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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婚愛.侶擁抱接吻。

格外簡短的一句話,每個字林與鶴都認識,連在一起卻如此陌生……和嗆人。

林與鶴被嗆到止不住地低咳起來,大腦一片空白。等他反應過來的時候,卻已經是越咳越厲害,根本止不住了。

“咳、咳咳……”

林與鶴勉強後退一步下了床,喉嚨裏疼得厲害。他的眼前一片發黑,幾乎已經沒辦法再看清什麽東西了,只能憑感覺摸索。

直到有人扶住了他,一只手在他後背上輕拍着,似是想幫着他順過氣來。

但林與鶴還是一直在咳,他用手掩住了唇,有白色的液體順着他的指縫溢出來,緩緩流淌在手背上。

他被吓得把剛剛才囫囵喝掉的牛奶吐出來了。

林與鶴艱難地呼吸着,被人半扶半抱地帶到了衛生間。

手背上傳來溫熱的觸感,他眨了眨含.着淚光的眼睛,勉強讓朦胧的視野清晰了一點。

是陸難,用熱毛巾幫他拭去了手背上的奶痕。

擦完手背,男人又換了一條新毛巾:“臉擦一下。”

林與鶴卻搖了搖頭,他現在還沒辦法說話,可還是堅持自己擰開了水龍頭,胡亂用水把自己清洗了一下。

滿手滿臉都是濃郁的奶味,散不去一樣,固執地萦繞在鼻端。

林與鶴漱了三次口才停了下來,他撐着洗手臺,頭暈得厲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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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甚至都沒敢擡起臉來,滿腦子只有一個念頭。

太丢人了。

在陸先生這裏借住了兩天,一天比一天丢臉。林與鶴簡直沒有勇氣再去看對方了,他垂着頭,視野模糊,心髒在胸口怦怦跳動着,震耳又聒噪。

林與鶴艱難地呼吸着,氣息急促且沉重,間或還會嗆咳幾聲。後背上一直有手在幫他順氣,但情況一直沒有好轉。

男人察覺不對,那手也停了下來,轉而想去擡起他的臉。

“寧寧,怎麽回事?”

陸難的聲音沉了下來。

“哮喘不是已經控制住了嗎?”

林與鶴握住了男人的手腕,終于艱難地擠出了幾個字。

“沒事。”

“就是……嗆到了。”

他還是沒有擡頭,一向冰冷的手指罕見地生出了熱度,指尖泛着紅,原本就偏粉的指節更是紅得發豔。

但林與鶴身上最紅的還不是這裏,而是他的臉。

陸難就站在旁邊扶着他,身形又比他高出那麽多,一垂眼就能看清他的狀況。林與鶴的側臉已經紅透了,細膩光滑的皮膚上布滿了紅暈,一路紅到白.皙的耳根和修長的後頸。

而且那紅沒有一點要減弱的趨勢,更深的地方被睡衣遮住了,看不到。

這就讓人忍不住去想,或許睡衣之下光.裸的背脊和胸口也都一樣,泛着散不去的紅。

恍惚間像是過了很久,林與鶴才終于感覺到男人把捏着他下巴的手收了回去。

腰側被一只有力的手臂圈住,又有一條熱毛巾伸過來,在他臉頰上輕輕擦拭了幾下。

“沒關系。”

男人放輕了聲音,帶着安撫的意味。

“我也不是第一次見吐奶的小朋友了。”

吐奶的……小朋友?

林與鶴艱難地眨了眨眼睛,睫毛上滿是濕漉漉的水意。

他有疑惑,但他現在已經不想說話了。

他只想把這段經歷從自己的生命中删掉。

又緩了一會兒,林與鶴才勉強控制住了自己。

他婉拒了男人的好意,執意自己走出了衛生間。

陸難沒有堅持,跟在他身後走了出來。

“不早了,休息吧。”

男人說完這句就把電腦收了起來,沒有再提婚禮流程的事。

林與鶴坐在床邊,看着陸難收好東西,還拿走了牛奶杯。

之後男人都沒有再靠近,連潤唇膏也只是提醒他自己塗。

像是在主動給他留出自己平複的空間。

直到睡覺前,陸難也只問了他一句。

“還難受麽?”

