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錯嗎

第11章 錯嗎

宮北迩坐在後座中間放松身子,搓了搓有些酸疼的大腿,看着車窗外發呆。

昨天聽宮南川說起關于那片海的事之後,他滿腦子裏堆滿成團的事,很亂,又不得不去想,想得腦袋直疼。

玻璃瓶裏的數據,那片海上的數據,還有用數據做成的心髒,操縱者和病毒者……只要是存在于任何東西表面多多少少都會有數據殘留。

會是跟那個隕石有關嗎?

連一向天才科學家的封缜也覺得那些數據跟那個隕石有關,可他卻不這麽認為……

不,不對,封缜應該早有察覺,就是之前封缜說的那句“我們好像被戲耍了”這話,他還說過那句“像是有人刻意為之”這話。

刻意為之……

宮北迩重新按下按鈕,關閉的車窗又重新降下一半,在宮南川和貝冰冰投以疑惑不解的目光下,他對車頂上的三個超生化人說。

“我希望你們最好誠實回答問題。”

宮北迩也不等車頂的人回答,直奔主題問:“那堆數據真的是那個落日隕石幹的嗎?真不是人刻意為之嗎?”

坐在車頂上的三個超生化人互相對視一眼,裴淵壓低聲音笑着說:“宮北迩這小子還真挺敏銳。”

岑遠偏頭看向白亦,“你回答?”

白亦沉默着沒說話,聽到宮北迩有些不耐煩地催促,只得回答了句,“百年前我們和那些科學家們也是這麽認為的,但都沒有得到确切的答案。”

話落,就看見宮北迩伸出雙手抓住車頂探出腦袋,正看着白亦他們,“你們沒有親自去确認?包括你們的再生父母他們。”

裴淵單手支着下巴看着他說:“有啊,到最後一樣得不到确切的答案,當你明明抓到線索的時候它就斷了,怎麽找都找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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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北迩眯縫了一下眼睛看着裴淵,“你們确定真用心過?”

“操,我們十個超生化人都出動了,連軍方的人和科學家們也一起出動了,當然用心去找了,但線索就是斷了,能怎麽辦?”

“要是能找到線索的源頭,我們在百年前早就解決了,你們也不會是現在這樣小心翼翼地活着了,末世佬。”

裴淵一口氣說完,又瞪着宮北迩沉聲說:“別質疑我們。”

宮北迩看着裴淵,又看了眼岑遠,最後看向白亦,“我惹他們生氣了?”

白亦應了一聲,“以後不許再質疑我們,對你沒好處。”

宮北迩沉默了下,很誠懇地向三個超生化人道歉,“對不起,以後我不會再質疑你們,只是有些問題想确認一下而已。”

裴淵和岑遠被他突如其來的道歉愣住,看着宮北迩又退回去。

“要不是知道他是宮家後代,我差點把他看成她,”裴淵輕嘆口氣說:“這突如其來的道歉方式,跟你的再生父母一個樣。”

“嗯,”岑遠應了一聲,“像她。”

裴淵靜靜看着白亦。

“別看我,我分得清誰是誰,誰都不是誰的替身。”白亦說:“她是我值得尊重的一個親人,而宮北迩,也只是活在這個時代裏的末世佬而已,不能混為一談。”

“我知道,但你還是會遵從她留給你的遺言。”裴淵痞笑着說。

白亦沒說話。

車內,宮南川邊開車邊擡眼看向後視鏡裏宮北迩,“哥,你為什麽會有這樣的想法?”

“難道你不覺得嗎,那個隕石只是一個那麽大的石頭而已,怎麽可能會幹得出來那些事?”

宮南川看着前方的路,大腦在思考着,“如果那個隕石本身有問題的話,那麽那堆數據怎麽來的?”

