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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陳姝也沒去花店上班。
祁寒一走,早飯一吃,她就打電話搖人幫她搬家。
王嬸眼見不妙:“小姐,您這是做什麽啊?”
我滴個娘親诶,她耳朵壞了?怎麽聽見小姐叫人來搬家了啊。沒聽先生說過有這一事啊。
陳姝挂斷電話,眼珠子轉了一圈:“王嬸,我要搬到新家去啦!你跟我一起走吧,以後我開你的工資。”
王嬸人好,做事麻利,做的飯也符合她胃口。
撬走撬走,留在這個家裏太浪費了。
祁寒大多在家吃一頓飯,大不了重新找個保姆還給他。
王嬸震驚得帕子都沒拿穩,顫巍巍的問:“小、小姐,那先生呢?”
不是,昨天還在高高興興的過生日,怎麽今天就要搬走了?
就一晚上沒在,發生了什麽她不知道的事情嗎?
陳姝雲淡風輕:“他關我啥事,我和他又沒實打實的關系。”
名義上的未婚夫妻,實際上啥也不是。她要走,難道還要經他同意嗎?
“王嬸,你就跟我一起走嘛。以後見不到你,我會想你的。我給你開兩倍的工資!”
她是小富婆!兩倍工資開的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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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使不得使不得,先前給的工資夠多了。”王嬸連連擺手,為難道,“小姐,我跟你走了,先生這兒可怎麽交代啊?”
陳姝:“不用擔心,我心裏有數。就一句話,王嬸,你跟不跟我走?”
小姐和先生之間,王嬸從心的選擇了前者。先生整日冷冰冰的,哪有小姐讨人喜歡。
“跟,小姐我跟你走。只是先生這裏需要再請個保姆……總不能讓先生回家後沒飯吃啊。”王嬸出于對前雇主的關心,小聲建議。
她也怕小姐做的太過分。
王嬸知曉祁家的身份地位,擔心真把祁家惹生氣了。
她一個伺候人的保姆不要緊,總歸丢了這份工作。可小姐一個還在上學的女孩子,哪有本事抵抗背景雄厚的祁家啊。
陳姝見撬到牆角了,咧着嘴直笑:“哎呀,王嬸你就放一百個心吧。我等一下就打電話,保證明天就有新保姆來上班。”
王嬸搓搓手,笑呵呵的:“那就好。小姐,你要帶走哪些東西啊?嬸兒這就去給你收拾。”
有王嬸幫忙,陳姝的搬家行動開展得很快。
陳姝還以為她沒有多少東西,這一收拾,足足裝了兩大車。
那些花花草草,有一大半是她買回來的,也一并帶走。看着光禿禿的陽臺,她良心尚存,給留了一盆仙人掌。
那邊該有的家具都有,只需要把陳姝的東西添進去就好。加上莊園有傭人的幫忙,一上午的時間就搞定了搬家。
下午五點左右,王嬸想着先生回家沒飯吃,心裏怪不踏實的,“小姐,你想幾點吃晚飯啊?”
陳姝看了眼時間:“怎麽了?我還不餓,七八點再吃吧。”
王嬸忙提議:“小姐,要不我先回先生那邊,把晚飯給做了再回來?”
不敢想先生回來看到空蕩蕩的家,會是什麽心情。
陳姝正用勺子挖西瓜,舒服的看電視:“去吧去吧,王嬸,要是祁寒為難你,你就讓他來找我。”
“對了,我給他留了一份信,你叫他記得看。”
王嬸忙趕回那邊,按照往常的習慣開始做飯。
飯菜端上桌,碗筷備好沒多久,她就聽到有人進門的聲兒。
王嬸焦急的在廚房走來走去,長呼吸一口氣走出去:“先生,您回來了。”
祁寒冷着臉站在桌前,沒拿起那封信,薄唇艱難吐出幾個字:“王嬸,她人呢?”
王嬸不敢擡頭:“先生,小姐說讓您看信就明白了。”
祁寒舌尖重重的抵了抵上颚,片刻後拆開了那封信。
信封裏就一張薄薄的信紙,是小蠢貨的字跡,僅四五行內容。
短短幾秒看完,他眸色愈發幽深黑暗,冷呵一聲。一拳頭捶在牆上,手臂上青筋暴起。
祝他找到幸福?還謝謝他這些年的照顧?
