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期末将至,陳姝還真沒空搭理某人,直到放寒假都沒回家一趟。

不過沒太過分,每隔幾天見個面吃個飯什麽的。

祁寒次次帶吃的,有時是王嬸做的糕點或小零食,有時是外邊買的各種吃食。

分量足夠,連帶着給一個寝室的室友都改善了夥食。

陳姝的室友們吃人嘴短,對祁寒的感觀改變不少,紛紛說羨慕她能有這麽優秀的對象。

“你對象一來,就知道又有吃的了。陳姝,跟你一個寝室好幸福啊。”尚娉吃着香醇濃厚的牛軋糖,笑眯了眼。

她媽定的晚上不許吃零食的規矩,早抛之腦後了。

準确來說,家裏就沒有零食這玩意兒,蟑螂去了都得說一聲晦氣。

陳姝瞥一眼她桌上的新鋼筆,打趣道:“怎麽,這回不羨慕我了?娃娃親對象看對眼了?”

元旦那周,她回來後就見着尚娉一反常态,笑容挂臉上,走路都帶風。

絲毫不見放假前,那副痛不欲生的表情。

她倒是想知道,尚娉不說,也不太好問這種私事。

尚娉略顯慌亂的說:“哪有,我們就是朋友。”

羞紅的臉頰,洩露了她的春心萌動。

陳姝:“你娃娃親對象還沒回部隊嗎?”

元旦過去一周了,不應該啊。

尚娉小聲說:“他回去了,我們說好了寫信聯系。”

陳姝秒懂,看來這有戲啊。

尚娉對娃娃親對象印象很好,瞧紅撲撲的臉蛋,一點不像是被迫的樣子。

果然還是得見一面才知道有沒有感覺。

期末考試持續好幾天,又剛好在下雪,凍得手都僵硬了。

學校道路很幹淨,學生會成員會組織每個班級輪流鏟雪。

考完最後一科,陳姝回寝室收拾行李。

沒一會兒,在室友們的告別中,她拖着行李箱冒着鵝毛大雪走出校園。

另只手拎着袋子,不太好打傘,就戴了一頂冬天專屬的毛茸茸帽子。

走到校門口時,帽子上身上淋滿了皎白的雪花。

陳姝搖搖頭,提提肩膀,雪花片片掉落。

考完試是在臨近中午,她覺得沒必要耽擱祁寒的工作,便和他說到時候讓家裏的司機來接她。

漫天雪花,很大程度上隔絕了視線。

但陳姝剛出校門,打着傘的男人走了過來,将寒氣逼人的雪花阻擋在了傘外。

“不是說讓家裏司機來嗎?你來幹什麽?”

祁寒一手接過行李箱,将傘往她那邊傾斜了些,“我不放心。不會耽擱工作的,把你送回家我再回公司。”

陳姝撇撇嘴,不太高興的坐上車:“你一點都不會聽我的,全按你自己的意願做事。”

說了也白說,有這跑來接她回去的功夫,還不如回家吃頓飽飯。

先前想着公司附近不方便吃午飯,王嬸便主動提出送午飯,可這貨拒絕了。

祁寒耐着性子說:“下雪天路滑,不放心司機來接你。”

搬到這邊來後,上下班自己開車,車技增進不少。

陳姝妥協了:“那你等下吃了午飯再回去吧。”

大冬天的辛苦跑一趟,不讓人吃午飯,說出去還以為她虐待親夫了。

祁寒淺笑:“嗯,好。”

忙碌了一周,陳姝終于能美美的吃一頓午飯了,下午就縮在家裏無聊的看雪。

家裏沒個說話的人,還不如在學校來的安逸自在。

房間裏暖洋洋的,不知不覺間就睡着了。

王嬸知道小姐最近在忙期末考試,沒讓傭人去打擾她。

這一覺睡得昏天黑地,醒來時窗外黑漆漆的,隐約能看到遠處的點點燈火。

屋裏一盞床頭燈亮着,光線溫和不刺眼,像是一片黑暗中找到的一處光亮。

陳姝揉揉幹澀的眼睛,打着哈欠起身下樓。順便看了眼時間,七點多了。

樓下安安靜靜,除了空氣中飄散的飯菜香,沒見着有人在。

“王嬸,祁寒還沒回來嗎?”這都幾點了,還不回家。

平日裏不都回的挺早的嗎?今天咋回事。

王嬸笑眯眯的說:“先生打來電話,說公司臨時有事情,會晚些回來。”

陳姝:……

“他沒說什麽時候回來嗎?”

王嬸:“先生應該在路上了。小姐餓了嗎?可以先吃着。”

陳姝搖頭:“還好,等他回來一起吃吧。”

人家中午辛苦來接一趟,這會兒等吃飯的時間還是有的。而且下午她吃了不少零食,現在不怎麽餓。

王嬸會心一笑,為小兩口的好感情感到欣慰。

正說着,外面傳來汽車的聲音。

王嬸笑着說:“先生回來了,我這就去把碗筷備好。”

陳姝小臉上不自覺揚起笑容,往門口處走去。

站在那兒,看着高大的男人一步步走近。

祁寒身上挾裹着冬季的凜冽寒意,解釋道:“小姝,公司臨時有事,下班晚了些。”

陳姝先一步走動:“我知道啊,王嬸和我說了。”

“魏小姐拍的照片我拿到了一份,要看嗎?”祁寒跟在她身後,進來後便脫掉了外套。

陳姝驚訝回頭:“你是去找潇姐才晚回來的吧?”

