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斬殺己身

“所以說，你身上的咒語非得要聖人才能解開咯？”咕噠子挑了挑眉，看着齊格飛。

“沒錯……給你們添了這麽多麻煩，實在是太對不起……”

齊格飛捂着傷口，勉強站起身，想很正式地向咕噠子鞠躬道歉，卻被咕噠子阻止了。

咕噠子從不是一個拘泥于形式的人。相反的，她對齊格飛這種過于謙虛的行為有一絲絲反感。

“總而言之，我們還是先分頭去尋找聖人吧。”

現下法國的領土只餘下了過去的一般，因而兵分三路的話，應該很快就能搜尋到聖人的蹤跡。

聽了咕噠子的提議，瑪麗激動了起來：“那麽，我們就抽簽來分組吧！”

她似乎對抽簽激動得很。

在瑪麗近乎撒嬌的請求下，莫紮特不一會兒就做出了七支精致的木簽。由傷員齊格飛作為“裁判”，手持着簽子，每個人各自從他的手裏抽取一支。

神木曉和吉爾伽美什抽中了同樣花紋的木簽，被分為一組，調查北面的托雷爾。能和神木曉待在一起，着實讓吉爾伽美什悄悄地竊喜了一會兒。

咕噠子、阿爾托莉雅和瑪修一起，她們的目标地點是蒂耶爾。剩下的莫紮特、瑪麗和貞德，則是負責搜尋他們一路上走來時所遺漏的城鎮。

至于齊格飛，他自然是要跟着他的“負責人”莫紮特共同進退。

新人master神木曉和新手archer吉爾伽美什，既沒有經驗，實力也不一定強，這不由得讓咕噠子有些擔心。要知道，與她一同出任務的新人的安危也是應當由她負責的。

想了想，咕噠子說道：“要不然讓阿爾托莉雅與你一起吧？”

神木曉搖頭，拒絕了她的好意。

“阿爾托莉雅前輩還是留在您身邊保護您更好一些，我自己會小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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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曼醫生也告訴咕噠子，托雷爾所檢測到的魔力指數最低，或許可以說是全法國最安全的一個城鎮了，非常适合神木曉這種新人進行練手。

既然羅曼也說不要緊，咕噠子也就不再堅持了。臨行前，她把通訊工具留給了神木曉。

“如果遇到了危險，就用這個來聯系，我們會立刻趕過來。”想了想，她又添了一句，“如果實在是到了生死存亡的地步，你就讓羅曼開啓強制反靈子傳送，回到迦勒底。”

雖然咕噠子她自己也不知道這樣做會不會有什麽負面作用，畢竟還沒有這種例子，但這确實是最後一條保命的退路。

神木曉用力地點了好幾下頭：“我明白了！”

該說的說完，咕噠子也不再多啰嗦什麽。各自告別後，神木曉和吉爾伽美什踏上了前往托雷爾之路。

托雷爾較之裏昂、奧爾良這樣的大城市來說，偏僻得幾乎可以說是鄉村了。但也正是因為這個原因，托雷爾暫時還沒有受到黑貞德的怒火的波及，雙足飛龍和骸骨兵也嫌少來侵擾。

對于近兩日看到太多死亡的神木曉和吉爾伽美什來說，這裏幾乎可是稱得上是桃花源了。百姓們的日子依然有條不紊地進行着，沒有受到戰争的影響——之前暫時沒有。

神木曉走在青磚瓦地上，看着周圍一片和諧，一直有些陰郁的心情明朗了很多，就連腳步都變得輕快了。

“沒有戰争可真棒，不是嗎？”她轉頭，問身旁的吉爾伽美什。

“是呢。”

不過眼前的圖景可不會讓她忘記了本職工作，她與吉爾伽美什一同進到了一家布店打探消息。

“聖人？他長什麽樣？”老板娘反問道。

神木曉一下子噎住了。吉爾伽美什接過話頭：“就是說，近期有不顧自身的安危，舍身拯救這座城市的人嗎？”

老板娘回憶了一會兒，回答道：“最近太平得很，應該沒有你說得這種人在城裏。”

看來聖人可能不在托雷爾。神木曉向老板娘道了謝，帶着吉爾伽美什正準備離開，卻被她叫住了。

“這孩子倒是挺可愛的。”老板娘笑着誇贊道。

神木曉摸了摸吉爾伽美什的腦袋，很自豪地說道：“這是我弟弟。”

