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璃月之地
璃月之地
伶人站在一扇屏風前細細唱着喜慶曲子,隔着一片海水遙望港口,波光粼粼的水面倒映着璀璨的彩燈。
朱櫻單手撐着下巴吃點心聽曲,透着微微涼意的微風一陣一陣吹過,時不時握拳擋着悶咳幾聲。海上風來,與她而言還是稍稍猛烈了些,咳過之後兩靥浮出淡淡粉紅,燈下看去別有一番叫人欲罷不能的風情。
潘塔羅涅在不遠處被商人們圍着奉承,隐晦的視線時不時遠遠掃來。
想也知道那些生意人要麽誇他年輕有為要麽羨他如花美眷,卻是不會有誰真上前尋朱櫻說話——否則那就不是結交,而是想結仇。
“浮雲散盡,明月照漣漪……”
“團圓美滿,疑似故人來……”
又是那首婉轉的曲子,朱櫻咳罷動手與自己倒了杯熱茶。尚未送入喉間又是一陣癢意,勉強将溫水咽下去,到底沒能忍住。
“咳咳咳咳咳咳,咳咳。”
忽得有人站在背後伸手輕拍,她回頭一看,某人那爪子還沒收回去,“夜風寒涼,你穿得也太單薄了些。”
身後正站着前幾日見過的三位無名客,朱櫻含着兩包咳出來的眼淚撇過去一眼,仨人不約而同僵了僵。
“啊啊啊啊啊啊啊!你沒事兒吧!要不要看大夫啊?咱這就送你去!”
三月七頭一個忍不住,說什麽已經不大過腦子了,緊跟在她身後的穹用力點頭:“起得來嗎?”
不……問題不大,這是常态。
朱櫻含着生理性眼淚微笑,邊笑邊咳邊搖頭,肩頭微顫,就像一朵即将從枝頭墜落的花。
“啊!”
左近站着的珠钿坊夥計發出心滿意足的短嘆,那位如同仙人般的美人兒被黑發小哥抱起來就往外走,簡直和輕小說裏的橋段一模一樣。
“列車每停靠七日便可繼續前進,我這就送你回羅浮丹鼎司,銜藥龍女白露醫術精湛,總會有辦法,你先忍一忍。”
他冷靜的闡述事實,神色淡然,仿佛這般舉動再正常不過。
朱櫻邊咳邊道:“丹鼎司難不成還是你開的了?還挑大夫呢。放我下來吧,持明雖不朽,每次結卵重生也如同死過一回,如今你我不過萍水相逢的同鄉罷了,當不得如此。”
這本是丹恒最願意從丹楓故人身上看到的态度,此刻卻多了許多莫名的酸澀與惘然——腦海深處有個聲音在沸騰在惋惜,心頭還有絲竊喜,好似做些什麽就能稍稍消解掉一絲罪愆似的。
但是她不願意,她拒絕了,就像個偶有一面之緣的陌生人那樣,輕飄飄的拒絕了他想給予的幫助。
“哇!她态度好絕好幹脆,是不是丹恒上輩子惹到她了?”
三月七碎碎念,穹也碎碎念:“看上去有點像朋友,但又不太像。”
太平和了,無論是在鱗淵境還是羅浮上的任何一個地方,似乎很少有雲上五骁的故人能如此心平氣和面對丹恒,就連将軍也不能。
“确實不是,”朱櫻與自己揉了揉穴位,喉間癢意緩下去許多,她輕輕推一下丹恒的肩膀,青年板着臉不得不将她放下:“諱疾忌醫不可取。”
“哎呀呀,我哪是諱疾?明明是諱醫。”
不疾不徐的話音拉扯出一味帶笑的餘韻,她将鬓邊發絲挽到耳後,仰頭朝丹恒笑笑:“小哥你聽了可別不高興。飲月君當日于我有存身之恩,是我自己行事不周以致禍患加身,與龍尊何幹?我看你現在這樣子,應當也已褪去枷鎖一身自由,又何苦回頭去撿曾經的包袱?”
“但是他……”
丹恒剛想說什麽,面前緩緩行來二人。
潘塔羅涅笑眯眯的,夜色朦胧珠钿坊燈火恍惚,他的表情看不清楚:“內子禀賦柔脆,倒是勞煩這位小哥關照了。”
站在他旁邊負手而立的鐘離悄悄往外讓讓,側過頭把咳嗽聲忍下去——這聲“內子”喊得絲滑,過上幾日大可拿來取笑扶危濟生真君。
“有點奇怪啊……”灰發青年和粉發少女擠在一處碎碎念:“好酸呢!”
這兩個擠眉弄眼古靈精怪的揶揄友人,丹恒把臉擰開,轉身就走。
“咳咳咳咳咳咳,無非是看在故人的份兒上多問了兩句,哪有什麽關照不關照。”朱櫻風輕雲淡的岔開話題,朝鐘離點點頭:“鐘離先生。”
鐘離想了想,拱手還禮笑而不語。
這場熱鬧要是兩邊兒都挑明了豈不是沒有樂子可看?再者提瓦特早晚要與天外各處恢複聯系,正如她所說的那樣,種種災劫距離他們并不遙遠,扶危濟生真君的故裏與璃月頗有幾分契合,又素有凜正之名,或可接觸一二,不失為璃月日後一份善緣。
“這幾位小友乃是我帶來見識璃月風物的,也是見夫人獨坐似有不适方才上前探問,不防多有冒犯,日後叫他們登門致歉便是,夫人萬萬莫往心裏去。”
這家夥怎麽跟着潘塔羅涅往下順着說話?朱櫻恨恨瞪他一眼——睜着眼睛胡說八道是吧?你給我等着!
