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Chapter04

Chapter 04

随着臣斯年的靠近,沁鼻的奶香味再次包裹着她。

他剛稱呼她為“臣夫人”。

宋沅野心裏不由得嗤笑。

至于她到底算不算得上臣夫人。

呵,四舍五入估計是算不上,畢竟臣家沒有對外宣布結婚,更沒有辦婚禮,大抵稱得上是個隐婚。

外界并不知道她是臣斯年的老婆。

除了結婚證之外,沒有所謂的宣誓“不離不棄,生老病死”這些繁瑣的習俗。

更何況雙方家長都沒有互相見過面。

宋沅野心底自嘲:臣夫人這個稱呼她着實承受不起。

就像沈寒英所說,他們之間除了那本結婚證之外,就沒有什麽其他關系了。

想到此,宋沅野垂在身側的手不由得收緊,随即好像想到什麽事情似的,皺着的眉眼舒展開來。

她擡眸對視,字正腔圓地提醒他:“你這聲臣夫人倒是折煞我了,我們之前就已經約定了三年後離婚的協議,你不會是忘了吧?”

說着宋沅野又警惕性地往後退了半步,同他拉開一定距離,如果他們離得太近,她會忍不住口吐芬芳。

她剛退了半步,臣斯年就得寸進尺逼上前一步。

就在宋沅野提到離婚協議的時候,臣斯年原本帶着笑的臉突然變得陰沉,笑容逐漸消失,變成了冷漠冰霜臉。

她節節後退,他步步緊逼。

直到她整個後背都抵在了牆壁上。

臣斯年單手撐在牆上,微微側着頭,俯下身将整個人都靠近了她。

他承認宋沅野是個美人,因為浴巾寬大,鎖骨清晰可見,她的長相不是那種爛大街的V字臉,桃花眼和柳葉眉,而是鵝蛋小臉。

他好似在欣賞一件稀世珍寶般地盯着宋沅野快要滴出水的眼眸,像是要把她看穿一樣。

從宋沅野打胎之後,他就自顧自的先入為主,以為她是沒心沒肺的人。

現在看來,他自認為他今天回國後的表現都很明顯了。

結果南轅北轍。

宋沅野不吃軟套路。

其實他早對她上心了。

三年前的那個夜晚,在酒吧卡座上無意之中瞥見了獨自喝悶酒的宋沅野。

酒吧的燈光忽明忽暗,時而柔和,時而熱烈。

那晚宋沅野穿着黑色西裝,就是上班穿得那種風格,突出了她凹凸有致的玲珑曲線身材。

他仍記得:宋沅野臉微醺,轉眸時,兩人四目相望,酒吧背景音樂忽然從動感DJ跨度到“泰坦尼克號”那種抒發/情感的音樂。

不知道是不是醉酒的緣故,當時宋沅野對他莞爾一笑,那個笑容正中他心髒深處。

可她說的那份三年協議......

臣斯年擡手很自然地撩起她鬓角的碎發別在耳後,看着她的眼睛,低壓着嗓音:“彎彎,你是不是忘了,距離協議生效還有三個月。”

彎彎......

宋沅野震驚了。

這是她的姥姥給她取的乳名。

當初她姥姥希望她是個愛笑安靜的人。

她依稀記得,她那晚能感受到男人嘴裏哼唧出灼熱的喘/息/聲,伏在她耳邊輕聲細語,仿佛将她的心都揉碎融化。

他喊她:“彎彎。”

今天是第二次喊她的乳名。

她很疑惑,臣斯年為什麽會知道她的乳名。

溫熱的氣息落在她臉上,搞得宋沅野心裏酥/癢。

原來臣斯年是記得離婚協議,可他回來卻只字不提。

宋沅野咬了咬唇,揚起頭,不甘地揶揄道:“我還以為堂堂臣氏總裁,說話不算話。”

臣斯年自然聽得懂她話裏的意思。

“我不會騙你,三個月後咱們就好聚好散,但是從現在起,三個月內,你依然是我臣斯年的老婆。”

“不過就是簽了個字蓋了個章,大家各取所需罷了,當初你為了你奶奶開心,我是為了挽救宋氏。至于究竟是不是你臣斯年的老婆,呵,有待商榷。”

宋沅野字字珠玑。

臣斯年愣了半秒,問:“難不成你想婚內出軌?”

臣斯年的話擲地有聲,說得很正經。

這句話算什麽?

