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4 很久很久以前

很久很久以前

王國的某個小村莊內,村民們激憤起來,嘈雜咒罵在周圍如同形成同一個惡毒的聲音。

“就是那孩子吧,他的家人都死了。”

“真是可怕。”

“這和黑夜一樣的頭發,還有那雙眼睛……簡直和預言的一樣……真惡心。”

“我們村莊一直以來受到那麽多災禍,都是因為他!”

“啊,神明在上,不要懲罰我們。”

“災害……”

“魔鬼。”

“怪物!”

“去死——!”

啪嗒——,許許多多的東西扔了過來,眼前的視野被腐爛的果實染成紅色。

他被兩個男人壓制着拖拽前行,像是行刑前展列的物件,穿過灰黑的村莊,盡頭是唯一灰白的房子。

他被重重扔到屋內。

光線漸細,門重重阖上,鎖鏈的聲音響起,鎖住了門。

他顫巍巍地從地上支起身體,搖晃晃地站了起來,緩緩抹開臉上腐臭的汁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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擡起頭。

一座美麗的純白雕像伫立在他面前。

在這裏只有雕像,時間過了三天,他沒有任何力氣,在地上蜷縮着身體。

他呼吸着,用盡最後的力量坐起來,他聽到門外的腳步聲,還有——

他望向那純白的雕像,那裏,一點點光芒落在雕像上。

純白的雕像上,一個白亮的光芒灑落,緩緩地出現了女人的輪廓。

她坐上了雕像,感興趣地望着它,望着樣子和她有些相似的女神像。

她好奇地打量着神像,過一會才發現這裏還有其他人的存在。

她看了過去,發現屋內跪着一個羸弱的、瘦骨嶙峋的黑發男孩,身形看起來似乎只有八歲。

他的眼神黯淡無光,麻木的神情看向她的方向後,眼睛才有一點流光閃過。

他能看見她?

而且男孩的眼睛是——

一雙紅與紫的異色瞳孔。

“怎麽這個不詳之子還沒有死,三天了,不吃不喝還死不了……”

“送到光明女神面前都無法讓他贖罪,那是惡魔沒有錯,如果他真是預言所說的災難的話……”

“別說了,我們應該去通知村長。”

屋外兩個村民說完就迫切地離開。

光明女神伊洛蒂雅聽完那兩人的話語,她垂眼看向神像前的男孩。

他們要讓這個孩子向她贖罪?

為什麽?

屋外越來越集結着許多的腳步聲,對于男孩來說,那些是宛如遠處虛無缥缈的世界,而他的世界是密閉的屋內。

這裏只有女神像上的她與他。

他的瞳孔直直仰望着她,一動不動,像是第一次感受到陽光的溫暖,這樣閃閃發光——

照亮了眼裏灰暗的世界,直直地落在他的身上。

屋外,村民們拿着武器和火把,他們咒罵着,叫喊着,發洩着,嘈雜地籠罩着這個屋子,他們的恐懼化為怒火,要将不詳之子作為神明的祭品以此贖罪。

伊洛蒂雅第一次覺得人類很吵,她能看到村長将鎖鏈的鑰匙拿了出來,轉回視線,落在完全不在乎生死的男孩身上。

而男孩的眼裏,那份光芒從神像上落下,身體輕盈地落在他面前。

他的異瞳映閃出她的光芒,她靠近他,四目相視,朝他微笑起來。

“你這雙眼睛真特別,像紅與紫的寶石一樣,很好看。”

聽到她的話,他的眼眸晃閃着從沒出現的光亮。

不是怪物的眼睛,不是災禍的眼睛,是好看的眼睛。

他幹枯的嘴巴張阖着,缺少水分的喉嚨卻發不出聲音。

屋外的鎖鏈晃動,門即将打開,将迎來他們所有人的憤怒和恐懼。

“即然你是送于我的祭品,你願意跟我走嗎?”伊洛蒂雅朝他伸出手。

外面,鎖住門的鎖鏈掉落地面。

男孩怔怔地望着朝他伸出的手,他緩緩朝她伸了過去。

啪的一下,門打開了,火把上的火焰搖曳了一下,所有村民都怔愣在原地。

他們看到屋內沒有任何人的蹤影,只有一束光在神像前消去了。

“咳、咳——”

