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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柯坤琪等人撲過來抱住王見秋:“大佬啊, 讓我再膜拜膜拜吧。”
“嗚嗚嗚嗚,這輩子都不要洗手了。”郭果果握着她的手, 使勁搓搓。
耿一然不知道從哪弄來一副眼鏡,迅速架到表情略微無奈的王見秋鼻梁上,露出迷妹的表情:“金絲邊眼鏡、西裝、利落直發......”她眼泛粉光,“我彎了,就現在。”
王見秋:“.......”眼鏡沒有度數,微微反着光。
三人将王見秋圍着中間:“大佬,我們拍個照撒。”
不太習慣戴眼鏡,鏡框邊緣恰好擋住眼睛,她伸手推了推, 正巧瞥見不遠處同樣推眼鏡的祝風休。
兩人對視, 動作出乎意料的相似。
王見秋面無表情, 薄唇抿直,眼神沉靜凜冽;祝風休微微一笑, 唇邊噙着似有若無的弧度。
柯坤琪等人捂着嘴避免尖叫出聲, 如長頸鹿抻着脖子,望着這邊,又看看那邊,內心發出幾萬字奔騰狂歡。
好像啊, 好帥啊,大佬好像比哥哥還帥一點啊。
幾人圍在一起拍完照, 王見秋手指搭在眼鏡框, 随意取下,還給耿一然:“收好。”
耿一然跟收傳家寶一樣用布包起來, 仔細揣兜裏,旋即說道:“大佬, 老師說訂了餐,等會兒一起吃飯。”
“在哪?”王見秋問她。
郭果果把定位發給她:“一個挺大的包廂。”
柯坤琪吐槽:“還不如就在學校食堂吃呢。”
“嗯,”王見秋應了聲,看向祝風休,“我去聚餐。”
祝風休摸了摸自己的眼鏡邊緣,意味深長地笑了一下:“要我幫你傳話?”
王見秋抿着唇角,對她而言,和別人彙報行蹤是一件非常陌生的事情。
從小到大接觸過的張玲和王富從不過問她的事,她也不需要向這兩人說明自己的去向。
他們仨誰也不知道對方在哪,是不是死在了一個不為人知的角落,從不在意彼此。
所以她沒有這個習慣,剛剛在臺前從容不迫的主角,短暫地有些為難。
鏡片後眼底藏笑,祝風休說:“叫哥哥,我幫你轉述。”
王見秋板着臉和他對視,瞳仁略微動了動。
正無聲對視着,梅雪和祝從容帶着溫和笑意走過來。梅雪克制又保留地伸手,幫王見秋撩了撩額角落下的發絲:“說得真是太棒了。”她仔細又認真地注視着她長大後的面容,警覺自己內心突兀湧起酸澀來。
怎麽還沒怎麽好好看過她,就已經長這麽大了呢?
祝從容攬過梅雪,用力緊了緊她的胳膊,無聲安撫了下,又誇王見秋:“真厲害,措置裕如,要你哥哥站在臺前也不一定有你的風度。”
每次都要無辜受傷的祝風休只微側眸一笑,似乎毫不在意。
王見秋下意識去瞄他。
祝風休但笑不語,眼神裏透露出明顯玩笑意味。
所幸祝從容和梅雪并沒有讓她為難很久,兩人打破沉默:“是不是要和老師出去聚會?”
