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穿越

穿越

天鳳國,太女府。

整個宮殿建造得金碧輝煌,飛檐鬥拱,殿內更是布置得異常奢華,黃花梨木的桌子上,随意扔着碗大的夜明珠,色澤透亮、隐隐透出寒光。

正殿中央,榻上有一美人斜卧,穿着繡有金鳳的華麗襦裙,裸露出的肌膚如雪一般白皙細膩,雲鬓斜簪,眉眼間肆意風流,正舉杯飲酒,即使她額頭有貼了一塊紗布也不顯醜陋,更顯別樣風華。

“不錯,今天這個酒合我心意,本宮很喜歡。”她莞爾一笑,能讓人神魂颠倒,慵懶的動作也盡顯奢華。

一旁的兩個男侍,一身素白長袍,前襟半掩,一人遞上手帕,一人将她的嘴角擦幹淨,在她的身邊還有幾個清秀小侍正在給她捏肩捶腿。

看着殿中一名男子,妩媚多情,眉眼含笑,正扭動着腰肢翩翩起舞,此女子似是十分滿意,再次舉杯痛飲。

她便是天鳳國的皇太女鳳熙然,然而此時此刻她是換了“芯子”的鳳熙然。

此時的鳳熙然想她上輩子辛辛苦苦工作,好不容易當上公司老總買了別墅、私人飛機、豪車游輪,可是還沒好好地享受幾日,一場意外。

一睜眼就來到這裏,想是老天體恤,待她不薄,讓她穿越到女尊國。

這個國家名為天鳳,以女性為統治者,女子地位極高,是她歷史書裏沒見過的朝代,與女兒國類似,但這個國家又有男子,男子地位低下,和以前她認知的古代正好相反。

她穿越的這個人是這個女尊國家的皇太女和她同名同姓也叫鳳熙然,權勢很大,又是皇位繼承人,可以說在這個國家可以橫着走了。

鳳熙然轉念一想,她可能是一位很幸運的穿越者了,現代沒享受的奢靡生活到這裏反而享受到了。

看看這些精致的家具,看看她身上穿的衣服,珠玉首飾,再看看這些長相出衆的男侍,現代沒享受的現在全享受了,甚至更甚,這讓她如何不心生喜悅。

鳳熙然決定不管以後怎麽樣,現在先躺平享受一下,珍惜眼前這擁有的一切。

正欲接着欣賞,一絕美男子身後跟着小侍而入,手中還捧着一個白玉湯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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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熙然看着此人思緒一下子回到幾日前,貌似原主死之前是在一個草樓裏正沉醉在溫柔鄉被自家夫侍請回去的。

一路上原主罵罵咧咧覺得這個掃興精壞自己好事,鬧着要回去讓他禁足,讓他下堂,不給他吃喝,結果喝了酒沒看路腳底虛滑,從樓上滾下當場死亡,醒來就變成了她這個現代的鳳熙然了。

她這段時間光顧着享受眼前的奢靡生活,整天美男相伴,都忘了她這個“下堂夫”了。

“你怎麽來了?不是讓你禁足了嘛?”鳳熙然擰眉,她現在還不大想和原身的親近之人接觸以免被發現端倪。

看着眼前男子鳳熙然內心也頓覺驚豔,即使他穿着樸素的月白色錦袍也難掩風華,五官俊朗,眼睛如墨一般深沉,一頭藻發垂于腦後,氣質出塵似是随時飛去一般,的确是風姿特秀。

這人正是原身的正夫,景飒。

景飒是鄰國的質子,本來以他身份是不可能做皇太夫的,是鳳熙然當時□□熏心對女帝再三保證以後肯定痛改前非加上天鳳後跟着求情,女帝才答應她的請求抱得美男歸。

不過女帝對景飒也是很滿意的,景飒是标準意義上的大家閨男,出生是隔壁男權國家皇子但算是在天鳳長大,熟讀天鳳國的男德男訓,才華出衆,除了身份上不顯外,對鳳熙然來說還算是賢內婿。

婚後景飒對她本就不喜,但也算是恪守本分,督促鳳熙然上進,然而鳳熙然只是對他的美貌感興趣,多次霸女硬上攻未得逞,後來就惱羞成怒,也沒有耐心處處哄着景飒,又開始本性暴露,流連煙草之地。

