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新城

第15章 新城

大家一塊兒看着封缜，氣氛陷入短暫的沉默之中。

連把自己包裹得嚴嚴實實的岑遠終于肯舍得摘掉口罩墨鏡，除了白亦三人和貝冰冰，宮北迩幾人都是第一次見岑遠的真容。

那真的挺俊，很有男人味兒的那種俊。

“聽你這麽說話真像某人他妻子。”岑遠眼神很冰冷，嘴角微微向上翹起一絲極淺的冷笑，“很難不懷疑你不是某人的後代。”

封缜靜默看着岑遠，此刻他不想多費口舌之争，心裏知道自己是什麽德行就行，誤會也好，讨厭也好，厭惡也好，什麽都無所謂了。

這時他才理解那人的心情，确實無需多解釋。

你就算解釋了也沒用，別人固有意見并不會因此改變什麽。

封缜下意識看了一眼宮家三兄妹，又想到了宮東駿，只要宮北迩他們信他就夠了。

宮北迩讀懂了封缜眼中一閃而過的意思，暗自輕嘆口氣，雙手叉着腰說：“既然這樣，那就賭一把，如果到最後沒法徹底毀掉了也沒事，至少我們努力過了，付出過了，量力而為。”

封缜嘴角勾起一抹舒心的笑，“量力而為。”

本就很讨厭封缜的藍野這會兒卻反常沉默，只是嘴角扯起毫不掩飾的嘲諷笑意。

宮北迩看向大家問：“今天休息一天，明天再出發？”

大家沒意見，各自各去了。

白亦站在原地沒動，掀起眼皮看着宮北迩，幾次想說什麽，到最後幹脆懶得說了。

“你是不是想說，我們人類不自量力，異想天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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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亦看着往前走了兩三步停下來仰頭望着天空的宮北迩。

他後背很寬闊，挺拔如松的像一杆标槍般筆直。

如果生在百年前那個文明時代，宮北迩絕對是一位合格的軍人，天生就是一名軍人。

只可惜偏偏生在這樣的破敗世界裏，性格啥的全都是缺點，饒是白亦這樣的超生化人也難免感到惋惜。

“我沒有覺得人類有多糟糕，但有些人性就是如此複雜難懂，我不信你們人類真的有本事能毀掉那個隕石。”

白亦上前走過去，站在宮北迩身後留出一點距離，聲音很輕，“連我們這些超生化人都知道做不到毀掉那個隕石，還有那些找了一半就斷的線索，北迩，你真覺得你們人類行嗎？”

宮北迩轉過身面向白亦，很輕地笑了一下，“不要總想的那麽遠，只想現在的，你就踏踏實實地陪我賭一把，到最後再評價也不遲。”

“就你一個嗎？”

“嗯，就我一個。”宮北迩這話剛落下沒多久，突然湊過臉在白亦唇上輕輕親了下，“陪我賭一把。”

白亦看着宮北迩那雙眼睛，裏面藏着一些對于未來的期待和遲疑不安的情緒，默了片刻低聲說：“好，陪你賭一把。”

宮北迩笑了起來，越過白亦時随意擡手拍了下白亦肩膀，往前走了。

白亦看着遠處，有陣調皮的風很輕地在他臉上刮了一下，微眯起眼睛勾起嘴角低笑一聲。

宮北迩坐在封缜對面，拿起鋪在地面那塊桌布上牛肉鐵盒并拉開拉環，用迷你版小筷子夾起一塊牛肉往嘴裏送，突然說：“出發前我就想說了。”

低頭正看小型全息屏蔽上地圖的封缜擡眼看着他。

“你臉上抹了什麽玩意兒東西？看着挺紅潤的。”宮北迩腮幫子鼓鼓的，似笑非笑地看着封缜。

封缜單手關上小型平板電腦，手支着下巴看着宮北迩笑，“明知故問可不像你風格，有話直說才像你吧？”

“你是不是跟誰做了？”宮北迩說得很直白了。

封缜沒否認，大方承認了，“是啊，有來有往地做了一次，舒服。”

