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璃月之地
璃月之地
若陀龍王被封印的主要原因在于其行為失控容易對周圍環境造成毀滅性打擊,現在他用壽元換取意識清醒,自然也就沒有繼續被封印的理由。
朱櫻說要休息就是真的要休息,如果不想被往生堂客卿一路拎着抱着扛着走回璃月港示衆,她最好盡快恢複行動能力。豐饒的力量從來福禍相依,不僅對被贈與者來說是這樣,使用力量的人一樣也要掂量好代價。
把扶危濟生真君留在山腹中休息,若陀和鐘離都不覺得有什麽問題。拜托,這裏的封印乃是摩拉克斯全盛之時布下,別說魔神妖邪,就連蜘蛛蚊子也難以鑽入。唯一能想出破解之法的人如今神志清醒萬萬不會再去做奇怪的事,這還不安全提瓦特大陸上基本就沒有安全的地方了。
拿了藥單約好時限,兩人一前一後邊聊邊走,朱櫻見封印口恢複原狀不由把提起的心放下去——她不是怕外面有人闖進來傷着自己,她是怕等會兒意識不清傷到旁人。
接連動用豐饒之力,她需要一個自我淨化的過程。
桃樹消失的地方巨型根脈再次出現,不過這回可不像對待傷患那般溫柔,深褐色的根須樹藤宛如長鞭狠狠甩出來攔腰纏在女人身上,瞬息便将她纏成種子似的藤球。
血液厚重的馨香緩緩滲出……
“這都是些什麽稀奇古怪的藥材?”
若坨抖着指尖的單子臉上寫滿“我不理解”,和他一樣并不精通此道的鐘離保持了珍貴的沉默。
按照客卿先生自己的要求,這排在第三位收集的藥草,恐怕就是要熬給他搬起來砸腳指頭用的。
“确定藥店裏買不到嗎?”若陀倒不是想偷懶,他實在是放心不下朱櫻一個弱女子獨自待着。
不,安全是肯定安全的,就是走着走着突然覺得這麽辦事兒似乎哪裏不太對勁。
鐘離明白他的顧慮,靜了半晌淡淡道:“她于某處沉睡數百年,也是這幾天才醒來回到璃月港。察覺到朱櫻尚在的氣息時我自己都不敢相信她居然還活着……總之你我先按照她的意思辦,扶危濟生真君不是心裏沒成數的人。”
“好吧,你總是對的……”
同樣在封印中老老實實蹲了幾百年大牢,若陀看什麽都新奇。要不是前幾年他為了向摯友示警兵行險着臨時脫出封印稍稍見了點世面,這會兒還不知道要鬧出多少笑話。
南天門乃是絕雲間最靠西的門戶,偶爾會有冒險家盜寶團的蹤跡留下,不過分布最多的還是丘丘人和若陀龍王的眷屬岩龍蜥。若坨的氣息行過,沿途只剩智力低下的丘丘人。他們遠遠繞開這些坎瑞亞遺民四處尋找藥草,兜兜轉轉天色暗下去又亮起來才勉強湊夠。
“這麽些總可以了吧,我看到還有部分描述比較正常的,交給藥材店怎麽樣?”
已經過了一整夜,他想着無論如何也不能再把朱櫻一個人留在封印裏了。
鐘離默默将那些藥材收好,目光停留在不遠處的一株樹莓上:“稍等片刻。”
若坨立刻明白他什麽意思,大地一陣顫動,那株樹莓就像長腳一樣被岩層送到他們面前。
大老遠把醫生拐來出診,不說山珍海味好吃好喝招待着,晚飯沒有早飯也沒有,這要是傳出去臉都丢盡了。有沒有早餐攤兒和有沒有吃的東西不能放在一塊讨論,再怎樣給人稍幾枚解渴的樹莓總不為難吧!
“我有薪水,”給人打工的客卿先生保留着最後的倔強:“現在回璃月港不耽誤早飯,晚間用過茶點還可沿着小路從螭虎岩一路逛到緋雲坡消食。玉京臺景色甚好,其下有家不錯的醫館,若是往港口轉轉,不少老鋪子裏能尋到調1教好的鹩哥,我去找一只給朱櫻挂在她那茶館外攬客。”
這個描述聽上去相當不錯,于是兩人帶着一堆奇奇怪怪的草藥與三枚樹莓轉頭返回伏龍樹下。
封印好好的,朱櫻趴在一塊平滑的大石頭上睡得昏昏沉沉,中空的山腹內彌漫着草木暴長帶來的馥郁清香。
若坨看看鐘離,鐘離看看若坨,誰都不好意思上前喊人。男女有別是原因之一,更重要的是她瞧着睡得極其香甜。
耳邊傳來腳步聲,朱櫻自己揉着眼睛坐起來:“你們回來了?”
或許是山間寒涼,她鼻音有點重,說話聽上去更像是在撒嬌:“藥材收集齊了麽?”
“藥店裏買不到的那些都集齊了,回璃月港還是再去別處見見老朋友們?”
