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Chapter01
Chapter 01
南方的九月清晨收露,陽光正好。整個華庭別墅區在沉寂了一晚後開始熱鬧起來。
華庭別墅區103棟,如往日般安靜,不像其他別墅樣有人的溫暖氣息。
難得的休息日,就在剛剛,宋沅野就被叫嚣的電話吵醒。
因為熬夜趕設計圖紙導致睡眠不足,她的腦袋就如同密密細細的針紮般頭疼,不免有些煩躁。
宋沅野心裏壓了壓氣,掀開被子,露出一大片光滑雪白細膩肌膚,她睡覺有個“不穿睡衣”的習慣,總覺得對睡眠不好。
洗漱完,她起身去了隔壁衣帽間。
推開衣櫃門,熨燙整齊的衣服正排排坐等着主人臨幸。
一眼便相中了衣櫃裏一件墨綠色方領露肚臍的長袖上衣,宋沅野如羽扇的睫毛微顫撲棱,撐着下巴思忖着。
嘆了口氣,放棄了。
最後,她找了那件未拆吊牌的保守簡約的水藍色連衣裙套上,順手绾了個丸子頭。
她看了眼時間,上午八點十分。
去廚房冰箱裏拿了冰牛奶喝了口,入喉的那刻,小臉皺了皺,味道有些不對。
垂眸看了牛奶盒上的生産日期和保質期限。
害,過期了。
她的表現很平靜,若是換做其他人,早就驚乍尖叫。
她再次打開冰箱,呃,焉了的青菜、泛着白的瘦肉、皺縮了的蘋果,看着食欲都降了大半。
冰箱門又被她無奈地關上。
為了避免自己看到柔軟的席夢思就想睡覺,她只好點了杯熱可可,拿着電腦和繪圖工具坐在客廳地上寫寫畫畫,等人。
不知道過了多久,專心致志畫圖的她聽見了門打開又關掉的聲音,接着是玄關換鞋的聲音。
宋沅野伸了伸懶腰,揉了揉發酸隐隐作痛的雙腿關節,見到身影後,立馬起身上前迎接。
“媽,您來了啊。”
“我不能來?”沈寒英反問道。
“媽,這棟別墅還是您掏錢買的。”
她話裏的意思再明顯不過,沈寒英想來便來,備用鑰匙她都有。
宋沅野臉上挂着笑容,懂事地接過沈寒英手上沉甸甸的塑料袋,不經意間掃了眼袋子,隐隐約約看見了綠油油的青菜。
聞言,沈寒英聽到這句話,臉色變得微微難看,礙于有其他人在場,她倒也沒說什麽。
而宋沅野,她見有熟人,順勢禮貌性向沈寒英旁邊的年過五旬的保姆打招呼:“陳姨,您也來了。”
陳姨微微颔首,畢恭畢敬道:“是啊,老夫人讓我過來瞧瞧少夫人。”
宋沅野笑着微微點點頭作回應。
沈寒英打量了眼宋沅野的打扮,水藍色連衣裙,露出光潔瑩潤的皮膚,臉上未施粉黛,不得不承認宋沅野長得是屬于耐看那種,她看着稍微順眼了些,“果然還是老話說得好,人靠衣裝。”
宋沅野自然是聽得懂這話,分明是暗裏諷刺她長得也就那樣。
這件連衣裙是上次沈寒英陪她的幾個牌友逛街時瞧上眼的,原本是想給自己女兒臣欣冉買來當作畢業禮物,結果臣欣冉嫌棄顏色土裏土氣,她只好順水推舟給了宋沅野。
沈寒英竟然沒想到這件裙子就如同是為宋沅野量身定制般,襯托了她楊柳細腰,嬰兒般水嫩的肌膚。
“是媽您眼光好。”宋沅野笑着乖軟道。
她嫁入臣家三年,深知這恭維的話,沈寒英自然是最喜聽。
“我眼光好有什麽用,可惜生了個沒眼光的兒子。”
