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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自從那次校門口和喬顧淮鬧不愉快後，張嚣遠遠瞧到喬顧淮都會故意避開。

幸好大家不在一個樓層，除了上課間操、中午在食堂兩個人能碰到的機會也不多，可即便如此低概率的情況下，每次被葉南初遠遠看到都要叫住他，就好像壓根不知道他和喬顧淮在門口差點鬧起來這事。

幾次下來張嚣索性連課間操也不上了，除了怕遇到喬顧淮更覺得學校這個課間操跟廣場舞一樣，簡直就是群魔亂舞。

“嚣哥，下周就期中考試了，到時候估計咱兩能分一個考場”，高卓站在衛生間，點着根煙從窗戶往外看向操場。“我聽秦語說過段時間咱們和世紀高中聯合舉辦運動會，到時候開場就跳這個”。

張嚣在裏面按了下馬桶，一直到水聲停止出來才問道：“一個運動會還聯合舉辦？”

“我也是聽高二的學長說的，每年都一起舉辦運動會，表面上說是促進學校之間的交流，其實就是誰都不服誰，都想争這個私立學校排名第一的名聲。” 高卓吸完最後一口煙，把煙頭扔進馬桶沖掉。才又回頭看向張嚣：“到時候肯定會碰到那破爛木頭！”

“你說林森啊？”張嚣靠着窗邊的牆壁，不時從二樓往下看，時刻觀察着教導主任是不是也在操場，有沒有上來搜查。

“除了他還能有誰，到時候運動會人多還亂，要是今年運動會開在他們學校，我擔心……”。

“擔心什麽？單挑、群毆我讓他随便選。”

“反正運動會的時候，我得跟你一起，咱兩不能分開，”高卓想到當年張嚣一個人跑到四班單挑林森他們好幾個人的事，心裏就有些堵。那次120直接開進了學校，四班門被踹開的時候張嚣身上都是血，他不止一次想，當時他要是在場至少不會那麽嚴重。

張嚣看了眼他，拍了拍他的肩膀，點點頭。“行！”

“你和喬顧淮這都快一個月了，還別着勁呢？”

“沒，我是那麽小氣的人麽，就是本來也沒多熟，所以也沒什麽好解釋的。”

“嚣哥，我下課在咱們班門口碰到過他好幾次，雖然他沒說什麽，但估計就是來和你道歉的。那假條的事，誰能想到會掉在校超市裏，還就被人撿走了呢！那sb還就敢真用了，要不是喬顧淮後來從監控室調來視頻這事還真說不清！”

那天吵完，沒一個星期葉南初就來找過他。把這個事和他解釋了一番，按他的脾氣這個事說開了也就過去了。可是張嚣覺得，他和喬顧淮之間那點想當朋友的想法自從上次說的那些話後就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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誤會也好，不信任也好都過去了，連着那天雨裏的煩躁都一起過去了。

“你翻到初中部的事，我擔心了一個星期才過去，幸好沒被發現，不然你這學期肯定要被記過！”

“監控也不是天天都查的，我運氣好，是不是散了”？張嚣側着身子往外看了看，操場的人已經陸續往教學樓裏進，“走吧，可以回去了。”

“聽說喬顧淮和徐茗鹿戀愛了，還被拍到發校院貼吧上了，” 高卓收起新買的手機，往兜裏揣。

自從上次被抽查完，大家都很小心教室裏的信號被幹擾，想用手機幹點什麽都只能跑到廁所。

見張嚣愣住，高卓以為他不相信又把手機從兜裏掏出來，“真的，照片都有！”

《校草就這樣被收走了！心碎》

底下是一張男女并肩一起逛街的照片，雖然并沒有什麽拉手，挽胳膊的親密舉動但兩個人肩并肩貼的還是挺近的，再往下還有一張，是兩個人在商場挑東西的照片。

照片的角度不佳，一看就是偷拍，有點糊。

逆着光看不清喬顧淮臉上的表情，反正根據照片上兩個人的姿勢應該是徐茗鹿手裏拿着個東西側臉和喬顧淮說話。

張嚣莫名的有些煩躁，之後對自己竟然能記住徐茗鹿這個只聽過一次的名字有些吃驚。

他這個人一向對很多事不愛走心，所以很多時候都只是聽聽就算了事，沒想到徐茗鹿這個名字竟然還能記着，只是這女孩長什麽樣他卻沒有太清晰的概念。

只能想到很漂亮和喬顧淮挺配的。

“行啦！趕緊回去，這節課地理回去晚了，又得站着聽一節課，”張嚣把手機遞給高卓。

高卓在門口左顧右盼沒看到檢查的老師，才松了口氣。

“趕緊的！”張嚣用腳尖在他屁股上輕輕踢了下。

“我他麽快被最近動不動就檢查的給弄出神經來了，總感覺說不上什麽時候教導主任就會從某個角落飄出來！”

