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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文敬的一句話,把兩人周圍的同學整懵逼了。
很快,小範圍的安靜蔓延到開來。
再然後,是衆人接踵而至的歡呼聲,沒有惡意,單純對美好愛情的祝福。
醫科大的社團主席章晨,蹿到解文敬身邊,揶揄道:“好你個解文敬,難怪你要來參加活動,原來是來追求女孩子的啊。”
說罷,他看向面前的陳姝,眼裏閃過一絲驚訝。
是個不多得的漂亮女孩,小臉白皙精致,身段不高,渾身氣質優越。
一向眼高于頂的朋友,會喜歡上她,似乎也不意外。
陳姝一臉窘态,鎮定的提高音量解釋:“文敬哥,我和你說了,我不會喜歡你,你別在我身上浪費時間了。”
好煩,她原本對解文敬感觀蠻不錯的,現在全沒了。
還不如當個啞巴呢。
這都啥事啊,這麽多人面前說這些,她不信他不知道這對一個女孩子名譽的影響性。
解文敬心一凜,知曉她生氣了,忙說:“你們別瞎起哄,這是我和陳姝的私事。”
章晨擠眉弄眼:“好好好,你們都聽好了,兩人還沒成事兒呢,傳閑話的都給我注意點分寸。”
底下的同學們紛紛笑呵呵的應好,但投在她身上的目光卻一點都沒少。
陳姝心底再不樂意,想着這是兩所大學之間的聯誼活動,不好鬧得太難看,便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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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娉是文學社的成員,來迎接的人中本該有她的,但她臨時拉肚子,由其他同學頂上了。
回來後,從一堆人的讨論中,聽到了這驚天大八卦。
在座位上煎熬過了一系列活動後,趁着賞析電影的時候,悄悄溜到和陳姝坐一起了。
“姐,我太佩服你了。前些天我還以為你是個為情所困的單純小女孩,沒想到這驚喜呢。”
陳姝給她一肘子:“驚喜什麽啊,驚吓還差不多。”
最近一兩個月,解文敬沒出現在她面前過。她以為這人肯定就放棄那啥想法了。
結果,今天來了個大的。
尚娉微直起身,昂起頭四處找人。
陳姝拽拽她的衣角:“你幹嘛啊?後面還有人呢。”
尚娉:“我看看那人坐哪兒呢。”
陳姝垮了垮臉,語氣沉沉:“別看了,在我另一邊。”
尚娉朝另一邊看去,和解文敬來個對視。
她淡定的轉移目光,坐下後頓時捂住嘴:“我去,近看這麽帥的嗎?”
瞅見陳姝想刀人的眼神,她識趣的改口:“當然,沒你家親親前未婚夫帥。嘿嘿,我說的對吧?”
陳姝臉頰泛紅,瞪她:“你還笑得出來,快想想辦法,我不想和他湊一塊。”
看個電影都不安生,她脖子都僵了。
尚娉是真沒招兒:“這我能有什麽辦法啊,人家坐得好好的。總不能我跑過去讓他離開吧?”
“要我說,你就趕快和你那前未婚夫和好,談個戀愛。這樣我不信他還能來糾纏你。”
“不過我剛聽醫科大的同學說,這男的家裏挺有錢的。你前未婚夫能比得過他嗎?”
她倒不是嫌棄窮什麽的,就是純粹擔心陳姝的前未婚夫拼不過這位學長。
看陳姝這狀态,顯然是更偏向前者的。
陳姝聽懂了她的潛意思,模糊道:“能,這個不用擔心。”
解家祁家兩家交好,解文敬追求她這事,解家大概是不知道的。
要不然也不會容許他搞這一出,不管成不成,都傷兩家面子。
說句實在話,解文敬這人不糊塗,很清醒的知道自己想要什麽。不是滿腦子只有情情愛愛的人。
這也是陳姝婉言拒絕的原因,她覺得以解文敬的頭腦,很快就能從這段短暫的昏頭昏腦中走出來。
只要她和祁家有接觸,那以後就有見面的機會。不想鬧得太難堪,對誰都不好。
尚娉點頭:“那就好。我前一個提議你可以考慮考慮,實在不行你就和那解什麽說清楚,話說狠一些。甭給他留情面,男生都好臉面。”
陳姝扭扭酸痛的脖子,心底還是更偏向這個做法,“那等活動結束後,我再和他說吧。”
“對了,尚娉,晚上我有事,晚點再回寝室。”
聯誼活動徹底結束,是在下午五點多。
陳姝來不及找解文敬說話,就被喊去幫着收拾場地了。
等一切弄好,醫科大的學生都已離場了。
不用單獨見解文敬,她打心底松了口氣。
陳姝走出操場,見着在樹下站着的身影,剛松口氣的心又提了上來。
解文敬走上前,臉上挂着清爽的笑容,誠心道歉:“陳姝,不好意思啊,下午是我魯莽了。”
“沒事。”陳姝抿抿唇,直白的說,“文敬哥,我們是朋友,我不會喜歡你的。”
解文敬臉上的笑容停滞,“陳姝,你和祁寒已經結束了,為什麽不能給我一個機會呢?”