祝從容樂呵呵說:“去吃飯吧,和朋友玩得開心些。”
“嗯。”王見秋和柯坤琪等人往外走去,在門口處忍不住回頭看,三人還站在原地目送她,見她看過來,又笑着揮手。
祝風休做出一個電話的姿勢:“吃完飯打電話,我去接你。”
王見秋抿着唇角,很小很小地笑了一下:“好。”
就算只能得到一半也足夠了,她想,大家都說茶只需要倒半杯,月滿則虧,水滿則溢。
導師們知道有他們在,學生會放不開。所以陳導師只帶着王見秋走了一圈,相互介紹了番,就讓學生們去隔壁包間吃飯了。
“我們幾個老家夥在這裏吃飯,你們小的就去隔壁喝可樂吧。”
王見秋轉身往外走,突然想起什麽:“陳老師,別吃太多紅燒肉。”上回她幫陳導師拿了體檢報告,像是膽固醇有些高,需要注意別吃太多葷腥,要清淡飲食。
但院裏誰不知道陳導師無肉不歡啊,她這老太太的愛好就是順走別人的土豬,回去炖肉,炖得香飄十裏。
陳導師拿杯子擋了下臉,擺手道:“你快走吧。”
陳仕川就在旁邊笑:“老師,你就好好聽話吧,免得我爸抽我。”他和陳導師帶點親戚關系,私底下關系也不錯。
在教授們的哄笑中,王見秋等人被趕了出去,砰的一聲,陳導師麻利把門關上。
她時常在陳導師這裏感受到陳淑恒老太太的氣息,都是一樣倔強的老太太,也都是一樣的不服輸。
剩下的都是學生了,相互擁簇嬉鬧着,原本和王見秋不熟的人也上前來搭話,氣氛也算得上融洽。
包廂裏也沒酒,只有飲品。再有柯坤琪等人的烘托和賣力誇贊,包廂裏十來個人都知道了王見秋在404寝室一拖三的豐功偉績。
王見秋:“.......”
倒也不用如此賣力宣傳。
少女表情沒什麽變化,但衆人就是能從裏面窺見幾分無奈和故作的淡定,頓時大笑出聲。
原來學神距離他們也不遠嘛,就是一個小姑娘。
飯過一半,王見秋捧着瓷杯,手指不住地摩挲杯緣,最終給柯坤琪三人敬了杯飲料:“謝謝。”
柯坤琪&郭果果&耿一然:“??”
三臉懵逼。
王見秋微微扯動嘴角,喝下了飲料,沒再說話。
柯坤琪等人卻激動了起來,高舉飲料杯:“給我滿上!整杯幹了!”
“嗚嗚嗚嗚~”郭果果沒忍住,跟喝了假酒一樣抱住王見秋,“大佬,親親~”
耿一然露出磕到了什麽東西的表情,小臉通紅。
.......王見秋伸出手指,抵在她額前,堅定地挪開她湊過來的白白嫩嫩大臉盤子。
聚會結束後,王見秋打電話給祝風休,聲音很輕:“我這邊聚會結束了。”
電話那邊有些許嘈雜聲音,祝風休沖地上半死不活的人豎起食指噓聲,雙腿交疊,嗓音是一貫的低沉溫和:“好,我馬上過去接你。”
時間回到交流會剛結束時,祝風休和父母告別,也轉身離開。
祝從容感慨:“孩子大了,都有自己的事情了。”
梅雪溫柔笑着:“我們回家整理那些草莓吧,新品種可以在冬天結果呢,都開花了,要小心呵護。”
“好。”
祝風休在包廂裏等了會,換了一身黑色長裙的許青走進來,身後是有些膽怯的徐慶華。
許青面露笑意,脫下外衣挂在旁邊,露出大片事業線,溫婉笑着:“祝總,怎麽約在酒吧裏呀。”
這一個小時足夠她弄清對方的身份,畢竟祝風休的照片總在財經日報裏挂着,只要和圈內人稍微描述他的外貌特征,尤其是标志性的眼鏡,很快就能得到他的名字。
根據名字一查,就能查到大片的訊息。
祝風休低低笑出聲來,坐姿慵懶随意,嗓音帶着性感的低啞:“方便。”
許青頓時臉紅起來,咬着下唇,手指攪動發絲,“祝總,我不是那種人。”
“嗯,”祝風休懶懶地伸手,朝門口一揮,說道,“好好享受吧。”
門口走進不少西裝革履的壯漢,身形高壯,眼戴墨鏡,透露出不好惹的氣息。
“啊?”許青蒙了。
徐慶華率性反應過來,拉着她往外跑:“快走啊。”
保镖關上門,面若寒霜走近兩人,右手徑直握拳揍出去。
......