一瞬間回到了伊洛蒂雅的神域居所,男孩臉色變得異常虛弱,他咳嗽起來,空間的瞬間轉換讓他身體負擔更重。

她一下将他抱起,往居所深處走出,那裏有一處自然形成的泉水,從她住在這裏開始,泉水就自然出現了。

她将懷裏的男孩放入泉水之中,她慢慢松開他,男孩卻睜開了眼睛,臉色依舊蒼白,卻緊緊地攥住她的袖子,害怕她離開一樣。

“我就在這裏,不會走開。”

男孩聽懂了她的話,許久才不情不願地松開袖子。

他即使在泡着泉水,目光仍落在她身上,伊洛蒂雅注意到他身上的污穢和傷口都在慢慢愈合,虛弱的氣息都好了許多。

但這小家夥還沒想着該出來了。

他似乎看懂了她的眼神,很快從泉水裏出來。

她朝他招招手,示意他跟過來,來到餐桌前,他得到了水和食物。

男孩吃了着食物,吃相意外很文靜。

“你叫什麽名字?”她問。

他頓了頓,她不會喜歡他的名字,那是被所有人咒罵的名字,他搖了搖頭。

“沒有名字嗎?”

他不敢看她,低下頭,就聽到她說:“那奧蘭這個名字怎麽樣?”

“奧蘭……奧蘭,我想要這個名字!”他激動地站起身,看到她愣神了一瞬,他總覺得自己做錯了什麽,乖乖坐了回去。

她沒有責怪他,露出溫暖的笑容:“那好,以後就叫你奧蘭了。”

時間飛速流逝,天空晝夜起伏,春季已經第五次來臨了。

奧蘭将從泉水池裏洗過的衣物收起,衣服瞬間幹了起來,将衣物搭在手臂上,緩緩走過巨大圓柱立起的長廊,而後走進層層輕柔的帷幔之中。

他将疊整齊的衣物放到一邊,跪在一張大床邊,聲音更靠近她的耳朵:“女神大人,該起來了。”

女神大人睜開眼,迷迷糊糊坐起來,她趴在自己膝蓋上,側着臉,笑容燦爛地望着他。

“奧蘭,早啊。”

一瞬間,照落進來的陽光都遜色了許多,他頓了頓,站起身:“日安,女神大人。”

奧蘭走了出去,等待着大人,他從花園的果樹摘下紅彤彤的蘋果放在籃子裏,還有矮樹叢中的莓果。

這是早餐上的點綴,新鮮的果實散發着陣陣誘人的清香。

但是餐桌上,女神大人不在這裏。

他離開轉身看向周圍——沒有。

他跑出寝殿,直直跑出大門,他看到了大人的身影,她站于草原之上,風吹拂着她的裙擺。

她背對着他,順着她的視線——遠處的草原被一道籠罩着女神神域的屏障隔絕開來,而屏障外,一個黑色的人影站在那裏。

黑夜仿佛降臨在他身上,他金色的瞳孔只窺視着一個存在,而那個存在正是女神大人。

他着急地跑了過去,拉住了大人的手,将她護在身後,急切地帶她離開。

女神大人回望那個人:“他是什麽人?為什麽能到我這裏來?他迷路了嗎?”

