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02

林月落邊吃着面邊和小梨有一搭沒一搭地聊着。

小梨說話輕輕柔柔,只是擡眼看了一眼,便又怯怯低下頭。

她見小梨這反應一時心寒,沒想到,上一世那般活潑的小梨,此刻竟如此腼腆。

也罷,初見都是這樣,往後熟悉就好了。

她低下頭繼續嗦完最後一口面,小梨忽地肩一抖,“太,太子殿下。”

林月落餘光看了一眼,他一身白衣站在她身旁,似個幽魂。

“落兒吃的倒是香。”李念卿說道。他睡一半時察覺到懷裏沒人,瞬間清醒了過來,出門一看才發現她在亭子裏與丫鬟聊天。

倒是挺會享受的,邊吃邊聊。

林月落不耐煩地瞥了他一眼,酒醒得倒是挺快,還換了一身衣才出來。

小梨見李念卿一直盯着月落,問道:“太子殿下是餓了嗎?”

李念卿正要開口,林月落嘴快,率先說道:“太子殿下白天吃香的喝辣的,怎會肚子餓呢,估計是吃撐了睡不着出來消食呢。”

“……”

林月落喝完了湯,把碗交給小梨,“廚藝不錯。”

小梨接過碗,又看了李念卿一眼,李念卿揮了揮手,示意她離開。

小梨走後,他落坐在對面的椅上。

Advertisement

剛一坐下,林月落就站起身來,正要離開。

“落兒這是要去哪兒?”李念卿問道。

林月落回過頭,上下打量了他一番,見他眼神比先前明亮了許多,問道:“你酒醒了?”

“嗯。”李念卿點點頭。

“那你便回去接着睡吧。”

“我記得落兒先前像是說了什麽?”李念卿問道。

林月落挑眉,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我說得可多了,我罵了您好多肮髒之語,您未記住真的是太好了呢。”林月落假笑着臉,說道,“想不到堂堂太子酒品極差。我原以為您很能喝呢,竟喝了一天。”

李念卿面無表情地看着她,“落兒怎麽今日就跟變了個人似的?前幾日不是很期待與我成親的麽?”

“我這是想通了。”林月落心裏更加肯定了這個回答,上天給她機會重來一次是讓她彌補的。

她不光要和離,離開他,找到殺害爹娘的兇手,便不枉這世重來。

但此刻就和離這事來說,堪比登天還難。

她一直以來也只是看清李念卿的表面,不清楚他的內面是何種樣子。

就連她死前,也只是認清了他冷血無情的一面。

林月落逐漸起了一層薄汗,她覺得要和李念卿談和離十分困難。

“哦?想通?”李念卿手放在桌子上,一臉洗耳恭聽的樣子,“落兒說說,想通什麽了?”

罷了,她可不想禍從口出,指不定說出來的哪句話刺到他了。

萬一惹到他生氣,後果難以預料。

“胡口亂說罷了。”林月落起身離開。

“落兒就算不喜我,也還是要裝成和和睦睦的樣子。”李念卿說道。

林月落沒聽懂話中的含義,停下腳步,“什麽?”

“你爹的身體近年來是越來越老弱了,他老人家若是哪天就……”李念卿說着,便沒再說了。

他說這話,是想借她爹娘來威脅她?

“你想對我爹娘怎樣?”林月落問道。

她頓然回想起了前世的他對她那般絕情,現如今甚至想用她爹娘來威脅她。

“不想怎樣,落兒只要聽話,你的爹娘就會一切安好。”

話音剛落,寧靜凝了片刻。

半響,“啪——”的一個聲打破了寧靜,一個巴掌落在了李念卿臉上。

林月落紅着眼看他,“你若是敢傷我爹娘一分一毫,我管你是太子還是皇上,我就算是死也會拉你下地府!”

她氣的被淚花模糊了視線,沒想到,李念卿竟會拿她爹娘出來威脅。

李念卿揉了揉臉,抓住她手,淡淡道:“落兒氣消了的話就跟我回去就寝吧。”

“你別碰我……”突然間,一個吻落在了她的櫻唇上。

雖是蜻蜓點水般的一吻,但仍是令她心跳加快了,耳尖也發了燙。

李念卿給她擦拭眼角的淚,随後牽着手,将其帶了回屋。

林月落坐在梳妝臺前,雙眼呆滞地看着鏡裏的人。

“落兒快些過來睡吧。”

隔天一早,月落醒了。

她轉過頭看了看旁邊的人,她換了個方位睡,他也換了過來。

見他熟睡的樣子,月落冷着臉,擡手就給了一巴掌。

李念卿迷迷糊糊地睜開眼,見着林月落坐在床上望着他,微微道:“落兒別鬧。”

