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 重返高中追男神
重返高中追男神
時間一天天過去,發生的事情可能和以前一樣,也可能是不一樣的,不過那些都是小事,早就記不清了。
很多事情回頭看的時候,才會發現更多東西。
而對李悅越來說,重回高中時代,只會比以前更早、也更喜歡雍方。
高中時候的雍方是老師眼裏的乖乖牌、好學生,在同學之間也有不錯的人緣。雖然他高冷內斂,偶爾毒舌,但為人正派,平日裏不顯山露水,一旦到了緊要關頭往往一鳴驚人一擊必中,讓人信服。真心想與他成為朋友的人很多,因為他而團結在一起的人很多,這些人唯他馬首是瞻,但雍方這個圈子的核心人物卻一直游離在圈子之外,形單影只,當然,後面粘的那條甩不掉的尾巴可以忽略掉。
雍方什麽都好,什麽都會,是教科書版的別人家的孩子。一般人被比較了會覺得自尊心受到了傷害,或許李悅越也是,只不過受到傷害的次數多了就習慣了,也或許并沒有,李悅越天生神經超級大條根本接收不到。是與不是,最後都變成了默默的喜歡,明明那人是傷害源,但她卻對他有了好感,這是傳說中的斯德哥爾摩病麽?
最初,她對雍方應該是好奇。那時候,他們還不在一個班,被好朋友遠遠地指認過後,竟然沒臉沒皮地一路跟蹤到了人家家裏,還混了頓晚飯,要不是爸媽着急了到處找人,指不定當晚就睡人家床上了。
後來還發生過什麽事情記不清了,總之,慢慢熟悉起來了。而那一次的萍水相逢,經常被兩家家長作為飯後談資,笑她那麽大了竟然在自家不遠處迷路了,還進錯了家門。明明早就不記得的事情被反複說起,于是,腦海裏以上帝視角看到小時候的自己,是個一路癡漢猥瑣跟蹤男神的女吊絲。
別人怎麽看雍方,她不知道,但她的印象中,雍方并不是一昧的書呆子。他也跟她玩過幾次,還笑彎了眼睛,但更多時候他确實不怎麽搭理她,尤其對她不愛看書的毛病特別鄙視,鄙視的時候也是癱着一張臉,但還是能感覺到散發出來的鄙視的氣場。這時候,她只要無視掉繼續說好話磨着他,他就會受不了地把作業扔出來,然後有求必應、源源不斷……他總是心太軟。
就如同現在這樣,李悅越跟在他後面,一邊踢着石頭一邊念經:“雍方,你作業借我抄抄呗!我知道你又上課時候寫完了,我也知道你作業又裝在包裏,我說你寫完了還要帶回家到底累不累啊,我可以幫你拿着的,我不怕累。那啥,一人得道,雞犬升天,有人寫完作業卻不可憐可憐學渣,眼睜睜地看着同窗好友被老師拎出去站黑板卻無動于衷。老話說,借人作業一抄勝造七級浮屠……”
“你就不能自己寫嗎。”雍方被念得受不了了,終于出聲打斷唠叨。
“我也想啊,可是我不會。”
“不會就去看書。”雍方說教。
“看書多費時間,再說了,書上又沒寫答案。”李悅越強詞奪理。
雍方張了張口,過了一會仍然堅持:“不行,抄作業是不對的。”
李悅越快走兩步跟上去,揚着頭忽閃着眼睛商量道:“不寫作業也是不對的。我會很小心做修改的,保證你不會被老師發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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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雍方堅決。
“雍二爺,我又不是全抄你的,只抄80%,剩下的,我明天找阿左拼一下?”李悅越眯起了閃着智慧之光的眼睛。
“75%?”觀察着雍方的面色,李悅越讨價還價。
“70%?”
“65%?”
