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 冬夜
冬夜
在這個深冬夜晚,時娓感受到了快樂嗎?
當然,毋庸置疑。
并且這是尚且年輕的她,初次體會到的成年人式的快樂,以及從頭到尾,她都是被體貼取悅着的,她不由自主地深陷沉浸。
而當冬夜深寐,時娓躺在張清樾的懷裏,她泛粉的臉頰貼着他溫熱胸膛,迷迷糊糊地就要睡過去時。
莫名地,時娓回想起了多月前,她重逢張清樾的那個浮雲淡薄的秋日午後。
他鼻梁高挺,眸色溫情,優越眉眼落在日光中時,比宜人秋景還要奪目。
時娓猶記得,那時候,她只是看着他,腦子裏倒也無端地浮現出過一個念頭。
——張清樾生了一張看起來就很會愛人的臉。
可卻未預料,一語成箴。
當她和張清樾在一起後,他對她的珍愛,她是好能清晰确切地感受到的。
在朦朦地困意中,時娓努力地掀了掀眼皮,她看向張清樾,唇瓣動了動,想要說些什麽,卻沒有說出口。
張清樾擁着時娓,見她困得遭不住了,還看向他。
他唇角輕彎地笑了笑,微涼的唇溫柔地吻向她的眉心,嗓音低地似輕哄:
“時間不早了,快睡吧。”
時娓眼睫垂着,迷迷糊糊地應了聲。
Advertisement
但在徹底墜入睡夢前,她貼着他,全憑着本能反應似地,呢喃着說了一句。
“張清樾,我很喜歡,和你初遇的下雨天。”
初秋雨天的午後,在街角書店附近,初遇張清樾時。
他伸出落有一彎月光疤痕的手,遞給她的一把雨傘。
讓時娓覺得,那個雨天,也沒有很差勁。
但直到如今,心鏡變化,她再去回想時,她已經很喜歡,那個雨天了。
時娓困倦地呢喃說完,她臉頰貼着他溫熱胸膛,閉上了雙眼。
張清樾垂頭,目光深深地看着懷裏的姑娘,他指腹輕輕地把時娓一縷發絲掖到耳後,溫眸中有着不為人知的回憶,
“雨天不是初遇,是我們第三次見面。”
隐約間,時娓似聽見了這麽一句話。
但她還來不及去捕捉,到底沒有抵擋住綿綿睡意,她陷入進了困倦的睡夢裏。
當時娓在睜眼醒來後,已臨近中午。
落地窗外的冬季雪日,依舊是透白的,如朦胧的霧。
她起身坐起來,偏頭看過去,剛睡醒的臉上,有幾分發怔。
張清樾剛接完一則電話,他握着手機,向來溫柔優越的眉眼間本是有幾分冷淡的。
但當推開房門,見到醒來的時娓後,他神色間的些許冷意,倒也消融。
只見這姑娘穿着他的一件深色睡衣,靠坐在床頭。
她偏頭看向窗外時,松垮的衣領微傾,露出了她一小片雪白細膩的肌膚,就似冬日第一捧雪,撩人心神。
張清樾走過去,他勾起時娓的下巴,俯身啄吻了下她的唇 :“還睡麽?”
時娓慢半拍地眨了下眼,她仰頭,眉眼盈盈地搖了搖頭,對他說。
不睡了,都好晚了,咖啡店開門都遲了。
張清樾眸光溫情地看着時娓,順手攬住她的腰,把她抱下床,笑着應了聲好。
這幾日,宜桉未落雪,冬季午後有些許陽光。
坐落于街角轉彎處的不期而遇咖啡店,被透徹的暖陽照耀,是很溫暖的。
時娓在冬日陽光中,伸了個懶腰,然後她才有時間地摸出手機,點開信息看了看。
而當點開微信,率先映入眼簾地是周自衍的一連串信息,問地也都是有關港城男歌手的事兒,簡直就是妥妥的話痨。
并且,他發了一連消息後,時娓都沒來得及回複,他還撥了語音通話過來。
只可惜,那時候時娓睡的正熟,同樣錯過了。
時娓滑看着周自衍的消息,當見到他發來的【我等着他在港城開演唱會!都沒蹲到,怎麽卻跑到宜桉參加活動了?我現在趕過去,還來得及嗎?】這句話時。
時娓唇角彎了彎,她打字回:【來不及了。】
消息發送,周自衍回複的很快,直接甩了一個通話過來,時娓接通,笑着喚了聲“哥。”
時娓年少在南山市讀書時,兄妹兩人的感情向來很好。
當周自衍聽見了時娓的聲音後,他同樣樂了,笑着問:“你在宜桉,跨年夜這是去哪兒玩了,見到了我男神?”