當他這裏是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賓館嗎?
是他看走了眼,小蠢貨可一點都不蠢。
祁寒恍然明白了她這兩天的異常,看來是早就有了離開的想法。
他氣得胸口發疼,甚至有一瞬間想把陳姝關起來,讓她永遠待在自己身邊。
清晰的認知到,他不想小蠢貨離開。
祁寒攥緊信紙,挾裹着怒氣像一陣風出門,開車來到陳姝的新家。
他沉默的站在莊園大門前,望着這個還殘留着他布置痕跡的地方,心底升起了一股涼意。
傭人認識祁寒,連忙開了門。
祁寒大步流星的進來時,恍然不知的陳姝還在悠哉悠哉的給花兒澆水。
這會兒夕陽西下,晚霞滿天,餘晖照在她身上。
側臉朦胧,盡顯溫柔甜美之色。
“陳姝。”
無比熟悉的嗓音,吓得陳姝手一抖,餘光瞥向聲音來處。
果然是他。
陳姝咽了咽口水,擡手示意傭人下去。
待人走完,她竭力忽視祁寒冷若冰霜的臉龐,冷靜道:“祁寒,你怎麽來了?是沒看到信嗎?”
不是,這不是她的家嗎?怎麽傭人告都不告訴她一聲兒就把人放進來了。
這要是來索她命的,現在她就已經噶掉了。
祁寒一步步走近,直勾勾的盯着她:“你為什麽要搬走?”
陳姝繼續澆水,一板一眼說着早想好了的臺詞:“我們沒有感情,以前是不得已才住在一起。”
“我知道我給你添了很多麻煩,對不起。我現在能掙錢,不想耽誤你找到幸福。”
遇到真命天女了,還揪着她不放幹嘛,想吃着碗裏看着鍋裏啊?
這話聽起來怪怪的,但祁寒不及細想,以為她在生之前他不回家吃飯的氣。
那的确是他的不對,先是顧忌她要高考,後是她生日,就都沒機會說。
本想今天早點回家溝通道歉,結果房子空了。
祁寒不自在的低聲說:“前段時間是我不對,我不應該借公司的事不回家吃晚飯。”
“那段時間我腦子亂糟糟的,對不起。”
陳姝幹巴巴的說:“我知道你公司忙,沒有生氣。現在你每天可以安心工作了。”
“爸……伯父伯母那裏,有時間我們再回去解釋一下。”
和祁寒撇清關系的意圖,再明顯不過。
兩人主打一個,你說你的,我說我的。牛頭不對馬嘴。
祁寒臉黑得能擠出墨來,快步上前,一把握住她的手腕,黑眸裏倒映着少女的容顏,兇狠質問:
“陳姝,我自問沒有對不住你,你為什麽要走?我他媽伺候你這麽多年,幾句話就把我打發了,你到底有沒有心?”
陳姝是有些舍不得他的,沒說假話。這上哪兒找長得帥、出手大方、婆媳關系不愁的男人啊。
但她想到小說原主被報複的劇情,兩眼一閉:“我沒心沒肺,我的心都被狗吃了。”
她不當破壞別人感情的小三,現在說的這麽好聽,誰知道以後會不會變心後悔。
後悔了那她就是第一個吃苦頭的人。
再說了,還有那個成功男人背後的女人。那位來頭不小。
祁寒也真是的,和人家好好相處培養感情不好嗎?非要來找她幹什麽。
她不想到時候被人慘兮兮的趕出去,那多丢臉啊。
祁寒看她一副鹹魚模樣,反倒輕笑一聲,眉眼間的陰郁散去,心甘情願的低下頭:“汪~”
這聲一出口,他好似想通了一件事:他應當是喜歡上了小蠢貨。
不知何時,視線會主動的追随在小蠢貨身上,腦海裏會想起她的笑顏。
還有,夢境裏也有她的存在。
那些面對她的反常跡象,一切都有了合理的解釋。
但陳姝這下是真的怕了。
瞬間瞳孔放大,跟撞了鬼似的瘋狂甩開他的手,連連後退,哆哆嗦嗦的問:“你,你是誰?!大膽,從他身體裏出來!”
“你休想蠱惑我,你不是祁寒,說,你把祁寒扔哪兒去了!”