“50%!不能再少了!”看着雍方似有松動,李悅越最後出價,再接再厲道,“雍方大人,我只是參考一下,真的不是抄,借鑒是一種學習的方法,你不能阻斷我學習的途徑吧。阿左多好,從來都不問就直接給我了,可是我總不能全抄阿左的啊,他作業寫的是不錯,但是你的作業我能看懂,他寫得過于高深詭谲,我根本無從下手修飾,要是全抄就暴露了。嗨,hello,親?真的要我全抄阿左的啊?算你狠……”
“好了好了,給你,”受不了李悅越再一波的言語轟炸,雍方果斷交出書包投降,又補了一句,“不能抄,理解了自己寫,看不懂的地方問我。”
李悅越接過雍方的書包得意地哼哼兩聲。
多年的相處,她對雍方可算是了如指掌,這不,他又掉進了她的陷阱裏。雍方吃軟不吃硬,只要說好話哄好了,自然會繳械投降聽從調配,所以,恭維的話一句不能少。然而,要是在一片崇拜聲中混入了對別人的贊美,就會碰到他的逆鱗,真是奇怪又可怕的虛榮心。簡言之,要想對付雍方就是把他誇昏頭了再給一刺激,之後他就什麽都答應了。
書包既已到手,講好的50%就呵呵噠了。當年的自己還不是個真正的學渣,抄作業只是偶爾為之,但重生一次李悅越直接把名給坐實了。
她其實不想這樣的,誰不想當學霸啊,只是時代久遠,運算符號都變成了朦胧的美感,光陰難回,野慣了根本看不進去書,好容易停下來滿腦子想的又全是梗,只想寫書。但是,她又不是真正的重生者,說不定啥時候系統一出現就把她帶走了,要不然她早就去碼字賺錢逆襲人生了。
李悅越把書包打開,細細地翻了翻,終于找到了一封粉紅色的心形情書,上面工整地寫着“致雍方”。情書折得非常細致,可見寫信人之用心,情書保管在課本包書紙的側插處,可見收信者之重視。
李悅越不留痕跡地把嘆氣吹成了口哨,抽出了習題冊揚揚手:“東西裝那麽多,害我差點沒找到,謝啦!”然後一把将書包扔回去。
雍方接了包,單肩挎起,轉頭先走了。
李悅越匆匆把本子裝起,一步一步地跟在後面,卻不說話。
後來的路上,就這麽突然地安靜下來了。
李悅越閉眼,突然有點後悔在路上跟他要作業了,如果是在快到家那一片,他會直接把作業拿給她,而不是給書包讓她有機會亂翻。
為什麽,盯了路江月那麽久,還是發生了。
說好的不一樣呢,怎麽還是一樣了。
路旁的花香還是像當年那樣,一陣一陣撲鼻而來。
9月21號,在一個桂花飄香的時節。
她永遠都不想記得這個日期。
那天下午,她被同桌從書本的僞裝裏推醒,擡頭便看到了窗外有兩個人不顧校風校紀,在校園裏明目張膽地說話。一個人遞了情書,另一個人拆了情書,還收了情書,更不可思議的是,雍方當着路江月的面臉紅了!他們倆就這樣當着她的面,在她的窗外勾搭上了。
當時的她,看到的不只是雍方臉上飄起的兩朵紅雲,還有兩人中間冒出來的粉紅泡泡。然後,她猛地埋下頭趴倒在桌子上,還此地無銀地跟同桌說了一句:“我什麽都沒看到。”
同桌不懷好意地說:“你要喜歡他,現在出手還來得及,他跟你那麽熟,肯定選你,那個小月兒哪裏有你好。”
“胡扯,我可沒喜歡他,你要喜歡你去搶啊,而且,他又不喜歡我,我們從小玩到大……”
說了一半,李悅越停了口,看着同桌詭異的笑容,特別想穿回去掐死自己,醋意不要太明顯。
但是後來,以至于到現在,也只能用這句話安慰自己:他不喜歡我,要有什麽早就有了,不是兩情相悅的喜歡不會幸福,強扭的瓜不會甜。
可是,她很困惑。這麽多天的觀察,她明明沒有發現他們之間有什麽可疑的互動交流,也沒看到路江月什麽時候寫過情書,而且,下午她還拉着一點都不熟的路江月聊了半天,特意選在了當初看到的那個場景的時段。
路江月被她纏住了,路江月沒有表現出任何緊張和急迫。她以為這一切就這樣被破壞了,但是,情書依然正常無比的出現在了雍方的手裏。
該發生的還是會發生,怎麽樣都攔不住。
雍方最鄙視不愛看書的人了,她現在更不愛看書了,所以這一次她不想用功了,安心做個學渣就好了。人長大了,臉皮也跟着越來越厚了……還沒半點罪惡感,因為系統一定會來的。
想到這裏,李悅越心情又不好了。
雍方突然停步了:“快到我家了。”
“嗯。”李悅越擡頭看着前面不遠的大門。
想想還是有點郁悶的,青梅竹馬,相距不過百米,但雍方家離學校更近,所以,總是她送雍方回家,雍方幾乎沒有送過她。因為不遠,雍方快到家的時候,她就風一般地加速跑到自家門口,然後,兩道開門聲幾乎同時響起。
李悅越緊了緊書包帶子,準備加速起跑。
突然,雍方說:“你要不要到我家?”
“嗯?”李悅越有點意外,也有點躍躍欲試,但又想起了包裏的那一抹粉紅,老去的少女心嗖地一下又憂傷了,正想找借口拒絕。
“今天家裏沒人,你……看不懂可以問我。”說完,雍方就先行去開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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