“我不知道,這些事兒得問封缜。”宮北迩閉上眼睛不再說起這話,很快陷入深度睡眠之中。

等再醒過來時車內沒人,伸了個大大的懶腰,睡得真飽。

拉開車門下來,一陣微涼的風吹在臉上,恍惚間以為是那陣調皮的風在刮他,又好像不是,也就沒再在意這點細節。

“哥,給你備好牛肉鐵盒,就等着你吃呢。”宮南川在不遠處沖他揮了揮手,“你要是再不醒過來,我跟冰冰打算把你的份兒吃掉。”

宮北迩吱了聲,下意識朝四周看了看,沒見那三個超生化人的身影,“他們人呢?”

“說是到處看看,一會兒回來。”宮南川答。

宮北迩剛坐下來沒多久,白亦他們已經回來了。

“你們既然到處看看,那路上有沒有看到病毒者?”宮北迩拿起牛肉鐵盒,拉開拉環時随口問了句。

“沒有。”白亦答。

正準備吃牛肉的動作微頓,宮北迩轉頭看向白亦他們,“真沒有?”

見白亦他們搖了搖頭,眉頭微蹙,“怎麽會沒有?真奇怪。”

貝冰冰吃完最後一盒牛肉,擡頭好奇地看向白亦他們問:“你們都能操控風水冰,是異能嗎?”

由于白亦被問過一次類似的話,沒什麽反應,倒是裴淵和岑遠被這句話給愣了下,沒說話。

宮南川轉頭看着他們,“到底是不是異能?我老覺得你們都快與大自然合為一體了,雖然是超生化人。”

“不是異能,跟你們說了也聽不明白,”裴淵聳了下肩笑,“反正總有一天你們會知道。”

宮北迩用配帶迷你版小筷子夾起一塊牛肉送進嘴裏,腮幫子有些鼓鼓的,“我之前就問過白亦這個問題,他也說不是異能。”

察覺有兩道目光落在自己身上,宮北迩吃飯的動作頓住,轉頭看向裴淵和岑遠,見他倆看的是他手上這個鐵盒,頓時氣樂了。

“不是,你們怎麽回事兒?我們就這麽吃飯的,有啥問題嗎?”

裴淵看了眼那個一看就知道質量堪憂的牛肉鐵盒,“醬牛肉嗎?我看怎麽不像。”

“白亦也說醬牛肉,是你們百年前那個文明時代的東西嗎?”宮北迩看着他。

“哎喲真慘,那個文明時代美食可比你們這個時代豐富多了,至少比你手裏這個牛肉鐵盒好吃得多。”

裴淵走上前過去,在宮南川身旁蹲了下來,伸手抽走他手裏拿着迷你版小筷子,往簡陋水杯裏轉了轉。

宮南川見狀眉頭微蹙,有些不滿地說:“這是我的水杯,弄髒了我怎麽喝?”

“就算弄髒了也能喝啊。”裴淵說着擡起筷子甩了甩水珠,又往宮南川手上牛肉鐵盒裏夾起一塊牛肉送進嘴裏嘗口味。

過了幾秒後,裴淵扯了扯嘴角,“……誰做的這牛肉?肉質次就算了,口味居然這麽難吃,而且還有一股燒焦味兒,你們真吃的下去啊。”

話落,就看見宮南川那張溫和親切的臉上難得有些不滿,樂了,“別氣啊,別忘了我是水,只要是水相關的,都能被我淨化。”

為了證明他說的是真話,伸出手對着那水杯上面,在三個人類用肉眼可見地看見水杯裏的動靜。

裏面的水面好像受到牽制似的向上浮在半空中,那些殘留的雜質瞬間清除得幹幹淨淨,然後又落回水杯裏。

“你可以喝看看是不是挺幹淨的?”裴淵挑眉看着宮南川。

宮南川有些懷疑地看了他一眼,伸手端起那水杯喝了小口嘗了下頓時一愣,驚訝地看着水杯,“這水真幹淨,跟在沿海城市裏吃到那頓海鮮餐一樣幹淨。”

貝冰冰雙眼一亮,急忙拿起自己那老舊保溫桶遞到裴淵面前,露出可愛甜美的笑容,“可不可以給我這桶也淨化一下?”

