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吃醋
自從東方闌來過之後,雪晴總算放下了懸着的心,生活似乎又開始變得和往常一樣了。只是,艾老爺艾夫人明顯增加了對自己的管束,總是讓丫鬟們帶着自己繡花,做針線。可是,她又哪會真的用心在女紅上面,少不得讓小荷替自己繡一繡交差。雖說如此,可是自由活動的權利,卻是完完全全被剝奪了…
秋日裏,天高氣爽。雪晴坐在繡房的窗前,陽光暖暖地灑在身上。好舒服的天氣呀,雪晴不禁眯起眼睛,如果能出去就好了。正在出神,忽然,眼前被一大片陰影擋住。雪晴忙睜開眼睛來看,只見一只碩大的彩色蝴蝶出現在眼前。
“呀,好漂亮的風筝!”雪晴驚呼一聲,伸手便去抓。不料,卻撲了個空,定睛一看,只見太子站在園子內,手握着風筝,朝她微笑着。
“太子!”雪晴心下一驚,忙走出房門來,向着他福身道,“晴兒給太子爺請安。”
“晴兒不必多禮,”太子伸手扶她起身,笑說道“聽艾将軍說妹妹這幾日都乖乖待在府中學女紅。我想着你必定厭了,特來帶你出去放風筝解解悶兒。可好?”
“這…”雪晴本不欲答應,可想到那夜東方闌的叮囑,便只好點點頭,随即又問道“可是,你到這裏來,沒問題嗎?”
太子伸手握住她的手,笑說道,“父皇既應允了我們的婚事,我到這裏來,便是來看自己的妻子,有何不可?別擔心,我們走吧。”
說着,不由她再遲疑,拉着她走出院門。門外,幾個貼身随從早已等候在此。太子攜雪晴共乘一騎,向皇家圍場而去。
此時,宮裏正在為皇上的秋彌做準備,草場周圍都設了圍欄,禁止閑雜人等入內,見太子到來,才打開栅門。太子遣随從在外等候,自己帶雪晴進入草場,下得馬來。雪晴舉目四望,只見木林豐茂,秋草微黃,零星的小野菊點綴其間,随風搖晃。一條蜿蜒的小河流淌其間,水聲潺潺,微波粼粼,河面上灑滿細碎的陽光。
“好舒服呀…”雪晴不禁張開雙臂,閉着眼睛迎向太陽。微風輕輕吹動她額前的碎發,秋天金色的陽光柔和地抛灑在她的臉龐,肌膚都散發出白玉般的光澤。
太子微笑着凝望她俏麗的面龐,心下暗暗想着,“晴兒,我一定會讓你永遠這樣幸福…”
“我們來放風筝吧。” 雪晴睜開眼睛,莞爾一笑,拉回了太子的思緒,他随即點了點頭。
很快,一只彩色的蝴蝶便在河邊上翩翩飛舞起來。
“太子哥哥,快點放線呀…”
“呀,不好了,風好大,線會斷掉嗎…”
“它飛的好高啊,我都快看不到它了…”
“讓我來…讓我來…”
雪晴就這樣興奮地笑着,跑着,仿佛忘記了所有的煩惱,在秋光裏盡情揮灑活潑的小影。太子也全然沒有了平日的莊重神采,随着她一起笑着,鬧着,只想讓她玩的更盡興一些。
忽然,一陣大風吹來,雪晴來不及收線,眼看着風筝搖搖晃晃撞向遠處的樹林中,再收線卻怎麽也收不動了…
“大概是風筝纏在樹上了,”太子說道,随即飛身向樹林中來,雪晴也急忙跟上,進入樹林中。高大的樹遮天蔽日,泛黃的樹葉還搖搖欲墜地挂在樹枝上。陽光透過枝葉的縫隙在地上留下斑駁的光影。兩人踩在厚厚的樹葉上,發出沙沙的聲響。跟着風筝線,很快便來到一棵高大的樹下,擡頭望去,只見風筝歪歪斜斜纏在了很高的枝桠上。
“等着我幫你取下來,”太子低頭對雪晴說道。還未來得及運功,就聽雪晴在旁說道“我去!”随後,便見她飛身上了樹。
“小心些!”太子在樹下喊道。
“知道~”雪晴口上應着,心裏卻未當回事,快速躍向更高的地方。可偏偏挂風筝的這一枝并不粗壯,無從立足。雪晴只得小心攀着旁邊的枝杈,向它移動過去。