奧蘭皺着眉頭,強迫冷靜地說着:“不知道,大人,但是他看起來不像好人。”特別是看着女神大人的眼神。

只是那個人一直站在那裏,無論風雪,那個人沒有做出進一步的動作,只是站在那裏等待着女神大人。

奧蘭沒有讓大人靠近那裏,但是當他在餐桌前看到那個人濕漉漉的坐在女神大人身邊,他定住了。

女神大人笑着對他說:“奧蘭,他不是壞人,他和我一樣是神明,是光明的反面,黑暗神。”

女神大人邊說邊将白色的長布遞給那個男人,讓他擦身上的水,但那個男人沒有動作,看着長布,像一塊木頭般傻愣,但是眼眸卻閃着情緒激烈的光芒。

夜晚,奧蘭從睡夢中醒來,冷汗在他額頭上冒出,果然好幾天為了監視那男人,他生病了,他想要喝水,手伸向桌上,水杯掉落,手被劃傷。

他眼神冰冷地看着血滴落地面。

恍惚中,他看到女神大人出現在他面前,她拂開他額頭上的劉海,手掌探着他的溫度,不是做夢,是真正的女神大人。

可是,他也看到門外,那個男人追着女神大人的氣味來到這裏,他的衣服破碎,卻用一件黑色衣服遮擋住,血融于黑色,沒有人能察覺。

那男人的眼神銳利而凜冽,他睨視着搶奪女神注意力的家夥,充滿冷寂的敵意。

當女神大人的注意力想要落在那個男人身上時,奧蘭咳了一聲,淚眼朦胧,捏着女神大人的衣角,虛弱地擡起眼睛,又下而上望着她。

“大人,我感覺很難受,我想要女神大人陪在身邊。”他小聲地請求着,“可以嗎?女神大人。”

伊洛蒂雅握住他的手,“當然可以,今晚我會好好陪着奧蘭。”

身後,那男人直接定住了,他望着女神,女神滿眼擔心着那身邊的小子。

黑暗神失落地垂下眼睛,他看着自己手裏一條項鏈,這是好不容易龍族洞窟裏得到寶物。

他握緊,重新望着那邊的場景,原來撒嬌就可以了,撒嬌示弱就能得到她的注意力和關注。

可是,他捂住他的眼角邊,他這副樣子撒嬌起來也只會吓到她。

要是可以,他會變成她喜歡的樣貌,這樣她就會一直看着他。

他走了出去,定定地坐到了天亮,晨曦落在他身上,他眯着眼看着天空的光芒,光芒和她一樣耀眼。

伊洛蒂雅出現在他眼裏的光芒裏,她歪着腦袋看着他,她盯着他的衣服好一會,而後看着他的臉。

他轉開了臉:“我的樣子很可怕吧。”

伊洛蒂雅看了看他,朝他伸出手,他膽怯地閉了閉眼,只見她拂開他眼角的頭發。

他想要甩開她的手,但是他沒有這麽做,直直望着近在眼前的伊洛蒂雅,眼角邊的紋引醜陋地展現在她那雙好看的瞳孔裏。

伊洛蒂雅真摯地搖了搖頭:“一點都不可怕,即使紋引遮住了這裏的皮膚,但也能看出,這張臉比你想象中好看。”

一瞬間陰霾恍然吹散,他的眼裏也落入了晨曦的光芒。

伊洛蒂雅本想着收回伸出的手,只是看到眼前,她心跳頓時跳落了一下。

陽光之下,他的臉上揚起笑容。

她第一次從他身上看見笑容,那是多麽好看的笑容。

她的手不自知地撫上他的臉,他頓時僵住了,随後他臉紅了起來。

她也覺得自己臉上很燙,捂住自己的臉,她想要逃跑,但她正要縮回手,手腕卻被抓住了。

手心裏被放進一個冰涼的物品,她回望過去,一條項鏈放在她的手心。

“送給你。”

那個男人對女神大人說着,暗處,奧蘭沉默地看着這一幕。

奧蘭轉回身,背靠在冰冷的圓柱上,盯着自己什麽都沒有的手心,弱小得沒有任何力量和財物,什麽都沒有。

“大人,你這裏髒了。”

之後,他拿了一盆泉水,蘸濕白布上,将女神大人的手洗了許多遍。

“大人,請你不要碰那麽髒的東西。”

大人還在看自己哪裏弄髒了,那樣的女神大人,不該被如此肮髒的東西污染,黑色只會将美麗白布染成惡心的污黑。

他餘光看着那條放在圓桌上的項鏈。

肮髒!

