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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話說的好有道理,常繪瑩噎了噎,一時半會兒找不到适合的話來反駁。
雖說是幫不上什麽忙,但陪着去是一種态度啊。不得不說,這性子和早期的祁舟榮別無二致。
豎起耳朵聽大人講話的祁佳雪,前些天就知道姐姐不能陪她玩了,姐姐要去上學。
她去年年底滿四歲,還不到上幼兒園年紀。但對學校很是好奇。
祁佳雪緊張兮兮:“哥哥,你都不問姐姐怕不怕。媽媽說過,學校裏面可能有壞人噠!”
媽媽和她說過,學校就是一座大大的房子,裏面有很多不認識的小朋友。小朋友有好的,有壞的。
她皺巴着小臉蛋,糾結了一下下,‘噔噔噔’的跑到陳姝身邊:“姐姐,你怕不怕?哥哥不陪你,佳雪可以陪你去哦!”
孩童純真的一番話,逗笑了在場所有人。
要不是大家都看着,陳姝真想摟住她使勁兒的親親。這暖心體貼的小棉襖,試問有誰能拒絕。
陳姝笑眯眯的蹲下身:“姐姐不怕,佳雪在家乖乖的就好啦。”
她又不是第一次上學的小孩子,這有什麽怕的。
祁寒性情冷淡歸冷淡,但是能聽進去話的。那小屁孩一說,倒覺得有些道理。
剛想問她需不需要,陳姝有預料般的提前開口:“你不用陪我去,有爸媽在呢。”
祁寒不得勁兒了:“那我下午去接你。”
陳姝:“別,你五點多才下班,我肯定比你先回來。別耽誤你工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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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被拒絕,祁寒肉眼可見的不高興了,漆黑如墨的眼睛直勾勾看她好幾秒,什麽都沒再說,轉身出門了。
這小夫妻倆的對話,讓一旁的常繪瑩和梅悠心情複雜。
梅悠往常繪瑩邊上靠近:“大嫂,這兩孩子平日就這樣處着?誰都不順着誰。”
常繪瑩失笑:“可不是嘛。”
梅悠放低聲音:“大嫂,莫怪我多嘴。兩孩子年紀小,以前沒個長輩啥的教導,怕是不太懂得夫妻間如何更好的相處。你私下得勸勸小姝,有時還是該順着點小寒。”
夫妻之間總要有人讓步,那樣才能更和諧。
常繪瑩搖搖頭:“我去插什麽嘴啊,小兩口有他們自己的相處方式。再說了,小寒回來還沒小兩口處的時間久,我就不去讨人嫌了。”
兒子本就和他們不親近,再去插嘴小兩口的事,不順利的話連那稀薄的母子關系都沒了。
梅悠想想也是:“說的在理,這事兒不急,慢慢來也行。”
常繪瑩淡笑:“弟妹,那我先陪小姝去學校了。你家正羽呢,不一起去學校?”
提起小兒子,梅悠頭疼不已,沖樓上喊:“祁正羽,第一天報道你就想遲到是吧?”
“馬上!我馬上就下來。”樓上急切的回應道。
梅悠:“給你兩分鐘,再不下來今天你走着去。”
幾十秒後,沒個正形的祁正羽飛奔下樓。外套松松垮垮,扣子都扣歪了。
一看他這副吊兒郎當的樣子,梅悠氣得七竅生煙:“祁正羽!你衣服能不能穿好?沒個學生樣。你還記得之前你求我的話嗎?要不想上學,過兩天就讓你爸把你送國外去。”
祁正羽連連求饒:“媽,別別別,我錯了。”
邊說邊手忙腳亂的把扣子重新系好。
梅悠沒空跟他瞎扯:“行了,我今天就不送你了,和你大伯母他們一起去。在學校老實點,別給我惹事。”
“大嫂,今兒就麻煩你了。”
入學手續辦的很快,把陳姝送到班上。常繪瑩不放心的叮囑幾句,就和祁舟榮就回去了。
陳姝小學畢業,來這兒即便有祁家這關系,也只能從初中讀起。
教室裏坐滿了學生,就第一排有個空座位。
好在她骨架小,皮膚又養的白白嫩嫩的,坐在一群十二三歲的初一學生中,倒也不顯得多突兀。
剛坐下,旁邊女同學熱情的搭話:“同學你好,我叫吳岚,你叫什麽啊?”
