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第 4 章
林清瞳一早醒來就發現自己感冒了。
“看來真是入冬了,該出去買點厚衣服了。”林清瞳嘟哝着從床上起來,卻感覺自己渾身無力,腦袋發暈,昏昏欲睡。
掙紮了會兒,她放棄起床,聽從身體的指令繼續昏睡。
這一睡就睡到了下午五點,還是被噩夢驚醒的。
她夢到自己昨天好不容易碰到的熱情觀衆——瘋狂刷屏的姜尋守不到她的直播,茶飯不思,最終砸爛了電腦(還是林清瞳的電腦)。
她醒來第一時間就看向自己的電腦,發現電腦沒事後長舒一口氣:“還好還好,可能是我對自己的電腦太熟悉,所以夢裏出現的電腦都是這個樣。”
獨居以來,因為無人說話,她早就養成了自言自語的習慣,此刻更是自我解釋起來。
這時,她才發現自己說話的聲音帶上了厚重的鼻音,腦袋比早上還要暈,且疼。
情況明顯惡化了。
她連忙給自己測量體溫:37.6度,低燒。
病情已然惡化,多少該吃點藥了。
然而她常年不生病,屋內沒有感冒藥、退燒藥,附近也沒有藥店。
無奈之下,她只能支付高昂的跑腿費,讓外賣小哥給自己送藥,接着點了一份超遠距離的外賣。
下完單的她,還不忘登上直播APP,挂上一個今晚不直播的公告。
哪怕沒有那個噩夢,她也會這麽做。昨晚下播之後,她就一直想着那個突然熱情的觀衆。
Advertisement
她不知道自己的哪一舉動打動了對方,卻知道常年孤獨的自己非常喜歡這種熱情的互動。她一直很期待再見到姜尋,現在因病不能想見,她覺得自己比對方還要失落。
明天……
明天應該就會好了,到時候再直播,那個人,還會來嗎?
林清瞳悵然若失。
想着想着,她在頭暈的作用下第三次昏睡了過去。
另一邊,姜尋失落地“拿着”報廢的手機往臺山趕。
一大股鬼氣再次從林清瞳住宅上方飄過。
姜尋看着夜色下漆黑的屋子,不禁停下了飛行,降落到屋外。
現下是11月,天黑的越來越早,現在剛過6點就已經入夜。
按活人們的作息來說,這個點不少人剛剛下班。
就算提前下班了,也不至于這麽早睡。
更何況,憑借自己強大的感應能力,他發現昨晚二樓的那個活人,仍舊待在二樓,沒有出門。
不下班,也不開燈……這個活人是在做什麽?
難不成出事了?
這便是姜尋停下來的原因。
昨天他就決定要給樓上打網費,要是對方出事了,他可就食言了!
鬼王怎麽能食言?
這時,遠處突然晃來一束燈光。
原來是跑腿的外賣小哥帶着林清瞳的藥來了。
他一把車子停在屋外就給林清瞳打電話。
樓上響起悠揚的手機鈴聲,直抵外賣小哥和姜尋耳中。
然而遲遲沒人開門。
外賣小哥又敲了幾下門,始終無人回應。于是他将藥放在門口,拍了個照後就離開了。
姜尋全程迷茫地看着,心中不安更甚:不會真出事了吧?明明手機都響了,卻不開門。
姜尋将外賣的那一袋藥品拿上,控制着門從室內打開。
接着,一個裝滿藥的小塑料袋漂浮在空中,順着木質的樓梯,迅速飄到了二樓。
再接連打開所有房門後,姜尋終于找到了唯一的活人——林清瞳。
此刻,她仍躺在床上,昏睡不醒。
微弱且艱難的鼻息讓姜尋稍微放松。
這時,他才注意到自己手上的藥是做什麽的。
雖然他已經一千多年都沒生過病了,藥盒上的“感冒”字樣他還是認識的。
很明顯,自己的“恩人”感冒了,需要吃藥。
這讓他想到了那位主播。
“這個季節果然容易感冒。”姜尋感慨了番,擡手指了指床上的林清瞳。
昏睡中的林清瞳隐約感覺身體一輕,上身仿佛漂浮,很快支棱起來。
她的嘴也被姜尋用鬼魂之力輕柔地掰開,并往裏面輸送藥物。
很快,一顆膠囊和兩片藥丸被塞了進去。
林清瞳合上嘴巴,感受着膠囊和藥丸在嘴裏迅速融化。
藥丸的苦味率先襲擊舌頭,林清瞳即使在昏睡中也忍不住把藥吐了出來:“苦……”
她這樣抱怨着,把一旁看護的姜尋吓了一跳,唯恐林清瞳突然醒來看到懸浮在半空的藥被吓出個好歹。
好在林清瞳的眼皮像是被粘住了一樣,始終沒睜開。
姜尋笑了笑,并不強迫林清瞳繼續吃藥,而是回到神廟去找供奉的蜜糖。
他生前吃藥的時候就領教過藥的苦味,深有同感。
那時候,他的母親總喜歡加糖中和苦味。倒沒想到,千年後,他繼承了母親的角色。
此時,太久不當人的他才終于想起,吃藥是要喝熱水咽下的。