他又将大人的手洗了一遍。

四季過去,光明教會的神像之下,仰拜光明神的衆人見證了女神的奇跡,神明奇跡的光芒落在一個人類身上。

他的異瞳在耀白的光輝之下,顯得如此神聖。

他望着那片光芒,光芒如同幻化成一雙手,撫上他的臉頰,敬仰地注視着。

“女神大人……”

那位受到神明賜福的奧爾塔蘭被授予神官洗禮,即使他的發色和眼睛異于常人。

無人不曉的神官奧爾塔蘭,他的名號傳遍王國之中。

奧蘭穿着神官制服,他回到女神大人的神域,那是浮空在海上的浮島,這是無人能踏進的神域。

他想見到女神大人,在衆人異議聲中,他沒想到大人的神跡會降臨,或者他一直等待神跡降臨,只是神跡降臨比他想象得早。

這是女神大人一直都在看着他。

他手裏拿着一個精美的盒子,盒子裏躺着一顆寶石,和大人的瞳色一樣的寶石。

此刻,他收了起來。

黑暗神又一次進來,奧蘭擋住黑暗神的腳步:“你究竟想對女神大人做什麽?”

那個男人擡起頭,好像透過層層虛空望着即将見到的身影,許久才如同自言自語地說出:“……我想對她做各種各樣的事情。”

那流露着充滿欲望和渴望眼神,真是肮髒!

黑暗神想要進去,奧蘭攔住他:“我不會再讓你靠近女神大人。”

黑暗神看了他一眼,繼續遙望:“這個光明神域的殿堂擁有着無比強大的結界,所以——沒有光明女神的同意,沒有人能進去。”

奧蘭顫動着雙眼,他僵硬着轉回頭,回望這個神域的高聳而聖白的建築。

黑暗神睨望他,那樣的眼神似乎在嘲笑他,他與他擦肩而過,跨越進入神殿。

奧蘭沉寂了許久,他看着手裏飾品盒,緊緊握住,他追了上去。

他最後停了下來。

遠處,女神大人眼裏映着光,看着那個男人走近,她撫上他的臉。

他将她擁抱在懷裏,親吻了她。

時間如同停滞了下來,昏暗如同占據了本來光亮的世界,奧蘭轉身離開,地面只留下碎裂的寶石。

神明并不會死亡,他們是這個世界的源力,神明所擁有的力量,是其他種族所沒有的,象征着這個世界的源力。

神明的死亡即新生,他們一直在這裏,即使沉睡也一定會重新降臨。

四季輪換,五年的時間稍瞬即逝,在女神的神跡引領下,光明神使誕生于人類之中,異瞳褪去不詳的象征,裹上神的光環,就如同神使的異瞳被世人稱為“神之眼”。

浮空的神島上,晴空萬裏。

他穿過保護的屏障,來到女神大人身邊,單膝跪在地上,拿着沾了泉水的手帕擦去她手上的髒東西。

他仰起頭,微笑地望着她:“要等我回來,大人。”

女神大人将她綁在頭發上的緞帶解開,她将緞帶蓋在他的眼上:“你的異瞳這樣就沒有人能看見了……”

奧蘭懵然地将發帶拿下來:“女神大人?”

