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3 黑與黑

黑與黑

她不能死……

一直以來，莉希不明白為什麽神明先生說她不能死。

一個渺小的人類生命為什麽能影響世界的發展，在他的小說劇情裏，她也只是一個背景板的魔法師。

“你所寫的小說劇情究竟是什麽？”莉希問。

神明先生晃了晃毛絨絨的身體，滿不在乎地回答。

【劇情？哦，你的人生經歷就是劇情啊，我只是提供了其中一種可能。】

他看見莉希逐漸捏起即将暴起的拳頭，他端正了态度連忙說。

【……不不，我是引導，咳……】

【我代表着世界的意志，譜寫下世界的發展，每一個生命都擁有多種可能，我只是譜寫下最為可能的一種。】

【一開始我也沒想到你成為了“魔法師”，看來是你的意志在抗拒，抗拒成為漩渦的中心，只想平穩地好好活着。】

白團子微閃着光芒，光芒逐漸擴大，緩緩變回本來人形的形态，如有實體，卻感到仿佛在遠處般虛無缥缈。

她看不清他的面容，卻感覺到他在看着她，主神的聲音繼續響起。

【每一個生命都構成這個世界的齒輪，即使是名為奧蘭的人類也好，他也是必要的推進世界變革的齒輪，是世界規律下衍生的生命。

我們神擁有的力量，是其他種族所沒有的，象征着這個世界的源力。

無論他們還是我們，也是這個世界的衆多齒輪中的一部分，環環相扣，互相影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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莉希瞥了瞥端着一副正經姿态的主神，這家夥說了這麽多，就是想說：他也很難，不能全怪他啊，所以不要再揍他了。

主神背過身往前走了幾步，可惜地感嘆。

【可是你已經死了，不然依照承諾，我會實現你一個願望。】

“不，我的身體是死了，但我的靈魂不是依舊在這裏嗎，我的靈魂沒有死，我沒有真正死去。”

莉希急迫地反駁他，就算是詭辯也好，沒有理智也好，她不能停留在這裏。

主神側身回望。

【以靈魂狀态留在這裏有什麽不好，你也不用擔心一切的危險，這裏會是平穩平和的世界。】

“不，就這樣待在這裏才是真正的死亡。"她只想着盡快回去。

主神沉默着，突然，他笑了起來，似乎終于等到了他滿意的回答。

【也是，除了你的靈魂在這裏，我的要求你也好好完成了……】

他轉回身。

【如你所願，我會信守承諾，所以——】

【你的願望是什麽？】

我的願望？

我一直以來的願望從來沒有改變。

她不想死！

她只想平平安安活到壽終正寝的那一天。

只要她不死，無論什麽願望她都能去實現。

【願望已經确定好了？】

【那麽，現在該實現你的願望了。】

光明隊伍行軍前線，象征着王國的五瓣花旗幟紮滿紮營的各處，光明神殿的十字劍與緞帶的旗幟也随處可見。

隊伍外，一片靜默安靜的森林廣袤無垠。

森林之中，一頭黑發的身影忽然出現。

那身影摘下兜帽，露出一頭黑發和墨黑色的雙眼，她好奇地打量着周圍。

這是什麽地方？

莉希眨着墨黑色的眼睛，拿起胸前黑色的長發，她真的變成來到這個世界之前的模樣。

這分明是神明先生的惡作劇，除了不能變回原來死去的模樣，神明先生偏偏就把她變成這個模樣，他解釋說這樣才符合他的劇情。

什麽鬼劇情！？

正想和他好好理論的時候，他立刻就把她送了下來。

可是，明明說将她送到離洛德最接近的地方，但這裏明顯不是魔界。

正當她疑惑了幾秒，忽然，右側的草叢發出窸窸窣窣的聲響。

嘩的一下，一個高大的人影拂開枝葉出現在她眼前。

他一身輕甲，脖子圍着長長的紅色圍巾，身後背着一把巨大的大劍。

他與她四目相對，他蓄勢待發地握上身後大劍的劍柄。

就在這一刻，他脖頸上的圍巾被扯動，身體往後微微仰着，一個好聽的聲音在他身後傳來。

“霍爾，你這家夥難道又迷路？！”