他知道祁寒有能力,但他自問也不差啊。從小到大,得到的獎章數不勝數。
長輩說他是渾了點,可誇贊一句沒少過。
陳姝掏出那句名言:“文敬哥,你是個好人。”
解文敬:“陳姝,你對祁寒是不是還有想法?”
陳姝滿腦子都是趕緊打發走他,順着話說:“對,我還喜歡着祁寒,忘不了他。”
解文敬失落垂下高傲的頭顱,沉默良久後:
“那你能送我一段路嗎?就當是告別,好嗎?”
陳姝看了眼時間,送他出去,順便去周邊吃點晚飯,再去目的地見潇姐,剛剛好。
“好,走吧。”
操場到大學正門有段路程,解文敬走得慢,她也就跟着放慢腳步。
兩人都沒說話,安靜的各自走着。
陳姝百般不自在,雙手雙腳被束縛了一樣。不想被更多人看到說閑話,她把外套的帽子戴上了。
圍巾和帽子,加上額前的頭發絲,成功的将小臉擋住了一大半。
不是特別熟悉的人,絕對認不出她是誰來。
陳姝太佩服自己的聰明機智了,被發絲掩蓋的漂亮眉眼下,盡是得意之色。
把人送出校門,她出于禮貌,取下帽子。這次笑得十分真誠:“文敬哥,我就送到這兒了。天色不早了,你快回去吧。”
解文敬苦笑:“送我走你就這麽高興嗎?這還是我今天下午第一次見到你臉上有笑容。”
陳姝扯了扯圍巾,收起露在外面的大牙,“沒有,我這不是怕你回學校晚了麽。”
見她頭上有瓣梅花,想是沒戴帽子前,路過那棵盛放的梅花樹時掉落上去的。
解文敬伸手想給她拿掉,卻被陳姝警惕的一秒退後躲開了。
“文敬哥,你幹嘛?”白裏透紅的小臉上,寫着對他的驚恐。
解文敬心頭一痛,蒼白的說出實情:“你頭上有花瓣,我想給你拿下來。”
“不用麻煩你了,我自己來。”陳姝連忙彎腰低頭,晃晃腦袋,長發随着她的動作飄來飄去。
足足晃了幾十秒,腦袋都暈乎乎了,她才直起腰來。
用手理理亂糟糟的頭發,再整理了下圍巾。看了眼地面,沒見着有花瓣啊。
陳姝狐疑:花瓣是借口,解文敬在騙她?
瑪德,幸好她躲得快。
解文敬比陳姝高大半個腦袋,一眼就看到了依舊穩穩在她頭頂發絲間的花瓣。
“你……”
話還沒說出口,另一道低沉磁性的男聲打斷了他。
“陳姝,過來。”
陳姝和解文敬齊齊看去,幾米遠的樹下站着冷若冰霜的祁寒。
不知在那兒看了多久。
陳姝咽了咽口水,心裏嘀咕:她才不要這麽聽話的過去。
雙腿不自覺的朝他邁去。
“祁寒,你來找我啊?”她沒話找話。
祁寒瞥她,擡手将花瓣拿出來,“我還認識其他人嗎?”
見她沒躲開,緊皺眉頭舒展了不少。
陳姝幹笑:“還真有花瓣啊,我還以為文敬哥騙我的呢。”
“我騙你這個做什麽。陳姝,你就這麽不信我嗎?”解文敬跟了上來,聽到這句心更碎了。
陳姝正愁不知說什麽,祁寒開口了。
“我記得解大少和小姝總共沒見過幾回。小姝對你有戒心很正常,還望你理解。”
解文敬冷呵,“祁大少這話說的刺耳,我還能怪她不成。你和陳姝解除婚約了,你又好得到哪裏去。”
他對陳姝緩和了語氣:“陳姝,今天下午我很開心。我就先回去了。下次見。”
陳姝揮揮手:“嗯嗯,文敬哥路上注意安全。”
待他遠去,陳姝側目:“你來找我幹嘛?”
祁寒:“外面冷,上車再說。”
陳姝不想受這冷罪,麻溜的坐上副駕駛。
不等他說話,她想起了剛才的事,拉着臉質問:“你剛才叫小狗呢?!要不是看在和你更熟的份兒上,我才不會聽你的。”
祁寒系上安全帶,眼眸黑的驚人:“我沒叫小狗。他怎麽在這裏?”
這話怪怪的,陳姝被他看得氣虛,心想又不是她的錯,理直氣壯的說:“學校聯誼活動,我怎麽知道他會來啊。”
“再說,你又不是我的誰誰誰。你管得着嗎?”
最後這句,完全就是不禁大腦思考的氣話了。
祁寒不作聲,往前開了一大段,最後駛向一條郊區道路。
“你帶我來這兒幹什麽?”陳姝望着前方種着菜的土地和稀少的房屋,抓緊了安全帶。
又開了一分多鐘,車子穩穩停下。
車內寂靜的吓人,陳姝小心翼翼的往車窗那邊挪了挪,軟綿無力的再次詢問:“祁寒,你到底要幹嘛啊?”
祁寒望着荒涼的郊區,閉了閉眼,再睜開。
他一把輕輕拽過離他遠遠的女孩,兩人的臉在此時挨的很近。
嗓音沙啞:“小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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