“不是所有地方都像信仰光明的教會那樣,要是你不想讓人看見,不想聽見,就戴上它,除了我,還有你,沒有人能解開它。”

女神大人一瞬間露出擔憂的神情,随即揚起以往溫柔的笑容掩蓋而去:“不,奧蘭,這個緞帶……我帶着在身上許久了,就算你不戴着它,它也能為你帶來旅程的好運。”

奧蘭将這個白色的緞帶我在手心裏,低下頭,輕吻了緞帶。

随後他站起來,背過身,逐漸遠離女神大人而去。

悠遠的古語之詞——古奧迪恩。

無人知曉其“守護”的意義。

以心髒之處的龍骨為刃。

以人魚絕望悲恸的眼淚為引。

以至暗至黑的魔獸之血為鋒。

以純潔之水所滋養的神木為體。

勇者的贊歌悠遠流傳,森林,高山,沼澤,城鎮,亦或者深海之中,最終回到最初的起始之地。

年輕的勇士踏上長長的高梯。

高聳,宏偉,莊嚴。

光輝閃耀,純潔無瑕。

光輝的神域殿堂之中,穿着純白輕紗的身影在等候着他。

他的女神轉過身,見到他後露出一如既往柔和溫暖的笑容,那像是照亮一切的晨曦。

他走過去,屠龍的輕甲沒有脫下,鐵靴踏着鋪着白石的純淨殿堂。

甲胄上滴落的龍血和塵土将腳下的白石沾染上污穢。

他站在她的面前,他比她高了,她現在已經要擡起頭仰視着他,他黑色的頭發變長了,利落地紮了起來。

她的聲音如同記憶中,如同每夜夢裏的聲音,許久的重逢美麗而欣喜。

她叫着他的名字。

“奧蘭?”

冰冷而悄然的聲音也一同響起。

啪滋——

滴答——

滴答——

伊洛蒂雅晃閃着瞳孔,視野抖動,她從奧蘭無表情的臉上轉到自己的胸口上。

她的胸口、她的血肉、她的心髒都能感受到冰冷的刀刃,尖利無比的形狀深深刺進心髒。

鮮紅的血滴落,快速蔓延至純淨潔白的紗裙。

她的呼吸深深地起伏起來,連胸部、心髒也像溺水般不斷起伏。

越來越疼,越來越痛。

她的身體無力倒在奧蘭還未來得及脫下輕甲的胸膛上。

每一次胸膛的起伏,每一寸呼吸都像在吞食着刀尖。

她的眼角溢出晶瑩的眼淚。

她的嘴唇極輕極緩地顫動,像是在張合着呢喃着,卻難以發出聲音。

無法分清意識和現實,她好像倒落在冰冷的地面。

胸膛深深地起伏而起,視野模糊,變得越來越白茫。

她極其艱難地擡起右手,抓住眼前俯身過來的身影,她抓着他的衣領,用盡最後一份力氣收緊手指。

戴在輕甲的手臂環繞着她的腰身,将柔軟無力的身體擡起。

走出神殿,留下的一滴滴的血液沾染神殿純淨的地面,他抱着他的女神大人,擡起頭望着刺眼照耀大地的太陽。

陽光太刺眼了。

伊洛蒂雅最後一眼看着這刺眼的陽光,阖上眼簾。

最後一幕如同光明遠去,迎來至暗的夜幕,黑暗神看到這一幕,他逐漸失去了理智,極致的悲恸和暴怒之下,力量和黑暗瘋狂爆發。

殿堂毀壞,浮島破碎。

那份黑暗的力量毀滅一切,毀滅讓光明遠去的人,生命即将流逝的奧蘭倒在浮島的草原上,掉落在伊洛蒂雅身邊,成片冰薊花随風搖曳,花瓣如一根根針般的結晶,晶瑩、冰冷、尖銳。

女神大人身上的血流淌而開,染紅了冰薊花的花杆,直至花苞,花瓣血紅地綻放起來。

朦胧的視野中,奧蘭看着女神大人不再睜開眼的容顏,他伸手而去,她的血流淌到他的指尖,如同遵循着神明的意志,緩緩地滲入他的身體……

浮島一塊塊隕落海洋之中,海水翻湧滾動。

勇士的默語随之沉眠于靜谧的時間長河之中。

如果我擁有他那樣的力量,

如果我擁有他那樣的地位,

你會選擇我嗎?

我的女神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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