當初她自願結婚,為了挽救宋氏。

在她知道自己懷孕的時候,她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麽辦才是,他便打電話告訴他,自己懷孕了。

而他竟然說:“這個孩子生下來并不幸福。”

當他說了婚內出軌這四個字,她想起來再剛回來的車上,男人襯衫領口處的唇印,以及電話裏的發嗲聲音,她想想都頭皮發麻。

宋沅野輕笑了聲,一針見血道:“婚內出軌的人最應該的是你吧。”

臣斯年:“......”

趁着他愣神的時候,宋沅野微微側身,輕而易舉地脫離他,随即就往樓梯口走。

剛走出沒兩步,宋沅野就被臣斯年抓住。

宋沅野轉過身,眸子毫無情緒波動,“又怎麽了?”

臣斯年松開了她的手,清冷說:“把衣服換了,下樓吃飯。”

“什麽飯?你不是都把我的外賣送人了嗎?”

剛才她沒怎麽注意,臣斯年洗完澡穿的寬松居家衣服。

她記得這棟別墅是沈寒英出錢買的,她原本以為沈寒英不待見她,沒想到還買了寧城最貴的房子。

想來是因為怕臣斯年住的不舒服。

交房那天,臣斯年就只是來晃了一圈,也沒有搬過或者添置過什麽東西,他回來也沒看見他的行李箱。

奇了怪了。

換洗衣服從哪兒來的?

“我剛做的。”臣斯年淡淡道。

說完就往餐桌方向走,留下宋沅野愣在原地。

他做的?

對了,陳姨說過臣斯年做飯很好吃。

宋沅野擡眼看了眼時間,快到淩晨了。

明天還要去公司。

就現在這一折騰,她明天想休息一天。

剛下樓時候就已經吃過藥了。

胃稍微舒服了些,自己還是乖乖聽醫生的吃點東西,雖然太晚吃東西也不好,但是空着肚子明早又該難受了。

宋沅野上了樓,換了衣服。

因為她穿不慣睡衣,也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

三年前......

有些想不起來了。

她穿了簡單的中長襯衣,領口處的紐扣敞開,露出如細瓷般的皮膚,漂亮的鎖骨和修長的雙腿,半幹的中長頭發随意披散在肩上。

宋沅野洗澡的時候已經把額頭上的紗布揭開了,豆大點兒傷口還包紮得如此誇張。害得她以為自己要破相了。

-

下樓路過客廳時,無意之中瞥見一個似文件的快遞放在她亂糟糟的圖紙上。

她沒拿過快遞,應該是臣斯年的。

沒深想。

她走進了餐廳。

一陣撲鼻而來的飯菜香勾起了她胃的肆無忌憚的叫嚣。

她走過去坐在了臣斯年對面。

臣斯年未擡眼,慢條斯理地自顧自夾菜吃飯。

宋沅野眉頭微蹙,他該不會是有多重人格吧?

回想起從他們今天見面開始。

臣斯年的行為就很不理解。

語氣撩人,不像是個性冷淡。

但是現在好像又變回了那個冷俊的臣斯年。

宋沅野拿起筷子夾菜吃飯,發現都是些清淡菜,湯冒着熱氣,但也很素,肉也很清淡。

整個餐廳沉寂,兩人無言,互不幹擾。

難不成臣家有個“食不言寝不語”的習慣?她每逢去老宅吃飯也沒有這麽安靜過。

但是也沒覺得哪裏不對。

畢竟以前是自己一個人在餐廳獨自吃外賣。

好一會兒,臣斯年放在手邊的手機屏幕亮了。

宋沅野喝湯時候,用餘光瞥了眼。

臣斯年打開手機,看了眼,是助理發的消息。

[內容:臣總,您別忘了快遞文件裏的照片。]

助理倒是提醒了他。

宋沅野見臣斯年起身走出餐廳。

過了一會兒,就見他拿着快遞回來。

文件袋。

宋沅野眯着眼睛盯着臣斯年拆快遞。

是離婚協議嗎?

倘若是離婚協議,那這頓飯是散夥飯?

宋沅野越想越覺得不對勁,臣斯年莫名對她好,還做飯叫她吃。

難不成三年前的冷面霸總人設崩了?

原來是前面鋪墊了這麽多,就是想現在的和平離婚。

但是剛才還說還有三個月。

宋沅野想着,她昨天和沈寒英談話。

只要臣斯年提出離婚,她接受。這場婚姻本來就是個各取所需的方案。

雖然她心裏是這麽想的,但是潛意識裏好像迫不及待的知道快遞裏的東西到底是什麽。

臣斯年已經拆了快遞,拿出一沓厚厚的照片。

他看着照片,嘴角弧度自然上翹。

不得不說,助理這辦事效率挺高,質量也還行。

他将照片放到桌上,指尖壓這照片移動到宋沅野面前。

他嗓音深沉喑啞:“這些照片,你作何感想,臣夫人?”