吉爾伽美什很符合神木曉腦海中對弟弟這個角色的設想，她也總是會下意識地把吉爾伽美什當做自己的弟弟。

“喔——”老板娘拖長了聲，“長得可不太像。”

吉爾伽美什：……

他可能被發了“弟弟卡”……

仍有些不放心的神木曉又到了其他地方詢問，得到的都是同樣的答案。吉爾伽美什黑着一張臉跟在她身後，一言不發，他身上散發出的陰郁氣息讓神木曉不可能能不察覺到。

“你怎麽了？”走在街上，神木曉問他。

吉爾伽美什輕輕“哼”了一聲，扭過頭去，賭氣般地嘟哝道：“沒什麽！”

他這番言語讓神木曉摸不着頭腦。她正想要停下腳步好好詢問一番，通訊設備突然傳來了消息，咕噠子已經找到了聖人，讓他們立刻到齊格飛所在的雷法斯鎮集合。

神木曉好好地回想了一下她先前的言語和行為，卻找不出有任何地方可能會惹怒吉爾伽美什。

權衡了一番輕重，她決定還是先立刻趕往蒂耶爾，吉爾伽美什的小脾氣還是等到有空再解決吧。

待到他們趕往雷法斯時，齊格飛的詛咒已經被完全解開，可以行動自如了。莫紮特顯然是所有人中最高興的那一個了。

隊伍中還出現了兩個神木曉沒有見過的新面孔，兩個沒有龍特性卻有龍外表的女性從者。

吉爾伽美什瞟了一眼伊麗莎白·巴托裏，悄然後退到神木曉身旁，小聲說道：“master，這人身上有和傷了你的assassin一樣的氣息。”

“你不生氣了？”

神木曉的回答讓吉爾伽美什跌破眼鏡。他支支吾吾，卻又理直氣壯地說：“才……才沒有生氣！”

看他一副口是心非的模樣，神木曉不由得捂嘴偷笑起來。

人員已經組齊，奧爾良也在不遠處，他們的鬥志一下子被激發了起來。正當他們準備繼續進發時，一個人忽然出現在路中央，擋住了他們的去路。他的身後還跟着成群的巨龍，顯然這人是黑貞德召喚出的狂化從者。

他的臉瑪麗可是再熟悉不過了——夏爾·亨利·桑松，結束她生命的人。

瑪麗向前走了幾步，直視桑松的雙眼。

“你們先趕去奧爾良，他和巨龍由我來解決。”

衆人無法看清她的面貌，但她聲音中的堅毅卻直傳入心髒。

瑪修和貞德首先提出反對，但瑪麗不為所動。

一直低頭不語的莫紮特走了出來，站到瑪麗身旁。

他什麽都沒有說，但他的行動證明了一切。

無奈之下，只能讓瑪麗與莫紮特留下，其餘人趕往奧爾良了。

面對着巨龍，瑪麗的心裏沒有恐懼。

“阿馬德烏斯，你……”

“我可是不會向你求婚的喲。”莫紮特打斷了她的問話，“但我會陪你一同走到時間的盡頭。”

守衛着奧爾良的高牆出現在眼前。終于走到這一步，神木曉心裏多多少少有點緊張，吉爾伽美什也是一樣。

專職屠龍的齊格飛和喬爾喬斯自然是負責解決城外的龍。

伊麗莎白堅持要親手解決卡米拉。

“至于我嘛……”清姬用手中的折扇掩住笑意，“我就和master大人（咕噠子）待在一起吧。”

自覺起不到什麽太大作用的神木曉站在一旁，等待咕噠子的指令。

思索了好一會兒，咕噠子道：“神木你還是跟在我身旁吧。”

“master大人！”清姬抓着咕噠子的手臂，嬌聲說道。

她的聲調着實讓神木曉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不過就算清姬再怎麽撒嬌，咕噠子本人做出的決定是絕對無法改變的，她也只得就此罷休。

龍群從城內飛了出來。

坐在龍首的黑貞德不屑地看着他們：“哎呀，你們這群蝼蟻居然活着到這兒來了？很好……很好！就讓我見識一下你們可笑的反抗吧！”

龍群朝他們沖來，狂化從者也顯露蹤跡。

有齊格飛和喬爾喬斯制約着龍群，咕噠子她們可以安心地對付從者。但一只龍不知怎麽的，竟逃過了齊格飛和喬爾喬斯的劍，直朝神木曉和吉爾伽美什沖來。正專心對付着迪昂的吉爾伽美什并沒有注意到異動，但神木曉卻聽到了撲棱聲。