時娓聽着他的話,被逗笑了,溫聲說:“是在宜桉的一家酒吧參加了跨年。”
周自衍懶洋洋地嗯了聲,又繼續道:“今年幾號回南山過年?能提前點回來麽,你舅和你舅媽都念叨了。”
想到舅舅和舅媽,時娓唇角彎了彎:“今年會提前回南山,不會太晚的。”
話音落地,她輕聲問:“哥,你呢?律所什麽時候放假?”
周自衍輕啧一聲:“還沒通知。”
聽到這兒,時娓輕嗯了聲。
周自衍高中畢業後,去了港大法學系。
法碩畢業後,就入職了港城的一家律所,平常休假時,才會飛回南山市。
而下個月就是除夕過年了,時娓只會去南山,跟着舅舅舅媽和哥哥一起過除夕。
兄妹兩人關于除夕假期的話題,簡單地聊了幾句後,周自衍似想起了什麽,他語氣不太樂意地問:
“我高中時,有一朋友來家裏找過我玩,你有印象嗎?”
時娓茫然:“哪一個。”
讀書時的周自衍,是很玩的開的,男男女女的同學朋友很多,來家裏聚會找他打游戲的同學,實在不算少。
高中時,時娓和周自衍雖然不在同一所學校,按照要求,她周六日也是在校住宿。
但每次她回去時,在休息日,都能撞見周自衍的朋友,來找他玩。
時娓撞見他朋友的次數,實在不算少。
但她性格原因,都沒參與過,而若是周自衍的朋友想喊着她一起,不等她拒絕,他就會毫不客氣地給推了。
所以時娓對哥哥的朋友們,也沒什麽印象。
聽到這兒,周自衍似滿意了,他哼了一聲:“行,你記不得就算了。”
“就是有一朋友,前段時間開始就和我獻殷勤,想向我打探你的消息和聯系方式,擺明了是想追你。”
話音落地,周自衍洋洋得意地補充:
“我沒給他這機會,門都沒有,哪兒涼快哪兒待着去。”
時娓握着手機,聽着周自衍說的話,她笑着嗯了聲:“是不應該給機會。”
話音落至這兒,她眼底有着柔軟的甜蜜:“哥,我已經有男朋友了。”
聞言,周自衍不可思議地楞住了,他連忙驚詫問:“你談戀愛了?”
時娓笑了笑,輕嗯了聲。
周自衍也不是傻的,他哼了聲:“你去酒吧參加跨年夜,就是和男朋友一起去的?”
“你這對象,竟然敢帶壞你!”
聽着周自衍語氣不善,時娓輕眨了下眼,提醒:“哥,你高中就早戀泡吧了,我要是會被帶壞,早帶壞了。”
周自衍嚷嚷:“這能一樣嗎?”
時娓眉眼彎彎,語氣帶着輕快的笑意,她對周自衍說,不用擔心,他對她很好。
周自衍聽着,哼笑地應了一聲說,行吧,不過他要是敢對你不好,他做哥哥的非得要揍死他不可。
時娓笑着:“他不會給你這個機會的。”
也算是奇怪,時娓從來不是戀愛腦的姑娘。
但在張清樾這兒,卻也有着去深愛信任的勇氣,倒也無所畏懼。
在嶄新一年的新月中,宜桉再次降了雪。
并且不是輕飄飄地一場,而是鵝毛大雪,整個世界都是銀裝素裹的一片。
只不過,張清樾沒有見到這場大雪,他在一月上旬重返了港城,不在時娓的身邊。
某天清晨,時娓醒的早,睜開眼也才不過六點,天色未明,一切都似還正在酣睡。
時娓醒來後,倒也睡不着了,索性就下床,披上厚外套,走出了卧室。
她站在一方小陽臺上,看向未明的天色,然後自上而下地望着小區內白茫茫的雪景。
在冬日天色未明的清晨裏,白雪堆疊,雪地裏折射出了些許微光。
時娓發呆地看了一會兒,摸出手機,随手拍了一張照片,心血來潮地發給了張清樾。
他不在身邊的日子裏,兩人每天都會發信息或者通話,但大多都是在風雪寂靜的夜間,清晨的時間點,卻是初次。
只不過,時娓沒有想到,沒要多久後,她就接到了張清樾的一則電話。
相隔一千五百公裏的遙遙距離,他的聲音裏噙着溫柔地笑意:“醒這麽早?”