陳姝簡短介紹了下自己,拿紙打算再擦擦桌子。
吳岚羨慕的說:“哪個shu啊,書本的書嗎?你名字好好聽。”
“不是,是女字旁的那個姝。”
見她拿紙巾出來,吳岚說:“你桌子我擦過了,幹淨的。陳姝,你小學是哪個學校的啊?”
“謝謝啊,我小學不在京市讀的。”
吳岚話題一拐,湊近擠眉弄眼:“你認識高中部的祁正羽啊?我早上在校門口看到你倆從一輛車上下來了。”
京市一中初高中一體,各分別一棟樓。
祁正羽在外就是個惹禍小魔王,在學校可出名了,屁股後面常跟着一堆小夥伴。家世在那兒,老師拿他沒法,打不得罵不得。
祁家和吳家有生意上的往來,祁正言從小到大就是別人家的優秀孩子。吳岚沒少聽她爸媽沖她哥念叨,讓她哥好好跟人家學習學習。
吳岚雖比祁正羽低幾屆,但讀的是同一所小學。
在小學就聽說過祁正羽的光輝事跡,知道她爸媽都誇贊的祁正言是祁正羽的親哥。
陳姝思考了下:“他算是我的堂弟吧。怎麽了?”
吳岚腦筋一時沒轉過來:“啊?祁正羽在讀高中,你讀初中,那他不是比你大嗎?怎麽就堂弟了?”
還有,祁家人口少,沒聽說還有個堂姐啊。
祁家大孫子找回來的消息早就傳出去了,但具體的,旁人不得而知。
陳姝低下頭,含糊一嘴:“我小學畢業後,因為一些事這幾年就沒上學。”
她可不傻,沒把事情全往外說。
老師正巧這會兒來了,吳岚也不好再問什麽。
李老師站在講臺上:“這位是新來的同學……同學之間互相幫助、友好相處。”
這是初一下學期,班上學生早熟悉了,有了自己的小團體。突然來了個漂亮的陌生女同學,瞬間吸引了大家的關注。
“陳同學,你身後那位同學就是班長,有不懂的可以問他問同學。老師希望你呢,能盡快跟上學習進度。”
班長叫解文簡,長得斯斯文文,白白淨淨的,一身書卷氣。他就坐陳姝後面。
見她回頭,解文簡溫和的沖她點頭。
上學第一天,老師們沒正式講課。眨眼間,一天就過去了。
教室和校園衛生由各班衛生委員安排同學放學後打掃。陳姝坐第一排,剛好就有她。
等同學們差不多走完,她、吳岚、解文簡,還有他同桌趙斯四人開始打掃教室。
見他們拿了掃帚,陳姝主動去擦黑板。最後一堂課是數學,老師在講上學期的期末試卷,一黑板寫的滿滿當當。
黑板上方她夠不到,便擡了條凳子打算站凳子上擦。
“陳同學,我來吧。”解文簡不知何時站在她身後,溫聲道。
陳姝已經站了上去,比下方的解文簡沒高出多少,面帶微笑內心想罵人:“沒事班長,我可以的。”
可惡,怎麽一個個的都比她高。新同桌吳岚也比她高一點點。
解文簡:“那你注意安全。”
四個人掃地,很快就打掃幹淨了,還剩教室外面過道上的垃圾沒倒。
吳岚和趙斯一人一邊,在規整歪歪扭扭的桌子。
解文簡順手把掃帚擺整齊,看向旁邊站着的女孩,提議:“陳同學,我需要一個人一起去倒垃圾。你去和趙斯換一下吧。”
陳姝看了眼快弄好的趙斯,“趙同學那邊快好了,我再去不太好。我和你一起去倒垃圾吧。”
她哪有那麽大的臉,搶別人幹好的活兒。倒垃圾就倒垃圾呗,無非是晚些回家。
解文簡表情多了些随和:“行。”
下午一放學,祁家司機就早早在校外等着。一中距離祁宅有些路程,走路大概要大半個小時,陳姝沒吃苦的癖好。
司機陳平是祁家專門接送孩子上下學的,以前接祁正言兄弟,現在被撥去接送陳姝。接祁正羽的司機換了其他人。
這事是祁寒找祁舟榮辦的,陳姝再怎麽說也是他媳婦,和祁正羽沒血緣關系。
兩人一所學校就算了,上下學再待一個車裏算啥事。祁家也不缺這點錢,多請個司機不是大事。
陳姝一到家,在院子裏玩耍的祁佳雪就撲了上來。
抱着她胳膊軟軟撒嬌:“姐姐,你終于回來啦!你怎麽比二堂哥回來的還晚呀?”
