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 重返高中追男神
重返高中追男神
雍方從書架上抽了一本英文原文書,李悅越掏出作業對着題咬着筆頭。
誰都沒有翻書,一片安靜裏只有鐘擺來回擺動發出的“滴答”聲。
“你跟路江月很熟?”雍方終于擡頭看她。
“啊?還好。”
李悅越郁悶,她早就發現雍方朝她這裏看過好幾次,知道他有話要說,所以她強迫着自己好好看了一道題,沒想到雍方開口問的居然是路江月。好吧,對于有了後面記憶的她,其實這一點都不奇怪。
“哦。”預料之內的模糊化的回答,雍方又盯回了書裏。以前,他也問過,她也是這麽說的。
他記得今天會有人給他遞情書,為避免再次被路江月叫到操場上,于是主動出擊,在午飯洗過飯盒後便尾随了路江月。結果,情書他是拿到了,還有一個非常不想知道的意外之喜,他看到了李悅越後來所說的很喜歡的那個人,那個嫌疑度最高的人。在他拿了粉紅信劄離開後,那人繼續和路江月聊得非常開心,接着,他就發現一整個下午,李悅越都在跟路江月聊天。于是,一下午,他的腦子裏只有四個字來回折騰——“原來如此”“原來如此”!
他一直以為是期中考試後,李悅越才開的竅,原來他們早有了苗頭,也不知道他們現在進行到什麽程度了,有沒有單獨說過話,有沒有拉過手,有沒有……那個過。
這個路江月就這麽喜歡牽線搭橋,如此樂此不疲,真是……給人添堵!
“你有哪道題沒看懂的麽?”問候過一輪路江月的雍方問。
“沒。”只看了一道題,很不幸,她看懂了。
“哦,”雍方把視線移到習題冊看了一會,突然趴将過來,指着一道看起來比較複雜的物理題,主動問她,“你看了這一頁好長時間,哪個不會,是這題麽?”
要放以前,李悅越早就歡樂得點頭如搗蒜,能聽到雍方講題簡直是人間享受。可是,現在有雍方在身邊她本來就靜不下來,而且下午還發生了她百思不解的事情,再加上這些知識她全都忘光光,講了聽不懂會丢死人的,雖然這裏是個系統世界,但她還是不想在雍方面前那樣丢臉。
早知如此,當時何必頭腦發熱跟着進來呢,一聽到雍方的邀請就失去理智了,以後一定要想清楚再做決定,如果還有以後。李悅越暗下決心。
“……有點晚了,我回去抄好了。”她答非所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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雍方看着李悅越說完就把書一合,卷着筆和尺子一起就塞到包裏了,動作之麻利帶着一股決絕,他想說點什麽挽留一下,卻說不出來。沒有計劃周全就邀請別人到家裏來玩,以為答應進來了就自然有話題聊,以為聊着聊着就會把喜歡什麽的講給他聽。
為什麽不是這樣的?明明應該是這樣的吧?
以他們以前的交情。
“那我送你。”雍方起身,追到門口,從鞋櫃上拿出球鞋。
“不用了。”李悅越說。說話時候的火氣有點大,怕雍方真的出來送,就順手推了他一把,推完,兩人都愣住了。李悅越不等雍方反應過來拔腿就跑,迅速打開家門,然後靠着門平緩呼吸。
這個季節的晝夜溫差開始大了,貼着門板的背拔涼拔涼的,就像放學時候看到雍方書包裏的信一樣,突然哇涼哇涼的一個激靈。
真的服了,卻還是不服。
雍方也是,給人失望又給人希望,他不應該是這樣的。想來以前也是這樣的,明明他和路江月兩情相悅,卻礙于學校的環境,不能表現得太明顯,這樣做本來就不能給女生安全感,後來她一摻和,這對鴛鴦就真的被她給拆了。
好想笑,又笑不出來。
這麽推理一下,雍方的人設渣了,喜歡卻不夠全心全意,喜歡又不懂挽回,對每個人都很好,卻也有距離感。當時,她和他一樣年少心智不夠成熟,自私心太重,做不到提點他、鼓勵他,所以,她也是個渣。那麽現在,她該怎麽做,像穿越之前那樣去成全麽?也許,重生的意義就是這個吧,讓她修正當時的錯誤。
聽到那邊的關門聲,雍方才把自家的門關上,然後回到卧室,把系統點開,看着“重生”标簽上面的提示,發呆了好久。