長達半個小時的哀嚎過後,許青早已看不出最初的精致妝容,涕泗橫流躺在地上,徐慶華渾身抽搐,牙齒斷了幾顆,臉腫得不像樣,勉勉強強問出話:“你到底......要幹什麽......”
不分青紅皂白、沒有任何多餘的話,直接讓人打斷他們的肋骨,男人就施施然撐着下巴,好整以暇欣賞他們的哀嚎哭叫求饒。
祝風休唇邊噙着似有如無的笑意,修長手指搭在臉側:“先介紹一下我自己。”
“我叫祝風休,是王見秋的哥哥。”
徐慶華咳出喉嚨裏的血,滿眼驚駭,他他癱軟在地,支支吾吾吐不出字來:“我......”
許青還想嘴硬,但看着五大三粗的保镖,內心恐慌,身上又痛,只能哭,什麽話都說不出了。
“嗯?”祝風休饒有興趣地睨着他,“你想說什麽?”
徐慶華膽小,他知道自己必須要說些什麽,否則可能走不出這個包廂:“我......我從來沒有欺負過她,欺負她的是別人啊。”
他是個很懦弱的人,只會跟在許青等人後面做事,從來不敢越界。
祝風休讓保镖搜出他們的手機,擰着手機颠了颠遞過去:“把那些人叫過來,好嗎?”
這些事的尾巴被擦得很幹淨,又是七八年前的舊事了,他正收羅到全部資料,還沒等他開始動手,就有人先出現在他眼前了。
真是有趣。
徐慶華顫顫巍巍接過手機,被打斷的手骨恐怖斜歪着,根本無法行動,保镖拿過電話,問他:“打給誰?”
徐慶華咽下口水,把人叫過來後,他也會死的吧。
無論是祝氏,還是許青那些人,都是他惹不起的,想到這裏,徐慶華忍不住流淚哭出聲來:“你饒了我吧。”
二十多歲的大男人,血跡淚漬和口水鼻涕淌在一起,祝風休鏡片後的眼眸一片漠然,“你只有一次機會。”
徐慶華彎腰弓倒在地,含糊說出了幾個名字,而他們正好都在京市。
不多時,有人主動進來,也有被保镖從酒店抓出來,誠心邀請進來的人。
有男有女,五個人擠在一起:“這是幹什麽?”
“徐慶華和......地上那是許青?”
“你們瘋了不成?”
祝風休始終面帶笑意,揮了揮手示意道:“別打壞了地方。”
痛苦哀嚎聲傳出。
徐慶華害怕地閉上了眼,假裝什麽聽不見也看不見。
又是半個小時過後,從最開始叫嚷着要報警、法治社會、到最後痛哭求饒,滿臉恐懼,拳頭揮出的風聲都能讓他們尿出來,發着抖擠成小小的一團,跪成一排,絲毫不敢動彈。
眼睛腫脹,視線裏只模糊看到幹淨皮鞋,還有兩只筆挺西裝褲腿。
坐在椅子上的人始終面帶微笑,鏡片泛着光,輕松惬意地觀賞整場游戲。
他們也不過是幾個有錢的富二代。但只要有點小錢,生活斷不會過得很差,從小也是順風順水過來的,身後跟着幾個小弟,大家抱團行動。
他們知道京市貴人多,都夾着尾巴做人,享受富二代人生。
這輩子從來沒經歷過被人按在地上毆打的事。
有男生的鼻子假體被打歪,有人不合時宜地尿了出來。
嫌惡地微蹙眉間,祝風休擡手瞥了眼腕表,嗓音淡漠:“我趕時間。”
被打得最慘的男生已經完全說不出話來,在地上弓成紅蝦,雙眼泛白,只剩下神經跳動反應,偶爾抽搐兩下。
徐慶華吓得膽都要破了,連滾帶爬,匍匐走向祝風休:“大哥,我們其實沒占到王見秋一點便宜。”
“完全沒有啊,”他磕頭求饒,“求求你相信我吧。”
祝風休猛地伸手抓住他後腦頭發,扯着人往仰頭看他,手背青筋幾乎迸出血來,笑得燦爛又格外瘆人:“仔細說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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