這個夫郎不知是她眼光好還是運氣好挑來的,在鳳熙然看來,還真是個賢內助,把太女府打理得井井有條。性格也不卑不亢,皇太女除了不賭,吃喝嫖全占了個遍,三天兩頭惹禍,一堆爛攤子也是他在後面跟着收拾,以往呆個一兩日就回府,這次原身實在離譜在草樓呆了快半個月也不願意回府,還嚷嚷着要娶草樓男子進門,景飒見鬧得實在難看,不然也不至于讓人把她勸回。

“殿下初愈,不宜飲酒,我派人炖了燕窩,殿下嘗嘗。”景飒臉色一如既往的冷淡,聲音清冽。

鳳熙然頓覺此人真是怪異,明明不待見原身,這會子卻裝的如此賢良淑德。

“放下吧,本宮一會兒喝。”鳳熙然只覺得的确是有些掃興,淡淡開口。

聽了這話景飒只是看了鳳熙然一眼,然後沖着鳳熙然行了個禮。

“是,妾身退下了。”景飒仍是那般淡淡的,似乎毫不在意鳳熙然的冷落,路過舞劍的男子時只是看了他一眼,腳步也不曾停留。

出了殿,景飒旁邊的小侍悄聲問道:“主子,殿下她會喝嗎?”

景飒搖搖頭,“回去再說。”

兩人便離開殿中,似從未來過一般。

鳳熙然覺得肚子喝酒似有些撐,看着那燕窩胃口盡無,又重新看回殿中男子跳舞。

又過幾日,小厮來報景夫郎病了,府中之事暫時無法分憂。

“景夫郎一直習武,身體很好,怎麽好端端的病了?派人去請太醫,并去小廚房盯盯看今晚吃什麽,順便讓人給夫郎準備些白粥,送過去。”

“主子,您何不趁此機會去看看夫郎,好讨夫郎歡心?”

說話的是通房男侍墨言,這是鳳熙然原來最喜歡的男侍了,長相也是不光原主喜歡,她自己也看着順眼,清秀俊朗,穿着淡藍色衣袍襯得臉龐如玉,笑起來梨渦甜甜的很是治愈,不像其他男侍那般扭捏。

女帝在私生活方面對鳳熙然管理極為嚴厲,目前娶了正夫景飒,側夫那些位置還是空缺的。墨言的地位低下,不求當側夫,能給鳳熙然當侍君他也就心滿意足了,所以他不光巴結鳳熙然,也同樣巴結着景飒,畢竟那是唯一的正夫。

以前鳳熙然答應過以後讓他當侍君的,不過她不是原主,這墨言注定要落花有意流水無情了。

“這事你暫且別管了,你最近怎麽樣了?”鳳熙然想到自己已經好幾日沒見墨言了,便問。

墨言見她問起自己以為她是顧念舊情,終于想起自己的,他自覺自己比不上景夫郎,但和草樓的那些莺莺燕燕相比比,起碼他身家清白身子也是幹淨。

“主子,奴家。。”他眼圈瞬間感動的通紅,含淚。

“墨言,你和我也算是一起長大,這些年你伺候的我也算盡心,你的心意我也是知道,你是好男子,也算是我辜負你了,你放心,我定會給你找一門好親事讓你去當正夫。”

墨言一聽這話瞬間如晴天霹靂,主子是嫌棄自己了?

鳳熙然慶幸原身再是風流不羁也沒有随便奪了別人的處男之身,怕他想歪,“這麽些年,你也是知道我的,沒什麽出息,我不值得你的真心。你放心,我到時候定會讓你風光出嫁,不會讓人欺負你去。”

她自覺對墨言仁至義盡了,畢竟他年紀的确算是被原主耽誤的,自己既不能娶他就不能讓人抱着不切實際的幻想。

“奴家明白。”墨言也不是喜歡癡纏的人,他點點頭就含淚退下了。

鳳熙然看着漸漸消失在拐角的人影,一陣嘆息希望他能明白不要走歪路。

墨言走遠了以後立馬捂臉小聲的哭泣,他只當是鳳熙然一時被草樓的那些人迷了心,他想到時候等景夫郎醒了好好求上一求,他長這麽大從未離開過太女府。

外面的世界是什麽樣子他壓根不知道,這麽多年皇太女對他還算不錯性格雖是陰晴不定但也從未動過他一根手指頭,他只聽已經嫁出去的那些哥哥講自家妻主還會打人,他看過傷口很是猙獰,心裏一陣害怕,一定是草樓的人迷了她的心智,他擦擦眼角的淚安慰自己。