“嗯?”宋沅野懵了,“什麽感想?”

說着,她湊近看了眼放在最上面的照片:月黑風高、孤男寡女。

她見照片中兩人相互交纏。

女的正臉照很清晰。

只是這男人......

她擡眼瞅了瞅臣斯年。

她狡黠一笑:“一回來,你就玩兒挺野,優秀。”

臣斯年朝她挑眉,語氣夾帶着魅惑:“你幫我解決。”

宋沅野疑惑了:“解決什麽?”

“那些纏着我的女人們。”

最後一個字還加重音調,似在向她強調他是多有魅力。

“哦,是那個叫安楠的嗎?”宋沅野順勢便接話。

臣斯年眼底閃過一絲疑惑,不過很快就消失,“不止是。”

這話裏意思就是讓宋沅野出面解決麻煩女人呗。

她以什麽身份?

臣夫人?女朋友?情人?

隐婚這個事情對于她這種快要離婚的人來說,挺好,她不想暴露。

她嗤笑一聲,“你幼兒園老師沒教過你,自己的事情自己做,自己解決嗎?”

臣斯年一本正經:“我沒讀過幼兒園。”

“......”

他是真沒讀過,他直接跳級到小學三年級。

“你和我遲早要離婚,你可以借此在花從中尋個二婚什麽的,挺好。”

“我頭婚還沒過呢,你不想體驗一把做臣夫人的特權和快樂?”

“不想。”她神色平靜,決絕的回答。

“......”

吃的差不多了,宋沅野扯了紙巾擦拭嘴,起身,拿起某張照片,揚了揚,故作腔調:“對了,我記得你左手臂處有塊疤來着。”

想了想,又接着說:“等有了真正的難纏女人的時候,我才幫你解決,至于合成的照片,挺難的,找照片上的人我都要找半天,更何況,那照片上的男主角還不是你臣斯年本人。”

被揭穿的臣斯年并沒有感覺到尴尬,抓住了宋沅野話裏的重點,聲音慵懶:“這可是你說的,別反悔。”

宋沅野怔了怔。

靠。

居然被臣斯年給套路了。

“我什麽也沒說。”

宋沅野抵死不承認,擡腳就要離開。

臣斯年眼疾手快,上前就把她摁回了椅子上。

跌回到位置的宋沅野,後背硬生生地撞在椅背上,有些疼。

“臣斯年,你又發什麽神經!”

後背一陣疼痛感襲入了大腦。

臣斯年沒有發覺自己弄疼了宋沅野。

他一個身高188的大男人,緩緩蹲在她面前,她今晚穿了件白襯衫,勾勒出她完美的身材,光潔白皙的小腿露在外面。

其實當宋沅野坐在他對面時,他就已經注意到了,這女人不知道自己穿得過于性感了嗎?

他恰似溫柔般牽起她的右手,将她的手緊貼着自己的薄唇,似有若無的親/吻。

宋沅野再次被他的舉動吓住了,“你到底想幹嘛?”

臣斯年直截了當:“夜深了,想睡覺。”

她喉嚨一緊,看出來臣斯年那雙迷人心竅的眸子裏的想法。

宋沅野用盡力氣抽回被他握住的手,無果。

果然女人的力氣就是比男人小。

“臣斯年,你忘記你說過的話了嗎?”

“什麽話?”

“你說,別指望我會愛上你。”

臣斯年失笑,性感的嗓音,“這句話不妨礙我想和你睡覺。”

什麽鬼扯!

話音剛落,宋沅野就感覺腳騰空離了地。

臣斯年已經抱着她,往樓梯口走。

她下意識怕摔,伸出雙手環住了他的脖子。好聞的奶香味再次沁入鼻腔。

宋沅野急了:“臣斯年!你放我下來!”

“不,我要睡覺。”

這句話聽着有點兒傲嬌意思。

宋沅野以為是因為她剛才拒絕了他的要求,生氣了。

“你放我下來,我幫你解決那些麻煩女人們。”

眼看着他們就要到主卧了,宋沅野妥協了。

聞言,臣斯年停下了腳步,低頭垂眸看着懷中的羞紅了臉的女人,她把紗布拆掉了,額頭上有塊結了痂的疤。

他微蹙着眉,她果然是個不聽話的女人。

臣斯年也盡量克制自己丹田處的那團炙熱的欲/火。

突然,他将自己的額頭輕輕地碰上了宋沅野的額頭,兩人呼吸急促。

宋沅野整個身體緊繃着,心頭一滞。

臣斯年薄唇噙動,語氣帶着撒嬌意味,低沉道:“好,你現在就可以幫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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