陳姝摸摸小丫頭的腦袋:“乖啦,姐姐打掃衛生去了,明天就能早點回來。”
祁佳雪伸手要抱抱:“姐姐,你交到新朋友了嗎?”
陳姝把她抱在懷裏,一邊往客廳裏走,一邊和她講着今天發生的事情。
說着說着,上班的人陸續回家,沒一會就吃了晚飯。
陳姝沒在樓下逗留,她現在是學生,有作業要寫。
翻開課本,看着裏面簡單又熟悉的內容,有種一朝回到解放前的感覺。知識她都懂,還要裝作不懂的樣子。
陳姝去問過老師,成績好并且通過考試就可以跳級。但她這學期不行,初二也不行。
這麽些年沒上學了,就算她讀書再厲害,也不可能直接跳級去參加今年初二的期末考試啊。
祁寒見她安靜的坐在書桌前,握着筆低頭寫字,覺得她去上學是個非常正确的決定。
先前那一天到晚癱在家裏,沒個正經樣子。
祁寒走過去,看着她在課本上勾勾劃劃:“今天上學順利嗎?”
燈光打在她側臉上,幾縷發絲掉在耳邊,透露出幾分溫柔。
陳姝在翻看課本:“還行,都挺好的。”
“祁寒,你不上學嗎?祁家家業那麽大,要是沒知識打基礎,應該很累吧。”
知道這男人的智商和能力壓根用不着她操心,出于關心,她還是問了出口。要是啥都不問,不正常,顯得她一點都不關心自家男人。
祁寒唇角勾起:“讀好你的書就行,我有數。”
四月過去,五月初,京市步入初夏。
五月六日,是祁寒的十八歲生日,是他回到祁家過的第一個生日。
祁老爺子不顧他反對,執意要給他辦個生日宴,邀請商業上的合作夥伴和歷來交好的世家,把祁家長孫重新帶進公衆視野中。
祁寒再不樂意,也拗不過打定主意的祁老爺子。
不過他提出一個要求,陳姝要和他一起出席。
祁老爺子聽他說出要求,好半晌沒說話。喝了一口茶,苦口婆心的勸告:“小寒,這事你要想清楚。你是我祁家的長孫,你還年輕,今後會遇到比那丫頭好幾十倍的女孩。”
“這事上,确實是我們有愧于她。等時機成熟,我打算收她為幹孫女。你放心,在物質上絕不會委屈她。”
“再者,小寒,你以後是要繼承家業的。祁家的長孫媳需要有足夠能力,為你掃清身後事,撐起祁家的門面。”
祁寒不帶猶豫的表明态度:“爺爺,我不會繼承家業。陳姝也不需要做那些。”
他在祁氏工作,是為了更好的學習。從底層一步一步學上去,比他去外面單打獨鬥學到的多得多。
到那時,也是搬出祁家的最佳時間。
祁老爺子心頭壓上一塊巨石,重重嘆氣:“爺爺當初要是沒弄丢你,你一定比現在還要優秀,哪會為這些不足為道的小事操心。”
祁家偌大的家業,在祁寒一出生就意味着會由他接手。祁正言是第二選擇,第一選擇回來了,當然要物歸原主。
祁寒對這破天富貴不感興趣:“爺爺,我沒怪您,這是我自己的決定。既然我娶了陳姝,那我不可能做對不起她的事。”
娶誰都是娶,還是小蠢貨看久了,看得順眼些。
祁老爺子換個說法:“你想過沒,那丫頭這學上的好好的。她那些同學要是知道她結婚了,會不會因此排斥她。”
“爺爺知道你是怕她受委屈。這次宴會是以你為主,對外可以說她是你在鄉下認的妹妹,這樣對誰都有利。等你倆到年紀領證了,再公布喜訊也不遲。”
