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許不知,別哭(3)
許不知,別哭(3)
尚林眼中帶了一絲殺氣,卻很快隐了下去,對着許不知道:“進來,做好。”
許不知哼了一聲,又坐回原來的位置。
尚林翻着書,淡淡地道:“你先跟着尚文玩玩吧,別的,我看你也難成大事。”
許不知一陣氣悶:“你連個證明機會都不給我,你叫我怎麽給你看我能不能成大事?”
尚林“呵”了一聲,擡起頭,笑着看着許不知:“那我就給你個簡單的。那夙玉可是你家的頭牌?你若是把她殺了,再來與我商議。”
許不知一怔,聽着尚林雲淡風輕的話,有些反應不過來:“你說什麽?為什麽要殺她?她可是礙着你什麽事了?”
尚林翻過一頁書,緩緩道:“沒礙着什麽事兒,只不過看着,好像她在雪華樓有那麽一些不服你,若是你能殺了她,或者毀了她的容貌趕出雪華樓,許你的威信才能立起來,我想,這種殺雞儆猴的事兒,你是懂的吧。”
許不知覺得自己有些吞咽艱難:“可她們,不是雞也不是猴。”
“呵,”尚林擡頭看着許不知,眼神淡淡,“今日你對那夙玉下不了手,明日,你自然會對那些白玉金玉銀玉的下不了手。你覺得自己能成大事,覺得是我低估了你,可是你自己想想,你能徹底地站在我這邊,為我掃平一切障礙麽?你不能。你就好好地與尚文玩玩,自己守着那一方天地,自娛自樂吧”
一旁的尚文笑嘻嘻地附和道:“是呀,師父,你去管尚林做啥事情呢,他的事情一天到晚多着呢,我爹交給他的那些差事也常常不是啥好差事呢,你還是到我們府上玩上幾圈,教教我你那些賭術是怎麽弄的呗。”
許不知沉默了一下,問尚文道:“你爹呢?知道我去,沒說什麽?”
尚文撓撓腦袋,笑道:“哎呀,尚林說了你是我家遠房表小姐來借住呢,我爹不管這些事兒,只要碰不着你,就沒啥事兒啊。”
許不知皺了皺眉,看了尚林一眼,又問尚文:“在同一個府上的,怎麽會碰不着?”
尚文笑道:“你擔心什麽,我九皇叔要來呢,我爹肯定要招待好他,而且我和尚林住處離那大堂遠着呢,碰不到我爹的。”
許不知心中暗自起疑,看了看尚林一眼,耳邊是嘩啦啦傾盆大雨聲和咕嚕嚕轉的車輪聲,嘆了口氣,事到如今,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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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說那林洵暈乎乎地回了雲水閣,休息了一下午,直至雨停了,天邊出現一抹殘陽的光輝,方才慢悠悠地醒轉了過來,問身邊的流年:“什麽時辰了?”
流年笑笑,道:“公子你總算是醒啦。已經是要吃晚膳的時辰了呢。”
林洵咳了咳,點點頭,道:“扶我起來。”于是流年扶着林洵,給他披了外衣,拿來臉盆杯子洗臉漱口,不一會兒一桌子菜也上了,林洵舉起筷子,撚了幾箸,又道:“哎,流年吶。”
流水忙上前幾步,回道:“公子,何事?”
“流年吶,你說那許老板請了我午飯,這麽大張旗鼓的,我如果不請回去,是不是顯得我水雲閣特別沒有風度?”
流年愣了愣,不知道是回是好還是不是好,于是只有默不作聲。
林洵也不甚在意,又自言自語道:“哎,也不是我想請你說是不是。但這人情往來啊,就要講究一個禮尚往來……”又擡頭看了流年一眼,頓了頓,奇怪道:“你怎麽還愣着?我都這樣說了,你不該手腳麻利些,去淩雲閣定間包廂麽?”
流年默了默,方才問道:“那,公子,是定今晚的?”
林洵一臉看怪物的眼神看着他:“你這麽急作甚,問問淩雲閣安老板梅字雅間什麽時候空出來就定什麽時候的。”
流年哽了哽,又問道:“公子……那淩雲閣,不是你今兒說了,明兒就一定會給你位子麽。”
“哦,哈哈,”林洵悠哉悠哉地喝了口茶,緩緩道,“那就定明天的吧。”
林洵心情愉悅地吃完了晚膳,正在曲房裏的小隔間,悠哉哉地聽着曲房的人彈着琴,流年急匆匆地跑了過來,面有難色:“公子,那淩雲閣的位置,是定好了……”
林洵眼角掃了他一眼,手中的扇子悠悠地在手心随着曲子一敲一敲的:“哎,那又怎麽了?你又把哪裏的藥草踩死了麽?今兒就不罰你了。哦,還是那淩雲閣說明日沒有我平日想吃的菜色?沒事,讓他們上點他們知名的菜色就行了,那個土包子,肯定不懂什麽大俗大雅的。”
流年支支吾吾道:“不,不是的公子。沒踩到藥草,淩雲閣位子也定了、菜色也都有,只是,只是那許老板,好像被儲公子請走了……”
“什麽?”林洵手中的扇子一下子斷成兩節,扇墜子落在地上哐當一聲,“你說哪個儲公子?”
