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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姝停下腳步,覺得他非常非常不對勁兒,但身體上的疲憊和饑餓讓她不想多糾結。

“随便你。”

好歹一起生活了這麽久,這點面子還是要給的。而他這麽做的目的,她也不想去深究。

她一沒錢二沒權,有啥值得祁寒來費心思的。

在室內等陳姝回家的祁佳雪,聽到汽車聲音,興高采烈的揮舞着雙手奔跑出來。

大老遠就朝着這邊喊:“姐姐!!”

陳姝嘴角揚起會心笑容,看着她慢慢跑近。伸手一把想抱住她:“哎喲,佳雪來了呀。來讓姐姐抱抱。”

祁佳雪小大人似的推開:“不要抱,姐姐工作很辛苦了,我可以自己走的啦。”

媽媽告訴她,來這裏可以,但千萬不能給姐姐添亂。要不然就來接她回去。

陳姝心裏暖洋洋的,要不是祁寒還沒走,她真想摟着小可愛狂親。

“你怎麽能這麽乖呀。佳雪,媽媽也來了嗎?”

祁佳雪搖搖頭:“媽媽把我送到後,就走了。是我纏着媽媽要來陪姐姐住的,姐姐不用擔心哦,小菲姐會照顧我的。”

常繪瑩被女兒纏的沒法了,只好把她送來。又怕耽擱小姝的工作,把女兒需要的物和日常照顧女兒的傭人一并送來了。

她心底也希望,女兒能替她哥争口氣。

祁佳雪才看到車裏的哥哥,揮揮小手:“嗯?哥哥也在啊。哥哥你快回家吃飯飯吧,有佳雪陪着姐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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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姝順勢說:“是啊,祁寒你回去吧。我和佳雪就先進去了。”

一大一小手牽手,眉開眼笑的往別墅走去。

在車上的祁寒像個孤家寡人,連告別的話都來不及說一句,兩人就走遠了。

祁佳雪一副求誇誇的表情:“姐姐,是我跟媽媽說的要一個人來,媽媽答應了。”

陳姝捏捏她的小臉蛋:“這麽勇敢啊,佳雪真棒。那媽媽明天來接你嗎?”

祁佳雪害羞羞扭扭小身子:“媽媽明天不來,姐姐我想和你住,可以嗎?”

在家裏一點都不好,還不如來姐姐這兒。晚上還能和香香軟軟的姐姐睡覺覺。

媽媽說哥哥不懂的珍惜,她可懂了。

姐姐像是夠不着的漂亮蝴蝶,在花園裏自由自在的飛來飛去。偶爾會驚喜的停在她面前。

漂亮蝴蝶停留時,她一動不敢動,連呼吸都放輕了,生怕有點小動靜就把它吓跑了。

陳姝對她來和自己住,是很開心的。

莊園太大,除了她就是王嬸和傭人。下班回來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有些孤孤單單的。

其次,佳雪和那些又哭又鬧的熊孩子相比,像是上天派來的善良小天使。

“佳雪,可是姐姐每天要去上班賺錢錢。白天就你一個人在家,也可以的嗎?”

祁佳雪小雞啄米般點頭:“可以呀,我在家裏也是一個人的。”

媽媽還交給她一個重要任務:要關注姐姐的情緒,看有沒有在悄悄難受。如果有的話,她就是貼心的小棉襖,努力讓姐姐開心一點。

姐姐說過,最喜歡她了。有她在,姐姐才不會傷心難過的。

七月底,各所大學皆已放暑假。

大學生們要麽回了老家,要麽在所在城市利用暑假兼職賺錢。

解家。

留在學校給教授打下手的解文敬,趁着休假難得回了家。

睡覺前,他敲響了弟弟的房間。

解文簡剛躺下,只得起床開門:“哥,你找我有事啊?”

解文敬側身進屋,大大咧咧坐在他書桌前的椅子上:“把門關上說。”

“文簡,你同學和祁正言他堂哥解除婚約這事兒是真的假的?”

解文簡緩了下,才将他說的稱號和人名對上號。

“哥,你問這個做什麽?”

解文敬靠在椅背上:“我問問怎麽了?高考狀元的八卦,我好奇好奇不行啊?”

