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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1 章
四人在客廳閑聊了一會兒,眼見着時鐘指向十點,梁宆和林松楠起身告辭。
夏吟送梁宆和林松楠出門。
臨走前,梁宆還讓她如果有事,一定打電話給他們,別怕麻煩他們。
夏吟笑着揮手送別了他們二人。
因為是周五,田梨隔日不上班,所以決定留在夏吟家裏陪她一晚上。
夏吟上樓時,田梨已經在她房間裏等她。
夏吟從衣櫃裏翻出睡衣交給田梨。
田梨接過衣服對她說:“我來的時候,聽阿姨說你決定重新面對以前那件事,你真的想好了嗎?”
夏吟用力地點點頭。
田梨猶豫了下,鼓足了勇氣:“不是我打擊你,我知道你這麽多年看心理醫生,卻始終沒辦法開口說話。看起來好像唯一的辦法就是重新面對當年的事情,這樣好像就能開口說話。可是你有想過如果這個方法都沒有用呢。你能知道我的意思嗎?”
夏吟理解田梨的意思,田梨是不希望她把這次重新面對當年那件事情去當做她能重新說話的最後一根稻草。
很久以前她也試過催眠的治療方法,結果只讓她徒增痛苦,更別提重新開口說話。
夏吟不得不打手語告訴田梨:不要擔心,我并不是為了想要說話才去嘗試的,我有想要嘗試的理由。
她覺得這段日子過得十分波瀾起伏,每天都像是在吃葡萄,永遠不知道下一顆葡萄是甜是酸。
既然這樣,她想嘗試一下種下一片葡萄,這樣,也許她吃到的每一顆葡萄都是甜的。
田梨讀到了夏吟無比堅定的眼神,她決定選擇支持她的好朋友。
無論夏吟能不能說話,她都是她最好的朋友。
田梨告訴夏吟:“如果你決定去心理醫生那裏去講這件事情,我可以陪你去。”
夏吟告訴她,她打算用畫漫畫的方式試試看,如果用這種方式,她也許沒有那麽痛苦。
田梨說:“如果真的很痛苦,絕對不要勉強自己。”
夏吟拉住了田梨的伸出的小指,向她約定,她絕不勉強自己。
深夜,田梨耳邊傳來夏吟清淺的呼吸聲,她則是因為夏吟剛才的決心而輾轉反側。
她借着夜燈微弱的燈光,輕輕地拿過放在床頭的手機。
她劃着微信列表裏可以讨論這件事的人,最終還是點開了和梁宆的對話框。
田梨:你對當年那件事情知道多少?
梁宆立刻秒回:我也不是最清楚,只知道他們兩個确實吓得不輕。
田梨:就是因為他們目睹了墜樓現場?
梁宆:好像不是,應該有其他原因。林松楠就在我身邊,我幫你問問他。
田梨:這麽晚了,你們兩個還在一起。
梁宆:我們從夏吟家裏出來,找了個清吧在喝酒。林松楠看起來心情不太好。
田梨:那算了,你別問他了,萬一你問了,他心情更不好,你們酒就白喝了。
梁宆:行,不問了。
梁宆将黑屏的手機放到了一旁的大理石臺面上。
林松楠端起面前的玻璃酒杯,冰塊撞在玻璃杯上發出清零的聲響:“又在跟田梨聊天?”
“什麽叫又?這位大小姐能在有空時想起我,我已經謝天謝地了。不過每次找我都是有事,而且大多都是為了夏吟的事情。”
“這麽說,你還該謝謝夏吟。”
梁宆摸了摸下巴:“這麽說好像是哎。”
林松楠沒作聲,将杯子裏殘餘的那點酒一飲而盡,向調酒師示意他要杯一樣的。
梁宆還沒見過林松楠這麽喝酒的樣子,傳聞林松楠在國外的時候,也是這個圈子裏的異類,不喝酒,不抽煙,不随便找女朋友,甚至連各種派對都不參加。
整天不是學習就是在打工又或者做義工。
借着酒精壯膽,梁宆問他:“你對夏吟是怎麽想的,你是不是喜歡她?就像我喜歡田梨那樣。”
林松楠斜眼看了眼梁宆,對方的臉上在吧臺昏暗的燈光下露出幾分戲谑的神色,他倒是不意外這個問題從梁宆口中出來。
“沒有,只是覺得有些虧欠她,畢竟當年那件事可以一起克服的,但我卻一走了之。”
“可是那不是你父母的決定,你們那個時候又都是小不點,能做什麽。”
“大學的時候,因為我爺爺重病,我回過國一次。我想去看她的,但我沒有勇氣。”
梁宆隐隐約約地回想起幾年前的事情,那次他跟父母去探病的時候,他在病房裏見過梁宆一面。
但當時所有人都為了他爺爺在奔波忙碌,他們也沒太多時間閑聊。
反倒是在網上聊的時間還多些。
“那你這次回來,怎麽認出她的?這麽多年沒見應該變化挺大的。”
“手鏈。”
梁宆不解:“手鏈?”