“……”

她一把扯開被褥,從床上下來,轉了個身,見李念卿臉上的紅印還未消,現如今又添了一個,情緒好了許多,轉頭就邁出了門。

門剛一開,就看見一名十七八歲的少年身穿着黑衣,束着馬尾站在門口。

這人,是陸進。

李念卿的貼身侍衛。

“少夫人,太子殿下可是睡醒了?”陸進問道。

月落前世與陸進很少說話。

這陸進性子有點冷,看着雖小,但劍法極其厲害又十分護主。

月落想了想,若是能通過陸進,抓住李念卿的把柄,倒時逼他和離,也不是不行。

要先和陸進打好關系才行。

月落微微嘆氣,“他還在睡,你若是有事兒就直接進去喊他吧。”

“勞煩少夫人喊一下了。”陸進說道。

她聽到身後傳來動靜,對着陸進說道:“他已醒了。”

話音剛落,就見小梨端着水盆遠遠地走了過來。

陸進聞言,掠過她,走了進去。

她雖是要打算與陸進打好關系,但也沒急于求成,這關系還是得慢慢來。

小梨走了過來,問道:“少夫人您這脖子是不是被蚊蟲咬了?要不要給您上點藥?”

林月落聽到這話,愣了片刻,昨夜她沒聽見蚊蟲聲。

所以,她脖子上的是吻痕。

“無事,不癢。”月路真想回屋再給他添一巴掌。

“那少夫人您注意一些,可別再被蚊蟲咬了。”小梨關心道。

月落不喜“少夫人”這稱呼。

她早晚要與李念卿和離的,這稱呼只是給她加上一個無形無用的身份。

“小姐”這一詞對她來說有種在林府的錯覺,就當是自已騙自已。

“小梨,往後就叫我為小姐。”

小梨沒多想,點頭:“是,小姐。”

月落又說道:“以後不可喊自己為奴婢,要喊自己為小梨。”

她把小梨當親妹妹,所以“奴婢”這稱呼是不必了。

“小梨懂了。”

梳洗完後,林月落坐在正堂吃着早膳,這太子府晨時安靜,下人見不到多少。

她納悶着,這李念卿是覺得人多眼雜麽,安排在府裏的下人一雙手都數得過來。

“小梨啊,你可數過這府裏有多少下人嗎?我怎都沒見過幾個呢?”林月落嚼着包子問道。

小梨扣了一下臉,想了想。

“回小姐,小梨也沒數過,貌似挺少的。加上昨日安排我房間的一位老嬷及見過的,就三個。”

林月落仰天長嘆了一聲。

小梨見林月落愁眉苦臉的,她從口袋裏拿出了一小包糖,放到月落面前,“小姐,吃點糖吧,別愁眉苦臉了。”

林月落放下筷子,笑着看向小梨。

吃完早膳後,林月落坐在正堂發呆,此時臨近初秋,院裏種的幾棵樹,葉子已泛黃了,她呆呆地看着。

上一世的她,整日滿腦子都是李念卿。

此時看來,她為何要整日圍着一男人呢。

陪着爹娘談話,有時出去游山玩水,多好。

她的心思早已飄了出去,小梨陪着她一起發呆,這正堂的前方便是太子府的正門。

林月落打了個哈欠,小梨忽然道:“小姐,您看那個是太子殿下嗎?”

月落順着小梨指着的地方看去,只見李念卿身着一身淡藍色的官服,頭發束了起來。

随後他們二人便出門了,林月落輕哼了一聲,她這麽大一個人坐在他不遠處,居然都沒發現。

“見太子殿下應該是有事進宮去了。”小梨說道。

林月落聽到“進宮”這兩個字,很快反應過來,她說道,“小梨,陪我搬個屋。”

小梨雖是不解,但仍是聽了林月落的話,乖乖的在一旁搬物件。

林月落要搬的就一個梳妝臺,這是她的嫁妝。

她和小梨一人擡一邊,擡到了一間屋子裏,這屋子雖比原先的小了許多,但是該有的都有。

林月落看了看屋內,尋思着這間屋子應該是李念卿給其他女人準備的。

他可是在婚後,都敢帶女人回來的人,專門備間屋子太正常不過了。

她到處看了看,滿意地點點頭。

“小梨啊,你可是好奇我為何要這樣做?”林月落問道。

小梨雖是不敢問,但總歸是年齡小,正是個好奇的年紀。聽到林月落問她這話,瞪大着眼睛忽閃忽閃地點了一下頭。

林月落拿着手帕給自己擦了擦汗,她說道,“你呀,往後要是有了心儀的人,定要看清楚他是個怎樣的人,再決定是否要嫁給他。”

