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挂斷電話,林知予緊接着給家裏打了一個,給二老彙報一下林知恒平安落地的消息。
他成天不着家,父母習以為常,不問小兒子怎麽突然跑去G市,也不問為什麽是女兒打電話來報平安,冷漠的“哦”一聲,說有朋友來家打牌,沒時間和她唠嗑,讓她晚點再打回去。
林知予撇嘴,在林先生林太太心裏,打牌第一,排名第二的林知予要識趣讓路,何況說的是食物鏈最底端的林知恒。
難怪林知恒不愛回家。她找到由頭。
夜裏降溫,小風嗖嗖的吹,林知予甫一下車,半敞的領口灌進冷風,凍得她一哆嗦。
早知道讓他自己打車回去,她下樓付車錢就是了,非得遭罪跑一趟。
林知恒在C出口,坐在行李箱上,點了一支煙,也不抽,夾在指尖。咧着一口白牙,和兩個年輕靓麗的姑娘相談甚歡。
她蹬着高跟鞋氣勢洶洶地靠近,抱起他的胳膊,瞪着眼睛:“死男人,家裏有老婆打理,來G市有我消遣,還不收心,見到女的就邁不動步,你那點工資能養活幾個心裏沒點逼數?”
林知恒推搡她;“哪兒來的瘋女人?”
兩個女生嫌惡地刮他一眼,低聲咒罵着什麽,勾着手走遠。
林知予伸着食指戳他腦門:“你罵誰瘋女人?”
“林知予,別讓我抓到你的把柄!”
“那麽能耐随便找個女人去她家裏過夜,溫飽解決了,又有夜生活,找我幹嘛?”
“有沒有良心?家具還是我給你買的。”
“所以我不是來接你了嗎?”她擰起他的耳朵,冷聲冷氣地教訓,“說了多少次別玩弄人家姑娘的感情,這耳朵要是聽不見聲兒,回去我給你割了算了。”
“人家找我問路呢,你突然跑過來插一腳算哪門子事?我又不是有毛病,外面養個你這樣的醜八怪。”
Advertisement
“你說誰醜八怪?”
“你!林知予!”
林知予斜眼睨他,心氣不順地加重手上力道,等他哎哎地叫起來,才松開手:“我告訴你,我那兒沒有多餘的床,你今晚睡沙發。”
他不服氣:“憑什麽?我花錢買的床。”
“沙發也是你買的,有什麽差別?”
“哇,你這個女人……”林知恒揉着耳朵,眼睛在她身上掃一掃,後面的話咽下去,吊兒郎當地邪笑,“啧,穿得不人不鬼,見野男人去了?”
林知予踢他小腿:“你走不走?”
林知恒站起來,抖抖褲管,食指彈一彈煙灰,煙叼回嘴裏。拉起拉杆,沖她努努下巴:“帶路。”
林知予看他穿得人模狗樣,有點衣冠禽獸的意思,嫌棄得很:“你不是能耐嗎?剛才還給人家指路。”
“你有完沒完了?”
“嘁,跟上。”
林知恒抓着剛理的寸頭,感覺頭皮涼飕飕的:“你不是說G市還穿短衣短褲嗎?怎麽個意思,謀殺親弟?”
“我穿這點說什麽了?矯情。”她瞅瞅他,驀地笑起來,“這樣下去,你遲早成禿瓢,理什麽發型都沒用。”
“呵,我犧牲濃密的頭發辛苦攢點錢,一大半貢獻在你的家具上,有些人,心簡直是糞坑裏的石頭長的。”
林知予置若罔聞,擡手攔下一輛車。林知恒把行李往司機手裏一遞,彎身鑽進後座,搓着手哈氣。林知予看不慣他這樣,沒有一點紳士風度,跟着坐進去,受不了的在他大腿上拍了一巴掌。
林知恒縮回腳,冷眼瞪她:“發什麽瘋?”
“那些女的到底喜歡你哪點?”
“山人自有妙計。”他得意地翹起二郎腿,仔細打量起半年沒見的女人,看見她嘴角沒擦幹淨的口紅,嗤聲,“真去和男人約會了?化妝,呵。”
“呵什麽?陰陽怪氣。”她扭頭看窗外,心有點虛。
“什麽樣的?叫來我給你把把關。”
“神經。”
林知恒不痛不癢地擡擡肩膀,癱在座位上,閉眼養神:“明天陪我去買個手機,沒手機跟丢了半條命似的,難受。”
“我那兒有個換下來的,先将就着用。”
“你不是吧?讓我用你的少女粉?”
“那是玫瑰金,土鼈。”
“不用。”
林知予懶得理他,抱緊皮包,生怕他發神經要看她的包。那東西讓金澤一個男的看到就夠恐怖的了,再讓一驚一乍的林知恒看見,不知道能鬧出什麽亂子。
信了金曼姍的邪了,金澤嘴上不說,心裏不定怎麽想她呢。
所幸他還願意和她一起吃飯,還有挽回的餘地。
“你要在G市待幾天?”她踢他一下。
林知恒不悅地擰起眉毛:“四天,耽誤你泡男人了?”
“瞎說什麽?”
不對勁,她以前不會在這種話題上和他浪費時間。林知恒掀起一只眼:“真有看上的?”