時娓看向雪色,她聽着張清樾溫柔的聲音,眉眼盈盈地笑了笑,輕應了聲:
“醒來後,就睡不着了。”
張清樾無聲地勾起唇角,故意逗她說,等他回去後,陪她一起睡。
時娓聽着,長睫輕晃了晃,臉頰有點發燙,卻也不再似以往那般羞赧。
畢竟,她和他雖然還沒有做出真正意義上成年男女之間的情事。
但跨年夜那晚,兩人在床上到底是很親密的,所以時娓也要比以往大膽的多。
默了默後,時娓輕抿了下唇角,語氣努力淡定地回道:
“好啊,張清樾,我等你回來,陪我睡覺。”
見着姑娘學會了“見招拆招”,張清樾握着手機,他放笑出聲。
不知覺間,轉眼邁進了二月,這座城市在冬季中,已有了濃濃的春節氛圍。
距離除夕,只剩下了十多天的日子。
時娓早早地就做好了打算,她是要去南山,随着舅舅舅媽和哥哥一起過除夕的。
但她父親時天海得知後,卻是表達出了不滿,不願讓時娓在除夕佳節去南山市,而是想讓她留在宜桉過節。
對于他的安排,時娓內心同樣是不願意的。
畢竟她知道的,她在爸爸的新家庭中過除夕,她不會感受到太多的熱鬧,只會是像個“蹭飯”的局外人罷了。
能有幾分意思呢?
在這件事上,時娓不想委屈了自己,但時天海不願後退,強硬地想讓她在除夕留在宜桉。
時娓沉默又無奈,見在手機上和他溝通不暢,說不清楚。
就只好擇了一天午後,去和他見一面。
那天,天氣還算是不錯的,時娓提前結束了咖啡店的營業後,驅車前往了父親家。
保姆阿姨幫忙開了門,時娓淺笑着禮貌道了聲謝。
繼母從二樓走下來,四目相對,她同樣客套地熱情笑着:“小娓來了啊,你爸正在書房。”
時娓聽着,唇角輕彎地點了點頭,客氣又有禮地應了聲。
書房內,時天海戴着眼鏡,正在看文件,時娓走過去,喚了一聲“爸”。
時天海看向她,放下手裏的文件,沒有多餘的廢話,嗓音沉沉地開門見山道:
“我知道,你和你舅舅舅媽很有感情,但你現在不是小孩子了,你姓時,不姓周。”
時天海語氣嚴肅:“除夕春節,大過年的你不留在宜桉,卻往南山市跑,像什麽話!”
時天海性格強硬,說出這番話時,同樣面無表情。
可時娓明明還記得,去年的深秋,在繼弟的生日宴會上,他站在臺上致詞時。
他笑容滿面的模樣,看起來也是很和藹的。
時娓長睫輕顫,呼吸窒了窒,沉默片刻後,她神色依舊平靜地看着他,輕聲認真回:
“爸,你也說我不是小孩子了,去哪兒過年,我自己能決定,就不勞你操心了。”
她話音落地,時天海眉頭緊皺,臉色已是難看到鐵青。
時娓深深吸氣,她錯開目光:“我還有工作要忙,先回去了。”
她毫不猶豫地轉身離開,從身後傳來了時天海重重地拍桌聲,混着他的叱喝。
時娓吸了吸鼻子,卻沒有絲毫地停頓。
走出書房,時娓埋頭往門外走去,中途坐在沙發上的繼母喚了她一聲。
可時娓已提不起精力回應了,她只點了點頭,就沉默地打開門,走了出去。
雪季午後,明明有着陽光,落敗了綠葉的樹梢也都是浸在了日光裏。
可時娓仰頭看着,卻依舊感覺到了些許冷意,她輕輕地抿了下唇角。
收回視線後,時娓垂頭,慢吞吞地從口袋裏摸出手機,準備看一看時間。
但也就在這時,恰逢手機震動,她見到了張清樾的來電。
這一瞬間,時娓長睫顫抖,心尖猛地一跳。
在冬日午後,她站在小區外,看着手機屏幕上的來電時,內心湧入了一種很奇特的感受。
時娓指尖按了接通,把手機放在耳邊,她吸了吸鼻子,輕輕地喚了聲:“張清樾。”
接聽電話時,時娓語氣裏有佯裝的無恙,但張清樾聽着,已敏銳地察覺出了不對勁。
只是這姑娘沒有主動地宣洩出口,他眼眸深了深,沉默兩秒後,沒有刨根問底地的去追問。
挂斷手機後,時娓輕呼出一口氣。
無端地,心底的煩悶似乎也舒緩了些許,她唇角淺淺地彎了下。
可今天在書房中,她和父親的交談鬧的不愉快,總歸是影響到了她的思緒。
時娓回到咖啡店繼續開門營業時,就莫名地有了幾分心不在焉。
所以當冬夜深黯了下來,時娓站在制作臺後面,看向街邊裹着羽絨服來往的路人。
她默了默後,倒也提不起了繼續營業的精神。
時娓緊抿了下唇角,在今夜,坐落在街角轉彎處的咖啡店,她提前打烊,關了門。
回到家後,時娓倒了杯熱水,她慢吞吞地喝着。