這句話看似是貶低臣斯年,實者是在鄙夷宋沅野。
沈寒英每每想到宋沅野是她兒媳婦時,她心裏就堵得慌,自然而然地就喜歡冷言諷語。
要不是三年前,宋沅野和自己兒子臣斯年發生.關系,然後老人家不知道從哪兒得知了這件事,再後來知道是宋家千金,就對素未謀面的宋沅野表現出極度歡喜,非讓自己兒子娶了她。
這娶了也就罷了,還要臣家花錢替宋家擺平破産危機。
當初,沈寒英就認為是宋沅野故意設計爬上自己兒子的床,然後再放出消息給老人家,這樣一來,便可以讓臣家出手挽救岌岌可危的宋氏。
不僅如此,宋沅野平日裏乖巧懂事,哄得老人家樂樂呵呵。
沈寒英自認為宋沅野就是想努力找個靠山好在臣家站穩腳跟。
宋沅野真是打了一手王炸好牌。
而沈寒英覺得自己簡直是賠了兒子折了錢。
好在自己的兒子孝順,他就是為了哄老人家開心。
兩人領完證後,臣斯年就借口說為了開拓公司在國外市場,一去歐洲就是三年,期間他也沒有回來過。
雖然思念兒子,但是想到宋沅野,她寧願讓兒子在國外打拼事業,也不願讓他回來和這麽個手段高明的女人精同住屋檐下。
-
陳姨拎着大包小包去了廚房。
客廳就剩下宋沅野和沈寒英兩人。
宋沅野瞥見沈寒英從進客廳到坐下時,眼睛就直直盯着茶幾上被她弄得亂糟糟的圖紙廢紙上。
她能從沈寒英眼裏讀到:臣家是落魄到沒有地方給她畫圖紙了?
宋沅野連忙起身收拾,溫吞地解釋道:
“抱歉,最近工作瓶頸,想換個地方找找靈感。”
“遇到瓶頸就是技不如人,辭職是最好的選擇。”
果不其然,沈寒英臉上的好人婆婆面具在陳姨去了廚房後,便虛僞地撕了下來。
沈寒英接着道:“臣家還養得起閑人。”
這句話可不就是想突出臣家家大業大。
聞言,宋沅野收拾圖紙的手僵在空中半秒,臉色沉了幾秒後又很快恢複,仰起精致的小臉,那委屈無辜的雙眸閃過一絲水意。
沈寒英卻被這一眼給怔住了。
她沒有說什麽重話啊,怎麽感覺宋沅野要哭似的。
宋沅野抿抿嘴,委屈巴巴道:“可是奶奶讓我拿建築設計師獎,要是我現在突然要當個閑人的話,您能替我拿獎哄奶奶開心嗎?”
沈寒英驚了,沒想到宋沅野會搬出老人家來暗着反駁她。
“宋沅野!你別得意賣乖,斯年都跟我說了,你們兩個是協議結婚。”
沈寒英氣結,什麽都不管,也沒過過腦子的話脫口而出,“離婚後,臣家不會給你一分錢。”
宋沅野并沒有感到訝異,她知道沈寒英并不喜歡自己,甚至可以說是厭惡。
她慢條斯理地将圖紙整理好放到一側,然後自己安安靜靜地端坐在沙發上。
當初,臣斯年被迫娶她,壓根對她一丁點感情,哦,不,路人情誼都沒有,而她兩次見他,一次醉酒,頭腦不清晰,二次就領證,匆匆忙忙,她也沒來得及深入了解,自然也就對他沒感覺。
所以他們才一致同意約定:三年後,和平離婚。
“媽,只要臣斯年親口說出離婚兩個字,我淨身出戶。”宋沅野輕描淡寫道。
沈寒英鄙夷地輕哼了聲,“你最好說到做到。”
沈寒英知道臣斯年當年不情不願娶了宋沅野,現在讓他離婚也并不是什麽難事。
說完,沈寒英起身欲離開時,高傲地說:“對了,斯年明天回國,你可以提前收拾收拾行李從華庭搬出去。”
宋沅野愣了半秒,“明天嗎?”
