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 深夜離開
深夜離開
順利解決完私生的插曲後,四個人拖着疲憊的身軀回到酒店。
酒店方就管理不當造成的不便表示了誠摯的歉意,還免了他們這幾天的費用,并一個勁道歉,生怕以後再也沒人敢住這裏。
真是一個多舛的比賽周。
還在事情解決的還算完滿,精神放松下來的白翀被困意重新包裹。
他不停打着哈欠,一副随時都會睡着的樣子,在走向電梯前被愛德格叫住:“白翀,你也別回去了,換一間房。”
白翀回頭,睡眼迷離,下意識應了一聲:“嗯?”
博朗尼表示贊同:“對,別回去了,安全起見。”
姜焱倒顯得很無所謂:“沒事,我去他房間跟他一起睡,兩個人總比一個人強。”
也不必這麽熱心。
白翀直接拒絕:“不用。”
姜焱:“給你們省錢還不好?”
“別明年因為這個超了預算帽。”
能不能把嘴閉上?
要超也是你們超。
而且人家都說免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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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平時很省的,”姜焱洋洋得意地說。
白翀:“……”
電梯怎麽還不來?
他盯着電梯數字,好一會才開始變化,這麽晚了還有人出入?
姜焱:“你就別嘴硬了,剛才給你吓成什麽樣,膽也太小了。”
白翀真無語,睨他:“什麽樣?”
他哪裏膽小?
姜焱學着他的樣子,不看臉還真以為是他,小心翼翼的:“手裏還拿頭盔,我赤手空拳就上了,就那瘦猴我能一次放倒十個,比我差遠了。”
你那叫莽!
而且吹吧你。
白翀跟愛德格使眼色:能不能讓他閉嘴??
要不我們走樓梯,反正沒幾層。
愛德格收到,正要說話,就聽姜焱輕哼一聲。
“我都不擔心你睡覺打呼嚕影響我睡眠質量,我是在幫你,”姜焱說。
白翀瞪他一眼。
你睡覺才打呼嚕。
姜焱繼續:“瞪我幹什麽?安全第一,別的不說,我是不是比你魁梧、有力?剛才那人是不是我抓的,你行麽?不行,手下敗将。”
又他大言不慚道:“我可不想我的對手因為其他亂七八糟的事情影響比賽成績,就跟你放那第六大洋的水一樣,那樣贏了我勝之不武。”
“所以我就勉為其難跟你将就一晚,保證你過個安穩的後半夜。”
愛德格本來想說什麽,現在都忘了。
三個人陷入無限沉默。
見他不吭聲,姜焱繼續逗他:“要麽你來我房間?我可以把沙發分給你,我很大方的。”
本來兩人并排站着,但現在,白翀往後退了一步:大可不必,還想多活幾天。
“我睡你那。”
他轉頭跟愛德格說。
這是最好的辦法了。
也是終結這個荒謬話題最快的方式。
而且愛德格住的套房,有一個空房間的,正好給他用。
“随便你,”姜焱聳肩。
電梯剛好到達,他正要踏進去,看見裏面的人,又把腿收回來了,剛才嬉笑的表情瞬間冷下來:“怎麽又是你?”
加特裏斯還想問,怎麽半夜都能碰見他!
接着看到他身邊的白翀:“你們……”
姜焱先掃了眼他拎着的行李箱,又看了眼白翀,道:“怎麽着,大半夜的不打招呼就要走?心虛了?”
加特裏斯瞥他一眼,不屑跟他說話,走出來到白翀跟前:“我能單獨跟你說幾句嗎?”
“別理他,走就走,跟你有什麽關系,”姜焱推着白翀就往樓梯那邊走,他乘過的電梯都嫌髒。
昨天睡前,白翀收到加特裏斯的消息。
他臨時改簽機票,半夜就走,學校再見。
但白翀沒回,他不知道要說點什麽,覺得兩人的關系還需要冷靜一下。
等以後找個時機再說開了會比較好。
只是半夜出現了插曲,沒想到會在這碰見。
白翀轉了個身,折回去,走到加特裏斯跟前:“說吧。”
姜焱翻了個大大的白眼,正好被暫避兩人談話的博朗尼看見。
博朗尼:“眼睛都翻天上去了,至于這麽大敵意嗎?你跟他又沒關系。”
“看着就煩,”姜焱不爽的哼了一聲,還捏了下鼻子。
“走了,趕緊回去睡覺,你不困吶?”博朗尼推着他往電梯那邊走。
姜焱閃開:“我不去,我倒要看看他要幹什麽。”
博朗尼:“……那你在這看,我上去了。”
“随你,”姜焱鐵了心要等他們聊完,幹脆坐到地上。
也避開談話的愛德格走過來看到姜焱,問博朗尼:“這是幹嘛?”