裴淵剛想拒絕,一直沉默不語的岑遠突然說:“裴淵。”

裴淵轉頭看向他,“別叫我,我不是誰都能用的免費淨化工具人。”

“看在我的面子上,給她那保溫桶裏淨化一下。”岑遠難得多說了一句話。

裴淵看着他,暗中跟她僵持了沒多久,最後放棄了,無奈地痞笑了起來,“得得得,淨化就淨化。”

“把你那保溫桶蓋子打開,好給你淨化一下。”

貝冰冰連聲說好好好,開心地擰開蓋子遞到裴淵面前,看着裏面的水被淨化得差不多了,又往小蓋子裏倒了一些,端起來想要嘗一口。

結果一口都沒喝成,小蓋子被宮北迩端走并仰起頭隔空喝掉了。

“這水确實挺幹淨。”宮北迩一抹嘴,滿意地點點頭。

“北迩!”貝冰冰要氣炸了,一把拿走小蓋子,抱起保溫桶跑遠了些,“你不許喝我的,不然我跟你急。”

白亦見狀,臉上毫不掩飾地嫌棄,“你身上缺點确實有點多。”

宮北迩轉頭看着他,“幹嘛?你有意見?”

白亦冷眼看着他,說話更直接了些,“是有意見,你渾身哪兒都有缺點毛病,末世佬。”

“我還對您有意見呢,您沒事動不動就消失,動不動就出現吓人,”宮北迩面無表情地看着他,“您就在一旁看戲,都不幫我一下的,您這心是石頭做嗎?”

“別跟我說什麽你們超生化人沒有心髒,反正在我眼裏,你們生化人跟我們人類之間除了各方面優越以外,并沒什麽不同。”

“不然遠古們為什麽會給你們生化人設置有思想有情感這些多餘的玩意兒,如果不是,那你們也只是一具空殼的生化人而已,有錯嗎?”

宮北迩又看向裴淵和岑遠質問了一遍,“有錯嗎?”

倆人都沒說話。

良久後裴淵輕笑出聲,“你說得沒錯,你們人類有的,我們生化人确實也有,哪怕是超生化人。”

裴淵本想替白亦說句好話,可看着宮北迩那副樣子,想想還是算了,讓這倆慢慢相處中了解彼此吧。

白亦看着低頭繼續吃飯的宮北迩。

裴淵站起身走過去,長臂随意挂在白亦肩上,壓低聲音痞笑着說:“你說得對,誰都不是誰的替身。”

白亦別過臉去。

原本開一天的時間就能回城,但因為這份氛圍感實在太輕松舍不得早早回城。

于是宮北迩他們一商量,決定放緩速度,硬生生拖延到兩三天才回帝城。

裴淵和岑遠同時擡頭看着現在的帝城,心情五味雜陳。

“白亦,現在的帝城已經變成這樣了嗎?”裴淵看着帝城,有種說不出的悲涼感,“當年我們被迫關進休眠艙的時候,它可不是這樣的。”

當年他們被迫關進休眠艙的時候,帝城還是挺繁華熱鬧。

之後成功逃獄的那天正好是深夜十二點多,沒去正門離開,而是一出來後就直接各奔東西去了,壓根沒空多看一眼那座帝城變成什麽樣。

現在他們又回到這裏,再看一眼已經是變成另外一幅風景了。

真的是……感慨萬千啊。

白亦擡頭看了眼帝城,“我前二十幾多年回來後它就這個樣子,挺死氣沉沉的。”

裴淵擡起胳膊搭在岑遠肩上,“你感覺如何?”

“挺複雜。”岑遠看着眼前這座帝城,想起一些不太好的過往,心情十分複雜。

“你們在那兒說什麽悄悄話?”