“您真放得開，不把我當外人啊。”

封缜輕曬，“這個世界都這樣了，想好好痛快，好好享受，就別遮遮掩掩了，能讓自己開心就已經不錯了，糾結什麽？”

宮北迩笑了笑，挺贊同封缜說的這句話，頓了頓蹙起眉問：“那人類跟生化人……真可以？”

“裴淵不是說了嗎？百年前那些科學家們為了模仿得更逼真，我們該有的，生化人也有，更何況是超生化人呢。”封缜似是想到什麽，笑得意義不明，“就是吧那玩意兒有點……”

“有點什麽？”

封缜看着滿臉好奇的宮北迩，視線落向站在不遠處的白亦，“到時候讓白亦給你不一樣體驗就知道了。”

“神神秘秘的。”宮北迩只是蹙了一下眉就沒再繼續追問了，低頭開始吃牛肉鐵盒。

在強烈明媚的太陽下，封缜垂下眼皮看見地上倒映出自己的影子，情不自禁想起出發之前跟那人糾纏不休的一幕，嘴角的笑意加深了些。

唔，回去之後得好好放松放松一下了。

當然他想的這個放松，并不是字面上的放松。

經過兩天時間，他們終于到達那座由那四個超生化人共同重建的新城外。

白亦四人站在外城前，一塊兒擡頭看着這個氣派的城正門，恍惚間好像回到百年前文明時代的錯覺。

“我一看見它就有種回到曾經繁華時代的錯覺，跟這個混亂世界簡直是兩個世界。”裴淵感慨了句。

“連絲毫裂縫啥的都沒有，挺細心麽。”藍野哼笑一聲，“不用想也知道是誰的傑作，這滿滿的強迫症除了他，再也沒第二個有這樣的毛病了。”

白亦轉頭看向站在身後不遠處擡頭一臉震撼地看着的宮北迩說：“北迩，過來。”

宮北迩應了聲，邊震撼地看着邊走過去，“你們說的百年前文明時代，就是它長這樣的？”

別說宮北迩了，封缜四人也是看得一臉震撼又覺得神奇。

“嗯，帶你進去到處逛逛。”白亦應了一聲。

宮北迩愣了愣，“到處逛逛？這也行？”

白亦看着他沒說話，有人從城正門裏走出來的一個……生化人。

藍野認出這個生化人，不由得有些驚訝，“你竟然還活着？”

生化人禮貌一笑，掃了眼其他三個超生化人，“好久不見了，各位護衛。”

宮北迩一頓，“護衛？”

“以後跟你說。”白亦說。

生化人其實剛出來一眼就鎖定了宮北迩三兄妹，尤其是那張臉讓他倍感親切。

“白亦哥，這三人看着挺親切的，他們是……？”

“宮家第四代三兄妹，”白亦答了句，走上前過去在距離生化人有些近的地方停下，“我以為你死在那場爆炸之中，沒想到有生之年還能再見到你，李寧。”

李寧笑了起來，“哪有那麽容易死的，畢竟我跟你是同門人。”

白亦垂下眼皮打量李寧穿的衣服，确确實實是百年前文明時代的服裝，用那個文明時代來說就是，西裝革覆。

“你們那四個同類朋友在等你們等得好久了，”李寧笑了笑，從口袋裏掏出四張通行卡，“不過見他們之前，你們可以在我們新城裏逛一整天，第二天上午才能見到他們。”

李寧說着将一張通行卡遞給白亦，又把剩下四張卡直接隔空扔了過去。

三個超生化人擡手穩穩接住通行卡。

“卡上有專屬們的符號，希望各位在新城裏玩得愉快。”

白亦轉頭看了一眼宮北迩，又往後看向封缜，“你跟我和北迩一組。”