他對陳姝的印象頗好,或許是有些一見鐘情。

他也知曉,一見鐘情這四個字說來不靠譜,大部分是有外表容貌加成。

解文敬做事向來随心肆意,但在大事上是有分寸的。在陳姝是祁寒未婚妻時,對她更多的是欣賞,沒有一絲不該有的心思。

解文簡靜了靜,直言道:“哥,你這話哄哄外人還行,我們是親兄弟。”

一起生活了十多年的親人,要這點反常都發現不了,他就白當了這些年的弟弟。

自家親哥臉上笑容都藏不住了,那嘴角都快和太陽肩并肩了。

好奇八卦能有這麽開心?打死他都不信。

解文敬見瞞不住他:“你小子,少把那招用在你哥我身上。那什麽,我是對陳姝有點好感。既然祁大少不行,我就不憋着了。”

解文簡瞠目結舌,同學和親哥這組合是他沒想過的。

還是陳同學……

“哥,你和陳同學就見過幾面啊!你什麽時候有的心思?”

解文敬翹起二郎腿:“你可別胡思亂想啊,他倆解除婚約不關我的事。我什麽都不知情。見幾面不是大問題,不對眼的人見幾十面都沒感覺。”

解文簡咽咽不存在的口水:“哥,你說什麽呢,我知道你不是那種人。這事我替你拿不了主意,但我覺得爸媽應該不會同意你的。”

“沒讓你替我拿主意,我就是來問清楚的。爸媽那兒不用擔心,他們是怕爺爺和祁家老爺子不好交代。這事你要先替我瞞着爸媽,等你哥我追到了再說。”解文敬說。

解文簡頂着被捶的風險:“哥,你先別那麽肯定吧。我感覺陳同學不會喜歡你的。”

陳同學在學校一心只有學習,和男同學的接觸少之又少,更沒有提及過未婚夫祁寒。

他不是對他哥有意見,就打心眼裏覺得他哥性子太跳脫,和先前見過的祁寒是兩種類型的人。

解文簡對祁寒了解的不多,知道這人沒有在祁氏工作了,現在正在創業。

聽爸媽的意思,祁寒的能力遠不止于此,将來在商界定有不小的成就。

解文敬擡起拳頭,危險的笑笑:“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是吧?你哥我哪兒差了。要長相有長相,要成績有成績,不試試怎麽知道行不行。萬一她被我打動,喜歡上我了也不是沒有可能。”

這一副油鹽不進的模樣,讓解文簡簡直無話可說。

“哥,你和正言哥是朋友啊,你這樣做會讓大家為難的。”

不敢想,正言哥要知道了他哥的宏圖大志,會是什麽心情。

解文敬瞪他:“男未婚女未嫁,有什麽好為難的。除非有人是個小心眼。”

這人代指的是誰,兩人心裏都有數。

解文簡勸不了一點。

他哥想做的事情,非做不可。沒人能勸說動,親爸親媽也不行。

除非自己撞了南牆,徹底死心。

當初解文敬執意報考醫科大,十匹馬都拉不住。爺爺還說出了只要他敢報,就不讓他進家門的狠話,也照樣沒攔住。

把爺爺和爸媽氣得唉聲嘆氣,連他都被波及了。

解文敬執行力不是一般的強,這晚還在和弟弟說着,第二天上午就去偶遇了。

今天,依舊是個豔陽天。

上午十點多,太陽高高懸挂在天邊。

走在外面,能清晰感受到烈日曬在皮膚上的灼熱感。十分鐘不到,頭發發燙,額頭冒汗。

來來往往的行人,時不時的擡手擦汗。偶爾還能聽到一兩聲對炎熱天氣的咒罵。

這個點,來花店買花的不多。

店員們做好分內之事,閑了下來。坐在梧桐樹下,磕着瓜子吃着茶水。

老板很有人性化,給需要等待的客人提供了小零食和茶水。店員們閑空時也能吃些花生瓜子。

陳姝沒去,店內只剩她一個人。她坐在櫃臺裏剝着花生,漫不經心的等待下一位顧客的到來。

田貝貝被一個年紀稍微大些的店員,拉出去講話了。

沒多久,花店門口多了一道陰影。

陳姝擡頭,是個認識的人。

解文敬收斂了骨子裏的随性,溫和的問:“陳小姐,你現在方便嗎?”

來者是客,都是她的業績。不可能不方便。

陳姝擦擦手,笑眯眯的:“方便,解先生是要買花嗎?”

解文敬環顧簡約有序的花店,調侃道:“陳姝小姐,你這一次還是只記得我是解文簡的哥哥嗎?”

陳姝改口:“哪有,文敬哥。你來是要買什麽花兒嗎?”

這人比她大,喊聲哥沒錯,順帶拉近拉近關系。

“看來我還是給你留了點印象的。陳小姐有什麽推薦送給老人的嗎?”