非常近的撲棱聲。

雙足飛龍疾速飛下，撲向吉爾伽美什的心髒。

他或許可以勉強逃開，他想。

眼前所見之景忽得放慢了，宛若電影中的慢鏡頭一般，他能清楚地看到一切。

神木曉沖到他的身前，飛龍的利爪弄斷了她用以束起頭發的皮筋，黑色的長發背風吹得飄了起來。她舉劍斬下飛龍的一足，溫熱的鮮血濺在她的臉頰上。飛龍吃疼，又飛了上去。

吉爾伽美什不知該如何表述出他此刻的感受。

明明只是一個普通的人類。

明明只是一個瘦弱的女孩。

明明是他理應守護的人，此刻卻擋在了他的面前。

心裏同時流過暖意和心酸，這是怎麽一回事呢？縱然是擁有神之血統的吉爾伽美什也不知道該如何解釋。

神木曉很随意地用袖子抹去臉上的血跡：“看來我還是挺有用……诶，吉爾你怎麽了？為什麽一直盯着我看？”

吉爾伽美什搖了搖頭，沒說什麽。

占據了數量和實力優勢的黑貞德本以為勝券在握，卻沒想到雙足飛龍幾乎盡數被屠盡，召喚出的從者也都被殲滅了。黑貞德雖對這樣的結果感到憤怒，卻也知道現在的她不能硬抗，她當機立斷，立刻逃回了城堡。咕噠子乘勝追擊，緊随其後也來到了城堡。

明明有着挑高的落地窗戶，城堡內部還是陰暗得很。牆壁與地面上幾乎都布滿了深淺不一的血跡，人類和魔物的屍體堆積在道旁靜靜腐爛。被黑貞德燒死的主教的屍首被擺在了正廳中央。

空氣不流通導致整個城堡內部都散發着一股渾濁的血腥味，衆人不得不捂住口鼻向前走。

在宮殿的舞廳，他們終于見到了黑貞德。她站在舞池中央，身旁站着吉爾·德·雷，以及數個被黑氣完全籠罩，完全看不清面貌的影從者。

“沒有時間正式召喚出從者，就讓這些影從者來會會你們吧。”黑貞德嚣張地說道。

影從者的各項指标皆低于正常的從者，而且動作略顯單調。雖然花費了些力氣，但他們還是在零傷亡的情況下除去了所有影從者。

見情況不好，吉爾放出了寶具。地面瞬間被黏黏糊糊，還會蠕動的藍紫色觸手占據了。

“這種惡心東西，就交給我清姬解決吧。”

清姬輕揮折扇，火焰在周身聚集。

“轉身火燒三昧！”

火焰瞬時燃遍地面，以不滅之勢将那些惡心的觸手統統燒盡。這也對吉爾産生了巨大的影響。

貞德趁此機會，踏火而行，直奔到黑貞德的面前。

黑貞德沒有料想到貞德會在這個時候發動攻擊，她急忙應擊，卻還是敗在貞德手下，被聖旗刺穿了心髒。

殺死了“自己”的貞德心緒難平。她明白那不是她，她憎恨奪取他人的生命，但她更憎恨黑貞德的殘忍行徑。

吉爾拖着重傷的身體，幾乎是爬着來到黑貞德身旁。他試圖将她抱在懷裏，但在他的手碰觸到黑貞德的身體之時，她徹底地消失了。

吉爾嗚咽着，一遍又一遍地喊着她的名字——他所理想中的貞德的名字。

彌留的痛苦沒有持續太久，他很快也随黑貞德去了。

使時代發生錯亂之徒消失，特異點宣告修正。

作者有話要說：

給大家預告一下接下來的特異點，分別是法國大革命、美國南北戰争和大秦帝國，順序我還沒有想好_(：3 」∠ )_其中最想寫的就是南北戰争啦！寫種族沖突什麽的超級激動啊！

第一特異點其實有些地方沒有處理好，譬如像是作為英國人的呆毛和貞德會有怎麽樣的互動這類的，有空我改一改~

突然發現網易雲音樂上找不到東京喰種jack的原聲帶了哭唧唧QAQ

又突然發現B萌醫生對戰太宰QAQ這真的是最不想看到的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