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許不知,雄起(1)
許不知,雄起(1)
許不知破壇子破摔地一屁股往床上一坐,蹬了鞋子,貓進床的角落裏,抱着雙膝,悶悶地道:“算了,反正你也知道我是那啥逃犯了吧,不就史家麽,家都被抄了我橫豎要錢沒有要命一條,你要殺要刮随你便吧,反正我是坐你們臨滄王府的馬車進了這洛水城的,到時候我一口咬死你,非要說是你偷放的我不可,我就不信了,我拉不下馬那皇帝老兒我還不能拉個墊背的麽……”
尚林嗤笑了一聲,道:“這破壇子破摔的潑皮無賴的招式,你倒是玩得熟練。”語氣緩了緩,方才慢悠悠道:“罷了,又不是非得讓你爬上儲顯邑的床,你且下來。我讓你去他眼前晃晃,試探一下,他是否還記得你這人,若是不記得,也就算了。”
許不知擡頭看了尚林一眼,眼中閃着精光,問道:“真的麽?”
尚林眼一眯:“說的是假的你也得給我下去,見人,試探。”
許不知灰溜溜地從床上滑了下來,嘀咕道:“橫豎都是你說了算的,你說我問個什麽勁,矯情個什麽勁喲……”又看了看尚林一眼,笑嘻嘻道:“話說,你當着我這般直呼你皇叔的名兒,這樣好麽?你對他意見是不是很大呀?你們有啥過節?不過既然都這樣了,你就給我說說你的打算呗?”
尚林撇了許不知一眼:“哦?我直呼其名了,你能看出什麽麽?”
“不能。”
“你能去儲顯邑那處告我的狀?”
去告狀?像小學的時候那樣,跟老師氣鼓鼓說:“老師,他拿我橡皮!”“老師,他上課畫畫!”“老師,他在背後叫你名字!”麽?
許不知腦海中出現三條黑線,趕緊搖頭:“不能。”
“那不就結了。”尚林氣定神閑,扔給許不知一個包裹,“雖說不知道皇叔喜歡什麽樣的,但你稍稍收拾一下,總是沒錯的。”
許不知郁悶地接過尚林的包裹,抖開,裏面有一件芙蓉色輕紗裙裝,一件丁香色雨絲錦留仙裙,還有只燒藍點翠珠花,許不知嘆了嘆,道:“你也真是對我有信心。”
“反正也無須什麽成本,試試而已。”
許不知默了默:“其實儲公子可以考慮出那麽點出場費,讓我們雪華樓的姑娘都出來遛一遛,話說雪華樓的姑娘們各有風姿,基數大些,瞎貓撞上死耗子的幾率也大些。”
“最近我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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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許不知笑着看着儲尚林,“你騙鬼呢你窮,你喝的茶是大紅袍,你知道大紅袍怎麽摘的嘛?那長在懸崖峭壁上的東西,人都上不去,只有熟練的養猴人,訓練了猴子,清明前後爬上上去,給你們這些皇家子弟采得那麽幾斤下來,這貢茶外面是一兩難求,比那黃金還貴,也不知道那些飛檐走壁的猴子摔着沒……”
尚林默了一會兒,待得許不知說完,才悠悠道:“你這般上蹿下跳的,還這般為那些猴兒考慮,莫非那武夷山的猴子是你家親戚?”
許不知一陣氣悶:“不花錢的買賣是不虧本,但你也想想啊,我本事真不咋的,你真心不考慮讓我請幾個外援麽?要不就請兩個頭牌,我給你八折,那兩成樓裏提的就不收你的了。”
尚林笑:“許不知,莫拿那些亂七八糟的說辭在我面前插科打诨,若是儲顯邑吃你這套,你再跟他玩去。”
真是個油鹽不進的銅豌豆。
待得許不知下了山,到了毗鄰臨邑王爺的客房旁邊的房間住着,許不知在案頭上揮筆寫下了歪歪扭扭幾個大字“論——如何勾搭一個面癱王爺的實踐與研究”。
這時候,許不知就無比想念信息時代的百度、谷歌,哪怕是知網也行啊……
一旁臨滄王府的丫鬟小芊探頭過來,瞅了兩眼,羨慕地說道:“哎,姑娘就是有文化呢,像我就不識得,不過這般豪邁,看上去也蠻大氣。”
許不知望天,想道:就怕你識字,你不識字不認得,識字也不認得。
許不知撓頭苦想,想起穿越前網上的一個段子,關于勾搭漢子的問題,要義就是:若他情窦初開,你就寬衣解帶;若他閱人無數,你就竈邊爐臺。
可那臨邑王爺到底算是情窦初開還是閱人無數?算起來此人未成親,妾室偏房也沒有,要是算情窦初開也行;可他又年紀已二十七八,在古代算是黃金剩男,前幾年都在打仗打仗打仗的,也不知道打仗時軍營裏陪了女人沒……
顯然這個戰略太籠統,不具體問題具體分析,這樣是形式主義,是要不得的。
許不知覺得冒冒失失上是不行的,于是讓小芊給尚林遞了張條子去:“求指點!”還生怕他看不懂,畫了一個跪拜的圖。
結果小芊回來了,連張紙條也沒帶,直接傳話給許不知:“二少爺說,不管你做什麽,能讓臨邑王爺記住就成了。還有,別再給他傳符紙一樣的條子了,招鬼。”
……
你寫的字、畫的畫才是鬼畫符!