祁寒近來工作步入正軌,又忙着學習做生意的知識,沒時間細想到這些。爺爺說的話的确在理,但他沒擅自做決定:“爺爺,我想先問問陳姝的意見。”
祁老爺子:“這事還用問……唉,算了算了,随你。”
勸的越多,孩子逆反心理越嚴重。急不來,他還是少說兩句。
就這會兒說話功夫,祁寒回房間時,早早寫完作業的陳姝已經躺床上睡着了。
她明兒早上連着兩節數學課,內容聽得懂就特容易打瞌睡。晚上睡足覺,才不會犯困。
溫度升了上去,陳姝睡覺不老實起來,慣愛蹬被子。寬松睡褲蹭到了腿彎,白皙細長的小腿壓在灰色被子上,格外紮眼。
祁寒無奈的閉了閉眼,上去熟練的扯過被子,再給嚴嚴實實的蓋上去。
瞧這沒心沒肺、酣酣大睡的樣子,倒襯得他淨管些閑事。
對上老狐貍,怕是兩句話就被哄得找不着北了。被人算計,還傻乎乎的上趕着笑嘻嘻。
這一擔心,在次日一早得到了證實。
祁寒語氣沉沉的轉述了昨晚和祁老爺子交談的事,心裏還在想有沒有更好的解決辦法。
結果在認認真真刷牙的陳姝,想也不想的點頭了。嘴裏有泡沫,說話含糊不清:“我都行。”
好似承認她身份一事,還沒她刷牙重要。
祁寒沉默了,看着衛生間裏絲毫不受這話影響的陳姝,總感覺哪哪都不舒服。
很快他找了個合理的理由:她應該是還沒睡醒,腦子不清醒。
等她洗漱完走出來,候在一邊的祁寒再次開口詢問:“陳姝,你明不明白我在說什麽?”
陳姝以為他是沒聽清她說的,“明白啊,這是好事。爺爺給你辦生日宴是重視你,你拉着個臉有啥不高興的?”
要換作是她,早高興的嘴角和太陽肩并肩了。難道這就是她成不了有錢人的原因?
說句現實的,憑着這次生日宴,祁寒今後的創業之路奠定了人脈和資源基礎,要簡單輕松不少。
盡管祁老爺子竭力彌補,但到底是不在這個家十多年,使得祁寒在祁家的地位有些尴尬。
祁舟榮夫妻又遠離祁氏好些年,在工作上幫不上兒子什麽忙。
祁氏大權在祁舟耀手裏,自是希望他為之驕傲的孩子祁正言,繼承他這些年辛苦發展壯大的祁氏。
關系有疏有親,親侄子當然沒有自家兒子重要。
祁舟耀對這個從小生活在窮鄉僻壤的侄子,是帶有輕視和可憐的。他很有信心老爺子絕不會把祁氏交給連沒上過學的祁寒,除非是想偌大的家業毀于一旦。
但祁寒先祁正言一進入祁氏工作的事實,讓他不得不生出防備心。
面對句句為他着想的陳姝,祁寒微微嘆息:“你不覺得這樣對你不公平嗎?”
陳姝歪頭:“有嗎?本來我們就沒領結婚證,我也比你小,當你妹妹沒問題。”
未來商業大佬當她哥哥,好像不錯诶。這說出去,裝逼又拉風。
祁寒這腦子是瓦特了嗎?對他百利無一害的主意,居然猶猶豫豫,還跑來問她的意見。
以前那說一不二、沒得商量的氣勢去哪兒了?
更讓陳姝堅定了:沒黑化的祁寒果真是個真誠善良的大好人啊。
陳姝想不通,目不轉睛的盯着他,試圖看出他是不是和她一樣被人穿了。
祁寒被她灼熱的目光看得臉僵,不自在的撇過頭,咳了咳:“你看我幹什麽?”
