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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 章
田梨看夏吟渾身濕透,實在是擔心夏吟第二天會生病,愣是拉着夏吟去了八樓的客房,把她推進了浴室,讓夏吟洗了把熱水澡。
夏吟進了浴室才發現剛才那位男士的西裝外套還在她身上,忘記還給剛才那位先生。
不過看樣子那位先生也是這家酒店的常客,應該還是有機會找到主人的。
在夏吟洗熱水澡的期間,她去猛敲了一陣喻朗和邊輕的房門,卻沒有人敲門,想來也是找機會溜走了。
“渣男賤女。遲早讓你們吃不了兜着走。”
田梨邊罵邊重新回到了房間,她卻突然想起了什麽,剛才那個男人看起來有些眼熟。
她上網了搜了下這家酒店,她将旭星的名字輸進去,跳出來卻是一條財經新聞,是木星集團有新任的執行董事上任,而旭星酒店也隸屬于木星集團。
田梨想起今日聊天群裏的讨論,這才反映過來:“啊,那人是林松楠。”
這麽多年沒見,這人的改變還真是挺大,看林松楠的樣子也沒有認出她和夏吟。
田梨猶豫了下,決定還是暫時不告訴夏吟,就不拿這件小事煩她,反正不久之後林家開的歡迎會上夏吟也會知道。
等夏吟從浴室裏出來,身上已經穿上了剛才田梨在車上常備的另一套衣服,也将濕掉的衣服裝到了袋子裏。
田梨看了看夏吟的情緒好像穩定了些:“走吧,送你回去,你的車先停在這裏,明天再來開。”
夏吟點點頭,跟着田梨準備下樓。
剛走到門口,夏吟卻止住了腳步,她站在門前有些猶豫,她會不會再碰到喻朗和邊輕。
田梨回頭看夏吟沒有跟出來,進房間攏住了她的肩:“走走走!有我在,你別害怕!要是真碰到這對狗男女,我就把他們狠狠揍一頓,左手一個,右手一個,一拳一個。”
夏吟也勉強地笑了笑,跟着田梨來到大堂退了房,上了田梨的車。
一上車,田梨就從後排拿過一個紙袋往夏吟懷裏一塞:“我公司新出的化妝品系列,你回去用用給我反饋啊。”
夏吟抱着田梨給的袋子,轉頭望向車外,她看着打在車窗上的雨點,腦海中浮現的無一不是跟喻朗跟她見面時的場景。
吃飯的時候,會給她帶一束鮮花。
偶爾也會買了早飯送給大樓的門衛,讓門衛轉交給夏吟。
既細心又溫柔。
現在一想,這些所有的浪漫可能都是一廂情願的假象。
喻朗和邊輕不知道什麽時候就在一起的,她一直都是被蒙在鼓裏的那一個。
喻朗不跟她在一起的原因,也有可能是因為她說不出話,他跟她出去的時候,用手語的時候也會招來別人異樣的目光,而她現在想來也從喻朗的眼中看到過類似于厭惡的情緒。
只不過當時的她不願意往深處想。
夏吟一想到這裏,淚水從眼眶裏滑落。
田梨從窗上的倒影就看到夏吟在偷偷地抹眼淚,她希望夏吟哭過今晚,就能忘記了這個渣男。
當初喻朗要追夏吟,她就看不慣,但又覺得夏吟能夠跟普通人一樣的談戀愛,她就沒有阻攔。
沒想到,現在會變成這樣。
田梨緊緊地捏了捏手裏的方向盤,她一定要喻朗付出代價。
田梨熟練地将車聽到了夏吟的車位上,跟着夏吟回了家:“今天我住你家,我要跟你一起睡,而且你家離我公司特別近,我最近為了新産品快忙瘋了,天天二十四小時連軸轉。正好從今天開始我放假了,我就黏上你了。”
之前,田梨也不是沒有臨時到她家睡過,她也知道田梨是在擔心她,點頭同意了。
夏吟回家的第一件事是找了充電線,給手機充上了電。
手機是沒電關機了,不是被雨水淋壞了,夏吟這才松了口氣。
一開手機,立刻了彈出了二十幾個方框,全是來自喻朗的微信。
吟吟,你聽我解釋,不是你看到那樣的。
我跟邊輕真的沒什麽。
對不起。
真的對不起。
讓你傷心了,是我的錯。
真的沒有下次了。
我喜歡的只有你一個。
有空給我回消息,或者給我打電話。
……
夏吟看着手機長嘆了口氣,她看着這麽多的消息,也依舊分不清什麽是真話,什麽是假話。
她把剛才拍的兩張照片先傳給了田梨,又給喻朗發了條消息。
我們分手,麻煩你不要糾纏我。
她将手機關了機。
或許幹脆利落地斬斷一切的關系,是整理她的感情最好的方法。
她不想再看喻朗的消息,就算喻朗打來電話,她也無法跟喻朗争辯。
田梨從客房洗完澡,拿着手機到了夏吟的房間,她看着手機上夏吟的照片:“這是你拍的?”