身後一身影見那低低哭泣的男子,本想拿出手裏的帕子,最後看了看,還是忍住,緊了緊手心,呼出一口氣,沒有打斷那個傷心的人,回去找鳳熙然複命了。

幾日過去了,鳳熙然聽說景飒的病好的差不多了,也算是欣慰。

沒了景飒這賢內助,碩大的皇太女府有些事情讓她這麽一個不熟悉的人來打理還真是毫無頭緒,而且事情那麽多又雜,她原來做老總事事親力親為,結果呢,把自己累死了。

現在有一群好下屬還有“賢內助”還是好好利用利用讓自己輕松些,看看眼前一堆賬目她喊飛霜去給景飒送些補品,好好犒勞犒勞下,好讓他趕緊恢複給自己幹活。

“主子你說,那女人前幾日對你不理不睬,現在她是想讨好您嗎?要不要丢掉?”

一穿着深青色緊身衣袍佩劍的男子一臉嫌惡的盯着着眼前的東西,對着窗前一個月白色身影道。

男子回頭看了眼桌上的東西,輕咳了兩聲,嗓音像泉水一般清澈冷例“不得無禮,東西暫且先收着,看看她打什麽主意,這麽好的東西送給需要的人也是極好的。”

他朝着然苑的方向望去,這次裝病試探想引起她的關心,沒想到她居然不上鈎。

自從二人交惡以後,自己除了景苑真是哪裏都去不了,還怎麽獲取她的信任?

皇宮裏天鳳女帝鳳天凰聽到了從市井傳來的流言,勃然大怒,“那個逆女,來人把她給我叫過來。”

鳳熙然收到命令就被催着進宮了,随行的當然還有景飒。

她今日穿着一身淡藍色的長裙,邊邊是銀線勾勒的銀黃色小花,很是低調,頭戴珠釵,顯得不像平時那麽張揚,也襯得她的膚色越發白皙細膩,她完美的繼承了帝後容貌的優點,美目璀璨,在天鳳國算的上是數一數二的美人了,不得不說鳳熙然對原身的美貌很是贊賞,可惜名聲很臭。

她打量跟着過來的景飒,這人今日穿着藏青色長袍,眼睛炯炯有神,鼻梁像完美雕琢的藝術品,臉色還有些蒼白,的确是個美人,而且不同于天鳳男子的陰柔,他顯得更加陽光,這獨樹一幟的美男風格難怪能迷得原主神魂颠倒。

“你病如何了?”

坐上豪華的馬車,她靠在貂毛軟榻上,不經意的開口。

“謝妻主關心,病已無大礙了。”

說完他便不再說話,眯眼假寐。

鳳熙然也不是那種喜歡熱臉貼冷屁股的人見他假寐,先用玉管一樣的手捏了幾口色澤漂亮的點心,又輕輕掀開窗簾往窗外瞅去,看着人來人往的街道倒是新奇。

景飒見她不像往常那樣搭話,內心雖是疑惑,也算是樂得清靜了。

晃晃悠悠很快到了宮裏,鳳熙然還是醒來以後第一次進宮,看着和現代的故宮一樣,雄偉壯觀,肅穆莊嚴,到了父後寝宮,和她那奢靡風不同,這宮殿還是挺低調的。

“然兒,好久沒來宮裏給父後請安了,都想你了,看看最近都瘦了。”鳳熙然一進宮就和她的父後打招呼。

“孽帳。”女帝一見到鳳熙然還有站在一旁臉色蒼白的景飒氣湧上前,直接順手拿了個杯盞砸向鳳熙然。

鳳熙然躲避不急,就感覺什麽東西鑽入體內,一陣白光腦海閃過,她昏倒了,昏倒前她看到了父後那花容失色的臉,還有景飒那神情,那是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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