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慢慢來(1)
慢慢來(1)
許不知撲哧笑了,又轉頭看了林洵一眼:“林洵啊。”
林洵頭動了動,回道:“怎麽?”
“跟我去宛城買瓷器不?”
林洵手指抹了抹高挺的鼻梁,斜眼撇了撇許不知,道:“嗯……不過天氣好熱,唔,或許水路涼快些。”
許不知皺了皺眉道:“你怎麽那麽麻煩,你不是暈船麽?”
林洵手指點了點自己的眼睛,恍然大悟地哦了一聲,自言自語道:“啊,對哦,我暈船。”遠遠地又看了許不知一眼,回頭瞪了瞪曉尋,曉尋只在一旁咯咯笑,戳了戳身邊的流年,小聲說道:“哈,你看公子上當了吧……啊哈哈。”這個坐船直下宛城是曉尋提議的,說是那一路水路風好景好,當時林洵本就有些心不在焉,此刻又腦子打結了一樣,順口就說了。
林洵瞪完曉尋,又自顧自低頭笑了一下,端得是風華正茂,看得許不知微愣,心中暗想,如果林洵真的是小倌館也蠻好的——
作為一個財大氣粗的老鸨,自己怎麽着也得去嫖一把的。
許不知回頭看了風月窯一眼,神态中帶着幾分得色,風月窯的老鸨咬了咬牙,哼了一聲,道:“看你還能得意到幾時。”手中手帕甩了甩,轉身就進了風月窯。
過往的客人似乎也有些驚奇地看着許不知,許不知亦是款款地笑,環視了一周,儀态大方地說道:“各位,雪華樓下個月初,想着要辦一場花魁賽事,到時候還有請諸位賞臉吶,不過雪華樓嘛,自然是姑娘漂漂亮亮的,不讓大家失望就是。”
一穿着富貴的中年男子跟旁邊的幾人竊竊私語了幾句,看了許不知一眼,試探性地問道:“可有貴客來?”
許不知眼眯了眯,笑得越發燦爛:“當然。”
另一旁的男子更加來勁,探出頭來問道:“林公子也會來?”
許不知擡頭看了眼雲水閣二樓關上的窗戶,沉默了片刻,然後笑道:“也會來。”
在花樓街巷子裏的客人們好像騷動了起來,交頭接耳的,面有喜色。許不知有些不解,想着這林洵不就雲水閣小倌館的老板麽,怎麽大家聽說林洵要來,反而更加興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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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人們又繼續問道:“哈,許老板,可不是你那姘頭臨邑王爺也要來吧?”衆人一陣大笑,又嬉笑道:“哎呀,能來當然是最好了,哈哈哈……”心中卻笑着,這花樓街,又不是什麽高山流水的好去處,這許不知再牛,也請不動那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臨邑王爺呀。
許不知微笑了一下,往後退了一步,手抱着臂,淡淡道:“臨邑王爺隔得遠,想來就是有那個心沒那個氣力。”人群中傳來一陣吸氣聲,有人小聲嘲道:“這許老板可真是什麽話都敢說呵,說大話誰不會呀。”
許不知頓了頓,掃了人群一眼,又閑閑地開口道:“不過,既然臨邑王爺的侄子還在洛水城,不來這一趟,說不過去。臨滄王府世子,怎麽着也得來給雪華樓花魁賽事剪個彩的。”
人群裏又是一陣吸氣聲,許不知聽見那個倒胃口的聲音繼續潑冷水,真是掐死他的心都有了,那聲音又小聲道:“呵,誰不知道洛水城臨滄王府世子是個不成器成日吃喝玩樂的,來這花樓街也不稀奇了,剪個彩又算得了什麽。要我說,有本事,就讓那知書達理的褚尚文公子來,才算是厲害呢。”
許不知咬了咬牙,在人群中掃視了一下,并沒看清聲音的來源,于是只得笑笑,手指在唇上摸了摸,并不回應,轉身進了雪華樓,身後的人還眼巴巴地等着呢,嚷嚷道:“許老板,那那個侄子儲尚林來不呀?”然後又是一片嬉笑。
許不知回頭亦笑,道:“來不來,到了那日,大家來看看,給雪華樓湊個人氣,不也就看到了麽。”然後自顧自走進了雪華樓大堂。身後的幾個客人不知不覺跟着許不知進了雪華樓的大門,也懶得掉頭再走,跟雪華樓的姑娘調侃了幾句,雪華樓方才熱鬧了些,又是一派紙醉金迷的景象。
而許不知回到自己的房間裏,呼了口氣後,揉了揉眉心,喚來青果,青果一臉興奮,對許不知道:“許姑娘,你真是太厲害了,你剛剛那模樣,比起秦姨來,也是好不遜色呢。”
許不知揮了揮手,對着青果道:“先別說這個,事兒多着呢。你先找人,定好最好最大的馬車,點心水果什麽的也得準備齊全了,我估計着我和林洵也就這三日就得去宛城了。再來,短的話我和林洵要在宛城耽擱三日,長的話五六日,這幾日要尤其把雪華樓弄好了,我剛放出話呢,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不能錯過這個重整威風的機會。還有儲尚文儲尚林那邊,”許不知揉了揉太陽穴,眼睛閉了閉,嘆了口氣,又道,“先去臨滄王府偏門守着,直接把派帖交給儲尚林最好,但要在沒有旁人在的時候。若是實在見不着儲尚林,交給褚尚文亦可。若是儲尚文也守不到……”許不知頓了頓,呼了口氣,道,“那就去幾大賭場的門口等着,不管怎樣,先坑蒙拐騙說服他過來再說,就算他說要仙夢陪他什麽的,都一并應了下來。”
青果直愣愣地盯着許不知,連連點頭。許不知看了青果一眼,道:“好了,你出去吧。”說完便又翻上了床,三下五除二地脫了衣裳,蓋上了被子。
青果忙道:“許姑娘你累了?可你還沒吃晚膳呢……”
許不知揮了揮手,在被子裏悶悶地答道:“不吃了,你出去做事罷。”
青果歪頭看了看許不知,又給她斂了斂被子,放下了紗帳,方才轉身,出了房間,給許不知關上門。
許不知胸口疼得一陣一陣的,又咳嗽了兩聲,覺得喉嚨裏都是腥味,拿手帕摸了摸,卻沒有咳出血來。她睜眼看了眼頭頂的紗帳,視線有些失焦,在恍惚之間,又閉上了眼。
醒來時已是第二日清晨,許不知起了床開了窗,洛水城的早晨迷漫着霧氣,遠處的屋宇早已看不清初,近處也是一派朦胧。許不知輕輕地深呼吸了幾口氣,打量四周,卻見花樓街上雲水閣前已經停了一頂大馬車,紅頂紅壁,咋一看上去,倒像是喜轎,只是沒有那個大紅色的花而已。許不知皺了皺眉,低頭打量了幾眼,卻見曉尋在與那站在馬車旁的人說着什麽,擡頭見了許不知,淡淡一笑:“許姑娘,早。”
許不知點點頭,身子探出了些,指了指馬車,問道:“雲水閣來貴客了?”
