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8 清醒夢
清醒夢
又查了很多資料,厲栀去安德的房間找他,甚至把安德故意打開的房間門關上,才鬼鬼祟祟地把東西拿到安德面前。
“這是什麽?”安德好笑地看着她的一系列動作,猜測是不是她把新寫的劇本什麽的給他看,保密到了如此的地步。
“一個小型歌唱比賽的報名表。”厲栀鼓足勇氣才說:“怕你看不懂,我還找了網上的付費翻譯糾錯,多準備了一份俄語版本的。如果俄語的你看着有問題,可以看英文的版本,還是看不懂的地方可以問我,我盡量給你講解。”
安德越聽越覺得不可思議,“為什麽?”
為什麽給他準備這個嗎?
是啦,他們作為朋友認識時間不長,一開始還因為一些誤會,她看不順眼他很長時間。
成為戀人後,也不是那種多麽熟悉的戀人,還有好多好多事情都不知道。
她自顧自為他的前程擔憂的事情,也是不可能告訴他。
怎麽想都好像自作主張了一些,如果他拒絕的話,雖然她會難過一下,但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不可能過度苛責他。
“怎麽說呢?說是禮物,又不太夠格,這頂多算是一張入場券。”厲栀撓頭,“我希望你可以從它開始自由地做自己喜歡做的事情,即使那個謝爾夫不希望看到你發光發亮什麽的。”
這也是她希望自己可以做到的。
“參加也不一定有好結果,可是永遠不去做就永遠不會有想要的結果。”見安德沉默,厲栀也怕他為難,連忙呲牙笑笑,“當然啦,一切都建立在你自己想去參加的基礎上。如果你不喜歡的話,完全可以當做沒有看到這份材料,我絕對絕對不會介意的!”
橫亘在兩人之間的,是讓人不安的靜谧。
然而下一秒,安德就伸手過來,把她抱進了懷裏。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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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朋友。”安德這樣喊她,“我很高興收到這張入場券!”
“我有名字。”厲栀小聲抗議:“不過你高興就好啦。”
安德沒撒手,她也深呼吸一口,放肆地回抱住他的腰,任由他的氣息統統萦繞在鼻尖。
是溫暖又好聞的。
莫非,他的沐浴露是水果味嗎?
“你高興,可真好。”她真以為他會讨厭她的自作主張呢。
幫安德報了名,她從書包裏摸出筆記本寫自己的東西。偶爾寫下一兩句話,又把一整段都劃掉。
趁她寫東西的時候,安德又走到了門口,準備把房間門打開。
她來到他的房間,他好像比她還要緊張她的“安全”,總想把房間變成一個開放的環境。
厲栀看到他的動作,不知道自己什麽亂七八糟的思想破了功,不經意地有點沮喪。
她自己也沒有想清楚的事情,這次,安德也沒有看出端倪,只是很開朗地扯過新準備的椅子坐在她旁邊,問:“你在寫什麽?”
“我們。”厲栀大放厥詞。
“我們?”安德驚喜地擡起眉。
“騙你的啦,其實是我外國文學史的論文!”厲栀頓時破功自首,趁着安德還沒有流露失落,連忙補充:“雖然這個不是寫我們,但我真的打算寫一個有關我們的故事,把我們亂七八糟的事情記下來。這樣以後就算我老了,大腦不記得了,故事也會替我們記得。”
“我會記得。”這回輪到安德大放厥詞。
厲栀不想糾正他也會變老變遲鈍,更何況大家都說初戀不會有好結果,以後他們說不定還會分手。
迎着他溫柔的目光,她只覺得自己有點想哭,同時心髒又在沒出息地砰砰直跳。
“你知道嗎,我昨天晚上夢見你了。”終于憋不住,對當事人說了出來。
“真的嗎?”安德眉開眼笑,“你喜歡我,所以夢見我嗎?”
“我還沒有說我夢見什麽內容呢。”厲栀故意打擊他積極性。
“哦。”安德一秒洩氣,“聽起來是很糟糕的夢。”
“我……不敢說。”厲栀想了想,還是難以啓齒,捂住臉說:“我好像确實壞掉了。”
安德聽得驚訝,“你生病了嗎?”
“……”費了極大的力氣對安德“說清楚”她只是在開玩笑,厲栀也沒心思和他一起學習了,最終羞憤地離開。
她找到了這方面的行家傾訴,不出意外地,首先獲得的就是一通嘲笑。
文學之笑得好不快活:“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厲栀沒心思和她計較:“別笑了。我真的很郁悶。”
文學之呼一口氣,假裝正經,但看到厲栀苦悶的表情,她又噗嗤一下沒繃住,“不是我說,你是被我奪舍了嗎?可我還在我自己身體裏啊。”
厲栀煩惱地趴在桌子上,“那個夢真的很真實,我現在還記得大多數的細節……好像已經發生了一樣。”
夕陽沐浴在皮膚上的溫度,樓下漸行漸遠的小孩追逐打鬧的聲音,還有親吻的氣息,肌膚相親的觸感……甚至是他發出的喘息……
哪怕零星的片段也能令她滿臉通紅。
雖然夢裏的自己說着現實裏難以開口的話語,可組合出那個夢境的細節又分明是她真實經歷的點滴。
文學之也學她趴在桌子上,臉朝着厲栀的方向,大膽地提出馊主意:“哪個少女不懷春?你做一個夢就害羞成這樣……這樣吧,你就想想,大家都和你一樣,安德也一樣,多多少少想過這樣的畫面,會不會好受一點?”
“怎麽可能啊。”厲栀連文學之的目光都有些不好意思面對,轉過頭,聲音悶悶地說:“我看得出來,只有我一個人有不純潔的想法,安德絕對沒有這方面的意思。”
若非經過她的同意,扶她走路都是紳士手。
文學之越聽越覺得好玩,起身繞到厲栀另一邊的座位,再次趴在桌子上面對她,“你不是安德,你怎麽知道他的想法?”
“我就是知道……”
“這樣吧!不如,你就假裝自己寫小說的時候設計了一個這樣的劇情,問問他寫得怎麽樣,把畫面卑鄙地植入他的腦子裏。”
“這也……太卑鄙了,我做不到。”
文學之也跟着撓頭皮,“那我也不知道了,你再多夢點別的,把這個夢擠到後面去,說不定就不太能想起來了?”
厲栀:“……”
如果早知道會被文學之一句話吓得接連幾天都做了同類型、不同劇情的清醒夢,她一定從一開始不要找她咨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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