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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2 章

在休息的間隙，蘇原将行李整理了一下，将重的換到背包裏，手裏提輕便的。兩人的幹糧是蘇原準備的，他們經常要巡邏，巡邏巡個幾天是很正常的事，部隊上的幹糧是随時準備好的，他将姜柚的那一份也帶上了，他考慮到可能要待兩天，所以帶了幾天的口糧。

積雪的山路十分耗費人的體力，姜柚又堅持了一段，快中午了，兩人停下來，歇一歇，吃點東西。

蘇原找了一塊幹淨的石頭，掃幹淨雪了讓姜柚坐下，自己則一屁股坐在了雪地上。姜柚見了，連忙讓出一半的石頭，“你別坐在雪地上了，一會弄濕了褲子，弄感冒了就麻煩了，坐石頭上來吧。”

這塊沒別的石頭了，只有姜柚屁股底下那一塊，好在還算寬敞，兩人擠擠能坐下。

蘇原很聽話地挨着姜柚坐了下來，兩人的衣物摩擦在一塊，似乎能感受到彼此的體溫，蘇原食不知味地嚼着幹糧，心思不由自主地被鼻子邊傳來的幽香吸引。

姜柚看向不遠處的山谷，“那裏不知道埋了多深的雪，人跳進去可能就出不來了。”

“所以一定要小心點，要是不熟悉，原先的路完全被雪蓋住了，根本就找不着路，還有可能迷失方向。”

幹糧是特質的，管飽，但是很幹，蘇原掏出水囊，遞給姜柚，他有些不好意思，“水囊是我之前用的，部隊裏面沒有新的了，将就喝吧。”

即使穿來的地方是貧窮的山區，姜柚還是沒有改掉她講究的習慣，特別是在吃喝方面，小時候家裏有什麽好東西，都是姐弟幾個分着吃，你咬一口我咬一口的，姜柚就是再饞，也不會吃別人吃過的東西。

她接過水壺，水壺好像是什麽皮制作的，看着清清爽爽的，很幹淨，即使嘴幹得厲害，姜柚還是猶豫了片刻，她将水壺湊到上方，嘴并沒有接觸到瓶口，泉水從瓶嘴傾瀉而下，她淺淺喝了兩口。

蘇原坐在她旁邊，看着她喝水的動作，察覺到她似乎對水壺有種嫌棄，蘇原笑道：“下次我給你準備個新的水壺，你出門的話，就能帶水了。”

姜柚将水壺抛還給蘇原，“沒事，我們小時候走遠路，實在口渴，就捧雪吃，這雪幹淨，吃了沒事。”

蘇原暗暗将水壺的事情放在心上。

歇了一會兒，兩人繼續趕路。即使姜柚體能還算過關，長時間的跋涉也榨幹了她的體能，她有些力不從心，深一腳淺一腳的走。蘇原不得不緊緊跟着她，擔心她出什麽意外自己來不及營救。

在這冰天雪地裏，萬物都被凍住了，山谷寂靜無聲，天地間只有兩人相伴前行，蘇原甚至能聽到姜柚粗重的呼吸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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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喲！”姜柚一個沒注意，一腳踩進了雪坑裏，一瞬間就陷了進去。

蘇原敏捷地扔掉了手裏的東西，一把拉住姜柚，但沒想到他的左腳也踩進了雪坑，裏面松軟的積雪承受不住兩人的重量，飛快地塌了下去。

蘇原心想糟了，是個地坑，他上次來的時候，這裏還沒有，可能是後來塌陷的，他不知道地坑有多深，在飛速下陷的時候，他本能地将姜柚摟在懷裏護住。

好在地坑不深，大概不超過兩米，不過幾秒鐘，下陷的趨勢就止住了。

姜柚一開始有些驚慌，這種雪坑也不是鬧着玩的，要是碰上很深的，兩人可能都要完蛋。就在這時，蘇原突然伸手将她拉進懷裏，一手抱住她的腰，一手抱住她的頭，很明顯是個保護的姿勢。蘇原的心跳近在咫尺，聽着他平穩的心跳，姜柚提起來的心慢慢落下，她突然有種奇怪的踏實感，也許是這個保護的姿勢帶給她的。

這奇異的幾秒變得很漫長，當一切動靜都停止，姜柚才如夢初醒，她推了推蘇原的腰，兩人被積雪包圍，四周都是跟着下陷的雪，兩人都不敢再亂動，因為不清楚腳底下到底是積雪還是持力土層。

“蘇原，蘇原。”

“我在。”蘇原保持着保護的姿勢沒動，他拍了拍姜柚的後背，“別怕，有我在。”

姜柚不敢亂動，她的臉恰好埋在蘇原的胸口，她甕甕的嗯了一聲。蘇原的衣裳上有一股清新的皂角香味，讓她感到心安。

蘇原用腳踩了踩，判斷兩人應該已經到底了，他松開姜柚，将四周的雪拍開，快速地做出判斷，“我先送你上去。”

姜柚下意識問道：“那你怎麽辦，你太重了，我拉不動你的。”

蘇原安撫地笑道：“沒事，我自己能上去。好歹也是當兵的。”

他雙腳站成工字步，手在身前結成環，“你先踩着我的手，我托着你，再踩上我的肩膀，我站直，就能把你送上去了。”

姜柚也不是矯情的人，她點點頭，同意了蘇原的提議。蘇原微微躬下身，好讓姜柚很輕易地踩上他的手，等姜柚一腳踩上去，他讓姜柚扶着自己的肩膀，姜柚前世練過散打，這點動作還不在話下，飛快地踩上他的肩膀，在蘇原站直的那瞬，跨了上去。

等姜柚上來了，蘇原先将行李丢了上來，接着在底下摸索了一會兒，很快就自己爬上來了。

“我有沒有踩痛你？”姜柚不好意思地問道，“都怪我不小心，沒注意到這裏有個雪坑。”

蘇原搖頭，托起姜柚的那瞬，他才察覺到她真的很輕，跟平時訓練的負重比起來簡直像沒重量，他不由得想起方才下意識抱住她的時候，即使穿着棉服，也能感受到衣服底下纖細的腰肢，他那一瞬間注意力都在安全上，不然也不敢做出這樣大膽冒失的舉動，好在姜柚沒有計較。

兩人收拾了一下，繼續行程，不過這回蘇原堅持走前面開路。

“想剛才那種洞，應該是下雨的時候，山洪沖刷出來的。這樣的話，這種情況可能就還有很多，你注意看，有坑洞的地方，雪會稍微下陷一點，就能避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