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9 、兩道密旨

昔我往矣,楊柳依依;今我來思,雨雪霏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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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雪交加的午後,天空凝聚著厚厚的陰霾,潮濕的氣息粘膩不已。看守她的侍衛日漸減少,推開窗戶看見的是白皚皚的飛雪,不在又倒胃口的“兵馬俑”。

表面上葉仲天是對她松懈了,實際上即便是他敞開了大門放她出去,殷閃閃也逃出他的幻影梅林,她何必自讨苦吃。因與現代聯系用的工具都落在了馬車內,她無法與璞珩、蓥澤兩位表哥聯系,現下連個與她作商量的人都沒。

獨自坐在屋內的殷閃閃全然沒有料想到,她失蹤的這幾日外面早已鬧翻了天。

大義國,結成皇宮禦書房。

“一群廢物,朕不是安排她們分路而行嗎?怎會同時被劫走。整整五日既然毫無線索,朕要你們用何用?”亓天澤氣憤地拍著桌子,劍眉倒豎,面容消瘦,幾根髪絲微顯淩亂的垂下,全然沒有了一國之君的儀态。突發事件已讓他亂了方寸,本想全身而退的希望滅空。

亓天澤乃三國之首,在他的管制下居然發生這樣的事,教他如何在玄皇與霓皇面前立足,

“臣等知罪,還望皇上開恩,還讓臣待罪立功将天女尋回。”房間內跪了一地的将士,個個灰頭土臉戰戰兢兢。天女再次遭劫之事已在民間傳的沸沸揚揚,臣民們對亓天澤的質疑一聲高過一聲,如再不将天女尋回,只怕他地位難保。

亓天澤焦頭爛額的同時,卻忽略了一個重點,天女并非第一次失蹤,或者是之前保密工作做的,有幸未被人捕風捉影的流傳出去,可這次未免也太巧合了,三國聚積,殷閃閃身份被疑,前往皇陵尋求真相,卻遭逢劫難。在哪買多爽目光的注視下,他避無可避的成為攻擊的目标。

“來人,都拖出去斬了。”他頹然地跌坐在椅子上,無力地下著命令。将士們一聲接一聲的求饒,他仿若未聞。

“皇上,霓皇與玄皇在外求見。”華允繼猶豫一陣,硬著頭皮顫巍巍地通報。亓天澤聞言,心頭一顫,嘴角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苦笑。“宣。”

“事已至此,不知明皇作何打算?”玄皇進房自行落座,沒有委婉的語氣,單刀直入的态度雖讓亓天澤心有不快,卻也無可奈何。“朕已派出精兵四圍追查,霓皇與玄皇來本國為客,如此事還需兩位國君操心,屬於朕之過,請兩位國君寬心,朕定當将天女尋回。”

“明皇是否有能力管制國家,我與玄皇無權過問,可天女之事明皇是在大意失職,天女若是尋回還好,若是尋不回日後該如何堵住幽幽衆口。”霓皇項來不管閑事,此話一出口便引起了亓天澤的警惕。

“霓皇所言極是,不知有何高建。”亓天澤将計就計探口風。霓皇一愣想不到會被反将一軍,“高建到是不敢,只是希望明皇能盡管将事情解決,我與玄皇才能放下心頭大石。”

“勞兩位國君擔憂了,朕至十六歲繼位一來,一直大小事務不斷,得衆臣扶持安穩天下,與如今之事相形見绌,朕自會盡快解決,以安民心。”亓天澤用淡定的語氣掩飾著他內心的慌亂。他早就猜到會如此,如再找不到天女,恐怕會遭人逼宮,雖然說這是關系到了三國命脈,可玄皇與霓皇态度落井下石的态度讓他意外。

送走兩位國君,亓天澤在禦書房焦急地來回渡步,華允繼在一旁大氣都不敢出,“宣賀蘭賢。”背光而立,亓天澤似下了很大決心。

“臣,賀蘭賢叩見皇上。”不多時,賀蘭賢風塵仆仆趕來。

“免禮。賜座。你新婚燕爾朕本不願宣你進宮,只是此事棘手……除了你,朕亦想不到還有何人能勝任。”亓天澤口氣頗為無奈,賀蘭賢與何若曦聯姻,是他在迫不得已的情況下下的懿旨。他本意不願擴大賀蘭賢勢力,在他婚後刻意下旨讓他在家陪嬌妻。

今日若不是霓皇與玄皇前來要挾提醒,他也不會擔心兩國會借機來犯,此時他不得不防,如今能領兵的亦只有賀蘭賢一人。

亓天澤想著賀蘭賢資歷尚淺,領兵的時日也不多,不擔心他會有突發狀況。這才心不甘情不願宣賀蘭賢進宮。

“皇上,微臣身為禁衛軍統領,理應為皇上盡心盡力死而後已。”賀蘭賢不露聲色看著一臉愁容的亓天澤,心裏滿滿都是不屑。

“如此甚好。朕要給你下到密旨。”說著亓天澤站起身,狀似恢複了往日的神采,“禁衛軍統領,賀蘭賢聽旨。朕命你率領重兵把手城關即日啓程不得有誤。”

“臣賀蘭賢領旨。”賀蘭賢上千跪拜,并接下了谕旨。他堅信這将是亓天澤對他執行的最後一道指令。

當日接到密旨不止賀蘭賢一人,還有姚紫恒,他受命秘密搜查天女下落,亦是在當日冒著大雪領著隊伍前往接應亓凱澤與浩星欽堂。

眨眼又過了三日,殷閃閃還是沒有等到葉仲天出現,她在房間內不停砸著東西,“你們主子咧?讓你們主子出來見我。不然我将這屋裏的東西全部砸了。”她沖門口大喊著。

士兵們看了她一眼,依舊一動不動的沒有反應,殷閃閃發瘋似地掀著桌椅,一直到自己精疲力盡。“公子說了,屋裏的東西姑娘可以盡情的砸,要是不夠奴婢們再換新的。”一名穿著黑色衣衫的女子站在門口不冷不熱的提醒著。殷閃閃憤然地從床上爬起來,抓起枕頭就朝黑衣女子砸去,“滾。給我滾。”

黑衣女子給了她一記眼刀子,緘默的離開了。

殷閃閃走到門邊看著漫天大雪,浮躁的心情染上了一抹孤寂。

“我要出去走走,你們愛跟著就跟著吧。”說著她披上狐裘默默的往雪中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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