随着聲音，粉棕長發的女性身影從他身後出現，她穿着一身聖白的聖女服飾，她注意到她，看了過來：

“你是魔族？”真是少有的黑發黑瞳。

話一說完，卻看到黑發的少女淚眼朦胧，她朝着他們走了過來。

“是霍爾……還有尤利娅……”

時間在她們身上流逝，他們有些許不一樣了，但他們還是她認識的夥伴。

只是，一把大劍直直橫在莉希眼前，霍爾冷冷地問：“你是誰？”

重逢的喜悅讓莉希忘記了所有，她臉上都是高興和欣喜表情，“我是莉希，莉希·利特維亞克。”

随之而來是一陣靜默，他們緊皺着眉頭看着她，大劍仍然橫在她面前。

“你為什麽會知道這個名字？”莉希從來沒有聽過尤利娅如此冰冷的聲音。

她想起自己現在是什麽模樣，她是要證明已經死去的自己嗎？

“等等……”尤利娅忽然開口，她拂開霍爾的大劍朝她走來。

尤利娅一下子抱住了她，抱了許久，久到霍爾已經忍不住要将她們分開的時候，尤利娅擡起頭，雙眼濕潤。

尤利娅又一次狠狠抱住了她。

“果然，這份不同尋常的溫暖，還有忍不住親近的感覺……這麽可愛的哭臉，啊！是我可愛的莉希沒有錯！”

“尤利娅——”

“莉希——”

她們相互抱住哭着，都不舍得分開，霍爾皺了皺眉，将尤利娅拉了過來。

霍爾問：“你是莉希？”

莉希點了點頭，聽到她肯定的回答，他才收起大劍。

尤利娅抓着她的手，問她怎麽死而複生的，她一一告訴了他們。

尤利娅高興地笑着：“那太好了，你回來就好。”

尤利娅告訴她，神殿浮空那天以後，神使死了，準備的戰争并沒有停止，新的神殿主人克雷溫以為神使報仇之名、為光明女神而戰之名開始與魔界的戰争。

神使……死了？與魔界的戰争開始了？

莉希感到訝然，緊緊地交握着自己的手指。

尤利娅看着她，卻感到充滿希望：“現在暫且處于行軍修整的時候，我們正準備去魔界勸說魔王，停止這場沒有終結的戰争。”

“本來覺得沒有什麽可能，但是現在正好你回來了，有你在一定能解決這個麻煩事。”

“至于神殿那邊，我也會好好阻止那瘋子的計劃。”

莉希疑惑：“我們怎樣才能去魔界？”

一說完，他們腳下，一個魔法陣緩緩形成，尤利娅将莉希的兜帽帶好，捏碎了手裏的魔法石。

一下眩暈的震動和惡心的窒息感襲來，啪的一聲，他們落到什麽地方，眼前有些黑暗。

高大寬闊的牆面上，暗黑風格的挂飾閃爍，它們宛如存在生命，收攏着膜狀翅膀佝偻在燈具上。

灰暗的地面反射着幽光，視野盡頭，臺階之上，一個王座置于上方俯視着一切。

尤利娅将莉希護在她身後。

王座前，黑暗所凝結的身影瞬時降臨。

比黑夜更深沉的黑發，黑發上，凝固了黑暗的單角，琥珀的雙眼閃爍着極其危險的鋒芒。

那就是魔界的魔王。

尤利娅走向前：“這次我們來這裏，希望你能暫時休戰，我們不希望混亂又出現在這片大.陸。"

她繼續說，“現在大.陸的自然源力非常不平衡，白晝漸短，黑氣之物極易滋生，我們不能看着這一切繼續發生下去……”

魔王看着他們，黑暗在他身上環繞，這些事情都不是魔王所在乎的，他要離開，尤利娅側眼看了看莉希，咬了咬牙，對着魔王喊道：“就算莉希也不想看……”