太子在樹下不禁有些焦急,生怕她不小心踩空。忙喊道“晴兒,你快下來吧,我上去幫你取就好了。”
“我馬上就拿到它了,”雪晴大聲應着,向枝頭移了一大步。卻不想這邊枝條綿軟,根本撐不住她的重量,還未及夠到那只風筝,便聽“咔嚓嚓”一聲響,幾根樹枝齊齊折斷,雪晴一時失穩,來不及反應,便急速跌下樹來。
太子眼見雪晴有險,忙飛身而起接住她下墜的身子,卻根本來不及躲避急速下落的枝杈,手上、胳膊上都被劃出了幾道血口子。
待平安下得地來,太子低頭望着懷中驚疑未定的人兒,急忙問道,“晴兒,你沒事吧,有沒有傷到哪兒?”見她緩緩搖了搖頭,才小心放她站在地上。雪晴這才注意到太子手臂上的傷,心中又急又怕,忙跪下道“晴兒有罪,讓太子爺受傷了…”
“傻瓜…”太子忙扶她起來,笑說道“這點小傷什麽要緊,要是摔了你,我才要心疼呢。”
雪晴聽聞,心中一恸,太子哥哥對自己這麽好,不但無從為報…日後說不定還會傷了他的心…想至此,不禁低下頭去…
太子見她如此,以為她還在內疚。便輕輕摟了她的肩,柔聲說道“晴兒,你肯為我擔心,就算傷的再重些,我也值了。”
雪晴微微擡頭看着他充滿希翼的眼睛,心中仿佛打翻了五味瓶,不知是什麽滋味…
太子受了傷,雪晴自然無心再玩,兩人一道出了圍場。下人們看到太子爺受傷,都吓得不得了,下馬跪在地上磕頭不止。太子擺擺手,只說是自己不小心在樹林裏摔了跤,囑咐他們不要聲張,一行人便匆匆打馬回府。
十月初,深秋時節。邵國處北地,此時,已然寒風凜冽,空氣都變得稀薄而冰冷,可皇宮中卻是一派熱火朝天。太子大婚将近,各種典禮籌備事宜都如火如荼地準備起來。樂坊也不例外,開始精心編排起大婚之日的各種樂器曲目和舞蹈。東方闌作為琴師,自然也忙碌起來。除了晚上回落英閣歇息外,其他時間幾乎都待在樂坊中。由于東方闌精通音律,實在是難得的人才,同時,又看不出任何不滿情緒,樂坊中安插的眼線都漸漸放松了警惕。時間一長,皇上也不再多問他的事。這樣的情況實在給他帶來了太多的便利。因此,東方闌和珍娘愈發頻繁地接觸。而大家也都認為他們是在為了太子的大婚商量節目,并無人多加阻攔。
這一日,練習剛剛結束,珍娘便手提幾件衣服急匆匆走進琴房來。一邊說着“東方先生,這是婚慶典禮上準備的幾套服飾,您看可有不妥?”東方闌佯裝細瞧,随手撥弄起這些帶有繁複花飾的衣服。珍娘趁機低聲在他耳邊說道“将軍,前日收到來信,您的舊部十幾人已悄悄潛入邵國。他們都已喬裝改扮,三兩分散着走不同的路,往京城方向而來,十一月初可在京城碰頭。”
東方闌點點頭,“做的好。等到了京城,你将他們妥善安頓好。眼下,別無他法,只能靜待時機成熟。”珍娘聽聞,點點頭,收拾衣服退了出去。東方闌則随手撥起窗棂,向外眺望。深秋的北地,滿目盡是灰黃的顏色,沒有一絲生機。光禿的樹枝在寒風中無奈地顫動,仿佛也因承受不住這寒冷而發抖。
東方闌深吸了一口氣,鼻息間滿是冰涼而陌生的感覺。不知何時,才能重回故土,呼吸那溫軟的空氣,看到那四季常綠的樹木和草地…他低下眼眸,準備拉上窗戶。忽然,一抹身着玫紅色披風的小影出現在鵝卵石鋪就的蜿蜒小路上。那明麗的色彩,給冬日平添了一絲暖意,也讓東方闌的心猛地揪了起來…