張嚣聽了沒憋住樂，自從上次抽查完手機，韓偉和老李兩個人确實動不動就會冒出來。

什麽煙、情書、游戲機之類的經常會被沒收而且還會在課間操上直接點名哪個班級，考慮到有的學生的自尊心雖然不會直接因為這種事當着全年級點名。但影響了班級名譽，班主任肯定會私下裏收拾。

就張嚣知道的，班級裏每天都有那麽一兩個被嚴女神拎辦公室教育的。

“你說你這一天天的，盡然還能平平安安的，沒被叫辦公室訓話。”

“你這什麽話，我又沒惹事”。

高卓張了張嘴卻沒發出聲音。張嚣一天天的游走校園紀律的邊緣線，但還就是沒被抓到過。

除了上次因為打球的事被拎進過一次教導處，就連嚴女神也只是因為他不寫作業私下說過他兩回。

“哥一不帶煙進教室、二不偷偷搞對象、現在連電子産品都只是擺設還有啥事能找到我的。”

“嚣哥，自從上次你成功脫逃我就覺得蘭德這學校和你八字比較合，你想想你初中是怎麽過的，就現在誰能想起你校霸的稱號。”

張嚣忍不住用肩膀頂了他一下，“我他麽老老實實的你還不習慣呗？”

“你別說，我還真就不習慣，”高卓一邊說着一邊也用肩膀頂了回去，“馬上五一了，咱咋過？”

“五一，還有兩周呢不得先期中考試出了成績再放假啊？考完試出了成績你家老高不得打的你出不了門。”

“這你就不懂了吧，”兩人在長長的走廊裏你撞我一下我撞你一下的邊聊邊走。

第一遍上課鈴聲都響了，還在撞來撞去的走着，“蘭德都是假期後出成績，這點還是挺人性的！”

說到這高卓的動作突然卡住，張嚣快他一步差點撞空，不爽的側頭瞪着突然就步調不一致的人。

随即也愣住。

看到喬顧淮從三樓正往下走，高卓在他右側應該是在他之前就看到了從樓梯往下拐的喬顧淮才會停住。

喬顧淮顯然也沒想到第一遍鈴聲響了，還能在這碰到他們，就那麽站在樓梯上似乎再猶豫要不要再下臺階。

“淮二，”高卓看了看張嚣臉色難看，但這會已經撞上了不打招呼顯然也不太好，只能硬着頭皮笑了笑。

“你們怎麽還沒進教室？”

“你不是也沒進教室，”張嚣看着喬顧淮那微微皺起的眉毛，就想到他那天在樹底下教訓人的姿态，心底的火氣莫名的又被點燃。

高卓看着兩人這剛打個照面就劍拔弩張、要幹架的樣子急忙摟過張嚣的肩膀，“那個我們這節地理課得趕緊回去了”，說完直接扳過張囂的肩膀半拖着他快速往教室走。

趕着第二遍上課鈴聲響了走進班級。

一直到兩個人的身影進了教室，喬顧淮還站在樓梯上沒有邁下來一步。

這節原本是歷史課的，只是每次翻開歷史書都會看到那個人寫下的話。見到那幾個字他就覺得煩躁，那蒼勁的筆鋒和某人的性格一樣張狂，這個人這麽多年都是這麽一副樣子叛逆也肆意。

喬顧淮又忍不住想到那個晚上，某人用手指戳他嘴角的樣子本來想出來上個廁所透透風，卻沒想到又下了樓，這已經不知道是最近第幾次跑到樓下來了。

“山河雖無恙、少年當自強，”這還是當年他上初中時寫的一篇作文，這句話他從小就在部隊裏聽人說。這麽多年一直刻在自己的骨子裏，他所在的家庭，他從小到大長輩對他的教育，都讓他一直克制、嚴謹，努力成為別人學習的榜樣。可是正是這樣的他，卻在那麽小的年紀裏就喜歡上了一個男的。

想到這喬顧淮的心裏更加壓抑，而比這些都讓他惱火的是那人每次都和人勾肩搭背、浪的不能再浪的行為。

喬顧淮一腳踢到了樓梯扶手，只聽“砰”的一聲！

幸好這會已經上課，走廊裏都沒有人。

喬顧淮看了看樓梯圍欄掉下來的一塊木屑，皺了皺眉這建築一定是被偷工減料了。

無奈的嘆了口氣，才又往樓上走。

自從上次樓梯碰到過之後，張嚣就再也沒有碰到過喬顧淮。

除了偶爾能從班級聽到一些關于校草的緋聞八卦之外，高卓也很聰明的對喬顧淮這個名字只字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