夏吟點頭,拿過田梨的手機,在手機打上:剛才我看手機喻朗給我發了好多消息,都是跟我道歉的,我告訴他了,要分手,讓他不要糾纏我了。
田梨讀完這行字,立刻抱住了夏吟:“你做得好,渣男不值得,我們夏吟一定能找到更好的男朋友的。”
夏吟在田梨頸窩裏點了點頭,田梨慢慢松開了夏吟,田梨轉身就掀開了被子,一骨碌地鑽上了夏吟的床:“今天我們一起睡。”
夏吟掀開被子鑽了進去,把放在床上的小熊玩偶挪到了一邊,她又突然想起來這個小熊玩偶是喻朗送給她的,她直接把小熊放到了床底下的箱子裏。
田梨将夏吟的動作盡收眼中:“喻朗送的?不要了?”
夏吟點點頭,打着手語:扔了有點可惜,慢點洗一洗捐了。
田梨應了聲,她也想起之前大學的時候,喻朗對夏吟的追求,她要是當時不是忙着創業就好了,要是再多分點心神在夏吟身上,估計夏吟今天也不會傷心。
渣男,真該死。
夏吟突然推了推田梨,她手指指在太陽穴的位置上,手指畫了幾圈。
田梨立刻看懂了這非正規的手語是在問她在想什麽。
“沒想什麽,”田梨拉上被子,不想出賣她那點替夏吟擔憂的小心思,“就是在想工作的事情。”
夏吟摟過田梨的一條胳膊,又替她拉了拉被子,輕輕拍了拍她,讓她放松。
田梨也不由“噗嗤”一聲笑了,也不知道是誰在安慰誰,兩個人的位置也對調了過來。
突然,“嗡嗡”的震動聲從床頭櫃傳來。
田梨撈過手機看了眼來電人的名稱,接了起來。
夏吟在邊上都能聽到從話筒裏洩出的有些嘈雜的音樂聲。
“梁宆!你是不是有病!在這麽吵的地方打電話給我,我都要聾了!還有你也不看看時間,現在都幾點了?”
“哎,你別生氣啊,你平時不也就加班到這個點嗎,要不要出來喝一杯,我請客!”
“滾滾滾!老娘今天沒時間理你!你自己找人去喝吧,別來煩我!”
田梨不等梁宆回答,就挂了電話,還自言自語地說:“喝喝喝,整天就知道喝酒,他沒酒精中毒就應該去謝天謝地了。”
夏吟笑了,突然覺得這種日子似乎應該喝一杯,正所謂解酒消愁。
她跳下了床,從冰箱裏拿出了幾罐冰着的啤酒,抱回了床上。
田梨看着被夏吟抱過來的玻璃瓶:“你什麽時候又藏了這麽多酒?”
田梨拿過啤酒瓶看了眼,好在都是水果味的啤酒,濃度也不高,才2.5度。她明天一早八點還有個跨國會議要開,要是喝得太醉,會影響明早的狀态。
夏吟打着手語告訴田梨,她這本漫畫畫了四年的連載快結束了,本打算那個時候喝的,看來現在要提早慶祝了。
田梨拿着扳手撬開了其中兩瓶啤酒的瓶蓋,一瓶遞給了夏吟:“好,不為別的,就當提前慶祝你連載完結!”