“是雪晴…她…怎麽會在這兒?”正猶疑着,卻見一個明黃衣袍的男子迎了上去,不是太子又是誰。離得太遠,東方闌聽不見他們在說些什麽,只見兩個人相對而立,太子伸手拉起雪晴的手,放在唇邊,應該是在為她暖手…雪晴看起來也并無推拒,任由他握着。過了一會兒,甚至伸出一只手去撫上他的臉…真正一副打情罵俏的小情侶模樣。
“難道…他們…”東方闌眉頭緊鎖,手指緊緊握住窗棂,指節都泛起了白色。猛然放下窗頁,他反身靠在牆邊大口喘着氣,伸手撫上心口…心裏這沉沉的感覺是什麽…縱使被自己的國家出賣,淪為階下囚,受萬人指摘也不曾有過如此心痛的感受…她到底是誰…竟有如此大的本事…能讓自己在不知不覺間淪陷了這顆心…可笑的是自己還親自教她,叮囑她一定不要拒絕太子的好意。真是個笑話!東方闌無力地閉起眼睛,唇角溢出一絲苦笑…良久,他緩緩睜開鳳目,眼中已是一片清明。
同類推薦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從她過完十四歲生日那天起,就跟她說了以後不準半夜偷爬到他的床上來,她小嘴一張一合,已經不知道跟他說了多少次最後一晚。孟祁寒真的是寧可相信世界上有鬼,也不相信孟杳杳這一張嘴。
“以後我要是娶妻了,你也這樣爬上來?”
“娶妻?人家都講你不舉,除了我孟杳杳誰要你?”
某男邪魅一笑:“我都不舉了,你還要我幹嘛?”
“暖床啊,你知道你身上有多暖和嗎?”話未落,已被他壓在了身下,“只能暖床,那豈不委屈了你?”
他是殺伐果斷的冰山少帥,唯獨寵她入骨,他說,杳杳,這輩子我不會讓你哭的,除了床上……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皇叔,不要了,潇潇疼。”“乖。”年輕帝王伸手,動作輕柔地拉住她受傷的小腿,聲音低沉沙啞,難掩心疼:“忍忍,塗了藥,一會兒就不疼了。”她是後宮寵妃,心狠手辣,惡名昭彰。新皇登基,她被殘忍賜死!重活一世,誓要一雪前恥,虐親姐,鬥渣男,朝堂內外所有人的生死,全在她倚姣作媚的一句話間。“皇叔,朝中大臣都說我是禍國妖妃,聯...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試問這天底下誰敢要一個皇子來給自己的閨女沖喜?
東天樞大将軍文書勉是也!
衆人惋惜:堂堂皇子被迫沖喜,這究竟是道德的淪喪還是皇權的沒落?!
----------------------------------------
文綿綿,悲催社畜一枚,一睜眼卻成了大将軍的閨女,還撈到個俊美又多金的安南王殿下作未婚夫,本以為從此過上了金山銀山、福海無邊的小日子。
豈料......
府中上下不善理財,已經到變賣家財度日的地步......
人美心善的王爺一臉疼惜,“本王府中的金銀滿庫房,王妃随便花。
”
文綿綿雙目放光,“來人啊,裝銀票!”
從此...
“王爺,王妃花錢如流水,今日又是十萬兩。
”
“無妨,本王底子厚,王妃盡管花。
”
“王爺,王妃花錢無節制,您的金庫快見了底了!”
“無妨,本王還能賺!”
“王爺,王妃連夜清空了您的金庫!”
“什麽!”
富可敵國的安南王殿下即将裂開。
文綿綿款步走來,“王爺別着急,我來送你一條會下金蛋的街!”
----------------------------------------
【社畜王妃VS沖喜王爺】
文綿綿:一時花錢一時爽,一直花錢一直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