封缜愣了愣，這才反應過來白亦說的是什麽意思。

因為藍野三人并不待見封缜，也不樂意跟他一組，只有白亦勉強願意帶他。

宮北迩挑了挑眉，轉頭看了一眼封缜。

封缜扯了下嘴角走過去，對上李寧那毫不掩飾地露出些許訝異的眼神，抿了下唇。

白亦帶着宮北迩和封缜倆人一起進城的那一刻，被城裏的景象當即頓在原地。

宮北迩和封缜也被城裏這繁華熱鬧的景象給震驚住了。

後面進來的藍野幾人也是一樣反應。

“我操，這跟百年前沒什麽區別啊，”裴淵震驚地看着眼前這座繁華之都，懷疑自己是不是穿越了，“我們還在末世時代裏嗎？”

“我們還在末世時代裏，”李寧笑着說：“這座新城就像與世隔絕似的，說這裏是世外桃源也不為過。”

李寧看着那些高樓大廈，有些驕傲地說：“你們同類朋友們為了能恢複到百年前繁華時代，這些年來付出不少努力，才有了現在的新城。”

“只是這裏已經不是人類的家園，而是我們生化人的家園，”李寧偏頭看着白亦四人，“他們給你們留了一人一套房子，都是根據你們喜好而建的。”

說到這裏一頓，李寧神情遲疑幾秒，聲音小了下去，“連某人的份也有。”

藍野瞪起眼睛，忍不住提高了幾分音量，“憑什麽給他多建一套房子？如果是她就算了，但為什麽是他？”

李寧對手指，幹笑兩聲，“所以他們才會把某人的房子建在後山。”

藍野四人順着李寧擡手指着的方向一看，他們對面不遠處那裏有座後山，跟這座新城距離比較遠。

“這樣你們就不會老是見到某人了。”李寧說着，視線有意無意地掃了眼封缜。

“挺好。”岑遠看着遠處那座後山，“省事。”

李寧這時才注意到不對勁，有些驚訝地看着岑遠，“我記得你不是系統有些受損了嗎？現在能曬太陽了？”

貝冰冰露出可愛甜美的笑容地說：“是我修複好了他的系統，現在他可以曬太陽了。”

李寧愣了愣，看着長得非常可愛，笑起來時有小小梨渦的貝冰冰，“你親自修複他的系統？”

“嗯，我不僅學醫，也學科學修複呢。”貝冰冰走上前，眨巴眼睛看着李寧，“你們新城裏應該有這方面相關吧？我能不能學學呀？”

岑遠偏頭看向李寧，語氣十分冷，“讓她學。”

李寧一頓，有些猶豫，“這個，我得問問他們。”

岑遠剛想說什麽，就看見宮西洛一把抓住貝冰冰的胳膊，滿臉充滿興趣地看着這座新城，“冰冰，我們先去到處逛逛看看吧。”

“好啊。”

宮西洛和貝冰冰姐妹倆往前小跑過去，藍野急忙跟在身後，嘴裏總是提醒了什麽。

岑遠偏頭看着李寧說：“我會跟他們說。”

然後邁開腿快步追了過去。

裴淵擡起胳膊搭在宮南川肩上，兩根手指夾着一張通行卡貼在嘴唇，嘴角勾起一抹痞勁的笑，“帶你去最大的圖書館，別老讓我給你講科普，你自己用眼睛看圖。”

“啊，我不想看書，我……”

宮南川的話沒說完，被裴淵勾着脖子往前走了。

李寧轉頭看着還在原地沒走的白亦三人，“你們不去嗎？”

宮北迩抱臂笑看着白亦，“我很想問問這位風系超生化人先生，您要帶我們倆去哪兒啊？”

白亦偏頭瞥了一眼宮北迩，思考半響說：“邊走邊看吧。”

宮北迩看着往前走的白亦，都不知道該說什麽好，啧了聲。

“走吧北迩，邊走邊看挺好的，”封缜笑着說：“我挺想看看這座重建後的新城長什麽樣。”

宮北迩擡起胳膊挂在封缜肩上，跟在白亦身後。

看着那三道身影漸漸遠了，李寧眨了下眼睛，喃喃自語：“感覺十個超生化人好像集齊了，又好像沒有……”

