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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學最後一年,陳姝憑借卓越能力和優異成績,跟着樓教授從事翻譯相關的實習工作,偶爾會跟着出席一些活動會議。
四年內,她的學習成績蟬聯英語系年級第一。在學生會卸職前,曾擔任副主席一職。
畢業後,在樓教授的鼓勵和支持下,以本科畢業生的身份考進了國家外交部。
外交部的工作繁瑣細致,像陳姝這樣剛入職的新人,需要學習的東西很多。
老人幫助新人,同事間相處和諧,工作充實緊密。
以後她就是吃鐵飯碗的人了。
陳姝很喜歡這份工作,雙休外加福利待遇好,重要的是早上九點才上班。
這天下午,她做好分內工作,幫着整理好文件,就下班了。
一個辦公室的人,說說笑笑的走出工作大樓。
一行人大老遠就瞧見了每天來接送陳姝的小汽車,紛紛笑着打趣她好福氣啊。
同一年進入外交部的葛若敏,見被圍在中心說話的陳姝,心裏酸得不行。
一時有些口不擇言:“喲,有些人的擺的架子大啊,每天豪車接送。這有背景怎麽還和我一樣從底層幹起啊。”
“莉姐啊,我勸你們還是少讓她幹活。說不定人家回去跟上頭的人一告狀……啧。”
這話歹毒啊,直接往陳姝頭上扣帽子了。祁家從商,她是公職人員,弄得不好被冠上官僚資本主義的高帽子,那就說都說不清楚了。
工作後,她向來低調,衣食住行都往簡樸實用上靠攏。
司機辭退了,祁寒也重新買了輛市面上中等價位的車,用來平日出行以及接送陳姝上下班。
陳姝本意是不想讓他來接自己的,但從工作大樓坐公交回家,足足需要四十多分鐘。
蹬自行車,每天來回身體吃不消,時間和坐公交差不多。
陳姝笑容淡下:“葛同志,我是實實在在自己考進來的。你若有疑問,可以去向上級反映。”
她和葛若敏都是外國語大學畢業的學生,又同一時間進入部門,存在一定的競争關系。
陳姝不怎麽關注學校裏的其他人,對這人沒印象。
但葛若敏卻是知道陳姝的,因為樓教授是她外婆的姐姐,經常聽到樓教授将陳姝挂在嘴邊誇贊,還讓她多向陳姝學習學習。
葛若敏自身是優秀的,但差一點考進外交部。是她爺爺那邊給疏通疏通了關系。
長相沒陳姝讨喜,人緣也就沒陳姝好。多幾周,她就發現了同事們的親疏之別。
自然就看陳姝非常不順眼,極力想給她使絆子。
同事們紛紛為陳姝說話。
“葛同志,飯能亂吃,話不能亂說。小姝來也有兩個月了,她是什麽人大家都看在眼裏。”
“就是就是,葛同志,外面來接陳同志的是她丈夫,又沒犯法。”
“我記得前些天,你不是還在吹噓你爺爺的事跡嗎?人陳姝同志可沒拿家中長輩到處說。”
同行資歷最老的莉姐,面色不渝的看向葛若敏:“葛同志,禍從口中,有些話要過過腦子。”
葛若敏臉白了一瞬,雄赳赳氣昂昂的架勢沒了,低頭時狠狠瞪了陳姝一眼:“我知道了,莉姐。”
莉姐擺擺手,“都散了吧,在這裏就要一心工作,少在我眼皮子底下搞小動作。”
待人群散去,陳姝向莉姐道謝:“方才謝謝莉姐了。”
“沒事。”莉姐神色凝重,“不過陳姝,你能跟我保證外面那車裏是你家人嗎?”
“這座大樓容不得一點沙子。”她隐晦的提醒。
雖說進入外交部,政審是必不可少的,但在某些事情上不能犯了糊塗。
莉姐很欣賞這個小輩,形象好、學習能力強、做事勤快不拖拉。好好幹下去的話,前途無量。
陳姝笑着說:“莉姐,我能保證。我們結婚有三年了,公開透明的。”
莉姐拍拍她的肩膀,鼓勵道:“那就好,以後好好幹,葛若敏再找你麻煩和我說。”
陳姝嘴巴甜甜的:“好嘞,謝謝姐。”
得了上司賞識,她哼着小曲兒坐上車,看什麽都順眼了。至于掃興的葛若敏,早被她抛之腦後了。
祁寒見她這般高興,笑着問:“今天這麽開心啊,看來工作很順利。”
陳姝擡擡下巴,自賣自誇:“那當然,就沒有我搞不定的工作。”
祁寒不吝誇贊:“真棒,晚飯我訂了滿香居,是回家吃還是去哪裏?”