一杯熱水下肚,時娓卻依舊提不起什麽精神,反倒感覺到了疲乏的倦意。
她揉了揉眉心,起身進了衛生間洗漱,出來後,就疲倦地鑽進了被窩裏,蒙住了腦袋。
時娓閉上了雙眼,昏昏沉沉地睡了過去。
不知過去了多久,在半夢半醒間,她似隐約聽見了開門聲。
可在安靜的冬夜裏,時娓只誤以為是一場不清明的夢。
但當她卧室房門被推開,在冬夜,她模糊地視野內卻見到了熟悉的高挺身影,攜來了微微的風雪氣息。
她才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原來不是夢。
時娓張了張唇,呢喃地般輕喚了聲他的名字:“張清樾。”
張清樾看向床上的姑娘,溫柔地應了聲。
時娓慢半拍地眨了下眼,她想再說些什麽時,卻沒有說出口。
只憑本能反應似地伸出手,指尖想要去抓他的衣擺。
張清樾看着她,俯身,輕握住她的手腕。
下一秒,她手指間似被套上了一枚冰涼帶鑽的物品。
時娓長睫顫了下,她反應了過來,張清樾給她戴上的是枚戒指。
她楞了楞。
張清樾坐在床畔,伸手把時娓擁在懷裏,他垂頭貼近她耳畔,嗓音很低:“今天不開心麽。”
“準備的新年禮物,提前帶給你。”
他微涼的唇,似有若無地吻了吻她的頸,語氣溫柔地好惹人沉浸:
“娓娓,別不開心。”
同類推薦

甜蜜婚令:首長的影後嬌妻
(超甜寵文)簡桑榆重生前看到顧沉就腿軟,慫,吓得。
重生後,見到顧沉以後,還是腿軟,他折騰的。
顧沉:什麽時候才能給我生個孩子?
簡桑榆:等我成為影後。
然後,簡桑榆成為了史上年紀最小的雙獎影後。
記者:簡影後有什麽豐胸秘籍?
簡桑榆咬牙:顧首長……吧。
記者:簡影後如此成功的秘密是什麽?
簡桑榆捂臉:還是顧首長。
簡桑榆重生前就想和顧沉離婚,結果最後兩人死都死在一塊。

腹黑竹馬欺上身:吃定小青梅
小時候,他嫌棄她又笨又醜,還取了個綽號:“醬油瓶!”
長大後,他各種欺負她,理由是:“因為本大爺喜歡你,才欺負你!”
他啥都好,就是心腸不好,從五歲就開始欺負她,罵她蠢傻,取她綽號,
收她漫畫,逼她鍛煉,揭她作弊……連早個戀,他都要橫插一腳!

誘妻成瘾:腹黑老公太纏情
未婚夫和小三的婚禮上,她被“未來婆婆”暗算,與陌生人纏綿整晚。
醒來後,她以為不會再和他有交集,卻不想一個月後居然有了身孕!
忍痛準備舍棄寶寶,那個男人卻堵在了門口,“跟我結婚,我保證無人敢欺負你們母子。”
半個月後,A市最尊貴的男人,用舉世無雙的婚禮将她迎娶進門。
開始,她覺得一切都是完美的,可後來……
“老婆,你安全期過了,今晚我們可以多運動運動了。”
“老婆,爸媽再三叮囑,讓我們多生幾個孫子、孫女陪他們。”
“老婆,我已經吩咐過你們公司領導,以後不許加班,我們可以有更多時間休息了。”
她忍無可忍,霸氣地拍給他一份協議書:“慕洛琛,我要跟你離婚!”
男人嘴角一勾,滿眼寵溺:“老婆,別淘氣,有我在,全國上下誰敢接你的離婚訴訟?”

勾惹上瘾,冰冷總裁夜夜哭唧唧
[甜寵+暧昧+虐渣】被未婚夫背叛的她半夜敲響了傳聞中那個最不好惹的男人的房門,于她來說只是一場報複,卻沒有想到掉入男人蓄謀已久的陷阱。
顏夏是京城圈子裏出了名的美人胚子,可惜是個人盡皆知的舔狗。
一朝背叛,讓她成了整個京城的笑話。
誰知道她轉身就抱住了大佬的大腿。
本以為一夜後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媽,誰知大佬從此纏上了她。
某一夜,男人敲響了她的房門,冷厲的眉眼透露出幾分不虞:“怎麽?招惹了我就想跑?”而她從此以後再也逃不開男人的魔爪。
誰來告訴他,這個冷着一張臉的男人為什麽這麽難纏啊!!!

離婚後,霍總夜夜下跪求複婚!
結婚三年,阮安暖都未曾捂熱霍寒時的心。
于是她決定,不捂了!
五年後。
她帶球回國搞事業,卻直接被他堵在了牆角,“懷了我的孩子就想跑?
!”阮安暖欲哭無淚,說好的禁欲不近女色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