“耍呢,這麽大人了,非要偷聽,”博朗尼搖頭,“要麽咱倆先上去。”
“算了吧,我再等等,”愛德格說。
也是。
博朗尼看向旁邊正襟危坐,恨不得把耳朵伸過去的姜焱,保不齊這家夥一個沖動幹出什麽驚天地的事,拉着愛德格一同坐下:“那一起吧。”
此時,随着加特裏斯走到大廳另外一邊的白翀站定:“就這吧。”
他不想跟加特裏斯走到太過私密的地方。
加特裏斯看看他,又看看那邊三個人:“行吧。”
白翀眼看他從背包裏把那塊表掏出來,擱在自己手裏,正要拒絕,就聽他說。
加特裏斯:“其實就算我今天沒說那番話,這表也是要送給你的。”
“生日禮物。”
“那個時候我應該不在學校,所以……”
“心意領了,”白翀把表還回去。
意思很明顯。
白翀跟他對視幾秒,直到他把視線移開。
加特裏斯輕嘆,把表收起來,沒再執着用熱臉貼冷屁股:“好吧。”
“我給你發了很多消息你都沒回,是……不打算再理我了?”
白翀搖搖頭:不是。
沉默了幾秒,他道:“我們不合适。”
加特裏斯微微握拳,随後松開,越過他看向那邊的姜焱,姜焱正仰着下巴看向這邊,像是一對探頭,時刻監視着他們的一舉一動。
“那是因為他?”
白翀歪歪頭,沒明白他的意思:什麽?
随後順着他的視線轉身,跟姜焱對上視線,立馬轉回來,怎麽會有這種想法?
“不是。”
“那為什麽你們會同時出現,而且在深夜?”加特裏斯問。
這好像跟你沒太大關系。
管得太多了。
白翀:“幾點飛機?”
如果這樣說,加特裏斯還不明白,那只有一種可能,他在裝傻。
而加特裏斯沒打算繼續裝下去,低頭,自嘲的笑了下:“我們還是朋友吧?”
“嗯,”白翀點下頭。
“那送我到門口?”
說完加特裏斯就後悔了,他大概率不會答應。
在計劃告白的一開始,他就想過無數種可能性,也包括這種,可即便做了心理建設,真到這一刻,還是難以接受。
加特裏斯了解他,也知道他“嗯”的意思,基本就是宣告友誼結束,至少他不會再像從前那樣對待自己。
沉默的幾秒鐘,就像有小刀在身上剮,一刀刀下去,不致命,但鑽心的疼。
為了化解這種痛感,加特裏斯張開雙臂:“抱一下?”
另一側,姜焱看他要抱,已經從臺階上彈起來,正要過去,被博朗尼拉住:“坐下!!”
你算老幾,跟着摻乎什麽。
白翀沒有回應他的擁抱邀請,朝門口擡下手,道:“走吧。”
把人送到門口,目送他上車,轉身回去的時候被站在門口的姜焱吓一跳:“還沒走?”
“看看你會不會被豬油蒙了心,”姜焱撇撇嘴,随後笑着說,“還行,腦袋裏的漿糊甩幹淨了,清醒的很。”
不等白翀反駁他,這人直接轉身往大堂裏走,留下三個人面面相觑,不知所以。
姜焱見三個人沒有跟上,手一揮,道:“幹嘛啊,還不走,不困吶?”
啊~哈。
白翀打了個哈欠,站起來活動兩下。
雖然從英國飛荷蘭不到兩個小時,但現在已經很晚了,加上白天出發前開了一天會。
此刻的他被疲倦感包裹,還換了個姿勢看向窗外。
荷蘭的夜景很美,透着一種迷人的妩媚。
随着飛機不斷下降,眼前的景象被逐漸放大。
一條宛若展示手臂肌肉的賽道映入眼簾,白翀坐在車隊安排的私人飛機裏。
此刻,飛機正在贊德福特賽道上空盤旋。
夜晚的賽道除了一些必要的照明外,各支車隊還在加班加點趕工,為即将到來的荷蘭大獎賽做最後的準備。
相比之下,空曠的賽道顯得十分寧靜。
但過了明天,這裏将會上演一場場極限追逐。
時隔一年重新俯視賽道,除了周圍的樓房似乎變多了以外,賽道本身沒太大變化。
坐在對面的愛德格還在準備明天的采訪稿,用他的話來說:隔了兩周才迎來一場比賽,媒體肯定都瘋了。
白翀對這個倒是沒什麽感覺。
可能是因為,媒體問十句,他就回一句吧。
影響不大。
而且愛德格還會給他準備可能被問到的問題,甚至還會給他問答模板,一個大體框架,只要不脫離框架去回答,搞些騷操作,是不會有問題的。
對白翀而言,也沒太大價值。
畢竟每次都用不到。
愛德格:“白翀,這次媒體肯定還會問上次你跟姜焱碰撞的問題。”
“想好怎麽回答了嗎?”
白翀收回視線,看着愛德格:“幹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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