別和她一樣。

小梨似懂非懂地點着頭,她嚴肅道:“我一定會謹記小姐的話。”

林月落被她這正經的樣子給逗笑了,“不用這般嚴肅啦,你往後後便會懂的。”

正午時,李念卿回來了,他換了身衣服,走到吃午膳的林月落面前,手裏提着一小包點心。

“落兒,給你買了些桂花糕。”他見林月落吃的腮臉頰一鼓一鼓的,理都沒理他,“落兒慢些吃,沒人和你搶。”

林月落白她一眼。

李念卿伸手要去摸她的頭,被她躲了過去。

他嘴角輕輕勾起,笑道:“落兒繼續吃,我就先出門了。”

林月落目送他離開,她冷笑了一聲。

他換了一身花哨的粉衣,定是要去青樓玩樂了。

他只身一人走了,身旁沒見陸進,顯然沒有跟去,正是她和陸進打好關系的好機會。

同類推薦

娘娘帶球跑了!

娘娘帶球跑了!

新婚之夜,她被五花大綁丢上他的床。“女人,你敢嫁給別的男人!”他如狼似虎把她吃得渣都不剩。“原來強睡我的人是你!人間禽獸!”她咬牙切齒扶着牆從床上爬起來。她是來自現代的記憶之王,重生歸來,向所有欠她的人讨還血債。可這只妖孽之王,她明明沒見過他,卻像欠了他一輩子,夜夜被迫償還……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從她過完十四歲生日那天起,就跟她說了以後不準半夜偷爬到他的床上來,她小嘴一張一合,已經不知道跟他說了多少次最後一晚。孟祁寒真的是寧可相信世界上有鬼,也不相信孟杳杳這一張嘴。
“以後我要是娶妻了,你也這樣爬上來?”
“娶妻?人家都講你不舉,除了我孟杳杳誰要你?”
某男邪魅一笑:“我都不舉了,你還要我幹嘛?”
“暖床啊,你知道你身上有多暖和嗎?”話未落,已被他壓在了身下,“只能暖床,那豈不委屈了你?”
他是殺伐果斷的冰山少帥,唯獨寵她入骨,他說,杳杳,這輩子我不會讓你哭的,除了床上……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皇叔,不要了,潇潇疼。”“乖。”年輕帝王伸手,動作輕柔地拉住她受傷的小腿,聲音低沉沙啞,難掩心疼:“忍忍,塗了藥,一會兒就不疼了。”她是後宮寵妃,心狠手辣,惡名昭彰。新皇登基,她被殘忍賜死!重活一世,誓要一雪前恥,虐親姐,鬥渣男,朝堂內外所有人的生死,全在她倚姣作媚的一句話間。“皇叔,朝中大臣都說我是禍國妖妃,聯...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試問這天底下誰敢要一個皇子來給自己的閨女沖喜?
東天樞大将軍文書勉是也!
衆人惋惜:堂堂皇子被迫沖喜,這究竟是道德的淪喪還是皇權的沒落?!
----------------------------------------
文綿綿,悲催社畜一枚,一睜眼卻成了大将軍的閨女,還撈到個俊美又多金的安南王殿下作未婚夫,本以為從此過上了金山銀山、福海無邊的小日子。
豈料......
府中上下不善理財,已經到變賣家財度日的地步......
人美心善的王爺一臉疼惜,“本王府中的金銀滿庫房,王妃随便花。

文綿綿雙目放光,“來人啊,裝銀票!”
從此...
“王爺,王妃花錢如流水,今日又是十萬兩。

“無妨,本王底子厚,王妃盡管花。

“王爺,王妃花錢無節制,您的金庫快見了底了!”
“無妨,本王還能賺!”
“王爺,王妃連夜清空了您的金庫!”
“什麽!”
富可敵國的安南王殿下即将裂開。
文綿綿款步走來,“王爺別着急,我來送你一條會下金蛋的街!”
----------------------------------------
【社畜王妃VS沖喜王爺】
文綿綿:一時花錢一時爽,一直花錢一直爽!

錦堂春

錦堂春

容九喑第一眼見着那小姑娘的時候,就生出了不該有的念頭,嬌滴滴的小姑娘,撲到了他腿上,奶聲奶氣的喊了聲,“阿哥!”忽然有一天,小姑娘被他吓哭了,跑得遠遠的,如風筝斷了線
可那又如何?腐朽生花,彼岸黃泉,他都沒打算放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