于是又是一番折騰,他才弄出一碗熱水,将蜜糖加入其中融成糖水。
接着,他像母親一樣,控制着力道将林清瞳托起,把糖水和藥一起送入林清瞳口中。
為防燙傷,他還特意用鬼氣給糖水降溫。
昏睡中的林清瞳突感口中一陣甜絲絲的味道,還有那恰到好處,讓人非常舒服的水溫。
餓了一天的肚子禁不住叫了起來。
手機鈴聲恰好響起,她預定的外賣終于到了。
然而她還是沒能醒來,姜尋便替她接了電話,幻化出她的模樣和聲音,替她拿到了那一碗地三鮮蓋飯。
原本,姜尋打算喂飯,或者幹脆讓對方醒來吃飯。
然而看到那經過太長時間配送,一打開連熱氣都不冒,菜上的油都有點凝固的地三鮮,看慣了姜家供奉的精美吃食的姜尋接受不了。
這玩意兒能吃?
哪怕一千多年沒吃過飯了,姜尋也禁不住發出了質疑。感慨完畢,姜尋不禁同情地看向林清瞳:這倒黴孩子真可憐,連口正常的吃的都沒有。
于是,他再次回到供桌旁,發現剛才那一會兒,原本撤下熟食的供桌上又供上了新鮮的飯菜,恰好是适合感冒時吃的肉粥和幾樣清淡的素菜。
姜尋一個随意挑選了幾樣,回到林清瞳的房間,用鬼魂之力一口口送着。
這種感覺很奇妙。
他并未觸碰到林清瞳,卻将她照顧的很好,很貼心。
或許……人和鬼真的能這樣溫馨地相處。
今天這一遭,他算是還了昨天的蹭網恩情了。
姜尋想着,就準備帶着供品離開。
忽然,剛剛咽下最後一口的林清瞳突然吐了——姜尋以自己生前的食量投喂,自然早就超标。
剛剛入口的肉粥嚼都沒嚼就悉數被吐在地上,灑滿了床前的這塊地板。
嗯……她醒來應該能理解的吧?自己夢游吃東西結果不小心吐了?而且都夢游吃東西了,還吃吐了都沒醒來?
這理由連姜尋都說服不了,他不能賭對方是個傻子。
于是他在內心長嘆一口氣,任勞任怨地操控着工具,替林清瞳打掃起房間。
原本只準備清潔這一小塊地板,可掃着掃着,他發現這人房間裏有不少頑固灰塵,立馬操控着這些灰塵自行進入樓下的垃圾桶。
接着,強迫症的他還把所有房間都整理清掃了下。
做完這一切,已經是一個小時後。姜尋飛離了這棟房屋。
無比自豪的姜尋對着窗戶悄悄感慨:“我這可是做好事不留名了,千萬不要太感激。”
說完,他回到神廟,将熟食放回了供桌。
另一邊,林清瞳在半夜12點醒了過來。
原本打算找點食物充饑的她驚訝發現自己并不餓。
之前還暈乎乎的頭此時也清醒了不少,再看看床頭桌上的藥盒,她便明白自己不知什麽時候竟吃了藥。
打開房間的大燈,她驚訝地看到自家木地板幹淨光滑到反光。用手輕輕一摸,好家夥,真真正正的纖塵不染,都可以躺上去睡覺了。
仔細查看房間,她發現原本髒亂差的卧室被整理的幹淨整潔,宛若新生。
驚訝之後,她拍了拍手,恍然大悟:“不愧是我!發燒了都這麽勤快,還不忘搞衛生呢!”
她絲毫沒有察覺到有只鬼像田螺姑娘一樣給她打掃衛生,喂飯喂藥。對于自己毫無印象這件事也很邏輯自洽:發燒本來就容易忘記事情呀!
可憐姜尋還期待着她冥冥之中可能會感謝自己。
此時的她睡了一天一夜,精力過于充沛,只得先打開電腦找點事兒做。
她打算直播畫畫,然而她今天已經發出公告——今晚不直播,這時候直播屬于不守誠信。
但如果光畫畫不直播,明天再直播的時候畫面就不連續了。
假如昨天的那個姜尋還來看,會不會覺得自己欺騙了他呢?
想到姜尋,林清瞳突感寂寞。
她年初許下的願望至今沒實現,現在已經11月了,她還是沒找到能和她一起過年的人……
思及此,林清瞳不再猶豫,将公告又改了改。
【深夜睡不着,有人能陪我聊聊天嗎?我的Q、Q是……】
她竟将這個直播APP玩成了交友APP!
然而沒辦法,獨居的她交際圈太小,很難結識其他人。
成年人的生活都不簡單,每個人都為生計四處奔波,停在原地的她很難找到共同語言。
她的同齡人加上她的第一句話只會是:“這麽晚了還不睡,你明天不上班嗎?”
其實她也是這麽想的,這麽晚了,不會有人注意到這突然更改的公告。
萬萬沒想到,公告更改不到五分鐘,就有人加她的□□了。添加好友的驗證消息更是讓她心跳漏了一拍:
“我是姜尋。”
林清瞳通過了:“你好,我是主播。你怎麽這麽晚了還不睡?”
對不起,她也沒能免俗,不過好歹她沒問對方“明天不上班嗎”。
同類推薦