看了全程的珠钿坊夥計立刻換上敬仰的目光看這三位。
風傳這位執行官夫人與鐘離客卿來往甚密,當日兩人似還在玉京臺荷花池處鬧了一場,怎麽今天又多了位清冷俊俏的“舊友”?看那青年的樣子,可不像是普通“舊友”呢……所以這到底是誰挖了誰的牆角誰抱了誰的琵琶?
瓜田裏的猹快要看不過來了!
總之!驅虎吞狼!鐘離先生好手段!
注意到他眼神變化的鐘離:“……”
我真的不知道為什麽璃月子民腦洞為何都有這麽大,或許是随了歸終吧?
好家夥,這是看老朋友熱鬧看得不亦樂乎了?
朱櫻走向潘塔羅涅,經過鐘離身邊時故意擡頭幽幽怨怨望了他一眼,直把客卿先生看得差點炸鱗片——糟糕,被拉下水了。
她什麽都沒說,卻像是說了千言萬語,潘塔羅涅保持着标準微笑,解下肩頭大氅蓋在她身上:“辛苦夫人陪我賞游璃月,本想着不叫世俗濁氣擾了夫人清淨,卻讓夫人孤單獨坐,是我的不是。”
這!這就是大人的世界嗎!
三月七和穹抱在一處瑟瑟發抖——這位先生背後的怨念都快大過本體了還能保持超強正宮氣場,丹恒老師讓他襯得活像是個亂發脾氣的矯情小情兒。
啊不行,不能再腦補了,再繼續腦補下去就要忍不住笑場啦!
“我一定要把這個新鮮笑話講給将軍聽,可惜他不能離開羅浮,不然一定親自過來看丹恒的熱鬧!”
粉發少女“吃吃吃”笑個不停,穹抱着她瘋狂搖晃:“你要忍住啊三月!丹恒老師會把我們扔進波月古海喂魚的!”
丹恒……丹恒現在恨不得從船幫上直接跳下去,一路禦水沖回列車資料室。他已經意識到似乎被卷入某場看不清方向的風波,還是自己一頭撞進去的。
“抱歉,是我此前未曾細問。畢竟關系到姑娘家的名節,我一介凡夫俗子總不好天天把人名字挂在嘴上過來過去,以致出了今日纰漏。不如三位随我小坐,細細說說那仙舟羅浮如何?”
鐘離把潘塔羅涅甩給朱櫻,徑自走向三位無名客。三月七和穹看完手機上剛接收到的消息,擡頭看着他點點。
“楊叔說願意邀請您去列車上坐坐呢,您是打算通過咱們和羅浮搭上線嗎?”阿基維利的列車通過星軌将宇宙中大小星球聯系在一起,無名客們并不排斥幫人穿針引線。
怪不得這三個年輕人無論做什麽都自信滿滿,原來是背後還有家長跟着。鐘離笑着點頭:“感謝楊先生的好意,在下畏高,待日後了解此間契約,有機會定會去天外看看腳下這顆星球。”
“至于要不要與其他星球聯系,我還得與其餘六位朋友好好商量一番。”
不如就借着逐月節餘韻邀請諸神共聚,來不了的也傳個信,不算他岩之魔神不講究同事情誼。
穹原封不動把鐘離說的話轉告給還在星軌上飄着的□□·楊,他與姬子的意見趨于統一——提瓦特這顆星球正值新舊交替的蛻生之刻,目前看上去一切都在朝好的方向發展,又有态度明顯傾向于回護乘員丹恒的仙舟人,可以标記為補給點。
不是說黑塔空間站的補給不夠,而是距離問題,他們不能總返回同一個固定地點,提供補給的星球當然越多越好。
“楊叔和姬子姐說随時歡迎。”
穹豎起手機:“可以照張照片嗎?”
訝異之後鐘離點頭應允,青年向後仰着身子給他拍了一張。背景正是潘塔羅涅在為朱櫻整理被夜風吹散的發絲,燈火璀璨處一對璧人似是站在一起喁喁私語,任誰看了都得跟着會心一笑。
實際上潘塔羅涅在和朱櫻提二席博士的事——為了轉移開朱櫻的注意力,以免接下來的動向被她察覺。
為此他甚至不惜演出一副深情款款醋意濃濃的樣子。
潘塔羅涅這個時候回老家當然不是為了娶妻置産榮歸故裏:諸神的神之心均已握在女皇手中,單憑至冬一地的生産能力很難支撐起全面戰争的後勤需要,而璃月這片廣袤活躍的大地上生活着無數心靈手巧勤奮踏實性格還溫和的普通人,非常适合成為戰争機器啓動後的能量供給站。
執行官此行的目的正是要用金融這架杠杆将璃月撬入掌心,他絕不會把故鄉交給外人磋磨蹂1躏,但是自己淺RUA一下是沒有關系的。
如果摩拉克斯真的逝去,此番未嘗不是對璃月的一種保護,如果摩拉克斯只是假死,那就更好了。
你能阻止我麽?還是說會像彼時一樣不做任何回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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