滿香居是京市一家有名的中餐廳,以物稀價高着名,味道也是真的好,還需要提前預定。
陳姝有點饞:“能打包回家吃嗎?他家的烤鵝和豬肘超好吃。”
這幾個月來謹慎慣了,她想是想吃,又怕別人看到說閑話。
祁寒知道她的顧慮:“我訂的包間,私密性較好。”
陳姝眼睛一亮,“對啊,我忘了。去去去,明天周六,我不上班。”
祁寒淺淺一笑:“好。”
兩人依舊住在莊園那邊,工作後,原先住的小洋樓還近些。
可陳姝不想再搬家了,遠點就遠點吧。
祁寒前兩年忙得昏天黑地,今年公司規模如期擴大了,應酬多了起來。二人工作忙的不相上下,每月至少出差一次。
不過陳姝要略勝一籌,她有雙休,節假日會放假,還不加班。
周一到周五,是祁寒照顧些陳姝;到周末,就反過來了。
她在家裏閑來無事,周末兩天會去祁寒公司,送送午飯或遺漏的文件啥的。
周五晚上,兩人鬧得太晚,淩晨才睡下。
周六上午,陳姝醒來時,身邊的床鋪冰涼。
不用想,某人是去公司了。
她在床上趴了好一會兒,去浴室舒舒服服的泡了個澡,看到桌上一如既往的小紙條。
陳姝看了眼百年不變的內容,笑了笑将其放在了櫃子裏。
下樓後,叫傭人小榕幫她捏了捏酸痛的身體,整個人才活了過來。
祁寒有點長進,沒敢大清早叫她吃早飯,只是讓廚房随時備着。
收拾好,快到吃午飯了。
陳姝沒什麽胃口,随意的吃了幾口。一下子想起早上耳邊模模糊糊的懇求聲,不自然的咳了咳。
“王嬸,祁寒的午飯呢?我給他送去。”
王嬸忙把木盒拎出來,“小姐,午飯都備好了。”
陳姝放下筷子,擦了擦嘴,“好,先放那兒吧。”
她上樓換了身咖色大衣,波浪卷的長發半挽着披在後肩,妝容淺淡大方,輕輕抿唇一笑,像極了一只調皮的小狐貍。
陳姝在大二暑假考了駕駛證,開車機會不多,但能開。
公司地址沒變,只是由原來的幾間辦公室變成了兩層樓。
陳姝坐電梯上去,一路順暢的來到祁寒的辦公室。
前臺的人被左禮千叮咛萬囑咐,一定要記住這位老板娘,自是不敢懈怠,馬上就告訴了左助理。
一些新來的員工,見着這個年輕貌美的女人,開始八卦起來。
“哇,那就是傳說中的老板娘嗎?好漂亮啊。”
“對啊,你新來的不知道,老板娘可溫柔了。一看就香香軟軟的。”
“祁總真是好福氣啊。”
“可不是嘛,我們老板真有遠見。聽左助理說,老板娘還在上大一的時候,兩人就領證了。”
左禮剛說下去吃午飯,麻溜的将嫂子迎了進去:“嫂子,你來了啊。”
陳姝:“嗯,你還沒吃午飯吧?你去吃吧,我自己進去就行。”
左禮感激不盡:“嫂子,那祁哥就交給你了。”
這麽人美心善的嫂子,祁哥積了八輩子的德吧。
又是羨慕別人的一天,啥時候他也能有媳婦來送午飯啊。
陳姝走到緊閉的辦公室前,敲了敲半掩的門。
“進來。”裏面的男人頭也沒擡,依舊在處理文件。
語氣冷淡,透着一絲不近人情。
陳姝還沒走到辦公桌前,就聽到這人說:
“小姝,你先坐會兒,我看完這份文件,兩分鐘就好。”
陳姝沒見着他有擡頭,詫異:“你怎麽知道是我啊?”
祁寒:“聽腳步聲。”
陳姝沒急着問,走到一旁休息區域,坐等着他辦完公。
很快,祁寒合上筆,走了過來。
“小姝,早上幾點起來的?”他一邊打開飯盒,将飯菜擺在茶幾上,一邊問。
陳姝小臉變紅,輕踢了他一腳,黑色褲腳上留下一個印子。
“十點多,還不都怪你。祁寒,你就睡三個小時,你要猝死。”
祁寒淡然:“一兩天不會。”
陳姝“切”了聲,才反應過來他說的什麽,惡狠狠的說:“今天不行,你休想!”
她腰現在還酸着呢,要再來一晚上,周一就廢了。
這人一到床上,和平時截然不同,跟條瘋狗似的,啃的她身上到處青青紫紫的。
所以,絕不可能讓他得逞。
祁寒沒說話,慢條斯理的吃着午飯。
陳姝聞着空氣中的飯菜香,突然就有了胃口。一屁股坐過去,不客氣的沖他張嘴。
祁寒夾了一塊糖醋排骨給她,“有骨頭。”
糖醋排骨酸酸甜甜的,口齒生津。
陳姝吃了一塊不夠,張嘴繼續等着他投喂。
好在王嬸裝的飯菜實在,分量大,完全夠兩個人吃了。
那盤糖醋排骨,全都進她肚子了。
陳姝打了一個小嗝兒,去衛生間漱了漱口。站在視野開闊的落地窗前,惬意的伸了個懶腰,漫不經心的看着這座逐漸繁榮的城市。
突然生出一絲感慨:“祁寒,我好像沒有說過我喜歡你诶。”
祁寒收拾好茶幾,将垃圾扔進垃圾桶裏,并肩和她站在一起。
“沒關系。”他感受到了無處不在的愛意。
落地窗前,站着一對天作之合的璧人。
冬日暖陽灑在玻璃窗上,男人輕輕的吻在她額頭上,動作輕柔溫和,漆黑眼眸裏滿是笑意。
“小姝,我愛你。”嗓音低沉磁性。
在商場上已經游刃有餘的男人,在心愛的女孩面前,依舊是忐忑說着普普通通的情話。
陳姝耳朵酥酥麻麻的,仰起頭,眉眼彎彎:“我也愛你。”
兩人你一句我一句的說着,眼中不僅裝着對方的身影,還有對未來的期盼。
未來不知如何,但是未來可期。
——全文完
感謝小天使們的一路支持!
麽麽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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