一瞬間，滾滾的壓迫感席卷而來，黑色的魔力從魔王身上爆發而出，他的金眸轉動，睨向他們。

魔王憤怒可怕的聲音落下。

“我會讓光明神殿從這個世界消失！”

無法想象的力量鋪天蓋地地襲來，霍爾瞬間到尤利娅身前，他企圖阻擋魔王的攻擊。

可是，如此狂暴的力量沒有人能阻擋，勇者和聖女被掀飛，轟然撞飛落牆壁。

眼前，濃黑的攻擊映入瞪大的瞳孔裏，眨眼間越來越近，莉希根本無法躲避，黑暗即将将她籠罩而後湮滅……

她閉上了眼睛，手裏緊緊捏着胸襟前的衣服。

沒有想象中的痛楚，她又死了嗎？

她重新睜開眼睛，她轉頭看向左邊，黑暗的力量落在了這裏，那樣的破壞力簡直看不到盡頭。

她擡起眼，魔王在看着她。

魔王的瞳孔倒映着那緊捏着衣服的動作，那樣的一舉一動……他察覺到自己力量不受控制偏離，他的視線落在她身上。

她黑色的頭發和容顏從兜帽裏露出。

那邊，尤利娅揉了揉肩膀，身上還留着血，她扶着霍爾起來。

尤利娅對着魔王說：“你也看到了，那家夥那樣的發色和瞳色不可能在那邊好好生存，你能将她留在這裏？”

魔王沒有回答，看着魔王一瞬間離開此處，莉希的目光仍追随而去。

洛德的身形變得更加高大了，還有那被砍掉僅剩的一只角，他那臉色憔悴的狀态，更讓她無比心疼。

莉希快步跑到尤利娅身邊，尤利娅身上的傷口不深，相比起來，霍爾受傷更加嚴重。

尤利娅扶着霍爾來到一間房間，這間房間只是暫時的安全屋，不知道黑暗裏已經有有多少只眼睛盯着他們，她将霍爾放躺在床上，對他使用了治愈的魔法。

尤利娅和霍爾不能一直待在魔界，尤利娅擔心将她一個人留在這裏會很危險，而且那家夥也沒有回答莉希能不能呆在這裏，不能再讓莉希遇到危險了：“我也一起陪你待在這裏。”

莉希搖頭：“不，你回去，光明神殿還需要你。洛德就算沒有回答，但我知道，如果洛德不喜歡他不會沒有任何反應的，所以，我已經得到魔王的許可了，我待在這裏不會有問題的。”

尤利娅直直地看了她許久，随後一股腦将她身上所有魔法道具、魔法石、魔法卷軸都放在一只耳飾裏，她将耳飾給了她，還幫她戴上。

等尤利娅和霍爾回去後，莉希靜靜地望着小窗外，不同于人類世界，沒有星星的夜幕裏，月亮大得可怕，她此刻真真切切地感受到她處在魔界之中。

來到這裏許多天，她沒有見到任何一個人影，連一個魔族的身影都沒有看到，更不要說魔王洛德了。

或許這不是真正的魔王城。

還好，廚房裏還有很多奇奇怪怪的食物，每一次煮之前，她都要拿出尤利娅給的魔法道具試試毒，确保沒有問題才敢吃。

剛吃完午飯，走出廚房就遠遠看到一個人影，這裏是魔界，如果一個魔族遇上人類，她不知道會被怎麽對待，想到這，她正準備躲起來。

但看到那頭綠頭發時，她離開的腳步頓住了。

肖沙眯着眼，他已經看到那個人類女人。

就是這個人類？魔王大人竟然讓一個人類留了下來。

肖沙走近她，卻看到一個人類竟然一點都不害怕，還敢直視魔族。

他有點感興趣，對這個女人上下打量起來，瞥了兩眼，一眼頭發，一眼眼睛，瞬間由驚訝變成憐憫最後嫌棄。

“魔王大人竟然願意讓這種東西留下來，難道你是自願的？這麽醜還想誘惑魔王嗎？”

