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4 村長的擔憂(二更)

第94章 村長的擔憂(二更)

之前給學生們做課桌椅的時候,安向晨拜托木匠師傅給他做了一個帶鎖的小木櫃,用來放他的私人物品。方臻給他畫的這幅畫,被他小心翼翼地收進了自己的“保險櫃”。

第二天,方臻跟着安向晨去上課,課間的時候,坐在狗子前排的座位上,給狗子畫了一幅畫像。

狗子在孩子們中間,一向是帶頭玩耍的那一個,今天他表情嚴肅地坐在座位上一動不動,惹得其他孩子分外好奇。

有同學想過來問問他怎麽了,被狗子大喊着“你們先走個,快走個!”給吓跑了。

被吓跑的孩子們轉眼就将狗子忘在身後,玩起了他們通常會玩的游戲,很快,院子裏就傳來了他們嬉鬧的聲音。

狗子聽着外面同學們的笑聲,坐着坐着,眼神就不住地往窗外飄,尤其是他還坐在靠窗的位置,斜斜眼睛,就能看到其他人奔跑笑鬧的身影。

“叔,咋個啦?”到底是小孩,狗子忍不住扭動了兩下身體,一邊想要畫像,一邊又想快點跑出去玩。

“這才幾分鐘,就坐不住了?”方臻筆下沒停,頭也不擡地笑話他。

安向晨昨晚是畫中人,所以沒有見過方臻繪畫的過程,這會兒借着給狗子畫像的機會,走到方臻身邊圍觀。

他一過來,方臻就想逗他,才剛一轉身,就被狗子給喝住了,“你兩個莫鬧啦,你們回家鬧去個,快給俺畫呀!”

童言無忌,說得兩人紛紛害了臊,安向晨幹脆出了教室,改從窗戶外面朝裏望,也能望到方臻手下的動作。

其他孩子原本在院子裏玩,見到安向晨趴在窗邊,便紛紛圍了過來,也透過窗戶往裏瞧。

方臻當時為了采光,将窗戶開得很大,所以窗沿位置較低,個頭小一些的孩子,踮起腳尖也能勉強扒住窗沿。

一群人就這樣好奇地圍觀着,後來連楊大圭都忍不住湊了過來。

狗子在教室裏不滿地嚷嚷,嫌大家擋住了光,影響他在方臻筆下的光輝形象。

可惜他的抗議沒有得到任何人的回應,方臻還補了一刀,“沒事,你們站那看,不影響。”

孩子們個子小,扒住窗戶也只能看到方臻在紙上動筆,但畫的是什麽,就看不見了。他們只能通過楊大圭和安向晨帶着贊嘆的讨論,想象教室裏正在發生了不得的事情。

後來終于有孩子忍不住跑進教室,想湊在方臻身邊看,被狗子用拳頭威脅跑了。他的畫像,他一定要做第一個看的人!雖然被夫子和楊爺爺先看到了……但他們是大人,不算!

好在方臻畫的時間不長,剛一結束,就被狗子将紙搶了過去,“哇哇”地怪叫了兩聲。

“給俺看個!”

“俺也要看個!”

一群孩子呼啦啦沖進教室,圍着狗子要看到底畫了什麽東西。

狗子被人簇擁着,驕傲地挺起了胸膛,鼻子簡直要翹到天上去。他煞有介事地指揮同伴們排好隊,然後讓每個人上來一眼,還只能看一眼。

小孩子的心思有時候很簡單,他們看了狗子的畫像,也誇張地發出和狗子一樣的“哇哇”怪叫,看完了就跑回隊伍的最後面重新排隊,希望等一下再看一眼。

三個大人都被他們的樣子給逗樂了

“好叔,能不能給俺也畫個?”有個小男孩最先轉過腦筋,看過狗子的畫像後,沒有跑去排隊,而是揪住了方臻的衣角,還撒嬌地搖了幾下。

他生得乖巧,平時也是慢聲細語的,是和狗子完全不同性格的小孩。

他撒完嬌,又看向了安向晨,學着狗子的話說道,“夫子,讓你男人給俺畫一個吧。”

他的小腦瓜分析了一通,為什麽只有狗子有畫像,分析出的結果,便是狗子經常在安向晨面前說你男人怎麽怎麽樣,想必是安向晨很愛聽這話,才能讓方臻給狗子畫畫。

安向晨一愣,心說怎麽都跟着狗子瞎叫,看來他很有必要找時間,和狗子好好交流一下稱呼問題!

“媳婦兒,人家問你呢,你看我給畫不給畫?”方臻笑着問道。

媳婦兒這個詞就很妙,方臻叫得十分順口。一來,是他私心想要過過嘴瘾,二來,他和安向晨在人前假扮夫妻,稱呼是可以親密一些。

安向晨被他占了便宜,氣呼呼地朝他背上呼了一巴掌,“畫,為何不畫?不僅要給他畫,在場的每一個人,都畫一遍!”