擡頭看見不知道從哪兒飛過來的小寵懸在半空中，造型非常可愛又胖乎乎的小鳥，兩只白色翅膀來回扇動，發出溫柔的聲音，“管理者讓你盡快回去彙報一下今天的情況。”

“好，這就去。”

白亦走在前面時不時四處張望打量，宮北迩和封缜倆人一塊兒左看看右看看打量，滿眼新鮮又好奇。

宮北迩似乎看到什麽感興趣的地方頓住腳，被勾住脖子的封缜不得不跟着停了下來，順着他看的方向看去，認出那是個什麽地方。

“酒吧？別告訴我你想喝酒？”封缜蹙眉看着兩眼放光的宮北迩。

“好久沒喝酒了，先進去看看……”

“北迩。”

宮北迩的話還沒完就被白亦打斷了，轉身走過來站在宮北迩面前看着他，“這座新城裏沒有酒，酒吧只是擺設而已。”

“你第一次來這裏，怎麽知道酒吧裏沒有酒？”

“很好猜，一猜就準的事兒。”

宮北迩眼睛像是黏在酒吧那邊似的舍不得移開一秒，“哦沒事兒，就是進去看看。”

說着收起挂在封缜肩上的胳膊，快步往酒吧那邊走過去。

白亦深蹙眉頭看着宮北迩的背影，“他有那麽愛喝酒？”

“不至于，他只是喜歡酒更烈些，他說這樣喝酒會讓全身放松，尤其是大腦。”封缜說。

白亦轉頭看向封缜，“是嗎？”

封缜笑了笑，“他以前跟我說的，偶爾會喝。”

白亦很輕地“哦”了一聲，邁開步朝酒吧方向走去。

封缜眯起眼睛看着白亦，嘴角勾起一抹輕笑，身後緩緩出現一道黑影。

“不是說不會跟我一起走嗎？”封缜頭也不回地說。

“是說過，不過我有點擔心。”那人在身後低聲說。

封缜偏頭看向那人，“因為那個落日隕石嗎？”

那人沒回答這個問題，伸出骨節分明的手輕輕摸了摸封缜後脖頸那塊皮膚，“今晚先去後山。”

封缜任由那人在自己後脖頸上撫摸，聲音有些啞，“我發現你好像對于這件事特別熱衷，沒完沒了。”

撫摸的動作頓了頓并收回來，低聲說了句“今晚見”，然後又向下消失了。

封缜呼了口氣，擡腳朝酒吧方向走去。

宮北迩一進去就被裏面那無孔不入的重金屬音樂聲吵得差點兒震聾耳膜，下意識後退了兩步，後背撞上一具硬硬的胸膛。

白亦趁機伸出單臂環住宮北迩的腰身，偏頭看他，“要進去看看嗎？”

“進去看什麽？這聲音太吵了。”宮北迩蹙起眉一臉嫌棄，“我以為有酒呢。”

“我說了酒吧只是擺設，”白亦擡眼往裏面看了看，“他們都是生化人，蹦蹦迪，唱唱歌什麽的，不需要喝酒。”

白亦擡手扣住宮北迩半邊臉往右邊一轉，“你看，那酒櫃裏是空的·。”

宮北迩看着對面吧臺後那個酒櫃，确實沒有酒瓶的影子，“既然沒有酒，那這裏為什麽叫酒吧？這不故意騙人進去呢麽。”

白亦很輕地啧了一聲，摟着宮北迩的腰正要往前走的動作一頓，偏過臉冷眼看向跟進來的封缜，嘴角抿得拉直。

封缜對上白亦投以犀利的眼神，笑着舉起雙手作出投降狀，“我可沒說讓他來，是他自己非要來的。”

白亦看了他一眼，雖然不想多管閑事，但這個封缜卻是宮北迩的朋友，只得好心提醒了句，“除了重要的事不能缺席以外，其他時間最好看緊他。”