夏吟接過玻璃瓶,兩個玻璃瓶相撞,發出了清脆的“叮”的一聲。
夏吟一仰頭,将一瓶玻璃瓶的啤酒全都喝了下去。
田梨也不甘示弱,一仰頭全都幹了,她突然想起了夏吟的飲食不規律的惡習,估摸着今天夏吟可能也沒吃飯,跑到客廳裏,抱了一堆的餅幹和薯片放到了床上。
她拍了拍胸口說:“我知道你平時不在床上吃零食,但就這一次,明天我幫你洗被套和床單。”
夏吟用力地點了點頭,經歷這麽一些事情,她也确實餓了,她拆了一包餅幹,邊吃着餅幹邊喝酒。
田梨該說的都已經說了,她希望夏吟能夠通過喝點酒把負面情緒都消化掉。
結果就是夏吟一邊哭,一邊要開新的啤酒瓶。
田梨回過頭數了數地上的酒瓶,她直接從夏吟手裏搶過了起子和酒瓶:“別喝了,你平時不怎麽喝,這也喝太多了。”
夏吟要起身去搶她手裏的酒,田梨閃身避開,夏吟整個人就撲倒在了床上,手臂胡亂揮舞了幾下,沒有再要起來的意思。
田梨長嘆了一口氣,把被子給夏吟蓋上,用将床上的開封沒開封的零食和酒全都收到了客廳。
她
擔心夏吟喝多了會吐,邊嘆氣邊睡在了夏吟的身邊,不知不覺地也睡了過去。
直到早上七點一刻,手機鬧鈴響了起來,她立刻從床上起來拿過手機,把鈴聲摁掉,看了看身邊的夏吟轉了個臉,似乎還睡得很熟。
她才蹑手蹑腳地掀開被子,去到隔壁的客房準備開會的事情。
直到兩個小時後她的會議結束,她都沒等到夏吟起床,她推門看了眼,發現夏吟還維持着原狀睡得正熟。
她關了門,去冰箱拉開門看了看,不出她所料,空空如也。
她一邊嘆着氣,一邊打開了外賣軟件,訂了早飯,又訂了許多的蔬菜和水果,決定幫夏吟裝滿這個冰箱。
半個小時後,兩個外賣都陸續打電話來說東西放在了樓下。
田梨見夏吟還沒醒,就拿了她放在門口鞋櫃的門禁卡和鑰匙,坐着電梯到了一樓。
她在門外看到了一個熟悉的人影,這人還真是有臉來。
喻朗正來來回回地踱着步,低頭玩着手機,看到玻璃門內有人出來才擡頭看了眼。
看到來人不是夏吟又低下了頭,他突然想起了什麽,走向了正在拿外賣的田梨:“田梨,你是田梨吧?夏吟她怎麽樣了?她沒什麽事吧?”
田梨氣得閉了閉眼,內心暗自默念:不要生氣!不要生氣!生氣想罵人和打人是不對的!
她沒有理睬喻朗,拿着外賣去刷門禁。
喻朗卻要跟進來,田梨把東西往地上一放,一手指着喻朗:“你還要不要臉?你怎麽有臉來的?你還想上樓?你還不快滾!”
“你讓我見她一面,我都會跟她解釋清楚的,事情不是她看到的那樣的。”
“呵,你說我就信?”田梨努力忍着怒火,努力讓嘴邊的髒話不要飚出口。
此時,管理樓棟的保安似乎看到了這裏的情況,從管理室走了出來:“請問有什麽需要幫助的嗎?”
“他不是這裏的業主,把他趕走!還有下次看到他也讓他滾遠點。”
正巧那保安認識田梨,因為樓上那位不會說話的住戶經常下來接人,接的就是田梨,保安應了聲。
保安剛把手放到喻朗的手肘上,喻朗一把甩開了對方:“我自己走。”
田梨看着喻朗離開,她才松了口氣。
等田梨拎着夏吟未來幾天的口糧和她們的早飯回到樓上,正巧夏吟抓着頭發,打着哈欠從房間裏出來。
看到夏吟這副造型,田梨把手上的東西放到了廚房,就推着夏吟去洗漱。
夏吟從洗手間出來,田梨已經把早飯放在了桌上,有粥也有小籠包。
夏吟剛拿起筷子,田梨就張了張嘴,猶豫了下,如竹筒倒豆子說:“我剛才在樓下遇見喻朗了,他來找你了。”
說完,田梨默不作聲地觀察着夏吟的神色,夏吟似乎沒有太多了反應。
夏吟拿過手機,給手機開了機,沒有管那些跳出來的消息,打開了備忘錄:我不會再見他了,你放心。而且他也不知道我住幾樓,不會有問題的。
田梨有些不可置信:“你沒告訴過他你住幾樓?”
夏吟在手機打下:我告訴他家裏很亂,亂得接待不了人,一直沒讓他上來。我也沒去過他家。
田梨嘆為觀止:“那你們豈不是類似于柏拉圖式的戀愛?”
夏吟猶豫了下,點了點頭,又在手機上打下: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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