“文敬哥叫我名字吧。”陳姝指着玻璃櫥窗上的照片,“這幾張花束的款式都适合送給老人,你可以挑選一下。”

解文敬一邊看,一邊閑聊:“好,陳姝,你這花店可算是出名了。最近生意不錯吧。”

陳姝擺擺手,往外面指了指:“什麽我的啊,我就是打工的。喏,老板在那兒喝茶呢。”

田貝貝瞧見有客人來了,想起身去幫忙。被旁邊的李姐拉住了。

李姐小聲說:“你去幹哈啊,沒聽到姝妹子和這個男娃在聊天嗎?”

梧桐樹和花店就五六步的距離,裏面說話多少能聽見些。

田貝貝:“我去幫忙啊,陳姐姐一個人在裏面。”

李姐過來人神色:“我的意思是姝妹子和男娃認識。你過去就是打擾他們了啊。”

花店裏,只有愛看報紙的老板和田貝貝,知道陳姝和祁家大少的事兒。

其餘的店員都以為陳姝是單身,難得來個長得俊俏的小夥子,肯定是往那方面猜想了。

田貝貝撓撓頭,擔憂的望了望店裏,還是坐下了。

這個男人目測還不錯,兩人說笑着,臉色也沒什麽明顯變化。陳姐姐剛沒了婚約,多接觸接觸其他人是件好事。

花店裏,解文敬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爽快的認錯,拍了拍嘴:“哈哈,是我說錯話了。不好意思啊。”

陳姝:“沒事兒,你挑選好要哪款了嗎?”

解文敬指着其中一張:“要這個吧,看着像是我奶奶會喜歡的。”

“好的,文敬哥。你去一邊坐會兒吧,大概需要半個小時。”陳姝記了下要用到鮮花種類,随口道。

“不礙事,我可以看看你是怎麽包裝的嗎?”

“當然可以。”

陳姝走向花叢中,手法熟練的拿了所需要鮮花,輕巧放在角落的桌子上。

帶上圍裙後,開始着手處理鮮花。

解文敬看了兩分鐘,狀似不經意的問:“陳姝,聽說你和祁寒解除婚約了?”

陳姝頭也沒擡:“嗯,文敬哥你都知道了啊。”

解文敬湊過去,俯下身輕聲詢問:“陳姝,那我能追求你嗎?”

陳姝剪花枝的手一抖,差點毀了一枝百合。她狐疑的擡起頭,懷疑自己聽錯了:“啊?”

耳朵出現幻聽了?

解文敬站直身板,誠懇道:“陳姝,可以給我一個追求你的機會嗎?”

青年穿着簡單的白色短袖,身上沒多餘裝飾品,卻掩蓋不了言行舉止間的貴氣。能讓人一眼看出他和普通人的不同。

面容白淨俊逸,笑起來那雙眼裏裝滿了笑意,活脫脫是陽光帥氣的大男孩。

陳姝表情微妙:“文敬哥,你是在跟我開玩笑吧?”

???她嘴上是叫着哥,但見面的次數一只手都數的清啊。

解文敬:“沒有跟你開玩笑,我是認真的。”

空氣瞬間凝固,安靜的不像話。

店外李姐的說話聲,都聽得一清二楚。

陳姝絞盡腦汁的想拒絕話術,半天憋出來一句:“文敬哥,我暫時不想考慮這些。”

話裏是婉言拒絕了他的追求,但他不想這麽輕易就放棄了。

解文敬心知不能着急:“陳姝,我們還是朋友吧?”

“是朋友。”

陳姝心裏罵罵咧咧,朋友個屁。她花束都快包好了。要說不是朋友,萬一這人一氣之下不要了,她不就虧了嗎?

包花的速度加快,想盡快把解文敬打發走掉。

兩人都沒在說話,店內氣氛尴尬的摳腳。

陳姝盼望着田貝貝或是其他店員能進來,緩解緩解這有些難堪的局面。

心裏正祈禱着,店外一道稚嫩的嗓音遠遠飄來。

“姐姐,我來給你送午飯啦!”

嗓音耳熟,陳姝往外探頭見真是佳雪,暗自長呼了一口氣。

佳雪真是她的小救星啊,嗚嗚嗚。

“文敬哥,不好意思啊,我先出去接一下佳雪。”

她忙放下東西,跑出去:“佳雪你慢點走,別摔了。”

解文敬也跟了出去。

祁佳雪小小的人兒,有些吃力的提着飯盒走來。送她來的小汽車停在路邊。

“姐姐,你吃午飯了嗎?”

陳姝接過飯盒,激動的抱起她:“還沒呢,佳雪來得剛剛好。”

祁佳雪開心的直笑,看到了姐姐身後的解文敬,歪歪頭:“咦?姐姐,我好像見過這個哥哥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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