“知道了。”封缜應了一聲，心想着這些超生化人果真這麽讨厭那家夥啊。

就是不知道有一天這些超生化人知道真相後，會是什麽表情呢。

宮北迩剛想說什麽，被白亦摟着人繼續往前走，才問了一句，“你要帶我去哪兒？”

白亦沒回話，不一會兒走到距離舞池有些近的地方停下，擡起拇指摩挲宮北迩下颌骨，“不想試試看？”

宮北迩扯下那只作亂的手，看了一眼瘋狂扭動身軀的生化人們，蹙了下眉，“這什麽蹦迪？又蹦又跳的像只兔子似的，土了吧唧的，誰他媽想試試看？”

白亦大概是被這話給逗樂了，嘴角微翹，“那就換個地方去，這兒真沒酒。”

宮北迩眯起眼睛看着他，“我非要喝酒呢？”

白亦沒猶豫地點了下頭，“行，你喝酒了，我好趁機把你給吃掉了。”

宮北迩一頓，雖然他自己也是末世佬，不懂遠古們搞的那些什麽玩意兒，但對于白亦說出那句“趁機把你給吃掉了”這話頓時讓他秒懂那是什麽意思。

“我操，”宮北迩看着他，“看不出來啊白亦，原來你是這樣的人啊白亦。”

白亦偏頭看着他勾了一下嘴角，帶着一絲壞勁兒，“要是你願意的話，我倒是不介意對你做更過分的事。”

宮北迩面無表情地一把揪住白亦領口拉近距離，壓低聲音說：“別逼我真把你給那啥了，甭管你是不是超生化人。”

白亦笑了一下，“換個地方，你要是實在想喝酒，我讓他們給你找來一瓶酒，行嗎？”

宮北迩看着白亦那笑意，想起他們第一次見面的時候，這家夥不笑的樣子可真冷，但最近總是在笑。

“是不是在想我最近怎麽總是在笑？”

宮北迩面無表情地看着白亦，松開了手後退幾步轉頭看着站在一旁正看蹦迪的封缜。

封缜偏頭輕笑，“我什麽都沒聽到，當我是空氣就好。”

宮北迩啧了一聲，“別以為只有你放得開。”

在這座新城裏逛到現在已經是将近深夜十一點多，大家顯然有些意猶未盡。

“原來百年前繁華時代是這麽來的啊，”宮西洛撩了一下大波浪長發，擡頭看着懸在天幕上的月亮，突然說了這麽一句話。

“如果我們能毀掉那個隕石的話，我真希望這個世界可以恢複到百年前那個文明時代。”

藍野張了張嘴，猶豫幾秒最終什麽都沒說，沉默看着宮西洛那道高挑身影，挺心疼這樣如此漂亮的女人竟然生在末世時代裏。

宮南川看了一眼月亮，深吸了口氣說：“我也希望。”

然後轉頭看向宮北迩，“封缜呢？怎麽沒見他跟你們一起？”

宮北迩想起逛到一半封缜突然說去後山休息，白亦似乎挺樂意，于是聯系李寧，讓他找個人帶封缜去後山。

一陣沉默過後，突然問：“白亦，我記得封缜是不是說過，某人自己非要來？”

白亦看着他，沒說話。

宮北迩眯起眼睛思考，越想越不對，“出發前封缜就說過某人不會跟他一起來的，但自從那個隕石降落後……”

宮南川追問：“然後呢哥？”

宮北迩沒回話，視線落在宮西洛身上打量一番。

宮西洛被他看得心裏有些發毛，“看我幹什麽？別跟我說那什麽花香味兒，我壓根聞不到。”

宮北迩又看向藍野、裴淵、岑遠到白亦，眯縫了一下眼睛，“我覺得你們肯定察覺了什麽。”

四個超生化人全都沉默。

封缜往後靠在椅背上平複有些喘息的呼吸，黑色絲緞的中式斜襟上衣微微敞開一點，露出冷白皮的鎖骨和一些皮膚……

那只骨節分明的手伸過去貼在封缜左側臉，拇指輕輕按了按嘴唇，聲音低啞地叫他的名字。

“封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