莉希面上的表情都裂開了，這家夥一頓嘲諷接着一頓嘲諷。

莉希忍無可忍：“小三！”

肖三直接跳腳：“你特麽叫我什麽！你不要以為我不知道那是什麽意思……唉，等等，你不要告訴我你知道那是什麽意思。”

莉希小聲告訴他。

肖沙一臉見鬼地震驚：“卧槽！等等你不會連這個意思也知道吧。”

莉希無言以對：“那是我告訴你的，我當然知道。”

“卧槽，真的是你啊，你現在是什麽東西？鬼魂？黑魔法的亡魂傀儡？還是活死人？”肖沙上上下下瞅着她的身體，想到屍體腐臭的味道，有些嫌棄地想遠離她。

莉希沒有多說，簡單地說了一下，“……總之就是神明賜予的奇跡。”

聽她說完，肖沙玩味地望着她：“你是不是想見魔王大人？”

随後，她被肖沙帶到一間卧室內，這裏家具很少，她看了一眼最顯眼的床，這張床很大，在這樣寬敞的卧室依舊能看出它的寬大。

她坐在高聳的長窗前，抱着不知道什麽魔獸的絨毛皮抱枕，等了許久，她沒有等到洛德。

最後黃昏的光芒灑落長窗之內，盈盈落在少女的身影，發絲染上黃昏美麗的金黃，顫動着她閉上眼簾的眼睫。

光輝轉瞬即逝，黃昏消去，迎來黑暗，發絲失去了光芒的暈染，一瞬間，黑暗夾卷着憤怒和殺意降臨，随之，長窗的玻璃卡拉卡拉地碎落。

莉希一下子睜開眼睛，她沒有睡着，只是閉上眼睛休息一下，她飛快地離開窗邊。

往後躲避碎塊，她好像撞到了什麽東西。

這樣熟悉的氣息，這樣可怕的壓迫力……

她擡起頭，黑暗中，她看到洛德那變成金色而殺意昂揚的眼睛。

她按住被玻璃輕輕劃傷了手臂，流出了一絲血液。

洛德嗅到血腥的味道，那樣的味道讓他與記憶中的味道重合，忽然，他抓起她的手臂。

莉希看着變成現在這樣的洛德，她竟然不感到害怕，她只想要告訴他——

“洛德，我回來了。”

洛德的瞳孔顫動着，他轉動眼眸，看着她臉上那抹笑容，洛德眼中的金芒激烈地閃爍着。

他緊緊抓着她的肩膀，居高臨下且兇狠的眼神将要把她吃掉。

肩膀傳來疼痛，洛德一口咬上了她的肩膀，狠狠地咬進血肉。

很痛！

他舔.舐她的血，“是莉希，莉希，莉希……”

一直一直叫着她的名字許多遍。

他擡起頭看着她，撫摸着她的臉，莉希眷戀地蹭着他的手心。

洛德一下子将她抱起來，轉眼就将她扔到床上，不由分說直接開幹。

莉希：“？？！！！”

不分日夜的時間裏，她在求生欲的指引下，她直接握住了洛德的那只角，使出剩餘的勁按住他。

她眼角盈滿淚：“這樣下去真的會死。”

人類的體力不可能與魔王相比啊！

洛德終于停了下來，俯視着她，脖頸處一重，他埋頭在她身上，最深處的情緒在激烈的爆發後緩緩流淌而出。

冰冷的水滴落在她的脖頸處，聽到低低傳來帶着壓制的嗚咽聲，一滴滴水裝滿着許許多多的情緒，随着一聲聲極小的啜泣聲敲擊着她的心靈。

“你說過……你很快會回來的，我有聽你的話一直在等你。”

莉希眼睛也朦胧了，她抱住洛德，撫摸着他的斷角處，輕輕地親吻着。

“對不起，我回來了。”