方臻一聽苦了臉,畫畫也是個力氣活啊,畫久了腰疼屁股疼手腕疼,他這可是把自己給坑進去了。

還在羨慕狗子的孩子們可就樂壞了,歡呼一聲,隊伍改從狗子面前,排到了方臻面前。

不過安向晨也就是說說氣話,哪能真讓方臻坐在這裏畫上一天,孩子們還要正經上課呢。

但是說出去的話潑出去的水,兩人既然答應了學生們,就不能食言,于是接下來的幾天,只要到了課間,都沒人出去玩了,全圍在教室裏看方臻畫畫。

方臻第一次覺得自己像是動物園裏的猴子。

很快,所有在安向晨這裏上課的孩子都有了一張畫像,連楊大圭也得到一張。

孩子們經常拿着畫在村裏其他小孩面前炫耀,還只準看不準摸,生怕把畫像弄壞了。

村裏沒有上學的孩子都十分的羨慕,可是他們和方臻不熟,也沒有在安向晨這裏上課,壓根不敢去找這兩人要畫像,只有比較受寵的孩子,會回家和大人哭鬧,想要大人幫他們去要一張。

因為畫像這個不經意的舉動,方臻的家在一段時間內,成了方家村的熱門家庭,不時就有人上門拜訪。

村長一家在村裏稱得上是高知分子,他們家的孩子,都是在縣裏上學堂的,根本看不上安向晨這個不正規的教學機構。

但方文的兒子方嘉義休假的時候回到村子,和村裏的孩子們一玩耍,就見到了方臻給小夥伴們畫的畫像。

他可羨慕了,因為縣裏的夫子畫不出這樣的畫,而且也不會給他畫。

他當即回家又哭又鬧,說村裏的孩子們竟然都有比他還好的東西,他一定得要個一樣的,才不會辱沒他村長孫子的身份。

村長聽說還有這等事,當即把孫子叫到身邊細細盤問,從而也得知了方臻給村裏不少孩子畫了畫像。

他就說,難怪這段時間,老看見村民往方臻家跑,問他們什麽事兒,卻又說沒什麽事,串串門而已。原來方臻這是把主意都打到孩子身上了,想把控住小的好拿捏大的,端的是一步陰招!看他家這兩天的動靜,估計是想當村長的夢還沒醒呢。

兒子方文來年開春就要繼任他村長的職位,這要是讓方臻橫插一腳可還了得。

村長現在就是非常後悔,他就不該貪圖方臻那點小惠,前幾次讓方臻在村裏出了風頭。

“別擔心個,爺幫你要一張。”村長安慰孫子道。以他村長的身份,想要一張畫有什麽難的,順便還能打探一下方臻家的情形,實在是一舉兩得。

今天安向晨的學堂也到了十日一休的日子,孩子們不在,兩人就都窩在自己家裏。

村長穿上棉大衣,便領着孫子來到了他們家。

“臻子,臻子在個嗎?”村長進了院子,大聲問道。

“我在。”方臻打開屋門,看着院子裏的一大一小,“村長,有事啊?”

天氣太冷了,沒事兒誰也不會在院子裏溜達,全都在屋裏圍着火爐取暖。方臻雖然不怕冷,但他想跟安向晨待在一處,所以就在屋子裏做俯卧撐。

村長見方臻大冬天的光着膀子,氣息微喘,身上還能看見汗珠,差點當場就轉身往外走。

“你……忙着哩?”村長試探地問道。他也沒想到,大白天的,方臻能這麽不講究。

“沒,要不進屋說?”方臻知道村長八成是想歪了,于是幹脆大方地邀人進屋,省得他解釋不清楚,越描越黑。

村長見方臻這麽坦然,就發現是自己想岔了,于是拉着他的孫子進了屋。

屋裏,安向晨正捧着書在讀,村長一進來,他便起身替他們倒了茶水。

“你兩個的屋子,比俺屋裏頭還熱和。”村長一進屋,就感受到撲面而來的熱氣兒,心想方臻出手真是大方,就連他家裏,都不敢燒這麽旺的火,用這麽多的碳,看來方臻背地裏攢了不少財産。

