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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做什麽?”林月落淡淡問道。

她悄悄地往窗外撇了一眼,李念卿不知到何處去了,四周靜的只有風聲。

她轉眼,打量着眼前這男子,一身黑衣看似不胖不瘦,只露一雙眼睛在外。

這名男子什麽也沒說,只是沉默着,拿着手上的劍逼近月落的脖子。

“你是想要財?還是糧食?”月落問道。

這男子聞言,擡起手,将劍慢慢劃過她的臉,說道:“就是想殺個人而已。”

“……”林月落心跳的砰砰快,她想推開這男子跑走,奈何腿吓軟了一步都動不得。

這一刻,腦子一片空白。

劍刃回到她脖子上,她明顯感覺到脖子一涼,猛地大喊一聲:“李念卿——!”

“繼續喊,他不會來的。”男子笑道。

須臾間,他被一股力量從馬車內拉了出去。

林月落見人消失了,她猛地喘着氣兒。

馬車內,一只手從外面探出,月落一怔,急忙往後挪,背靠在板壁上。

“落兒。”随着聲音,李念卿從外面走了進來,恰好有光透過木門的縫隙照在他臉上。

月落見狀,長松了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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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緊咬着下唇,努力不讓眼淚落下。

方才,她一直憋着,只到見到李念卿,眼淚還是不争氣地落了下來。

“你去哪裏了?”她擦掉淚,問道。

李念卿将手中的劍收了起來,走到月落面前,将她抱入懷裏,“對不起,是我來晚了。”

他語調很柔,帶着愧疚。

“落兒沒受傷吧?”李念卿說着,松開了她,低頭看了看。

他目光落到了月落脖子上,白皙纖長的脖上多了一道細細的血紅。

李念卿看着,眸中多了幾分冷意。

随即,他撕掉了袖上的布緞,為月落包紮了起來。

“小梨他們呢?”月落問道,她不清楚方才那人的目的是什麽,若是單單想殺人,那小梨必定會出事的。

“我要去找小梨。”月落剛起身就被李念卿攔住。

“她無事的,放心。”

“落兒,剛才那人有同你說什麽嗎?”李念卿道。

他想,那人逃跑時手上除了一把劍外,沒有拿着任何東西,想必不是為了錢財。

月落這才沉下心,說道:“他說,他想殺人。”

不知何時,原本能知道的事,變得不一樣了。

分明大部分事情都與前世對應的上,但不知,這幾日莫名不同起來了。

月落沉思着,莫不成她已經改變了什麽。

“落兒不用擔心,我已派陸進去追了。”

“我想現在就回去。”月落說道,她不想繼續在這竹林裏待着了。

這竹林隐隐約約有種莫名的危機感,她現在只想趕緊離開這兒。

“太子殿下。”一道人影出現在窗邊。

是陸進的聲音。

月落抖了一下,回頭看了看。

李念卿下意識地單手把月落攔入懷裏,“人抓到了?”

“在下無能,讓那人跑了。”陸進道。

“無事,先快些駕馬離開這兒吧。”李念卿低頭看月落一眼,安撫般地笑了一下。

一盞茶後,馬車行駛在出竹林,

林月落心中懸着的石頭落了下來。

但此刻,她還是有些煩躁。

李念卿握着她的手不放,手已然要出汗了,論她如何掙紮,仍是不管用。

“李念卿,你已經握很久了。”她提醒道。

他不以為意,笑着看了一眼,道:“是嗎。”

“能不能放手?”

李念卿朝她逼近,說道:“落兒方才我的名字喊那麽大聲,是為何?”

林月落聽聞,心裏莫名納悶了起來,她也不知為何要喊他的名字。

就是下意識地喊了出來。

“不喊你的名字那我下次喊陸進的……”林月落思索了片刻,認真道,“他可比你厲害多了。”

“是嗎?”他一下子冷臉,回答道,“落兒喜歡比自己小的?”

這……

林月落頓時無言,他怎麽就想到感情這事兒上了。

“難不成,落兒的心上人也比自己的年紀小?”

“你想多……”月落楞了一下,驟然感覺到自己的手被一股很大的力量緊緊握住,好似要将她的手指給弄斷。

無奈之下,她只好轉移話題。

“你為何不向我解釋解釋,不是說下去看看嗎?”她問道。

“倘若我死了,也許就沒人氣你了。”

話落,月落手上的那股力量瞬間消失了。

“不是這樣的,落兒。”李念卿解釋道,“這事兒我也沒料到,是我不好。”

原先,他出去後,前去看了看,不知從哪兒來的煙丨霧丨彈扔在他腳邊。

一霎時,煙霧四起,将他與陸進困在霧裏。

霧中帶着毒氣,李念卿很快注意到,捂住口鼻,正要提醒陸進時,陸進險些暈了過去。

他攙扶着陸進,只到霧散開後,毒氣消失,陸進這才清醒了過來。

“算了。”林月落說道,“反正我還活着。”

她也沒怪于他,多半是被那賊人的同夥給擋了。

“但是你得給我保證,沒有下次。”林月落說着,看了他一眼,“你這……”她瞪大眼睛,不可思議地看着眼前人。

李念卿眼尾泛着紅,他膚色本就白,加上這突兀的紅,莫名有種受了欺負委屈的意味。

不會吧……

林月落呆楞着看他,他這是哭了?是因為她說的話?