實踐的第一步是觀察,于是許不知墊了個板凳,趴在那牆上,望着對面客房,準備觀察一下臨邑王爺平日裏做什麽,吃什麽,方才能決定怎麽下手。
許不知挂在那裏,等得快要睡着了,方才看見那臨邑王爺緩緩地推開門,走到了院子裏,一扭頭,冷淡的眼神就跟許不知的眼不偏不倚地對上了。
許不知沒地兒躲,只呵呵笑道:“臨邑王爺,來府上玩呀?”
儲顯邑皺了皺眉,看了許不知一眼,低頭思考了一下,方才開口,喚道:“表妹。”
許不知硬生生地被吓得從板凳上跌了下來,對着身邊的翠翠驚恐道:“什麽?我是那臨沂王爺的表妹?”我了個乖乖,難道是臨邑王爺帶兵抄了他老娘的娘家?他媽也沒回去抽死他這個兒子?
小芊拉起許不知,嘆道:“許姑娘,你不知道啊,我們這臨邑王爺是個不易記人的,不相熟的幾個親戚,統統不記得。許是看你在臨滄王府上,又也住在客房,想着你也是哪個遠房親戚,于是便叫你表妹了。”
許不知拍了拍胸口,又頑強地爬到牆上,繼續趴着,腰剛被磕了一下,還有點疼,她笑得一臉狗腿:“哎呀,表哥,好久不見。小時候我倆辦家家,你還說要娶我的,表哥還記得不?”哎呀,面癱原來還是臉盲。
儲顯邑低頭,似乎思考了一下,方才擡頭又看着許不知,面容靜若秋月:“鄙人小時候沒玩過過家家。”
許不知臉色一抽,低頭對小芊道:“臨邑王爺記性很好?”
小芊點點頭:“對哪,一目十行,過目不忘。事兒都記得,就是不記人臉。”
許不知暗自嘀咕了一句“這小孩沒有童年”,又擡頭笑嘻嘻道:“那表哥那年中秋晚宴還記得不?那年我穿了淺藍色繡黃絲飛霞紋百鳥裙,還唱了首曲子呢,表哥可還記得?”小芊在一旁忍不住嘀咕道:“哎呀,淺藍色繡黃絲,還飛霞紋百鳥,真有夠難看的……”
儲顯邑低頭思考的表情似乎有點痛苦,許不知立馬下了牆頭,推開院門,蹬蹬蹬跑到儲顯邑的院子裏,自來熟地住在石凳上,又笑嘻嘻對着儲顯邑道:“表哥,坐呀。”
儲顯邑看着許不知,淡淡道:“抱歉表妹,那日你穿的裙子,唱的歌,表哥估計是喝多了,不記得了。”
要的就是你不記得。許不知揮手笑笑:“不記得沒關系,那時候我們也不熟悉,表哥不記得也是正常的。你看,今日我們都住進了這臨滄王府,牆挨着牆的,現在熟起來也不遲。”
儲顯邑看了看許不知一眼,點了點頭。
許不知心中狂喜,忙對小芊使喚道:“小芊吶,快去把我那上好的大紅袍拿來。”
許不知心想,反正是儲尚林的,不拿白不拿,他既然給自己派了任務,自己肯定要卯足勁公費吃喝撒。
儲顯邑沒有說什麽,亦是坐在石凳上,雖說許不知對他來說是個徹頭徹尾的陌生人,但也沒覺得有什麽不自在,反而吩咐了身後的小厮,讓那人去拿了瓜果點心,然後就自顧自地看起書來。
許不知手上無書可看,只偷偷地打量着儲顯邑。儲顯邑臉龐輪廓清晰而俊朗,鼻梁高挺,眼睛不狹長,和儲尚林的眼倒是有些相像,眼皮耷拉着低頭看書,眼睫一顫一顫的。
可這人又是守了邊關五年,讓鞑子聞風喪膽的大将軍。
許不知忍不住問道:“表哥啊,你上戰場時,需不需要戴面具啊?”
儲顯邑擡頭,眼睛裏有些茫然:“戴面具作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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