“夏吟有根紅手鏈,從小帶到大,上面串着的是一小塊銀牌,銀牌上面有她的名字。”
前幾日,林松楠翻老照片時,還從照片上看到那根從袖口處露出的手鏈。
梁宆努力地回想着那根手鏈:“好像是有這麽根手鏈。不過,當年究竟發生什麽事情。當年我們爸媽也是諱莫如深,就說學校有人去世了,然後你們目睹了現場。為此,學校還關了好久,重新再開的時候,你就已經出國,我們就轉學了。”
林松楠的目光放在了不遠處調酒師剛調出的一杯血腥瑪麗上,紅色的在高教杯裏輕微地蕩漾着。
他回想起了那天如血的殘陽和在他和夏吟腳邊的水泥地上彌漫開來的血跡。
林松楠拍了拍梁宆的肩膀:“你還是不知道的為好,知道我們酒店酒吧為什麽我回來之後下令停供血腥瑪麗嗎,因為總會讓我想起那天的事情。”
梁宆順着林松楠的目光看去,看到服務員沒拿穩杯子,幾滴猩紅的酒液被濺到了桌面上。
梁宆想他或許應該聽田梨的話,不應該貿然問起當年的事情。
林松楠招來服務員結了賬。
出了清吧,司機已經等在酒店門口,将二人各自送回了家。
林松楠回到家中,沒有開燈,無力地坐到了沙發上,解開了襯衫上的第一顆紐扣。
他閉上眼睛,眼前又出現了一片血色,想要忘記卻又無法忘記。
是伴随他們到現在的痛苦回憶。
嘴唇的幹燥迫使林松楠起身去廚房倒了杯水,他看着黑漆漆的房間,內心就像被挖了一個洞一樣,空落落的。
第二天,田梨本想陪着夏吟,她擔心夏吟還沒從昨天的事情緩過神來。
她提議和夏吟去喝下午茶,好說歹說,終于将夏吟說動心了,但她卻被公司的宣傳部一個電話叫走了。
說是同類的美妝公司搶先一步發布了新品,新品的外包裝和他們即将上新的産品相差無幾。
他們的新産品疑似被洩露。
夏吟不得不揮手送別忙碌的田梨。
回到房間的她則是坐回到手繪板前,打開了新的畫布。
既然不是要發布的作品,她選擇放棄分鏡稿,直接開始畫草稿。
寥寥幾筆,一個地面就出現了,同時出現的還有一灘血跡,一個人影仰躺在地面上。
她沒有細看她畫出來的線條,她在這幅畫上又加上了兩個人。
穿着校服的男孩和女孩。
後面她畫的一幅圖,是男孩緊緊地捂住了女孩的眼睛,讓她不要看面前發生的這一切。
往後的一個格子被她用白色和黑色的不規則四邊體構成,更重要的是一個對話框,那是來自周圍一位女老師目睹這個場景的尖叫。
接下來,是帶着警棍速度跑來的大門保安。
畫到這裏,夏吟就擱下了畫筆,光是畫到這裏,她感覺就像是在連載期畫完了一整話的內容。
她回看着她今天落下的筆觸,潦草、無序,似乎那些恐懼和厭惡從筆尖傾瀉而出。
她閉上眼睛深呼吸了幾口,平複了下的她的情緒。
用筆将畫布往回拉,她重新審視着她剛出來畫的內容,她将自己從情緒中抽離,不斷暗示自己她這是在構思一個全新的故事,這個故事與她沒有任何關系。
她的心情就像是一杯放了很久的水,水平面的漣漪越來越小。
她換了筆刷将剛才畫的草稿重新勾勒了一遍,也為這些草圖上了一部分顏色。
重新看到第一張圖,她突然感受到腳邊像是有一股黏膩的液體,就像是那天被釘住的步伐。
紅色的血順着地勢流到她和林松楠的腳邊,染紅了他們的白色鞋底。
她所有的恐懼和害怕就像是有人往她的喉嚨口塞上了一團棉花,全都壓抑在了胸腔內。
她發不出一點聲音。
她逃也似地扔掉了手上的畫筆,立刻沖出了房間,她跑到樓下的飯桌上,倒了滿滿一杯水,一口氣喝了下去。
潘雯似是被她的腳步聲驚動,從樓上的書房出來看了她一眼。
“怎麽了,你沒事吧?怎麽跑得這麽急。”
夏吟嘴裏最後一口水還沒咽下去,她沖在二樓的潘雯擺了擺手,示意她沒事。
她慢吞吞地回到了房間門口,關上了門,她站在門口還能看到桌上的手繪板上發出的大團大團的紅色色塊。
她靠着門板漸漸地滑落到地上,無聲地哭了起來。
當天所有的事情就像電影畫面一樣在她腦海中播放。
那副畫裏倒在血泊裏的男生,跟他們一樣穿着校服。
他們親眼看着他像個斷線的風筝從樓頂墜落到他們的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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