曉尋搖了搖頭,笑道:“不是呢,這是公子定做的,說是到時候跟許姑娘去宛城就坐這個馬車。馬車裏面按皇家規格做的,舒适得很,許姑娘要不要下來看看?”
許不知擺擺手,有些脫力,掃了眼馬車,尴尬地笑道:“不用不用。”又搖頭晃腦地打量了一番馬車,有些不解地問道:“可是……按皇家的規格來做,會不會太張揚了些?”
曉尋有些愣:“張揚什麽?”
許不知看了左右一眼,并沒有他人,方才小聲地問道:“不是說,不是皇家的,弄的東西跟皇家似的,會被……”然後拿手比了比脖子,做出一個卡擦地動作。
曉尋表情更是詭異:“那又如何?我家公子是皇家的啊。”
許不知猛地一擡頭,頭撞到了窗框,發出砰地一聲,弄得許不知頭暈眼花,懷疑是自己沒聽清:“什麽?!”
曉尋看了看許不知,笑了一下,繼續低頭跟身邊的人說了幾句,又對許不知甜甜一笑:“許姑娘不知道就不知道了吧,日後自己問公子也無妨的。”
許不知頓時覺得吐槽無力——
不不不,不是林洵又跟皇家有什麽破關系的事兒……
許不知又掃了一眼那轎子:
妹的才幾天就做好了且不談,多豪華多引人注目且不談,顏色豔得像成親且不談,尼瑪這是夏天啊!
夏天在一個紅色的馬車裏!是多麽地吸熱!被太陽照着,裏面會是紅彤彤的光線!你見過有人的太陽傘是大紅色的嗎!
許不知嘆了口氣,縮回了頭,揉了揉太陽穴,覺得外交人際什麽的,真不是人做的事兒。
當然當務之急是先去把預定的轎子退了,省一筆是一筆。
過了兩日,許不知收拾妥當了,林洵也派人來問了許不知的日程,兩人便背了包裹,在雪華樓門口碰了頭。
許不知看着那頂紅色的馬車幹笑。
林洵懶得地笑得淡然而高雅,雖然眼底還是免不了一絲得色,但動作卻是儒雅了許多,彎彎腰,對許不知道:“許姑娘,請。”
許不知看了林洵一眼,他挺拔筆直地站着,鳳眼彎彎,陽光像在他的眼睫上跳舞。
咋一看,倒是溫暖得很。
許不知嘆了口氣,想起那日林洵就是從雪華樓到雲水閣也要坐轎子的事兒,暗自腹诽道:“哎呦喂,真是懶得見林洵的腳落在大路上。”但終是沒有開口,笑了笑,三下五除二地上了馬車,馬車裏面竟然不是紅色映着的,四周是竹子花紋的白色布,也不見透光,許不知暗自驚奇,伸手摸了摸,等到林洵也上了馬車,便好奇地問道:“這布倒是紮實,連絲光也不透。”
林洵掃了許不知一眼,心情甚好地敲了敲手中的扇子,悠悠閑閑地回道:“這是如雪絲綢,一面是光亮的,正好放在外面,可以反照那太陽光,那光線就透不進來了。”
許不知又打量了四周兩眼,轎子有半個房間那麽大,長凳又寬又長,就是許不知要平躺也是夠的,中間還有桌子,上面擺得瓜果水靈靈的,甚是誘人。而四周不覺得熱,倒覺得涼爽,許不知四處打量了一番,才發現長凳下還有個盒子,裏面放着冰塊。
而林洵放下了簾子,就招呼前面的師傅開車。
許不知愣了愣:“你不帶小厮?”
林洵臉沉了沉:“幹嘛,你想帶上流年?”
許不知詫異地看了林洵一眼,見林洵面色已有不善,慌忙搖了搖頭,幹笑道:“我這不是擔心你嘛,呵呵呵呵。”
心中卻暗想:我擦!出門不帶小厮!
再這麽一個王子病嚴重患者身邊,尼瑪姐絕壁要成丫環了呀!
累了感覺不會再愛了……
謝謝紅彤彤的泡泡魚的地雷!!!\(^o^)/~
于是今晚或明早加更一章!!!
這幾日會給力把前2天沒更的追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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