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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羽哥”張嚣不知道喬顧淮是什麽時候站到旁邊的，聽到這聲羽哥吓了一跳，喬顧淮平時對着顧星也都不怎麽開口叫哥，“什麽時候來的？”

“前天剛到，放假來玩玩！”對方看着喬顧淮也不驚訝，顯然是早就踩好點。

“噢，”喬顧淮指了個最近的位置，“坐會喝點東西？”

三個人誰都沒動，半天林羽才哼笑了聲，指着張嚣說：“淮二，我弟和他之間有點事要解決，你叫我聲羽哥今這事就和你沒關系”。

看這架勢就知道是林森特意找來的外援來算賬的，從回來估計林森就一直找機會報仇呢，張嚣剛要上前就被喬顧淮拽住。

這已經不知道是第幾次喬顧淮以這種姿勢站在自己旁邊了，張嚣覺得自從從國外回來，整個人嬌弱的不行，他這幾年在國外做的最多的事就是騎機車、打游戲、學格鬥，怎麽一回國連施展的空間都沒有了。

“他是我的人，他什麽事都算我頭上。”

喬顧淮這話一出，氣氛立馬變得尴尬起來，就連張嚣自己都有些無地自容，喬顧淮這人是不是古惑仔看多了。怎麽聽自己都像被老大罩着的小弟，張嚣從小到大都是罩着別人，想不到竟然也會有被人罩着的一天，可是“我的人”這又是什麽鬼！

不應該是“我朋友”、“我兄弟”……。

張嚣還在糾結喬顧淮說的話，站在一旁的林系明顯已經不耐煩了，低頭在他哥耳邊嘀咕了兩句。

他可是好不容易借着五一假期把林羽從京城弄過來的，他自己打不過喬顧淮，可是他哥不一樣啊，畢竟比喬顧淮大一歲，從小混到大現在又被送進了部隊裏面。

“要打架這裏不合适，羽哥這不是京城。”喬顧淮用手指了指牆角上的攝像頭，“聽我爸說你剛進部隊，有些事你出頭不合适”。

聽到這話林森原本嚣張的臉立馬跨了下來，再看他哥這會臉上顯出幾分猶豫頓時上了火，“淮二，這事跟你有他媽什麽關系？”

他好不容易找來外援，就等着好好和張嚣這小子算賬，上次就因為喬顧淮，這次要連他哥都不幫忙，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再找到機會收拾張嚣這小子。

“淮二，我難得來這邊度個假。雖然你從小就看不慣我們，但好歹咱們也算半個發小，”林羽說着上前兩步，一只手搭在喬顧淮的肩膀上，嘴角微挑透着幾分邪氣：“你非要因為他，把咱們的關系鬧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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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顧淮微垂着眼眸，看不出半點的波動。他聲音不大，但聽起來語氣卻是極重，“林系，之前的事都兩年了沒必要一直扯着不放，我保證不會讓他再找你麻煩，但誰要是動他也想都別想。”

對上喬顧淮冷冽的眼神，林羽有些為難，收拾一個張嚣他不覺得有什麽，但要是加上個喬顧淮……。畢竟他剛因為惹了事被老爸扔進部隊改造，要是這時候再惹出點亂子老頭非得打斷他的腿。而且這邊也不是他的地盤，他思索了片刻，暗自在心裏衡量盤算了一番。

眼神在喬顧淮和張嚣身上來回打量，半晌後笑了笑輕佻的聳聳肩：“我就是過來打個招呼！你也別那麽緊張，我後天就回京城了。”

張嚣看着幾個人往門外走，顯然林系有些不甘心。從他身邊走過時還不忘狠狠瞪了他一眼，沖他比了個中指，一臉的憤憤不平。

“淮二，以後到北京記得找我，”林羽推開門又回頭看了一眼，眼神裏盡是挑釁的味道。

張嚣看着那個人的背影，似乎很篤定喬顧淮一定會去北京一樣。有了這種感覺張嚣突然覺得很不爽，他腳下剛一動，胳膊就被人拽住，“你想一直這樣麽？”

“什麽？”張嚣一臉不爽的看着喬顧淮，用力甩開拽着自己的胳膊，“這孫子就是欠抽。”

看着張嚣的表情，喬顧淮嘆氣道：“你因為這個人出國兩年，現在回來了還要因為以前的事牽扯不清麽？你不在的這兩年……身邊的朋友都挺想你的，高卓、張丹、老班、以前的同學還有……我”，喬顧淮越說聲音越低。

但張嚣還是覺得腦子一熱，好像有什麽東西在裏面炸開，回來之後和喬顧淮相處的種種，都跟電影似的出現在腦子裏面，他從來不覺得自己和喬顧淮關系有多好，但這兩天相處下來，在這一刻他忽然覺得喬顧淮說的那句：“我一直把你當朋友”是認真的。