潇姐的工作室在城北,開車過去要半個小時,一來一回就一個多小時了。

祁寒颔首:“不完全是,公司确實加了班。”

陳姝朝他伸手:“給我吧,我來看看成片怎麽樣。”

那天兩人的動作是由專業工作人員指導的,拍的時候就感覺有些親密,不知道這拍出來會是什麽樣子。

祁寒沒給,話題一轉:“先吃晚飯,晚上慢慢看。”

心裏念着照片,陳姝吃個晚飯心不在焉的。

回到房間後,她換上睡衣,幾下洗漱好就迫不及待的朝祁寒要照片了。

然後縮在被窩裏,一張一張的仔細欣賞美照。

“诶,祁寒,我要拍婚紗照的。”她忽然想起這事,理所當然的開口。

婚禮她嫌麻煩不想辦,但婚紗照是必須要拍的。

一輩子就結一次婚,還是要留些美好、值得回憶的照片。

祁寒臉色淡定:“肯定的,要中式還是西式?”

陳姝‘啧’了聲,揉着下巴作沉思狀。

這個問題還沒想過,上輩子看櫥窗裏潔白的婚紗純潔高貴,遙不可及。

中式婚服,典雅隆重,端莊大氣。

好吧,她都喜歡,很難抉擇。

祁寒:“那中式西式都拍吧。”

陳姝眉眼一彎,給他打個預防針:“你不嫌麻煩啊?拍照很麻煩的哦。”

現在說大話,到時候不耐煩就別怪她的拳頭了。

祁寒:“不麻煩,我想記錄下美好的時刻。小姝,冬天冷,拍婚紗照等明年夏天可以嗎?”

男人婚服還好,婚紗露胳膊露鎖骨的,總不能都在室內拍吧。

陳姝認同這點:“可以啊,我不急,就是和你說一聲。”

祁寒:“你先看,我去書房處理工作。”

一個小時後,忙好的祁寒洗漱完,吹幹黑發,從另一邊掀被躺下。

兩人蓋的一床被子,腿随意一伸,就能踢到另一個人。

陳姝熟練将涼涼的雙腳伸到他腿彎,舒服的直眯眼。

“今晚沒泡腳嗎?腳這麽涼。”祁寒沒挪開那浸骨的涼,輕聲詢問。

陳姝心虛虛:“我忘了,明天再泡。”

祁舟榮認識一個老中醫,常繪瑩知道她睡覺雙腳冰涼後就帶她去看了下。

中藥苦澀難聞,她喝不下去,喝一口yue一口。

祁寒請教了一番那位老中醫,把進口的變為了泡腳的。藥效雖沒那麽強,但還是有點小用的。

煎熬中藥的重擔落在了王嬸身上,王嬸心細負責,是不會落下一次的。

身側人只露出一個黑乎乎的腦袋,空氣中僅有一縷淡淡的香味,祁寒哪還不知道她的小心思。

起身下樓,去了另一個廚房。王嬸果然還在那兒守着。

莊園裏有兩個廚房,為防止串味,煎熬中藥都去不怎麽用的那個廚房。

“王嬸,這是小姝泡腳的中藥吧。”

王嬸愁容:“是啊,可小姐不肯泡腳,說是會染上中藥味兒。”

她想找先生說說,又怕小姐生氣不理她了。

祁寒拿過一旁的木盆:“下回她不泡,直接告訴我。天氣冷,王嬸你去休息吧。”

王嬸忙擺手,把中藥渣細細的過濾出去:“沒事的,先生我先幫您弄好。”

沒兩分鐘,祁寒端着一盆烏漆嘛黑的中藥水上樓,将木盆放在床邊。

床上的人兒閉着眼睛,纖細的手臂随意放在被子上,呼吸平穩,似乎已經睡着了。

祁寒挑眉,要沒看到她那輕顫的眼皮,還真就裝睡裝的有模有樣了。

他湊近一些,上半身斜傾在她上空,再一點點的靠近。

陳姝感受到眼前的黑影慢慢靠近,呼吸亂了都不知曉。在二者鼻尖僅隔了一指寬的那一刻,她沒忍住睜開了眼睛。

一瞬間撞入那雙深邃漂亮的眼眸,片刻失神。

“不裝睡了?”祁寒輕笑,直起身子。

陳姝回神,選擇惡人先告狀:“你知道我沒睡着?那你還湊那麽近吓我!”

這男人太壞了,就是想看她的笑話!!!

祁寒:“你是我媳婦兒,我沒有吓你。快起來泡腳,水涼沒那麽好了。”

陳姝難免想歪,意識到這令人羞恥的想法,轉過身不看想看他。

祁寒:“是要我抱你嗎?”

陳姝哪不知道他用的激将法,還是上當了:“不用!”

中藥水依舊滾燙,她足足泡了十多分鐘,水溫才變涼。

不過泡腳後,的确不一樣。腳熱乎乎的,鑽進被窩裏不用靠着祁寒,身體就不由自主的暖了起來。

“小姝,你不貼着我了嗎?”備受冷落的祁寒,看着兩人中間間隔的距離。

陳姝哼哼兩聲:“不需要了,這還得感謝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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