不知道時間過去了多少，戰争也暫時停止了，她一直住在了魔界。

每日，整整一天，洛德一直待在她身邊，形影不離，她也任由着這樣的洛德，容納他還沒有消除的恐慌。

她像平常一樣，散步到那些種着古怪魔界花草的花園。

遠遠欣賞着這些長相怪異的植物，不到一會，她停下了腳步，她好像聽到了什麽聲音。

她仔細聽了許久，什麽聲音都沒有，她正想離開的時候，這時，一個聲音響了起來。

“喵～”

莉希聽到聲音，扒開那株過于高大的花。

她看到一只黑貓倒在草地上，黑貓的氣息看起來很微弱，它身上渾身都是傷口，血污将毛發粘了起來。

它的一只眼睛受傷得很嚴重，鮮血直流。

而往黑貓那處的保護屏障看去，保護着這裏的屏障出現了小小的裂縫和洞口，裂縫和洞口正逐漸修複起來。

這只貓是以自己的身體一直撞擊着屏障？為什麽它想要從屏障外面進來？

此時，黑貓突然睜開一絲絲完好的眼睛，它看見了她，貓叫聲軟弱無力，卻一直一直叫着。

它努力地，努力地想要往她身邊去。

最後，黑貓的視野逐漸黑沉起來，它沒有看到，她将它抱進懷裏，着急地往回跑。

“喵～”

黑貓睜開了眼睛，它瞳孔緊縮，猛地起身，随後它被一雙溫暖的手抱了起來。

它看到她，直直看着，很乖地任由她抱。

“不要随意亂動，好不容易愈合的傷口又會裂開了。”

莉希把貓抱回來後，将尤利娅給的治愈藥品都用了一遍，終于，黑貓的傷口不再流血了，但是……

她看着黑貓綁着繃帶的那只眼睛，那受傷眼睛比想象之中還要嚴重，根本無法用魔法和藥水治愈。

她将黑貓抱在懷裏，它好像特別喜歡她，還極力地蹭着她。

除了受傷的眼睛，它那只完好的眼睛一直吸引着她的注意力，她忍住贊嘆：“你這只紫色的眼睛像一顆清透的寶石，很好看。”

黑貓聽到她的話，眼眸轉而望着她，朝她喵叫着：“喵～喵～”

真可愛極了！

猛吸了幾口貓之後，她的身後，一個冷冰冰的聲音響起。

“這是什麽？”

她轉過身，拿起可愛的黑貓給洛德看。

“我在花園裏撿到了這只黑貓，它受傷了，我才剛剛治好了它。”

洛德盯着黑貓，黑貓也意外沉寂地盯着洛德。

啪嗒一下，洛德将黑貓甩了出去。

黑貓在空中翻轉着身體，四腳落地，豎起尾巴和毛發，呲牙地朝着洛德發出威脅的聲音。

她擋在洛德面前，“發生了什麽？洛德為什麽要将小黑扔出去？”

洛德似乎不太高興：“莉希還給它取了名字？”

他沒等她的回答，突然間，洛德拿出了一把劍，他真的想要殺掉小黑！

她轉身抱住小黑，她站起身，直面對持劍的洛德：“洛德，我想要和你一起養一只寵物。”

在這裏除了洛德，還有偶爾見到的肖沙，和只見了一次的尤利娅和霍爾外，她沒有遇見過其他人了。

要是多一只寵物陪伴，她生活能豐富一些。

“寵物？”洛德轉眼瞪着一直待在她懷裏的黑貓。

莉希眨了眨眼，不是寵物還能是什麽？

洛德看了看她，他收起了劍：“也只能是寵物。”

她懷裏還抱着小黑，洛德突然擡起她的下巴，親了她。

洛德輕蔑地看了一眼愣住的小黑，意有所指說：“寵物。”

就讓它暫時作為莉希的寵物，作為寵物，意外死亡或者丢失都是很正常的事情。

但是，嫉妒還是無法平複。

他認真看着她的面容，她有着一雙即使黑色也明亮的眼睛，他撩起她的黑發。

洛德：“黑色的......和我一樣。”

莉希：“你不喜歡嗎？”

洛德撫上她的臉：“喜歡。”

莉希看着他笑了起來：“我也喜歡。”

正文還有一章，然後就是幾個番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