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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5 章

時間到了，戰士将溫度計取下遞給姜柚，姜柚看了看刻度，“有點發燒，我開點藥給你回去吃，要是明天還不退燒，你就過來打兩針。”

戰士帶着藥回到宿舍，倒了杯熱水準備吃藥，蘇原找了過來。

“小郭，怎麽樣，發燒沒有？”

小郭嫌開水涼得慢，将熱水放到室外，他本來想硬扛過去的，蘇原知道後，讓他去醫院看看，他這才去的，“姜醫生說我有點發燒，開了藥給我，先吃着看。”

蘇原點點頭，“行，你下午好好休息，不用去訓練了。”

小郭着急道：“那怎麽行？我就是個小感冒，不要緊的，不需要休息。”

“這是命令。”蘇原一句話就讓小郭閉上了嘴。

蘇原準備離開，小郭無意間說的話讓他不自主停下了腳步，“排長，我跟姜醫生說起你去年冬泳的事，她還以為是今年游的，一下就冷了臉，姜醫生看着多溫柔的人啊，冷臉的樣子可吓人了，吓我一跳。”

蘇原愣了愣，不覺微笑，“你小子，說話不說明白點，我這才做了手術呢，真去冬泳了，姜醫生不得殺過來問罪？”他心情驟然變得愉快，即使知道姜醫生關心他也只是因為醫患關系。

小郭摸了摸頭，嘿嘿笑了笑，又想起了什麽，“姜醫生那沒火盆，診室好冷啊。我看她手都凍紅了。”

蘇原懊惱地皺了皺眉，“我竟沒想到這個。”

次日姜柚上班，診室多了一張火盆，火盆裏的炭火哔啵聲不斷，燃得正旺，診室一片暖意，窗戶被人推開些許，牆角還堆着兩袋碳，一把夾碳的火鉗立在一旁。

“這是誰送來的？”姜柚抓來張小花，指着火盆問。

因為住在醫院這邊，張小花上班時間要比姜柚早一些，張小花神秘一笑，“姜醫生，你不知道嗎，今天一大早，我才剛開門呢，蘇排長就帶着兩個戰士送來了這些，他們還把火生起來了，多體貼啊。”

“為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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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什麽為什麽？”張小花被她問懵了。

“為什麽要給我送火盆過來，蘇排長有沒有說。”

張小花看了姜柚兩眼，确定她确實提前不知情，這才笑道：“這誰知道呢，蘇排長擔心你受冷吧。”

烤着蘇原送來的火，姜柚實在難以心安理得，她從來不認為自己給誰做手術或者是給誰治病是在施恩于人，這只是她的份內工作工作而已。

她盯着燃得正旺的火盆，有些進退兩難，她無法這樣心安理得地接受別人的好意，但沒有火盆的診室真的很冷，即使她都很注意的擦保濕霜，腳上都長了凍瘡，而且天氣是越來越冷，診室太冷對她給病人看診也不利，手腳都凍得施展不開。

姜柚想了一個兩全的法子，但她還沒來得及實施，就迎來了一個病人。

還是一張有過一面之緣的面孔，張小花帶着她進來，“姜醫生，這個大姐找你看病呢。”

姜柚擡眼看去，認出女人正是一個多月前那位患子宮脫落的患者，她頂着風雪不知走了多久，一件不知穿了多少年的破棉衣根本就不能禦寒，憔悴的臉頰長了凍瘡，紅中發青，嘴唇凍得青紫，診室裏很暖和，乍然進了溫暖的地方，她的身體像篩糠一樣發起抖來。

她狀态看着比一個月前更差，臉頰幾乎沒什麽肉，雙頰內陷，憔悴得像個四十多歲的婦人，走路的樣子有點奇怪，深一腳淺一腳的，一見到姜柚，她‘撲通’一下跪倒在地，“醫生，醫生，求求你救救我。”

張小花本來要出去，看到這個情景吓得呆在一邊，面對這種場景，姜柚倒很鎮定，她走過去一把将患者扶起來，抓住患者的胳膊的時候感覺患者的胳膊像根幹枯的竹竿，她甚至很輕易地就将患者扶起來了。

“求求你，醫生，給我做手術吧...”女人哭着哀求。

“小花，搬個凳子過來。”姜柚扶着女人坐下，“我先檢查一下現在是什麽症狀，你別急，滿足手術條件的話，肯定可以給你做手術的。”

姜柚的話讓女人稍微平靜下來，配合姜柚做檢查。

等女人脫下褲子，張小花掃了一眼就吓得低呼出聲。

姜柚也微不可見地皺了皺眉，相比一個月前，女人的子宮已經完全脫垂，長時間暴露在外的組織已經嚴重感染，慘不忍睹，發出一股難聞的氣味。

“我腰成天酸痛，晚上連覺都睡不着，白天也幹不了農活，我丈夫也嫌棄我...”女人垂頭落淚。

“做手術吧，只能把子宮切除了。”

女人臉上閃過驚喜，但轉瞬即逝，她讷讷了半天才小聲問道：“醫生，做這個手術需要多少錢？”

姜柚想了想，說了個大概數目，“可能需要30塊左右，我可以免費給你做手術，藥品錢大概這麽多。”

女人臉色驟然變得慘白，她垂下頭，為難了半天才哀求道：“我沒有這麽多錢，我不用藥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