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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9

聽到溫栎出言寬慰，沈蘭的心情比剛剛得知屠龍突然離開時，要好了不少，她打起了精神沖着溫栎笑了笑：“嗯，那二位請随蘭兒來吧！”

溫栎與齊暮便跟在了沈蘭身側，又往城南的方向行去。在路上，齊暮不言不語，又時不時望着沈蘭與溫栎。

齊暮突然的轉變，令溫栎極為不适，最終在等沈蘭去買小吃的空檔時，溫栎開口問起齊暮：“阿暮，你今天好像有些怪怪的……”

齊暮卻爽快回應：“沒有啊？我有嗎？”

溫栎仰頭直視着齊暮，眉間卻輕輕皺起：“是嗎？怎麽我總覺得你今天有點不對勁？”

齊暮微詫，随後一本正經的勸誡：“不對勁的人是溫小兄弟你！”

“我？！”

溫栎不解地看着齊暮，随後心虛的避開了齊暮的視線：“我哪有不對勁啊？”

齊暮見她目光閃躲，更是乘勝追擊：“你今日跟在沈小姐身邊，跟得這麽近。還說沒有事？”

溫栎愣一愣，恍然大悟，看向齊暮，原來阿暮指的是這個……

不是發現我是女子的事……

溫栎松了一口氣，笑道：“這、這個嘛，我是覺得沈小姐很好親近，僅此而已，沒有別的意思啊！”

“是嗎？”齊暮俯着身子，湊近了溫栎的臉，死死的盯着她看。

溫栎爽快的應道：“當然啦！”

同時，她也仰起頭與齊暮對視，發現齊暮這才露了笑臉，淡淡道：“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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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後，齊暮又輕輕用腰部撞了撞溫栎的身子：“算是我想多了！”

這時，沈蘭正賣好幾包小吃食回到這裏，瞧見溫栎和齊暮二人間的互動，不由得掩嘴笑了：“暮兄弟與溫小兄弟的關系真好呢！”

聽到沈蘭的聲音傳來，溫栎與齊暮又同時回頭一怔，望着沈蘭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三人在回沈府的路上，有一陣子沒有談話，沈蘭突然不經意提了一句：“說起來，蘭兒總覺得屠公子不像是第一次來岳城呢……”

齊暮與溫栎紛紛望向沈蘭，然而二人又對視了片刻。齊暮問起：“沈小姐為何這樣說？”

沈蘭：“因為這一路上，屠公子幾乎都不曾對城內的事物感興趣……所以我才這樣覺得。”

溫栎抿了抿嘴，回憶起今日出游城內的期間，她曾無意間回頭掃過屠龍時，發現他幾乎目不斜視，對街邊的店鋪表現得毫不在意，确實如沈蘭口中所言那般。

齊暮也曾對她說起過關于屠兄弟的口音，和沈大人一家都是差不多的。

看來，屠兄弟極有可能真是栾城裏的人。

齊暮若有所思道：“屠兄弟似乎對好多事物都不感興趣吧？”

沈蘭尴尬的笑了笑：“是嗎？”

之後三人又陷入了沉默，回到沈府西院之後，剩下齊暮與溫栎二人單獨相處後，齊暮才突然湊近溫栎的耳邊，小聲道：“溫小兄弟，我在哪裏曾經聽說過，這醫術便是最是難學精的，依我看，這屠兄弟的身世不簡單。”

溫栎聽後表示認同，也壓低了聲音：“你也這樣認為？屠兄弟确實有好多秘密似的。”

“我看他常常一籌莫展的樣子，卻不曾聽他提起家事，該不會……”齊暮煞有介事的分析道：“他該不會是什麽密探吧？”

“密探？”

溫栎睫毛顫了顫：“密探是做什麽的？”

齊暮有模有樣的說道：“密探，也叫探子。一般是負責打聽消息的人……栾城之亂，難保會有不少的密探出來四處查探消息……”

“啊？”溫栎愣住了，她眨了眨眼：“可……屠兄弟他明明會醫術啊，幹嘛要去做密探呢？”

齊暮扯起嘴角一笑：“會不會是因為他是密探，所以才會醫術呢？”

溫栎見他目光犀利，十分有把握，心中更是駭然：“是這樣嗎？”

齊暮側起臉，望向溫栎，眼裏的光又柔和了不少：“哎呀，我只是随便一說，瞎猜的，你還真信了……哈哈哈哈！”

見齊暮哈哈大笑，溫栎才跟着笑了起來：“什麽嘛，原來阿暮你瞎猜的啊……”

但溫栎心裏卻隐隐覺得莫名的擔心起來，收起笑意之後，她又淡淡說了一句：“不知道屠兄弟去見什麽人了……他若真是這裏的人，又何必住在這西院呢？”

……

與此同時，岳城的城西門外。

“六王弟，近日可好？”

聲音來自一個身穿暗紅底白鹇長袍的男人，他正挺身昂首與屠龍對立而站，和屠龍相比，這個男人。

“二王兄，你是怎麽找到我的？”

屠龍對于眼前這個男人的出現，有些驚訝與疑惑。

男人開口：“王弟不記得本王的螟蛉了？”

說着，男人還伸出了左手，掌心向上攤開，手掌中握有幾粒谷米。

這時，天空中一只玄色隼鳥竟然俯沖而下，緩緩地停在了男人的右臂，随後朝手掌移動了幾步，便開始啄食。

屠龍看了一夜那只隼鳥，眼中若有所想：“螟蛉……”

螟蛉是他二哥洛寅豢養的夜隼，不只是洛寅，就連他自己也豢養着一只白枭，名喚重明。看到螟蛉這一刻，他忽然想念起他的重明來。

螟蛉能因物而尋人，所以大約是因為洛寅找來了他的物件，才借着螟蛉找來了岳城。

收起神後，屠龍又望向了洛寅：“二王兄，如今栾城內……”

“此事說來話長。”洛寅擡眼望向屠龍：“若不是王弟你堅持要在那天出宮一趟，也不至于會來随着流民來到岳城。只不過，或是先帝有靈，六弟你錯有錯着，幸好當日不在王宮內，才叫遠北王撲了個空，也算是虛驚一場。”

洛寅說話慢條斯理，唇角微微上揚，長目睨着屠龍：“如今遠北王四處叫将士尋你下落，依我看來，想必他是想要王弟你親自将王位交出來吧！”

屠龍眉心一緊，冷哼道：“他想謀朝篡位？！”

“诶，王弟，你先別激動！”

洛寅仍是一副雲淡風清的神态，他看着手掌中的鳥食已經被螟蛉啄食幹淨，于是輕輕一擡手，螟蛉識趣的又飛到了他的肩上。

洛寅：“眼下看來，遠北王似乎是蓄謀已久了。選擇在六弟你即将登基的時候，出這一招，還引來威遠國的部衆破城，以本王看來遠北王與威遠國的彌王勾結，已是不争的事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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