回國後的這段日子已經不算短了，他一直覺得在哪裏都無所謂沒有人會在乎。老爸不在乎，老媽也沒有問過他想不想回國，等他知道的時候回國的事情基本已經被敲定了。但在這一刻，他忽然想到他還有朋友，高卓、張丹還有喬顧淮，他們都是真的希望他回來，為他回來高興。

靜默了差不多半分鐘，張嚣才開口，“淮二，來！打一架吧！”

“啊？”

看着喬顧淮微怔的表情，張嚣靠在最近的椅子扶手，點了根煙，“打一架看誰比較厲害？這都第幾次遇事你幫我擋了，在你面前我跟個小姑娘似的”

看着張嚣郁悶又沒地發洩憋屈的表情，喬顧淮低頭說：“我不和你打，我認輸。”

他上前一步坐到張嚣旁邊的位置，視線正好落到張囂漂亮的鎖骨上，看着對方緊繃的下颌線和側臉，喬顧淮不自覺的輕笑了聲“：嚣哥、要是以後有人找我麻煩，換你保護我吧？”

張嚣臉一偏，直直的對上喬顧淮的眼神，漆黑的眼眸沒有平日的冷清淡漠，這會看過去都是坦蕩的笑意。

抽完一根煙，張嚣就坐到喬顧淮的對面，兩個人隔着一張咖啡桌。

剛才喬顧淮說完那句話，張嚣就沒再開過口。回答什麽感覺都不對，張嚣就覺得怎麽答都有點膩呼，兩個男的之間有點怪。

等張嚣窩在沙發裏，又點着第二根煙的時候，喬顧淮才又開口說話：“之前你和林森打架是因為……林系？”

聽到這個張嚣突然一揚頭，一臉你繼續說下去的表情。

“當時同學都這麽說，你和林系……早戀”，喬顧淮尴尬的瞥開頭，猶豫了半天才繼續。

不知道為什麽，張嚣總覺的喬顧淮把這兩個詞咬的特別重，他都有些擔心喬顧淮會把牙齒咬碎。

一個正在早戀的人，還有臉說別人，張嚣心底切了聲。他原本還想讓喬顧淮說下去，可話到這喬顧淮似乎沒有繼續的意思，半天沒再吱聲。張嚣受不了他這種話到一半要說不說的樣子，索性自己接了下去，“然後就被林森棒打鴛鴦，你信麽？”

“信，你自己不是也承認過”，喬顧淮聲音有點低，垂着頭，不願意讓張嚣看到自己的郁悶，想到當年張嚣在班級裏承認早戀，還有張嚣回來後第一次遇到林系時兩人之間的表情，喬顧淮就覺得有些難受。

“我承認什麽了？”

“早戀”

說到自己承認早戀，張嚣忍不住嘆了口氣這事還真是他自己認的，那時候也不知道是不是重症中二期，一身的中二病。

初二那時候正是青春期萌芽，男生女生之間總帶着點若有似無的暧昧，班級裏早戀的苗頭一茬一茬往外冒。也不知道班主任從哪聽到了風聲，說班級裏有幾對早戀的，就在某一天的自習課上來了個突擊搜查。就從張嚣書桌裏搜到了封情書，那情書被放在一個漂亮的小信封裏，上面只有兩個字林系，張嚣沒給老師打開的機會就在班級同學衆目睽睽的注視下承認了在追林系。想到這他不自覺的嘆了口氣，要不是因為這個後續也許就不會有那麽多麻煩的事了。

“我沒追她”。

喬顧淮看着他，不知道是不是不太相信眼睛眨都不眨的看着他。畢竟當年是自己親口承認的，這會又否認，張嚣猶豫了半天還是覺得有必要說清楚，畢竟這都上高中了他也不想一直頂着個喜歡林系的帽子，“當時是她喜歡我，情書又不巧被主任給沒收了。我是覺得人一個女孩子這種事被通報批評多不好，我一個男的就把這事抗下來了呗”。

張嚣說的輕描淡寫，仿佛這事在他那根本不算個事。其實這事對張嚣來說還真就沒什麽，畢竟那時候他挺混的，教導處一個星期能去四五次。

聽到這喬顧淮的神情明顯好了起來，張嚣看來喬顧淮這表情就像小朋友知道了什麽了不得的秘密，神色裏竟然帶着幾分小竊喜。

“ 我那時候挺中二的”說完張嚣自己都有點不好意思，摸了下鼻子。

不過喬顧淮沒讓他不好意思太久，緊接着又問了句：“和林系沒關系，那因為什麽打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