批,工廠林立,高樓拔地而起,不過再如何,這一座城市,當你走近它,你第一瞬的感覺永遠不是它的霓虹,它的高樓,而是沉澱在它內裏的東西,有關于這個名族的,國家的榮譽,興榮,歷史,厚重的直叫你心中升騰起一股子敬畏。
“陳叔,前些日子,我讓你去绾院置辦的物件,是否都置辦好了?”車子一路往前開去,京都的交通向來以擁擠出名,哪怕是這個時代,但出奇的,他們車子行駛的這條路上并無其他多餘車輛。
“回大少爺,都置辦好了。”
“那便先過去那邊取了東西!省的老爺子和母親不歡喜。”
“是。”不知道為何,季子淺總覺得前面那個被喚作陳叔的人在回答深深這句話的時候,眼神若有似無的落在她的身上。
“去绾院。”陳叔對司機吩咐。
“是。”車子很快的改了道。
“深深,我們不回去嗎?”季子淺窩在季司深的懷裏,聲音幾分疑惑。
“先去一個地方,拿點兒東西給你!”季司深撫了撫懷中女孩的發,柔柔順順,摸在手中,很是舒服。
“拿點兒東西給我?”季子淺驚訝了“你要送禮物給我嗎?”
“唔,準确的說,是讨家裏那老頭子和我母親歡喜的。”
“啊?”這是什麽意思?季子淺要再深問。
他卻是笑而不再語。
她只好抱着好奇的心,等着。
倒是沒有多久,約莫三十分鐘,車子停下來。
“來下車。”季司深先出了車門,又躬身回來,伸出手,是要抱女孩兒的姿态,季子淺也不覺有何不妥,自然而然的伸出手對着他,讓他抱着自己下車,至于其他人,就連那陳叔,季子淺都覺得從他眼睛裏面看出了驚愕。
從車上下來,季子淺好奇的往四周望了望,方圓百裏竟然只有前方約莫十幾米處有一座宅院,由這處望去,可見裹着紅紗的燈籠光映出幽幽青桐掩蓋下的尖頂紅瓦、****牆面。
行至宅院門口,在綠蔓藤蘿的纏繞下,看見門楣上的梅花篆的兩字“绾院”。
“绾院”不知何意,只覺含在舌尖,有點兒古時韻味。
而宅院大門,最讓季子淺覺得驚奇,竟是從書畫電視裏看到的古時木門,木扉裏是高搭的花架,一路尋幽向內,只覺一腳自今踏入古,滿目凡塵世事盡抛卻腦後。
“陳叔”季司深喊了一聲,季子淺目光順着他的聲音移過去,就見一直跟在他們身後的人往前走了幾步,至院中正門,擡手叩了叩門扉!
“陳叔。”門內很快有腳步聲傳來,倒是不重,約莫是身處在這樣的地方,一切都是放的輕輕的,門很快的被打開,季子淺踮着腳尖望去,一個穿着青色長衫的少年迎了出來,見到剛剛季司深喚的陳叔,恭恭敬敬的作揖。
“大少爺過來了。”那陳叔只說了這樣一聲。
那青衫少年臉上便浮起惶恐,倒只有一瞬,很快的朝着她們這邊走來,躬身在他們身前“大少爺。”
“恩,進去吧!”季司深很淡的應了一聲。
那青衫少年在前,季子淺跟着季司深在中,被喚作陳叔的人行在最後,他們一路進了大堂。
青石地雕,木質桌椅上刻着古時祥瑞圖案,甚至還有紅紗罩住的燈盞,一處處都是古風味。
“煩請大少爺稍坐片刻,我這便去喚母親過來。”那青衫男子為他們斟了茶,又一躬身子說話,有幾分請示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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