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識破
草榻上的人蓋着獸皮,眼珠在眼皮下輾轉,良久,才終于掀開眼睑,入目皆是昏暗暗的,有一絲光從右手邊照過來。
子嫮半磕着眼,雙眼霧蒙蒙的,反複眨了幾次,才将朦胧着的視線漸漸清晰起來,耳朵可以聽到外頭傳來的陣陣風聲,子嫮微喘着呼吸,蓄了點力氣想要坐起來,全身無力得緊,左掌一吃力,便隔着厚厚的紗布傳來一陣刺痛,她吃痛地悶哼了一聲,腰肢一軟身子重重躺了回去。
“你這左掌被我的箭矢不小心刺穿了,現下還是不要輕舉妄動的好。”聲音從洞口那裏傳來,有人影擋住了光亮,子嫮只覺得眼前黑沉了片刻,便有人執起了她的左掌,看着沁出來的血絲,眉宇間微蹙起來。
那時情況緊急,有一只狼趁着他射殺其餘狼的時候,想趁機叼她的手,他發現得及時,一箭從狼頭後方刺穿,帶着血的箭矢直接從狼口中射出來,射中了狼口下方子嫮的左掌,原是完美一箭,卻這麽陰差陽錯刺中了要從狼口中保護的人。
子嫮瞥見那男子側顏清俊,便細細端詳起來,他生着十分英氣俊朗的面容,一雙華麗翹楚的丹鳳眼中曜石眉眼絕代風華,薄唇凜然,不知怎的竟周身湧蕩着天下貴氣,他分明蹲在她草榻前邊,卻仿佛周身升起巨大的威凜氣場,猶如天神莅臨,尊貴一氣叫人敬仰,子嫮正瞧着他的絕色眉眼,卻見那人眉尾輕揚挑起,恍惚竟染上一抹輕浮,他對上子嫮眼眸,唇角勾起一抹玩味,“盯了這許久美色,想來你是不會怪我了。”
她便直直将眼睛對上去,“你是何人?”這聲音極虛,平淡有些嘶啞,聽得出情緒。
子昭起身将腰際的水壺接下來,俯了身子将她撐坐起來,眉宇風采着,回得理所當然,“我自然是救你的人。”
子嫮犟着身子,抵抗着他如此靠近,“可你也傷了我。”
他瞧着她這般別扭,只覺得好笑,手上解開水壺的蓋子朝她嘴上喂過去,“若是用這一傷換了一命,你說值與不值?”
他這番語氣,叫子嫮一向驕傲的性子有些難堪,便別開臉,“我自然感激你救我一命,可你若是這般不顧禮節,還不如叫我死了。”
子昭這才反應過來,他将子嫮的頭靠在自己胸前,雙臂環着她的上半身,任誰看來這般姿态都是過于暧昧了,他興上心頭,薄唇染上滿滿笑意,“若是你感謝得緊,便以身相許如何?”懷中的人陡然淩厲起來,明明病着身子卻不甘心得與他逞強,子嫮語氣陡然生出厲色,“放肆,你可知我是何人?竟敢口出狂言?”
“哦?我只見你掌上有些繭面,應是練過武的,身上華服錦繡價值連城。”他說着,故意頓了頓瞧着子嫮面上神色,接着說道,“難不成是要嫁與商王武丁的将軍女兒子嫮?”
子嫮臉上僵硬得難堪,怎得這人竟如此睿智見識,僅憑着她手上的繭面與身上華服便料到了她身份,殺氣在眉宇間漸漸攏起來,“你為何得知?”
“看來我是猜對了罷?”子昭覺得有趣,便繼續逗着她,“我天生神算,宮裏的貞人與我蔔算過,是個通神知心意的奇人。”
子嫮自然不信,“你在這荒山之上能見着宮裏的貞人?”也覺得好笑,便瞥了他一眼,“胡謅。”
他見她唇笑起來實在亮眼,便接着與她周旋,一雙丹鳳眼笑得如沐春風般絢麗,“那你說我說的對或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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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嫮瞬而有些覺得虧,“既是知道我的身份,你竟還敢放肆,命不想要了嗎?”
“那有何妨,既然敢懷抱着你,自然不會怕。”
子嫮仔細捉摸着他這話裏的真假,便見眼前的水壺又放在了嘴邊,頭頂那人似是在笑,“若你還想知道更多,還是先飲一口這水,命留下了才行罷。”
她被強灌着喝了幾口,只覺之前幹涸的喉嚨一瞬間便仿若清泉淌過,餘味甘甜清冽。
子昭也不再逗她,起身将她橫放在草榻上,掩了掩周身的獸皮,“你身上有些許寒疾入了肌理,需要好好養着,傷好個大概,我便帶你走。”
“你告訴我這些,就不怕有朝一日我告知大王,将你斬了嗎?”
那人身上的動作頓了頓,原本明亮的眸光似是瞬間,便翻湧起一陣風雪,“如我一般放肆的,在那商宮上上下下蟄伏潛藏着,試問武丁斬得盡,殺得絕嗎?”
洞口泛着暗沉沉的日光,日光似是漸漸隐去了,斑駁樹影絞動着地上昏黃暗沉的餘輝,輝映出瘆人惡魔般的影子,似是要從地上活起來将天上那暖人落日吞噬個幹淨。
她眼瞳裏閃着灼灼光彩,與他對峙起來,“大王英武,承天命升為君王,爾等茍且之輩怎敵得過浩浩天意,況且我子家為大王橫掃天下,誰敢不臣服?”
子昭聞言嘴角似是抹過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便看他有沒有這造化福分了。”
說罷,子嫮便瞧着他将收拾了一地的木柴堆簇起來,跳躍火光映在她額前,溫熱赤炎着,只覺得周身暖和了不少,身子便湧上倦意,映着紅光複而睡去。
意識恍惚間,身子上有沉了幾分重量,複而越加厚實的暖意将她緊緊包圍着,原本警惕着陌生之人的淺眠竟漸漸深沉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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