若陀溫和的看向鐘離,後者遞出來三只樹莓。
“回璃月,不回去我那夥計怕是要倒黴。今天晚間魈還得行針,不能再逛了。”
依靖遠小哥的人才根本不該在她那個小茶館做活,但人就是來了,肯定有別的不能說的理由。朱櫻大概能猜出他所求為何,倒也不想為難他。
若陀聽了就笑,邊笑邊故意拿眼睛去看好友:“沒想到扶危濟生真君才是衆仙裏最會過日子的,你看看,這都已經當上老板雇得起夥計了。”
還在給人打工每個月都要被老板埋怨太會花錢的客卿先生:“……”
你一句不損我渾身刺撓得慌是不是?
此間事了,鐘離從南天門領回精神錯亂多年的老友一位。
往生堂實在是安排不下另一位客卿了,路上他們商量一二,若陀龍王成功應聘上長樂茶館門衛保安一職,直接少走四十年彎路。
“我恢複神智後留守港口,流雲和理水疊山他們肩上擔子也能輕一些。須彌的魔神或死或幼不足為懼,楓丹的水神也是新人,倒也不怕西面有敵來犯。就是層岩巨淵之底……”
若陀坐牢歸坐牢,心裏還是在為璃月打算,這麽幾百年下來哪怕每天只能有一兩個小時清醒,思考的內容也積累了很多。
鐘離聽了一路不做聲,朱櫻突然橫插一句:“層岩巨淵之底也不用太過擔憂,有天空島的柱子在,深淵湮沒王座之前一切争鬥都不會出現在陽光下。”
這不是正常情況下她能探知的情報,另外兩人交換了個眼神,若陀表現出心虛氣短的模樣:“那個……我當時不是腦子不清醒麽,我不清醒才和摩拉克斯打起來,要不我吃飽了撐着和他動手幹嘛!”
他要是不發瘋,當年層岩巨淵的戰況也不至于慘烈如斯,摩拉克斯的腳步不被拖延住,歸離集這邊歸終說不定也不用真的拿命去死守。
“我沒生氣啊,我只是覺得店鋪生意不太好,随便找個由頭扣夥計工資罷了。”朱櫻毫不避諱自己的險惡用心,若陀龍王像是不小心咬到柿子皮那樣瞪大眼睛:“不是,我還沒上工就先被扣了工資?”
他轉過身去攔住鐘離:“你就沒制定過不能随便扣工資的契約嗎?”
鐘離沉重搖頭:“我制定了的,但當年為保公平留了幾條額外條款,所以現在每個月也會因為這種那種的原因被堂主扣工資。”
雖然最後又會因為各種理由被補貼回來,賬面上字數确實是減了的。
摩拉克斯也被人扣工資?哦,那我沒事了。
若陀立刻跳過這個話題,大手一揮想得很開:“沒事,等我抽空進山找幾塊石頭出來賣掉,餓不死咱們兩個。”
朱櫻:“……”
有沒有一種可能,你一個元素生物本也用不着吃東西?
三人從西面慢吞吞走進螭虎岩,路上遇見的小攤也越來越多,幾乎每個攤子的老板都與鐘離相熟,一句接一句的“早啊”問候聲中他挑了家自己覺得最好的位置站定。
“鐘離先生今兒是帶着朋友來的?這兩位……哎呦!”
老板上下看了眼朱櫻,忙不疊将自己用的凳子擦了好幾回搬出來:“姑娘您先坐,想吃點什麽?咱這兒包子餃子馄饨米線菜莽炸貨全都有,要是見哪位同行做得更好,您喊一聲兒,我叫他們收拾幹淨送過來。”
可不是他行事偏頗啊,鐘離先生龍章鳳姿,和他站一起的漢子也鐵打一樣結實,獨獨這位姑娘弱柳扶風似的,瞧着就叫人心疼。
朱櫻謝過老板便坐,鐘離若陀擠一塊坐在她對面。這張可憐的桌子就像海上舢板,一頭重得快要沉下去,另一頭輕飄飄仿佛随時要翹起來。
一大早朱櫻也吃不下什麽,要了碗面線糊就着店家送的醬油辣椒圈小口小口秀氣往嘴裏送。等用完早飯她和若陀一同去看鐘離等他付賬,客卿先生一摸袖子,苦惱不已。
嗯……他是真沒料到出門一趟就能把若陀好端端再領回璃月港,本想着又是一番滿懷惆悵的憑吊,所以吧,沒帶錢。
“……突然有點同情胡堂主攤上你這麽個客卿。”
朱櫻攔住鐘離“記賬往生堂”的老慣例,笑着對小攤老板道:“勞煩您打烊後直接去春香窯隔壁新開的長樂茶館收賬,或者等會兒我打發夥計将飯錢送來。”
她穿得富貴,說話慢條斯理不疾不徐,又把地址講得清楚明白,老板自然不擔心。當下隔着竈臺笑答:“姑娘您先去忙,這點小錢不急!”
不,還是要急一下。
瞧這一桌子空碗放的,人家沒留下他們仨蹲路邊幹活抵債絕對是看在朱櫻太漂亮了的份兒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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