林與鶴抱好熱水袋:“沒事了。”

陸難便伸手關了燈。

“睡吧。”

黑暗給了人一點安全感,林與鶴緩了口氣,輕聲道:“晚安。”

他聲音很輕,臉又半埋在被子裏,說話時悶悶的,一不小心就會被人漏聽。

但他的話依然很快收到了答複。

“晚安。”

男人聲音低沉,很适合哄人安眠。

“好夢。”

第二天聽着鬧鐘醒來時,林與鶴眼睛還沒睜開,就下意識地摸索了一下自己的身邊。

沒有東西,什麽都沒有。

他剛放下心來,又意識到自己的手腳并沒有傳來令人發疼的寒意,就還是被驚醒了。

幸好睜開眼睛時,面前并沒有什麽吓人的異樣。林與鶴還安安穩穩地睡在自己這邊,沒有越界,身旁也已經沒有了男人的身影。

雖然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沒覺得冷,但林與鶴還是松了口氣。

他習慣性地揉了揉額角,卻并沒有感覺到熟悉的疼痛。

原本林與鶴睡前喝過牛奶後入睡會快一些,不過早上起來總會頭疼一會兒,但他今天并沒有覺得疼。

不得不說,雖然意外頻發,總是讓他沒臉見人,但陸先生這裏确實很适合睡覺。

林與鶴非但沒怎麽認床,睡眠質量還比之前高了許多。

只是他昨晚抱着的暖水袋又找不到了,不知道跑去了哪裏。林與鶴費了一會兒工夫才在床腳找到它。

——還是在陸先生那邊的床腳。

之前林與鶴睡覺時暖水袋也總是會亂跑,但他沒想到它會跑這麽遠。掀開被子看到暖水袋時,林與鶴忍不住捏了捏鼻梁。

也不知道這亂跑的熱水袋有沒有打擾到陸先生。他忐忑地想。

陸難不在卧室,林與鶴換好衣服洗漱完出去,才在餐廳看到了男人。

看見他,陸難也只說了一句:“過來吃飯。”

早飯已經擺好了,很家常的包子熱粥。林與鶴吃完飯,看了眼時間。

才七點半。

陸難也吃完了,穿好了外套準備出門。在門口等候的司機伸手要接過林與鶴的背包,林與鶴擺了擺手,對陸難道:“不用了哥哥,今天挺早的,我走着去學校就好了。”

“不是時間問題。”

陸難卻沒有聽他的。

“早上風太冷,走過去容易受涼,送你過去。”

林與鶴也沒好再堅持,包就被司機接了過去。

兩人一同出門上車,坐到後座時,林與鶴瞥見身旁男人的側臉,忽然有一點恍惚。

雖然有很多意外,但在不知不覺之間,他們好像真的在一起生活了一樣。

一路安穩,汽車開到了學校門口,這個點還早,校門外沒什麽人。林與鶴戴好口罩下車,男人也走了下來,伸手幫他整理了一下圍巾。

林與鶴正要和人告別,看着對方的動作想到了什麽,突然忍不住笑了一下。

他戴着口罩,但眉眼溫柔地彎起來,笑意也很明顯。

男人垂眼看他。

“怎麽了?”

林與鶴搖搖頭:“沒什麽。”

陸難沒說話,卻是屈指抵住了他的下巴,垂眼和他對視着。

林與鶴只好投降:“就是剛剛突然覺得,這像是家長來送孩子上學一樣。”

只不過這句話還沒說完,林與鶴就後悔了。

一方面,陸先生并不是他的家長,這麽說其實很逾矩;另一方面,林與鶴其實也不知道家長送孩子上學具體是什麽情況,他從很小的時候就沒再經歷過這種事了。

剛剛的感覺其實也只是他小時候看別的同學被家長接送時想象出來的,并不準确,估計陸先生很難理解這種莫名其妙的話。

林與鶴正想道歉說冒犯了,卻聽見了陸難的聲音。

“上課別走神,好好聽老師的話。”

林與鶴愣住了。

“下課出去活動一會兒,別總在教室裏坐着。”

男人的聲音依舊低沉,不帶什麽情緒,開口時卻仿佛當真是家長的叮囑一樣。

“去吧,晚上放學我再來接你。”

林與鶴想笑一下的,眼眶卻沒來由地一酸。

他最後還是掩飾性地笑了笑:“好。”

拿着背包走進去,林與鶴走過校門時回頭看了一眼,男人還站在原地,目送着他。

林與鶴朝人揮揮手,轉身走了。他捏了捏鼻梁,沒敢再回頭。

冬天的太陽是白色的,挂在天上也沒什麽熱量。寒風肆意地吹着,林與鶴卻罕見地沒怎麽感覺到冷。

他還在想陸先生。

或許是男人平時太過嚴肅冷峻,真正說出這種話時,才會讓人莫名地多想吧。

林與鶴緩緩地舒了口氣。

他想,陸先生以後一定會是個好爸爸。

走到教室時才七點五十。教室裏還沒什麽人,大家早上第一節課基本都是踩點來。林與鶴占了四個位置,沒等多久,揣着早飯的甄淩他們就到了。

老師已經到了,幾個人在課桌底下偷偷吃早飯,甄淩吸着豆漿,突然小聲說了一句。

“鶴鶴。”他偏頭看着林與鶴,“你這兩天的氣色好好哎。”

林與鶴愣了愣:“嗯?”

甄淩戳了戳自己的臉,示意:“以前天一冷你的臉就特別蒼白,跟被凍上的冰雕似的。但是這兩天感覺好多了,你周末是不是去調理身體了啊?”

這兩天?