重生回來,他看得她那麽緊,她還是和那個人聯系上了,他是哪裏看漏了麽。有他們之前十幾年的感情在,他現在開始要求公平競争總是可以的吧。
天氣越發涼快了,期中考試也在逼近,全班上下彌漫着壓抑而又劍拔弩張的緊迫感,除了兩個人。
李悅越一到課間就回頭找後排斜對角的路江月說話,名為幫曠課很久的路江月補課,但兩個學渣根本做不到多少互補進步,一切只不過是李悅越的手段罷了。她端着書,單方面打探情敵的人品,酌情透露一些雍方的小秘密,而到放學的時候,就非常體貼地拔腿先溜了。
雍方看着這樣的情況有點着急,卻不能在班上表現得太貼近李悅越,而他放學又得先去辦公室報到,完全追不上李悅越,只好退而求其次地找路江月,讓路江月把那個小子也約出來一起回家,确保他和李悅越沒有私下相處的機會。
所以,在相當長的一段時間裏,學校裏的同學看到的是雍方和路江月,還有一個低年級的男生三人結伴走出校門。
而這一切,提前跑路的李悅越并不知道。
直到東窗事發。
考試剛結束的那天早上,在上課之前,班主任氣勢洶洶地沖進來,叫了雍方出去,之後,班裏就炸了。
這種時候,成績還沒有下來,唯一可能發生的事情,就是李悅越想的那個。
果然,大家都在小聲讨論着,她聽到“路江月”的名字從各個方向傳入耳朵。
同桌猶豫了半天,按着李悅越的頭小聲跟她講:“我知道你最近和路江月玩得近,但你要看清她的人品,你看她接近你就是為了搶了你的雍方。她哪裏有你好,真不知道雍方怎麽也眼瘸了和她在一起,但是,你現在出手還來得及,雍方跟你那麽熟,肯定會甩了她選你。”
這一番說辭義憤填膺的,李悅越知道同桌是真心對她好,但她能說路江月其實是她設計送到雍方手上的麽,所以,李悅越小聲跟同桌強調:“其實路江月沒你說得那麽壞。”
同桌随機翻了個白眼朝另一頭的同學小聲讨論去了。
李悅越從來沒有覺得做一件事這麽成功過,也這麽沒有成就感過。
同桌的這番話和上一次相比,雖然推遲了一些日子,終究還是說出來了。果然,該來的還是來了。
那麽,現在的情況是……要那個了麽?
想到這裏,李悅越回頭去看路江月。
果然,路江月臉上漲得通紅,眼看着就要起身去找老師解釋了。她着急拉住路江月的手,搖搖頭:“別去。”
上一次的東窗事發後,就是因為路江月去找了老師,事情才徹底捅大了,雍方被叫了家長,成了重點的看護對象,有女生出現在三米內,都會被老師用眼刀嗖嗖砍死。
只不過,當初是她不小心捅出去的。
她發現了路江月和雍方之間的小JQ,某天放學後在黑板上寫了雍方的名字,又在前面加了“喜歡”兩字,想着第二天早點過來擦掉,結果第二天早上到校的時候,就被傳開了。早來的同學都在湊熱鬧,沒有人把那四個字擦掉,她到的時候班主任已經站在講臺上了,對着她後腳跨門進來的雍方一臉的不贊同,問道:“是誰?”
雍方掃了一下黑板上的字,看了李悅越僵直着背回到了座位上,最後才對上了班主任的眼睛,什麽都沒說。
什麽都沒說,這在老師眼裏等同于默認,于是,班主任對着講臺下方的同學,更大聲地問:“到底是誰?”
班上的同學大部分都低着腦袋不做聲,但有那麽幾個游移着眼神看向路江月。所以老師明白了,把雍方叫了出去,然後,班上也像現在這樣炸開了鍋。
不同的經過,相同的東窗事發,就是不知道這次是誰透露給了班主任。
其實上一次并不嚴重,完全可以當作玩笑或者謠言否認的,但他們被叫出去後不知道在辦公室裏發生了什麽,就把事情弄成那樣了。後來,她內疚了,後來的後來,她聽到了雍方親口說的話,最後,他們就越來越遠了。
而這一次,不知道會有多嚴重,但她直覺叫住路江月不讓路江月去添亂,雍方那麽聰明,老師應該不會為難他,這樣應該會好一些,她雖然不願意,但也真心希望能保住他們之間脆弱的愛情。
想到這裏,李悅越越發覺得自己太高尚了,是個合格的青梅,忍不住跟路江月多說了一句:“你只要相信他就好了,你一定要相信他。”
一不小心就俗套了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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