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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9 章

張小花和宋琪站在旁邊，兩人都煞白着臉，這樣的情況，顯然已經超出了她們的能力範圍。

“小花！”姜柚開始下令，“你拿血型試劑盒測蘇排長的血型，再測量周圍戰士的血型，一旦有匹配的，立馬每人抽40血送到手術室！”

知道蘇原需要血之後，戰士們正争先恐後排成一排，等着張小花抽血，蘇原是o型血，已經有o型血的戰士抽了血。

“多抽點，沒事，我身體好！多抽點！”

手術室內，姜柚親自給蘇原打了麻藥，連手術助理都沒得選的情況下，專業的麻醉師想都不要想。

等麻醉發揮作用後，姜柚切開了蘇原中彈處的皮膚，沒有任何現代醫學儀器，她只能開胸探查。這種傳統的手術有很明顯的弊端，出血量大，術後恢複慢，但此時沒有別的選擇。

張小花送了一批血進來，已經挂上了。子彈擦着心髒上方的主動脈而過，卡在心髒瓣膜間，肺部嚴重挫傷，蘇原算幸運的，若是傷及主動脈，他連搶救的機會都沒有。

外面聞訊而來獻血的戰士已經排成了長龍，張小花抽了七八個人的血，大概快300血量，這都足夠給蘇原換血了，她覺得差不多了，跟最前面的戰士打了個招呼，換了無菌服，進手術室幫忙去了。

沒有專業的麻醉師監測患者的生命體征，這對姜柚來說是個不小的挑戰，她需要分神去注意蘇原的體征，同時盡量加快速度，抽吸積液，縫合，同時她讓張小花提前做了青黴素皮試，好在蘇原對青黴素并不過敏。

手術進行了兩個半小時。幸運的是，蘇原身體素質過硬，硬生生地扛過來了。術後護理也很重要，開胸手術最大的隐患就是恢複期的感染，一旦造成嚴重感染是致命的。

将蘇原推去病房後，姜柚還不得休息，還有一個肩部中彈的戰士等着她做手術。不過相較于蘇原，這場手術已經簡單了很多，不到一個小時就以縫合結束。

蘇原他們是偶遇了一行走私犯罪分子，兩方爆發了激烈的槍戰，蘇原為了救底下的一個兵，替他擋了一槍。

一排的戰士們守在蘇原的病房外，一步都不願離開，有幾個受傷的也不願去處理傷口。

姜柚結束手術過來的時候，走廊上黑壓壓地站了一排，等姜柚走近，打頭的孫俊肅立，“立正！敬禮！”

‘刷刷’兩聲，戰士們站得筆直，整齊劃一地擡手，向姜柚敬了一個标準的軍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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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柚走到他們面前停下，學着他們的樣子回敬了一禮，緊接着姜柚注意到受輕傷的幾個戰士沒有處理，皺眉問道：“你們怎麽沒有包紮？”

“我們這是皮外傷，沒事！姜醫生，我們排長怎麽樣？”孫俊上前一步，面帶焦急地問道。

姜柚的目光從他受傷的手臂掠過，“你們受傷的幾個，全部去找楊勝醫生包紮，你們要是不去找他包紮，那我就親自來給你們包紮，那樣的話，就會浪費我的時間，你們的蘇排長就不知道能不能得到及時的治療了。”

這話比命令都管用，孫俊沒再廢話，點了幾個受傷的戰士跟他一起找楊勝包紮去了。

姜柚走進病房，蘇原還沒有醒過來。

這裏沒有化驗儀器，無法通過查血的方式來判斷病人有沒有感染，為了防止感染，只能先給病人用抗生素，蘇原此時就打着點滴，一瓶是均衡他體內電解質的電解質溶液，一瓶就是抗生素。

一道重重的腳步聲從遠及近，“連長！連長...”

姜柚擡起頭，唐斌出現在病房門口，他臉色很難看，看了一眼病床上的蘇原，走進來問姜柚，“蘇原情況怎麽樣？”

“暫時穩定，如果後面沒有感染的話，應該就沒有大礙了。”

唐斌點了點頭，語氣格外鄭重，“姜醫生，蘇原就拜托你了！”

姜柚點頭道：“我盡力而為。”

因為沒有機器随時監測生命體征，姜柚不太放心，親自守在蘇原的病房。

到了晚上，又是張小花值班，兩人坐在蘇原的病房，小聲地聊天。

“蘇排長還沒有結婚呢，可千萬得恢複過來啊。”張小花崇拜地看着姜柚，“姜醫生，你是今年才畢業的吧，怎麽會有這麽豐富的臨床經驗，這樣複雜的手術你都能做。”

姜柚解釋道：“我最後一年在首都市醫院實習，各個科室都有輪崗，學習機會比較多。”

張小花還有些疑惑，輪崗一年就能這麽厲害了嗎？她看了一眼蘇原，想起了另外一件事，“劉馨前兩天才走，要是她還在這，看到蘇排長變成這樣肯定會發瘋的。”

姜柚看向她，張小花聊起八卦來，“你才來沒多久，還不知道吧，劉馨啊，好像是軍區首長的千金，好像就是為了蘇排長，經常來這邊，蘇排長也不知道怎麽想的，劉馨人長得漂亮，又有那樣的出身，要是蘇排長從了她，豈不是前途無量？”

從了，這兩個字讓姜柚嘴角一彎。

聊着聊着，張小花尿急，去上廁所了。

姜柚檢查了一下蘇原的體征，醫院僅有的一臺能檢測心率的儀器已經給蘇原用上了，心率正常，人還沒有蘇醒。

姜柚揭開被子，檢查傷口，沒給蘇原穿衣服，胸底下，是六塊線條分明的腹肌，流暢的線條十分優美，白天做手術的時候沒心思看這些，這會兒偶然看到，不由得欣賞了一會兒。話說，她穿過來二十來年還沒碰過男人呢。

再擡眼，就撞上了一雙黑沉的眸子。

姜柚絲毫沒有偷窺別人被抓包的尴尬，她淡定地放下被子，若無其事地問道：“醒了？有沒有什麽不舒服？”

蘇原盯着姜柚看了一會兒，在她清冷的表情下窺得一絲尴尬後，虛弱地笑了笑，“我傷口很疼。姜醫生，你幫我看看吧。”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偷窺人家被發現內心有些尴尬，姜柚再次揭開被子的時候，有些不自在，她目不斜視地檢查了傷口，确定沒有什麽異常才準備将被子重新蓋上。

“你可以多檢查一會兒的。”蘇原突然起了逗她的心思。

姜柚恢複了清冷的表情，“看你還能說這麽多話，大概率是沒什麽問題。”

蘇原感覺渾身乏力，傷口痛得厲害，還很口渴，“我能喝水嗎？”

一旁早就準備了熱水壺，姜柚倒了一杯涼着，轉過身，蘇原還在看她，目光戲谑，姜柚有些惱火，她突然展顏一笑：“我給你插了導尿管，你可以多喝點水，對恢複有幫助。”

蘇原在反應過來她說了什麽之後，臉蹭蹭地紅了，姜柚滿意了，“行了，你醒了應該就沒多大問題，我要回去休息了，小花同志今晚上在這值班，你們也有戰友站外面站崗守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