宮北迩從城內出來看着那三個超生化人,明顯能感覺到站在正門兩邊的扛着荷槍實彈的士兵有些緊繃過度,不用看也知道是什麽表情。

肯定是瞪直眼睛看那三個超生化人呢。

整個帝城的人都多多少少聽過生化人的傳說,而且生化人很好辨認,所以這倆士兵很快猜到那三個超生化人的身份并不是什麽稀奇事。

這樣挺好的,不然被人知道這世上存在着比生化人更厲害的超生化人,那真的天下大亂。

白亦看了他一眼,朝前走過去。

宮北迩感到有些意外,“你不用消失了?”

“你不是說我動不動就消失,動不動就出現吓人嗎?現在我難得不用這樣,你又有什麽問題?”白亦蹙起眉看着他。

宮北迩看着他,“不用太當真,反正我都快習慣你這樣又消失又出現。”

白亦突然靠近宮北迩,深邃的眼眸直視他,“到底走不走?”

宮北迩被他突然靠近有些吓到,也沒因此後退,擡手摁着白亦肩膀向後推開一些,“走,我帶你們去見見封缜他們。”

後面的話是對裴淵和岑遠說的。

宮南川和貝冰冰先回實驗館了,現在只有宮北迩親自帶三個超生化人坐進車裏,往軍事基地那邊開去。

等幾人進入實驗館裏的那一刻,宮北迩敏銳察覺到這裏所有的實驗員似乎都害怕他身後這三個超生化人,恨不得跑遠幾十米。

宮北迩親眼看見那些實驗員們一個個露出極度恐懼的表情,眉頭深蹙,直接把不爽的情緒表現在臉上,壓低聲音吼:“怕什麽怕?你們是不是有病?!”

“既然這麽怕超生化人,那你們還實驗個屁,要不您們幹脆全都別幹了吧?”

宮北迩面色冷峻地毫不客氣開罵:“真他媽一群慫貨,還不如封缜來得省心。”

那些實驗員被他罵得臉上一陣青一陣白,卻都不敢說一個字怼回去,只得強忍火氣瞪着宮北迩。

站在身後的三個超生化人被他對那些實驗員開罵給震驚住了。

“您在那兒看戲很有意思嗎?”宮北迩冷眼看着站在不遠處正看戲的封缜。

封缜邊拍着手邊慢悠悠走過來,“我就知道我要是不過來,這裏的人都要被你罵了。”

“難道我不該罵?都當實驗員了還怕超生化人?”

“你說的并沒有錯,但說話起來太沖了。”封缜雙手揣進白大褂口袋裏,“他們都是人,會害怕超生化人是很正常的事情,等過一段時間就不會那麽害怕了。”

封缜笑看着宮北迩身後的另外兩個超生化人,“裴淵和岑遠是吧,你們好,我是生物部部長封缜。”

生物?

裴淵和岑遠對視一眼,又看向白亦。

裴淵率先問他:“他是不是生物專家?”

“嗯,天才科學家。”白亦答。

倆人沒說話。

“你們有什麽想法,先進我們專案室裏再說,可以嗎?”封缜一點不介意那兩個超生化人對自己有什麽不好的想法。

然後轉過身時看了看那些害怕跑遠的實驗員們,勾唇笑着說:“其實生化人這個新物種呢,跟人類并沒什麽區別,只是比人類更能做很多常人不能做的事而已。”

待宮北迩過來時順便擡起胳膊勾住他就往電梯方向走去,白亦他們跟在身後。

岑遠看着封缜,壓低聲音說:“這個封缜不簡單,而且我還感覺到他身上留下某人的氣息。”

“我也感覺到那股氣息,怪不舒服的,”裴淵蹙起眉看着封缜,“他信得過嗎?”

白亦看着走在前面的宮北迩,“信不信都說不準,日子還長,咱們先看看這個封缜信不信得過。”

“為什麽?”岑遠問他。

“因為宮北迩信任封缜。”

快要走到電梯的時候,整個實驗館的燈突然黑了一下又亮了一下,明明滅滅的,但沒聽到警報聲。

實驗員們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吓到,紛亂的聲音響起,有恐懼也有害怕等等。

三個超生化人同時擡起頭看着明明滅滅的燈沉默。

宮北迩只是驚了一下就穩定情緒,轉頭正好看見的就是這一幕,敏銳地察覺到什麽,挑了挑眉看着他們,“看你們這反應,是不是又來一個超生化人?是哪個系?”