沈寒英陰陽怪氣譏諷說:“斯年沒告訴你?”
“嗯,沒。”
“那也想得到,畢竟你們除了那張結婚證,也沒什麽關系了。”
宋沅野對沈寒英變着法怼她已經免疫了,她回以燦然微笑。
她的的确确不知道臣斯年要回國,但她也确實沒必要知道。
她想:這裏是他家,回來又不是什麽大不了的事情。
這時,陳姨放好東西來到了客廳,自然是沒聽到沈寒英最後那句話。
如果入了耳,陳姨自然回去後告訴老夫人,那沈寒英免不了挨罵。
陳姨貼心地提醒宋沅野:“少夫人,冰箱過期的食物我已經扔了,換上了新鮮食材。”
“謝謝陳姨。”
自從宋沅野搬到華庭,臣老夫人就安排人在不打擾她的前提下打掃衛生,偶爾讓陳姨換上新鮮食物。
只是每次都浪費掉了。
因為她壓根兒就不會做飯。
“老夫人吩咐的,少爺明天回國,他不喜歡在外面餐廳吃飯,都喜歡自己做着吃,老夫人可喜歡少爺做的菜了。”陳姨解釋說。
宋沅野竟沒想到臣斯年還會做飯。
但......礙于他們現在的關系,怕是吃不上了,就算吃上了,估計他會往菜裏下毒。
“我知道了。”
宋沅野微笑既乖巧。
陳姨覺得宋沅野很招人喜歡。
她在臣家待了二十年,臣老夫人膝下有兩個兒子,大兒子臣峰,二兒子臣樵,因為忙于工作,很少回老宅去探望老人。
自從宋沅野嫁到了臣家,她偶爾去老宅陪臣老夫人聊聊天,講冷笑話給老夫人聽,每次都把老夫人哄開心了。
陳姨就知道宋沅野這丫頭心眼兒不壞。
送走了她們後,宋沅野雙手捏着快笑僵的臉,松了口氣,乖巧的笑容消失。
光着腳走到衣帽間,邊走邊脫掉連衣裙随手往地上一扔,就像是這裙子是塊燙手的山芋,緊貼着皮膚讓她渾身難受。
挑出剛才那件墨綠色上衣,再套上黑色工裝褲。
這下舒坦了許多。
-
次日,陰雨綿綿,帶着涼意。
宋沅野如往常般開着她的mini袖珍小鋼炮去上班。
她建築系畢業後,就直接找了工作室上班。
宋家就是靠做房地産白手起家,房屋的設計全是宋明城親自設計,頗受大衆喜歡。
她自然從小耳濡目染,在建築設計方面天賦極高,就在她二十三歲那年,遺憾于“普裏茲克建築獎”擦肩而過。
宋沅野前腳剛踏進“想年建築設計工作室”,後腳就被人拖住。
......
裴安站在辦公室門口,伸着頭,往走廊兩邊瞅了瞅,安靜如雞,他立刻關上門,跑到宋沅野對面的旋轉椅上坐着,雙手靠在桌上,臉湊近她,一副賊兮兮的模樣。
“聽說臣斯年明天要回來了。”
宋沅野還以為什麽大事發生,搞得神神秘秘。
裴安是宋沅野的同事兼男閨蜜,純閨蜜,大學同班同學,至于為什麽不是女閨蜜?
大學時候,因為宋沅野生得極美,頗受男生們的瘋狂追求,然後女生都把宋沅野當成假想情敵。
宋沅野“嗯”了聲,然後若無其事地拿起面前地文件翻閱着,“回來就回來呗,難不成我還敲鑼打鼓、放鞭炮迎接他?”