“儲,儲尚林。其實,儲尚文也來了……”
“儲尚林啊儲尚林……”林洵在房間裏繞來繞去,大拇指又習慣性地放在唇上,喃喃自語,“他到底在打什麽算盤?那雪華樓裏有什麽好值得他盤算的,還是那許不知身上有什麽他想要的?這幾日是儲顯邑要來臨滄府上……”林洵思來想去,仍是想不出個所以然,又只恨當日自己姑姑嫁入那臨滄王府後,自己放出了“永不踏入臨滄王府”的狠話,只得喚過曉尋,吩咐道:“你去給我查查,那許不知,到底有何來歷。”
而許不知到了臨滄王府初時,還有些忐忑,過了幾日卻發現,自己住的地方偏僻得很,在臨滄王府後山的一處小茅屋裏,平日鳥都不見幾只,菜和肉倒是備着的,偶爾也就見着尚文屁颠颠地跑上山來玩幾圈,帶着新鮮的肉食調料上來,再掏出骰子與自己玩上幾盤,然後又匆匆下山。
許不知站在山崖上,外面霧氣漫漫,白雲似乎就在自己腳下,如此良辰美色,許不知只想說——
人生真是寂寞如雪啊。
也不知道那尚林打的是什麽主意,只是尚林許諾了最多耽擱她半個月的時間,所以許不知雖是心中煩悶,又不敢走得太遠,只在小茅屋附近晃來晃去。
好在雪華樓有幾個頭牌在,新蘿和黛煙又比較靠譜,所以尚且不需要許不知憂心什麽。只是許不知也想着,這般到底是好還是不好?說起來,一個好的組織标準便是——無論換了哪個領導人,都應該可以有條不紊地繼續運營;可雪華樓一旦變成了那麽一個有條有理的組織,也就意味着自己随便被踹了也無所謂了,也真真叫人憂愁。
待到尚林親自上來,許不知已經在那小小門框上刻了一個半正字,整整七天。
尚林進了門,而許不知一臉茫然,問他:“怎麽,我可以下去了麽?”許不知覺得自己就跟那魯濱遜一樣,困在一個荒島裏,可惜自己連個猩猩都沒有,困着困着就困傻了。
尚林只看了她一眼,淡淡地道:“歇了這麽些日子,有想通麽?”
許不知愣了愣:“想通什麽?”
“讓你殺了那夙玉的事兒。”
許不知身子抖了抖,突然間覺得從腳底起了一些涼意,凍得她身子有些發僵,許不知呵呵硬是笑了兩聲:“我以為儲公子是開玩笑呢。”
尚林也笑了笑:“許姑娘這笑話倒是好笑。”又從上到下打量了許不知一眼,淡淡地道:“罷了,時間也來不及了……你既然要想着,怎麽做出一番大事業,自己便想辦法,先找個靠山罷。”
許不知愣了:“儲公子什麽意思?”
尚林斜着眼撇了她一眼:“這段時日臨邑王爺在我們府上……你若是想找個堅實點的靠山,這倒是個機會。”
許不知看了尚林一眼,心中一萬頭神獸呼嘯而過:“你讓我勾引那臨邑王爺?”
尚林嘴角勾起一絲嘲諷的笑:“怎麽,還要跟我裝貞潔烈女不成?你當日能哄得儲顯邑放了你一次,怎麽就不能哄得他為你遮風擋雨,最好再給你個妾室身份,你這輩子便也無憂了。”
許不知沉吟了一下:“你說的這些,其實都不是什麽大事……”尚林眼底嘲諷更甚,許不知擡起頭,挺着胸看着尚林:“你腦子有沒有包有沒有進水啊!你要勾搭那臨邑王爺我手下不缺人啊!你看看我的身材!看看我的胸!看看我這張稚氣未脫的臉!勾引勾引,勾引你個仙人板板!”——不好意思,最後一句許不知是跟十三娘學的。
尚林掃了許不知一眼,道:“是了,我看你是不缺人,你是缺心眼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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