白亦低頭看着他說:“真敏銳。”

“哪個系?”宮北迩堅持地重複了一遍,“到底哪個系?”

封缜看着那明明滅滅的藍色數字,心下了然,“是雷嗎?”

“雷系?”宮北迩看了眼封缜,又看向白亦他們,“是雷系嗎?那他來這麽一出是想幹嘛?”

“提示。”白亦答。

宮北迩愣了下,“什麽提示?”

裴淵雙手插兜看着那明明滅滅的燈痞笑着說:“提示就是告訴我們,他要來了。”

“他要來了?是來這兒嗎?”

“嗯,不過得等晚上才能見到他。”裴淵低頭笑着答。

話落,那些明明滅滅的燈恢複正常,整個實驗館內一切都正常。

“這見面方式真有意思。”封缜輕曬, 伸手按下按鈕,電梯門開了。

幾人乘上電梯,然後進入專案室裏。

除了宮南川和貝冰冰,宮将軍、吳赫和葛爺爺都看向那三個超生化人。

老陳看着巨大屏幕上地圖,頭也不回地說:“封缜,你過來看一下。”

封缜快步走過去,看到屏幕地圖上顯示标着某個符號的位置,确實是雷,而且這個位置剛好就在帝城。

“我第一次見超生化人找上門。”封缜看着屏幕,“也不知道算不算是好事。”

老陳偏頭看向他,“此話怎講?”

封缜轉過身看向那三個超生化人,嘴角勾起一抹輕笑,面容雖俊美卻自帶一股冰冷氣息,“你們誰願意說下關于雷系超生化人是個什麽樣的人?”

裴淵和岑遠習慣性看向白亦。

“你們為什麽看白亦?”宮北迩也看向白亦,“難道他跟那個雷系超生化人關系很好嗎?”

“差不多,”裴淵擡起胳膊搭在白亦肩上,“你要不跟他們說下?”

白亦掀起眼皮看着宮北迩,“你姐什麽時候回來?”

宮北迩雖然不知道白亦問這個幹嘛,但還是回答了句,“下個月,這跟我姐有什麽關系?”

“當然有關系,因為他是被你太奶奶救過一命。”白亦往前走了幾步,看着封缜,“要想讓他留下來,得讓宮西洛必須回來,否則免談。”

“而且,他在我們之中年紀最小。”

“有多小?”宮北迩問他。

白亦偏頭看了他一眼,“二十歲。”

然後又看向封缜,“封缜,雖然我不想多管閑事,既然宮北迩信任你,那我可以嘗試信任你一次。”

封缜站在那兒沒動,“請說。”

“不要跟他起沖突,沒有人可以制服得了他。”

“所以你的意思是,不管他說了多麽過分之類的話必須要忍讓?”

白亦應了一聲。

封缜頓了一下走上前,雙手撐在桌面上看着白亦,又看着裴淵和岑遠,扯了扯嘴角有些不滿地問:“憑什麽?你們是不是對我有很大的敵意?”

“我跟你們是第一次見吧?你們這個敵意從何而來?能說說嗎?”

裴淵和岑遠沒說話,一塊兒看向白亦,連宮北迩也看向白亦。

他也想知道,為什麽這些超生化人一見封缜就有敵意,挺莫名其妙的。

之前他也替封缜說過幾次,但他知道白亦似乎不太信他說的話,現在再說就顯得太那啥了。

這次他選擇閉嘴,不參與。

白亦靜默片刻,聲音很淡,“你真想知道?”

“我不該知道為什麽?我覺得我挺無辜的。”

白亦看了他一眼,從薄唇裏緩緩吐出幾個字,“因為你這張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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