林與鶴想了想,搖頭:“沒有,可能是因為睡得好吧。”

一直睡在陸先生那裏。

甄淩點了點頭,沒再多問。

被他這麽一說,林與鶴也明顯感覺到了自己的變化。

而且睡眠好了之後,他學習的效率也提高了不少。

林與鶴本來對協議規定的任務也沒什麽抗拒,這樣一來,他就更沒有什麽異.議了。

晚上,陸難果然來接他回了家,兩人照常同床共眠,陸難也沒有再提婚前練習的事。

不過林與鶴也确實真切地感覺到,婚禮已經離得很近了。

練習流程的事雖然被擱在了一邊,但各項安排卻已經開始進行了。和訂婚時不一樣,婚禮的很多細節都問過了林與鶴的意見,有些東西還是他和陸難親自去和人溝通決定的。

林與鶴也是這時才知道,原來結一場婚有這麽多事要準備。單是鮮花就要挑選幾十種,各自有不同的用途。

策劃公司雖然會給出很詳盡的資料和建議,但每個決定都還是要兩位新人自己來。

“這樣才能給兩位一個最難忘的,最合心意的婚禮。”

——這是婚慶公司策劃的說法。

林與鶴原本一直以為這場婚禮只是個形式,至多只需要像之前訂婚一樣走個過場就可以。

雖然他還記得陸難當初在訂婚宴上說過“這裏也就飯能吃一個優點了”,似乎是對訂婚宴不太滿意。但林與鶴還是沒想到結婚前的準備會這麽詳細,詳細到甚至讓人産生了一種……像是要去參加真正的婚禮的錯覺。

不過不管如何,林與鶴的态度還是很配合。

趁着一天下午沒課的時候,他被方木森接了出去,準備和陸難一起去看定制的禮服。

定制店在一家商場的頂層,陸先生剛開完會,還沒到。林與鶴在一樓的一家咖啡館等着,他坐在靠窗的位置,落地窗對面就是一塊室外大型顯示屏。

這種顯示屏播放的內容涵蓋很廣,林與鶴無意間掃了一眼,就在gg屏上看見了一個無比熟悉的身影。

是陸先生。

占據了整個樓體外牆的巨屏上,顯示的是一家商業雜志為陸難拍攝的外封和采訪視頻。商業雜志的外封千篇一律,基本都是西裝加抱臂,但這種單調的安排放在陸難身上,卻有着完全不同的效果。

追根究底,還是因為氣質和臉。

外封是男人的半身照,他并沒有做什麽動作,只是平靜地注視着鏡頭,卻帶着一種渾然天成的居高俯視感。陸難的相貌原本就很出色,硬照的表現力就更突出,讓人只是這麽看着,就不由被震懾至屏息。

照片上,男人的身側還有蒼勁有力的四個大字——

三十而立。

如此成功的三十歲。

大好的、足以讓人嫉妒豔羨的黃金年齡。

巨屏投放的震撼力比一本實體雜志的更強,林與鶴專注地看着,甚至沒有留心周圍的情況。

陸難來時,看到的便是這副場景。

他無聲地挑了挑眉。

陸難沒有發出動靜,直到林與鶴無意間回頭,才看見他,驚訝地問:“哥哥?你什麽時候來的?”

巨屏上的內容已經換成了品牌gg,陸難不想把人吓到,便道:“剛到。”

林與鶴像是松了口氣,道:“那我們上去吧。”

禮服的定制還算順利,确認完進展後,兩人吃了一頓晚飯,就回了家。

林與鶴去了書房,陸難因為有個電話會議要開,去另一個房間通完話後才過來。

他進來的時候,書房的門半敞着,裏面沒有人。林與鶴似乎剛出去,平板和書都還放在桌上。

陸難從桌旁經過,平板還亮着,正在自動播放視頻,他一眼掃過去,就看見了自己。

屏幕上放着的,是白天那個戶外巨屏上放過的雜志采訪視頻。

視頻正好播到了最後,随即又從頭開始循環播放。

看樣子,這個短短的視頻已經不知道被播放過多少次了。

陸難的眸光一沉。

門口傳來了動靜,林與鶴推門走了進來。

“哥哥?會開完了嗎?”

他并沒有察覺到什麽,直到看見還亮着的平板時,才愣了一下。

陸難道:“過來。”

林與鶴走了過來,遲疑着,似乎想要解釋。

但他還沒有開口,就被陸難直接圈住了腰。

兩人之間的距離實在太近,林與鶴不由繃緊了脊背,神色也有些僵硬。

“哥哥……”

“你在緊張?”

陸難的聲音很低,尾音惑人。

“我還以為……”

他低下頭來,唇離對方的白.皙的側臉不過一指之隔。

“你看得多了,已經習慣了我。”

陸叔叔眼裏:男孩子看你就是要被親的意思

這就是傳說中的看一眼,就把一夜十八種姿勢都想好了。

下章親一下哈,再不親陸叔叔要變态了。本章有200個紅包,鞠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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