“你……你別這樣。”林月落心中湧上一股內疚,她很快的反思着自己是不是哪兒說錯了話。

“是不是我說錯什麽?”她小心翼翼地問道。

李念卿這樣,是她第一次見。

“我給你道歉好吧,別哭了。”月落逐漸手足無措了起來。

她見道歉無用,只好将人抱住,軟輕地拍着他的後背,“男子漢大丈夫,流血不流淚。”

李念卿垂頭,埋在她頸窩裏。

當時他若是去晚了,必定會痛苦一生。

“不哭不哭了哦。”林月落安慰道。

她覺得自己像是在哄一個孩子,自己怎會變這樣了。

馬車到太子府時,已是落日之時。

林月落下了馬車就趕緊走到小梨所在的馬車旁,她打開門,見小梨靠在窗邊睡的香甜。

她輕笑了一聲,喚道:“小梨啊,太陽都要曬屁股了。”

小梨睜開惺忪的眼,到處看了看。

“你往哪兒看呢?到地方了。”林月落說道。

府中。

吃過晚膳後,月落坐在桌邊,沉思了一會兒。

她将上一世的來龍去脈認認真真地縷清了一遍,而後又将重生後的事也縷了一遍。

“是那玉簪。”林月落自言道。

的确,是從那一枚玉簪開始發生變化的。

現如今,事情由小至大,她無法明确知道往後要發生事了。

她一下子像蔫了一樣,趴在桌子,喃喃道:“怎麽會這樣。”

往後要發生事,她得小心行事了。

就如今日那賊人,她若是反抗的話,可能就提前歸天了吧。

“小姐。”小梨在外喊道,“該去沐浴了。”

月落應了一聲,走到門前,打開了門。

她轉過頭,看了看。

“小姐在看什麽?”

林月落道:“沒什麽。”

他跑哪兒去了,晚膳吃完了就不見了。

“對了,小梨。”月落停下腳步,問道,“你多久睡的?”

小梨道:“小梨不清楚,莫名其妙就困了。”

她覺得是自己昨夜睡的太少了,這才犯了困。

“小姐怎問起了這個?”

林月落笑笑道:“就是看你睡的挺熟的,好奇問問。”

“哦。”

臨近睡時,李念卿這才回來了。

月落正抱着書靠在床邊看着。

剛拿起了書看了幾頁,李念卿就走了過來,看了看,問道:“落兒這是再等我?給我留燈?”

她揉了揉鼻子,拿起書,晃了晃,“我這是在看書。”

李念卿笑哼哼了幾聲,脫去外衣,挂了起來。

林月落莫名聞到一股味兒,她一開始以為是錯覺。

這仔細聞了聞,聞出一股淡淡的味,像是鐵味。

她将書合上,看着他的背影。

李念卿轉過身,瞧見月落直盯着自己,便從外衣衣兜裏拿出了一個小瓷瓶出來。

他坐到月落身邊,慢慢地将她脖上的布緞拆開,看了看。

傷口好在不深不長,細細的一道,血已止住。

但李念卿仍蹙着眉給傷口上藥,“落兒,疼不疼?”

“不疼。”她微微擡起頭,垂眸看了看他。

她下意識地往後縮了一下,嘴上說着不疼,其實還是有些疼的。

塗完藥後,他将瓷瓶放在桌上,坐在床邊。

月落被他看着不自在,問道:“你不睡嗎?”

李念卿道:“落兒先睡。”

“……”

翌日一早,林月落一覺醒來,左眼皮一直跳個不停。

她有點預感,這日估計不同往日。

“落兒這麽早就醒了?”

月落猛地轉頭,“你……一夜沒睡?”

她注意到他眼下的黑沉,不禁好奇,“做噩夢了?”

“沒有。”

早膳時,陸進小跑了過來。

“太子殿下,有人帶來聖……聖旨過來。”

林月落一驚,這預感那麽快就來了?

不會吧……

因是聖旨,代表着皇上的尊嚴,即便是太子與太子妃也得從正門而出,聽聖言。

“太子殿下,太子妃。”一太監打扮的六旬老人,看着李念卿來了,便行了一禮。

“請起。”李念卿道。

王太監,咳了幾聲,拿起聖旨說了一大堆。

話畢,王太監又道:“皇上請你們進宮,有些事兒想親口告訴太子殿下您。”

王太監對林月落恭敬道:“皇上也想見見您,太子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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