難道他頭發沒梳整齊?還是眼角有眼屎?
不應該啊,他記得路過鏡子前沒見着和平時有不一樣的。
陳姝摩挲着下巴,作沉思狀:“不幹什麽,感覺你和以前有些不一樣了。”
祁寒雙眉緊蹙:“有嗎?”
來京市這才幾個月,容貌不可能發生太大的變化。或許是這些天他沒睡好,臉色憔悴顯老了些?
陳姝:“有。”
祁寒愈發肯定是這個原因,看來他最近确實是太勞累了。
他随手拎起椅子上淺藍色的布包:“好了沒?該下樓吃早飯了。”
陳姝拿過梳妝臺上保濕的乳液,挖了一坨在手背上:“你先下去吧,我擦個臉就來。”
祁寒“嗯”了聲,開門往下走。
樓梯口碰上埋頭沖出來的祁正羽,那速度快的像是逃荒的難民,差點沒把人創飛。
祁寒眼疾手快摁住他的腦袋,硬生生把人定住,阻止了一場人禍的發生:“看路。”
他語氣裏隐隐嫌棄,走個路都不安生,比小蠢貨還不如。
祁正羽在看到前方的祁寒時,腳已經剎不住了,苦着臉閉上眼妄圖接受現實。
他向來是三樓最後一個下樓的,完全沒想過路上會有人。今天怎麽回事,堂哥也起晚了?
來不及多想,不受控制的身體仿佛被一股強大力量遏制住,強制性剎住了車。
頭頂那只手,促使他一動不敢動。僵着現有姿勢,戰戰兢兢的道歉:“堂哥我錯了,我以為你們下去了。”
好想死,好丢臉,他為啥不看路。
祁寒收回手,眼眸冷淡:“以後看路,你該慶幸撞到的是我。”
要撞到陳姝,這兩人今天就得雙雙負傷。
祁正羽一下就聽懂了堂哥的話裏意思,伸直些脖子,跟個小弟似的連連點頭:“是是是,堂哥我以後一定看路。今天還好沒撞到堂嫂,要不然我罪過就大了。”
他說着心裏後怕,堂嫂那嬌小個子要被他這一創,怕要直接去醫院了。
“你們嘀嘀咕咕的說什麽呢?”
陳姝一出來,就見着平日幾乎沒交流的兩人,居然站在一塊說話。
稀奇且罕見。
祁正羽麻溜的承認錯誤,表情嚴肅認真:“堂嫂,是我不小心撞到堂哥,我正在深刻檢讨自己。”
陳姝沒忍住噗嗤笑出聲:“我還以為是啥大事呢,你倆沒摔着吧?”
祁正羽笑嘻嘻的拍馬屁:“有堂哥在,不可能摔倒的,堂嫂你就放一百個心吧。”
梅悠見小兒子還沒下來,剛想出聲兒,就見着三人出現在樓梯拐角處。
“小寒小姝下來了啊,快坐下吃飯吧。”
祁寒陳姝先後喊了聲“二嬸”。
待兩人走過,梅悠看最後面嬉皮笑臉的小兒子就來氣,壓低音量:“祁正羽,你又賴床了是不是?天天這麽晚下樓。”
祁正羽不樂意的嚷嚷:“媽,我今天和堂哥堂嫂一起下來的,你怎麽光說我啊?”
邊說邊跑向座位,一屁股坐下。
梅悠氣得牙癢癢,暗罵這臭小子一點臉面不給她留。祁寒陳姝又不是她家的,她吃飽了撐的管那麽多。
她微笑着走到餐桌前,對兩人說:“二嬸不是說你倆啊。實在是正羽這孩子,有賴床的臭毛病。”
陳姝:“沒事的二嬸。”
常繪瑩出來打圓場:“弟妹,正羽正在長身體,犯困是很正常的。”
梅悠也不好再說祁正羽什麽,笑着打岔結束話題。
來到學校,陳姝剛坐下。
吳岚風馳電掣般的從教室外面進來,迫不及待的小聲詢問:“陳姝陳姝,你知道祁家前不久找回來的那個人嗎?”
先別急着罵男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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