裴安見她事不關己,他都替她着急。
三年前,他在得知宋沅野和臣斯年滾.床.單後扯證,以他所了解的宋沅野,他總覺得她會揭竿起義鬧離婚。他就磕着瓜子等着看好戲。沒想到臣斯年後來就去了國外發展。
後來,因為宋沅野那件事發生,他又不希望他和臣斯年離婚了。
因為宋沅野承受太多了。
正當裴安思考時,宋沅野又疑惑道:“你怎麽知道臣斯年要回來?”
“我不瞎,喏,早報上有寫。”
裴安無奈拿過辦公室的茶幾上的最新期某財經報紙,扔到宋沅野面前,擡手重重地點點了報紙上那行大标題。
宋沅野仔細一看——
巨.大.加.粗且醒目的标題:
#臣氏總裁将回國,寧城的你們準備好合同了嗎?#
意思很明顯,臣氏基本上壟斷了各個市場,中小型企業公司面對競争激烈的市場,自然是想分一杯羹,和臣氏簽約就是不二選擇。
怪不得裴安會知道臣斯年回國,這已經是人盡皆知的事情了。
裴安問:“他怎麽突然回國了?國外待着不香嗎?金發碧眼小姐姐不性感嗎?胸.大,腰細、翹臀。”
他連珠炮似的發問,說着說着他還瞥了眼宋沅野的胸。
以他多年的看片經驗,呸!略小略小。
宋沅野一巴掌呼在他頭上,“眼睛往哪兒瞟呢!”
接着她又認真回應道:“大概是他想離了她的糟糠之妻。”
糟糠之妻?
她,宋沅野?
裴安一直覺得她自黑的功底深厚,無與倫比。
他嚴重懷疑話的真實度,不屑地“切”了聲,要是宋沅野是糟糠之妻的話,他就直播吞劍。
但是......
“也就是說臣斯年想跟你離婚很久了?”
宋沅野滿臉誠懇道:“不,是他媽想讓我離婚很久了。”
“呃。”裴安也詞窮了。
宋沅野又真摯點頭确認。
沈寒英這三年無時無刻不在想法設法讓她離開臣斯年。
至于臣斯年......
除了那份協議,他并沒有任何語言行動來告訴她:離婚。
裴安再次拿起報紙,眯着眼,仔細看了眼報紙封面上的男人,盡管是照片,卻也掩蓋不住這男人從骨子裏散發出來的矜貴。
他之前看過宋沅野和臣斯年的結婚證件照。別人都是甜甜蜜蜜,偏偏這兩人都傲着臉,面無表情,不過郎才女貌是真話。
當初,宋沅野告訴他,她和臣斯年領證了,裴安還以為她開玩笑。
臣斯年這個人他不是很了解,只是傳言他叱咤商界,是個很有手段的人。
主要的是也沒花邊新聞,外界都瘋傳臣斯年性冷淡。
“倘若是臣斯年提出離婚,你打算怎麽辦?”
聞言,宋沅野雙眸微深,左眼角下方的褐色淚痣襯得她眼睛更加驚豔。
須臾,她嘴角止不住上揚,輕快說道:“那正好合我意了,我要是再待在臣家,怕要成面癱了。”
她在臣家,人前面對沈寒英時總要扮乖巧小白兔。她很感激當年臣家出手解決了宋氏危機,不然她爸爸現在都還待在監獄。
她捋得清,也懂知恩圖報。
雖然宋氏已經還清了當年臣氏投資的資金,但是替宋氏解決刑事訴訟這個情,她也還不了。所以孝順尊重臣家人是她應該的。
到時候臣斯年要求離婚,她可是萬分樂意,求之不得。
裴安又抛出個問題:“離了婚,那他怎麽辦?”
宋沅野歪着頭,不明所以,“什麽他?”
裴安擡手戳了戳她腦門,“明知顧問。”
窗外的雨漸漸下大了。
裴安走到落地窗邊,眼眸深邃,“下雨了。”
宋沅野擡眼望窗外朦胧一片,漫不經心地嗯了聲,“這雨從早上就開始下了。”
談話間,她伸手輕輕揉了揉膝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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