“嗐,冬天嘛,暖和點好,萬一生病了得花更多錢,算下來,還是燒火劃算。”方臻把上衣穿好。

“嗯,你講個也有理哩。”村長四處打量了一下,這還是方臻改過自新後,他第一次來他們家。

雖然整體布局沒變,但給人的感覺完全不一樣了,現在這樣,才有真正過日子的樣子。從這一點看來,方臻以後是真的會好好過日子,再不瞎胡鬧了。

但也是這些,讓村長內心的危機感更加嚴重了。

“村長今日來,可是有什麽事?”安向晨出口問道。他也打量了一下村長身邊的男孩,從氣度上看,是個上過學堂的,理應不會來他這裏識字。

“哦,也沒個咋事。”村長喝了口茶,慢條斯理地開口道,“俺孫子見村裏娃都有畫像哩,聽說是臻子畫個,就想來找你,給俺孫子也畫個哩。”

別人家被孩子鬧不過想要來要畫像的,都是客客氣氣問能不能畫,還要帶一點心意上門。

禮物好的是幾個雞蛋,自家烙的餅,差一點的,也就是院裏種的甜菜,都是貧苦人家,總歸是有一點心意,方臻也不挑,走的時候再回一點禮。

村長倒是絲毫不客氣,一上來就說讓方臻畫,口氣聽着挺禮貌,言語裏卻哪裏有商量的意思,全是要求。而且兩手空空,和方臻去他家辦事那可是兩個樣。

“臻子叔,你給俺也畫個吧,俺爺可是村長哩。”方嘉義接茬道。

他剛說完,就被村長輕踢了一腳,雖然不明所以,卻也沒有再說話。

“咳,小娃不知事,你莫怪個。”村長替孫子道了歉。

“行啊,就是畫像嘛,簡單。”方臻沒多說,将方嘉義領出屋外,讓他站在院子裏的松樹下,要給他畫。

方臻是存了一點捉弄的心思的,這種村長和沒禮貌的小孩,就讓他挨挨凍,清醒清醒。

村長本想阻止,但轉念一想,方臻完全可以用作畫需要好看的景襯人來搪塞他,便沒有反對,只提醒方臻動作要快一點,別凍壞了小孩子。

方臻哼笑一聲算作回應,很快就動起了筆。

多虧了安向晨上次故意折騰他,讓他給學堂裏的孩子們都畫了一遍畫像,這倒是直接提升了他繪畫的技術和效率。

不到一炷香的功夫,方嘉義的畫像便畫好了。

村長和他孫子拿過來一看,也驚嘆方臻擁有神技,這才歡歡喜喜地回家去了。

這個小插曲,方臻和安向晨都沒放在心上,人走了他們就繼續幹自己的事。

而村長一回到家,就跟方文唠叨了起了正事,把他觀察方臻所得跟兒子分享,要兒子趕緊想個辦法,別真讓方臻搶了村長的位置,那他以後,還有什麽臉見方家的列祖列宗。

“嘉義,咋個畫,拿來給爹看個。”方文聽完村長的講述,就讓他兒子去把畫拿來。

村長孫子去屋裏取了畫拿給他爹看,方文看過,沉吟了一會兒穿上棉衣對村長說道,“爹,俺去臻子家一趟。”

“你咋個,娃娃沒生病,你可別跟他鬧,他打人厲害個,方強子都不是對手!再說,你快要當村長啦,莫要這時節掉鏈鏈。”村長把方臻故意讓他孫子挨凍的事也說了,這會兒方文要出門,他就擔心兒子是去找方臻理論。

“放心吧爹,俺給他有事商量哩,保管回來你滿意!”方文胸有成竹,他比村長會做人一點,從家裏帶了兩斤臘肉,去了方臻家。

同類推薦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

寧書綁定了一個男神系統,每個世界都努力的感化他們,只是……“乖,不準怕我。
”病态少爺摟着他的腰,勾唇撩人,氣息暧昧。
校霸将他抵在角落,捏着他吃糖的腮幫子:“甜嗎?張嘴讓我嘗嘗。
”當紅影帝抱着他,彎腰嗓音低沉道,“過來,給老公親。
”寧書帶着哭腔:別…別親這麽用力——為你瘋魔,也能為你立地成佛1v1,撒糖專業戶,不甜你順着網線過來打我。

神話原生種

神話原生種

科學的盡頭是否就是神話?當人族已然如同神族,那是否代表已經探索到了宇宙的盡頭?
人已如神,然神話永無止境。
我們需要的不僅僅是資源,更是文明本身。
封林晩:什麽假?誰敢說我假?我這一生純白無瑕。
裝完哔就跑,嘿嘿,真刺激。
另推薦本人完本精品老書《無限制神話》,想要一次看個痛快的朋友,歡迎前往。
(,,)小說關鍵詞:神話原生種無彈窗,神話原生種,神話原生種最新章節閱讀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快穿:清冷宿主被瘋批壁咚強制愛

快穿:清冷宿主被瘋批壁咚強制愛

【雙男主、強制愛、病嬌偏執、雙強虐渣、甜撩寵、1V1雙潔】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

耽美 魚危
270.3萬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