媽媽呀,這人絕對是被穿了,太瘆人了。
祁寒那麽高貴冷豔的一個人,怎麽可能學狗叫,太崩人設了。
不對啊,劇情裏沒說他還被人穿了啊。
難不成是她帶來的蝴蝶效應?
祁寒耳尖發紅,緊鎖眉:“你在說什麽?”
什麽叫他不是祁寒,他不是誰是。
陳姝機靈鬼:“你別裝了,祁寒才不會學狗叫,你裝的一點都不像。你實話告訴我,他去哪兒了?還能回來嗎?”
祁寒被她說得很是羞恥,心跳加快,臉色泛起不起眼的紅暈。
但透過這些無厘頭的話,好像隐隐摸到了一些被濃霧掩蓋的實情,卻又像一陣風很快消失不見。
“你不是祁寒,你怎麽知道他不會。”他不自然的反問。
陳姝感覺腦子有點癢,看他這樣子着實摸不清了,這咋回事啊。
她靈機一動:“你還記得我第一次送你的是什麽花嗎?”
祁寒不假思索:“月季。”
“什麽顏色?”
“粉色白色。”
回答速度極快,臉上表情沒有變化。
陳姝納悶了,這好像就是祁寒本寒啊。
不可思議,她說她的心被狗吃了,這人就學狗叫。難道是想吃她的心?
陳姝打了個寒顫,我勒個去,這麽殘忍。看着他一步步走近,她下意識的後退。
祁寒上前一步,她就後退一步,直到抵到牆邊,無路可退。
陳姝結結巴巴:“那,那啥你找我幹嘛啊?”
她小臉上寫着害怕,好像他是要吃人的妖怪一般。恨不得馬上和他離得十萬八千裏。
祁寒百思不得其解,臉色說不出的難看:“你怕我?”
陳姝小聲逼逼:“你現在這副樣子,好像要吃了我一樣。誰看誰不害怕啊……”
祁寒抿抿唇,恢複了些理智。努力舒展眉頭,想讓臉色好看些:
“陳姝,你能和我一起回去嗎?”
他現在的生活就很好了,不需要找什麽幸福。出去有工作掙錢,回來有小蠢貨,他仿佛早就習慣了這種生活。
陳姝揪着衣角,不滿的嘟囔:“我和你回去幹什麽?你有一個了還不夠啊?”
聲音雖小,但近在咫尺的祁寒聽得清清楚楚。
“有一個?你究竟在胡說什麽?”
陳姝瞬間硬氣起來,洩憤般的重重戳了幾下他胸膛:“祁寒!你別想瞞着我,我都看到了。你就在這裏和那女人眉來眼去的,昨天好歹是我的生日呢。”
“哼!你個三心二意的臭男人。”
祁寒莫名其妙的挨了一頓罵,懵圈不已。
昨天?這裏?女人?小蠢貨難不成說的是那個魏潇?
昨天,他确實和她說了幾句話。
魏潇是以陳姝朋友的身份來參加party的,而不是以魏家子女的身份。她不想被魏家人知道她來了這裏。
兩人是意外遇見,希望祁寒能替她保密。
他猜,陳姝沒認出她的原因應該是,魏潇回大廳時不小心被傭人撞到,去換了身衣服。
祁寒身為這場生日party的舉辦者,是知道這事的。
想通陳姝搬家的緣由後,祁寒無奈扶額,硬生生的氣笑了:“那是魏潇!”
“你和她不是朋友嗎?還去她家學習,換身衣服你就認不出來了?”
陳姝滿腦子問號,狐疑道:“潇姐?你啥時候和潇姐認識的?”
祁寒深吸口氣,耐心的把事情給她掰清楚。
“……你還有什麽問題?”
陳姝尴尬的嘿嘿幹笑,腳趾死死抓在鞋板上,“沒,沒了。”
哇靠,什麽鬼?這啥害人的破劇情啊。
她錯了,她不該輕易相信的。她就說嘛,祁寒身為男主,也幹不出來腳踏兩條船的龌蹉事啊。
她真蠢,真的。
見誤會解除,一路緊繃的祁寒松了口氣。嘴唇動了動,幽深的眼眸裏多了一絲期盼:
“陳姝,那你能和我回去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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