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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三丫哭的稀裏嘩啦的兩只小手還是抱着虎崽子不松手。

看見安寧站到陷阱上方了哽咽着喊了聲，“二姑救我。”

老虎有舔犢之情不願離去，三丫為了填飽肚子去虎窩裏偷出虎崽也是為了生活。

安寧安撫着三丫，讓她放開虎崽，直到安寧找到機會跳下陷阱去抱起了三丫老虎一直都沒有撲過來。

三丫哭着還要抱那只老虎，安寧記得孫三姑說過背後山上是只母老虎，前些日子還偷了安寧家雞吃。

可看着陷阱邊上伸頭咆哮并沒有跳下來的老虎，安寧實在舍不得占有那只小的，把三丫藏在一邊，她一手拎着小老虎托高放陷阱邊上去，一手拿着柴刀時刻準備着要是老虎撲過來就把母老虎開膛破肚。

安寧是有救幼虎之心，可沒想過把自己往虎口送。

母老虎嗅了嗅那幼崽，看了周圍人群一眼，轉身走了。

眼見老虎走遠消失的無影無蹤，張小翠跑過去伸手想把小老虎抱懷裏，孫三姑喝道：“你敢。”

“那只小老虎就算不是孫二狗家的，二妹也不要都輪不到給你。”

至少她孫三姑就不會放棄這只老虎。

安寧把三丫遞給孫二狗，孫二狗把孩子接上來，安寧也從旁邊爬上來。

她道：“幸好你家心善挖個陷阱都沒埋倒刺竹尖，否則三丫掉下去不死在老虎嘴裏也死在陷阱中。”

孫二狗看三丫脫離險境，老虎又走遠了，有幾分力氣道：“我就怕孫家人在後山拾柴火掉進坑裏受傷。”

孫三姑從張小翠那抱了小老虎過來，“就是因為倒刺竹尖都不置，你看你打獵抓到個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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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妹救了你家三丫，小老虎二妹家的。”

三丫張了張嘴想說話，孫二狗在一旁搶先道：“是，是，那是，小老虎是二妹的了。”

他家要小老虎也養不起，難道殺了吃肉。

孫二狗心慈性善沒想過賣幼崽。

旁邊王翠芬看安寧救回了三丫，就把小老虎給了安寧表示感謝。

張小翠站在人群中眼神嫉妒的出血，無緣無故推了老七一把，老七回頭恨恨的瞪着她，又笑臉相迎的貼上去，摟在老七的腰身膩歪在一起。

孫三姑啧啧出聲，“哎呦，看了會長針眼。”

背着小六子抱着小老虎走了。

安寧孫二狗等人跟在身後，他們出了山林子，還聽見後孫德家老六老七跟老七兩口子起哄的聲音。

孫三姑等在竈房裏，瞧見安寧從竈房後門就道：“我從未見過像張小翠一樣不知廉恥的人。”

“當初就不應該讓老七把人擡進來，太隔應人了。”

“人家老七喜歡”，兩口子之間的事你未婚怎麽體會的到，安寧也不願再提這個，“把小老虎給我吧。”

從始至終安寧都沒反對過自己擁有小老虎的權利。

此時她要小老虎，孫三姑眼裏不舍還把小老虎遞了過去，“這虎崽賣城裏，那些貴人喜歡的很，能賣一個好價錢，你讓孫二狗給你做個木籠子關起來。”

“我馬上就給做。”孫二狗聽見兩人對話，進屋就道。

三丫躲在他身後眼巴巴望着小老虎，她不怕死跟了老虎好久，才從虎窩裏偷出的小老虎。

安寧就當沒瞧見三丫那眼神，拒絕了孫二狗的好意，“不用了，我就在豬圈外面屋檐下給它搭個窩，等晚上母老虎尋來把它帶走。”

“你有病吧。”孫三姑張口就罵，“至少值……值個二十兩銀子。”

這是幼虎“……二十兩還往上。”

“三丫拼了命偷回來的，你要等母老虎來把小老虎帶走，這一個兩個以後還得……”

“你家小六子我出二十兩，你賣給我賣不賣？錢不夠用虎皮抵了。”

“你做夢！”孫三姑下意識的道，等反應過來，反正小六子都養在安寧名下，她改日搶過來就是，“你把錢給我。”

小六子賣給你了。

“我懶得與你說。”

孫三姑追着安寧吵架，進了安寧家竈房。

三丫委屈巴巴的喚了一聲，“娘。”

王翠芬看了一眼先前聽他們回來了從裏間裏出來的大丫孫小二他們一眼，又摸了摸三丫腦袋，“你們都是娘的寶貝，小老虎也是母老虎的寶貝，以後咱們家不打獵了。”

三丫肚子餓的咕嚕嚕的叫。

莊稼種不好，爹又不能掙錢，還不打獵了，這要吃什麽啊。

正想着就聞到了炒麥粉的味道，香。

不知什麽時候安寧又站在兩家共壁門後，手裏還端着缽缽，跨門檻就道：“先前有人送了我點炒麥粉，給你們嘗嘗。”

安寧遞給三丫，三丫伸雙手捧着缽缽裏大約一斤多粉，笑道：“謝謝二姑。”