甜蜜婚令:首長的影後嬌妻
(超甜寵文)簡桑榆重生前看到顧沉就腿軟,慫,吓得。
重生後,見到顧沉以後,還是腿軟,他折騰的。
顧沉:什麽時候才能給我生個孩子?
簡桑榆:等我成為影後。
然後,簡桑榆成為了史上年紀最小的雙獎影後。
記者:簡影後有什麽豐胸秘籍?
簡桑榆咬牙:顧首長……吧。
記者:簡影後如此成功的秘密是什麽?
簡桑榆捂臉:還是顧首長。
簡桑榆重生前就想和顧沉離婚,結果最後兩人死都死在一塊。

腹黑竹馬欺上身:吃定小青梅
小時候,他嫌棄她又笨又醜,還取了個綽號:“醬油瓶!”
長大後,他各種欺負她,理由是:“因為本大爺喜歡你,才欺負你!”
他啥都好,就是心腸不好,從五歲就開始欺負她,罵她蠢傻,取她綽號,
收她漫畫,逼她鍛煉,揭她作弊……連早個戀,他都要橫插一腳!

誘妻成瘾:腹黑老公太纏情
未婚夫和小三的婚禮上,她被“未來婆婆”暗算,與陌生人纏綿整晚。
醒來後,她以為不會再和他有交集,卻不想一個月後居然有了身孕!
忍痛準備舍棄寶寶,那個男人卻堵在了門口,“跟我結婚,我保證無人敢欺負你們母子。”
半個月後,A市最尊貴的男人,用舉世無雙的婚禮将她迎娶進門。
開始,她覺得一切都是完美的,可後來……
“老婆,你安全期過了,今晚我們可以多運動運動了。”
“老婆,爸媽再三叮囑,讓我們多生幾個孫子、孫女陪他們。”
“老婆,我已經吩咐過你們公司領導,以後不許加班,我們可以有更多時間休息了。”
她忍無可忍,霸氣地拍給他一份協議書:“慕洛琛,我要跟你離婚!”
男人嘴角一勾,滿眼寵溺:“老婆,別淘氣,有我在,全國上下誰敢接你的離婚訴訟?”

勾惹上瘾,冰冷總裁夜夜哭唧唧
[甜寵+暧昧+虐渣】被未婚夫背叛的她半夜敲響了傳聞中那個最不好惹的男人的房門,于她來說只是一場報複,卻沒有想到掉入男人蓄謀已久的陷阱。
顏夏是京城圈子裏出了名的美人胚子,可惜是個人盡皆知的舔狗。
一朝背叛,讓她成了整個京城的笑話。
誰知道她轉身就抱住了大佬的大腿。
本以為一夜後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媽,誰知大佬從此纏上了她。
某一夜,男人敲響了她的房門,冷厲的眉眼透露出幾分不虞:“怎麽?招惹了我就想跑?”而她從此以後再也逃不開男人的魔爪。
誰來告訴他,這個冷着一張臉的男人為什麽這麽難纏啊!!!

離婚後,霍總夜夜下跪求複婚!
結婚三年,阮安暖都未曾捂熱霍寒時的心。
于是她決定,不捂了!
五年後。
她帶球回國搞事業,卻直接被他堵在了牆角,“懷了我的孩子就想跑?
!”阮安暖欲哭無淚,說好的禁欲不近女色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