三個孩子用勺子，勺子不夠，王翠芬去院外弄了橘子葉回來掐頭當勺子一樣。

孫二狗看着四娘母都湊在桌子邊上吃炒麥粉，口渴了喝點冷水，臉上也有了笑容。

“多謝。”

“謝什麽，我正有事找你。”

“小老虎呢？”

“有三姐盯着還有什麽不放心的。”

安寧與孫二狗說起做家具賣的事，“你啊，我就看上你心善做的一手精湛的木工活，有錢一起賺你看怎麽樣？”

“我出木料錢你出工，賣了利潤就五五分，如果你覺得不劃算，自己出木料出工，我替你賣出去利潤我提一成。”

“你要考慮考慮不？”

如果換作以前孫二狗可能還會推辭謙虛一番，今日三丫餓的受不住都去偷虎崽了，他也沒什麽好顧慮的，當下就道：

“有啥考慮的，承蒙二妹看得起，二妹出木料錢，我出工，要是虧了算我的，要是賺了五五分。”

“都分利潤，風險平攤吧。”

安寧裝作回家拿錢，進屋就從靈泉空間裏拿出一千錢出來，用圍裙包了給孫二狗送過去。

一包重物就砸孫二狗面前，孫二狗伸手接住打開一看，吃了一驚，“這不行，不行。”

“別聲張。”安寧做了個噤聲，“你我之間，我信你為人，也信你的手藝，你放開了幹，錢只是暫時放在你這兒，給你買材料用的，咱們先做點樣式好看的桌椅板凳試試，所有花費都給我記賬上，一個月我要查一回。”

另外，“今日還早你去買木料也給我帶點糧食和肉回來，一并記賬上算我的，不夠了找我要。”

孫二狗面紅耳赤感激道：“二妹厚恩，二哥記下了。”

他手裏抱緊一千錢頓覺厚重如山，可關系到一家人過日子，他收下了。

其他的他沒有，就一手木工活有幾分自信。

說定了這事安寧就沒管，一千錢說多不多說少也不少，她敢給孫二狗就是看中他人品，就算賣家具虧，他累死累活遲早都會把這筆錢還回來的。

孫二狗拽媳婦進屋給她看了那一千錢，王翠芬攏了攏耳邊的頭發，笑得溫柔，“我聽你的。”

後又想起什麽，出隔間吩咐大丫帶好小七，才舀冷水在木盆裏端進去給孫二狗淨面洗腳。

從衣櫃裏找出那身最體面的衣服給孫二狗穿上，系上腰帶，“二狗有出息了可不能忘了糟糠之妻。”

“傻的。”孫二狗笑。

把王翠芬摟進懷裏，“就這一次讓你伺候我，以後我自己的事我自己來，我伺候你。”

說着他吻了下王翠芬額頭，“我去幫二妹買米和肉，順便買點糧食回來。”

“不要米，我喜歡吃和麸粉。”王翠芬囑咐道。

孫二狗笑道：“等我掙錢，我們家不給三妹家比，和二妹家比，天天蒸白幹飯吃。”

他和大丫孫小二他們告別歡喜的出門了。

天剛剛擦黑，孫二狗雇了牛車拉着木料馱着安寧家糧食和肉回來了。

進院子裏先跟安寧打了招呼，“二妹，木料放你家左堂屋裏成不？”

放他家要疼地方，他屋子還漏雨怕淋壞了木料。

這一折騰，木料還沒搬進安寧家堂屋裏整個院子裏的人都來看熱鬧。

老六被蘇慧指使着上前打聽，“二爺爺這是接了木工活？”

“沒呢，和二妹搭夥做點家具賣。”孫二狗實誠，一五一十道：“二妹說她賣涼茶有些門路看能不能賣出去掙點錢。”

“二妹心善接濟我呢。”

“你要做家具找我，木料你出，我收點意思一下就行了。”

張小翠在旁邊挽着老七胳膊看熱鬧，聽了孫二狗的話張口就道：“一個院子裏的人，二哥你咋好意思收錢？”

“二，二……二哥家也要吃飯。”孫二狗紅着臉道，說完不敢看張小翠臉色，搬着木料往左堂屋運。

旁邊張翠芬大丫孫小二他們都來幫忙，安寧喂了豬，沖了豬圈上來，木料都搬完了。

孫二狗結了雇牛車的錢，把人送出門。

單獨雇一趟牛車就二十文，快天黑了人家還加十文。

明顯就是看孫二狗好說話故意敲詐。

孫二狗一合計，“要是有牛車就好了。”

安寧看到了孫二狗給她買的糧食與肉，南方上等的精米五文三錢一斤共五十斤收了二百五十文，精瘦肉加豬板油一共四十文，分門別類的賬單一塊貼在米袋子上面。

把精米和精瘦肉存進靈泉空間裏，安寧過門謝孫二狗就聽見他那句話。

“要牛車還要買牛。”安寧說，“賣牛的很少不容一遇上，二哥要上遇上合适的先定下來，合計合計看怎麽買下來。”

買一條牛，安寧是沒空養，确有錢買，還想買。

王翠芬也小聲插話道：“買條牛好貴。”

“可租出去就是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