林知予合上眼,藏住眼底的流光溢彩:“坐幾個小時飛機,你不累嗎?廢話一堆。”
“喜歡就追呗,偷偷摸摸的,有婦之夫啊?”
“閉嘴吧你!”
林知恒挑食成性,從不吃飛機上的東西。回家把行李一放,央着她陪他下樓吃飯。
林知予扔給他兩百塊錢,穿着高跟鞋走了半天,腳又酸又疼,她不想動。讓他吃完給她打包點上來,她晚上沒吃飽,現在肚子空落落的不舒服。
那人拿到錢,一改之前搖尾乞憐的可憐樣,錢往兜裏一揣,吹着口哨出門去。
德行!
她一邊吐槽,一邊給他鋪床。
林知恒買的沙發是兩用的,下面一層抽出來,支起兩個腳,剛好是張一米二的小床,他晚上睡覺老實,一米二綽綽有餘。
天涼,多給他墊了張絨面的床墊,摸上去軟乎乎的,躺着肯定很舒服。
她咂咂嘴,拍了張照發朋友圈,配文——你看,我還是愛你的 @會上樹的豬
在沙發上坐了一會兒,尋思林知恒快回來了,拿了換洗衣服先去洗澡,省得等下搶個浴室也要吵吵嚷嚷的。
出門前剛洗的頭,她拿毛巾包好,進去随便沖一沖,十幾分鐘就關水出來。
搽一點護膚霜,捧着手機鑽進被窩,邊玩邊等。
金曼姍發了條朋友圈,在馬爾代夫看歌舞表演的九宮格,她按亮小紅心,讓她玩夠了趕緊滾回來陪她。
下一條是她自己的,林先生和林太太第一時間給了贊,金曼姍不愛點贊,給她留言,交代她不管林知恒帶了多少特産過來,她要勻一半回去。
林知予吃了二十幾年的東西,本來也不是很喜歡甜食,告訴她喜歡盡管來拿。
退出朋友圈,和金曼姍聊了下今晚的“約會”,自然略過安全套那一茬。金曼姍如常給她出謀劃策,沒幾分鐘說要和沈兆南去海邊走走,沒了動靜。
林知予順着好友列表往下劃拉,都是些不親不近的同學,和他們沒什麽好聊。倒是想起來還沒和金澤互通微信,抿緊嘴巴點進添加朋友,選擇手機聯系人一欄。她手機裏沒幾個聯系人,随便滑一滑就看見金澤的名字。
他應該會通過吧?
或者等他主動加她?
可是一直打電話發短信好不方便哦。
好像也沒有哪裏不方便……
正猶豫着,手機震動兩下,屏幕上方跳出短信提示,來信人——金澤。
“睡了嗎?”他問。
想什麽來什麽。
林知予不自覺笑眯了眼睛:“沒呢,剛回來。”
“我在門口,給你帶了點吃的。”
林知予翻身坐起,短短一句話重複念了數十遍,再三确定自己沒看錯。跳下床,腳上慌亂,鞋子踩了好幾腳才穿上。
一步三階,一分鐘不要,人已經站在門前。
仔細地整理好衣擺,抓順頭發,抿着嘴唇把唇膏抹勻,倒吸一口氣,揚起恬靜的笑臉,拉開門。
他提了兩個塑料袋,一袋打包的飯菜,一袋水果拼盤:“我看你不怎麽喜歡西餐,給你點了米飯和兩個小炒。”
“謝謝。”林知予接過分量十足的袋子,嗅到飯菜的香氣,嘴巴裏自發分泌出口水,“金先生今天這麽早回來?”
“今晚朋友包場,就十幾個人,他們顧得過來。”
“嗯。”
“周末人多,氛圍好,到時候帶你去玩?”
林知予點頭:“嗯,我一定把時間空出來。”周末林知恒回去了,沒什麽好忌憚的。
“進去吧,吃完了早點休息。”
“你也早點休息。”
今澤笑着點點頭,和她道一聲晚安,回身去開自己的家門。
林知予也回一句晚安,握着門把準備關門,又聽他說:“好友申請通過了,如果林小姐更習慣用微信,以後找我可以直接發微信。”
“啊?”她剛才下樓太着急,反而按下“添加”鍵了?
“哦哦,好。”她反應過來,“那明天見了,金先生。”
“明天見。”他應了一聲,關門進屋。
林知予笑容滿面地關上門,吃的來不及放進廚房,三步并兩步跑上樓。從被窩裏撈出手機,手指飛快地動作幾下,調出好友列表,J打頭的一欄果然新增了一位好友。
JZ,金澤,簡潔明了,像他的風格。
看看,他們也不算進度緩慢,第三天就拿到聯系方式。
他還給她送宵夜。
她傻笑着點開備注,輸入“金澤”,眼珠子翻動一下,咬着腮肉在後面帶了個惡俗的小紅心。
同類推薦

甜蜜婚令:首長的影後嬌妻
(超甜寵文)簡桑榆重生前看到顧沉就腿軟,慫,吓得。
重生後,見到顧沉以後,還是腿軟,他折騰的。
顧沉:什麽時候才能給我生個孩子?
簡桑榆:等我成為影後。
然後,簡桑榆成為了史上年紀最小的雙獎影後。
記者:簡影後有什麽豐胸秘籍?
簡桑榆咬牙:顧首長……吧。
記者:簡影後如此成功的秘密是什麽?
簡桑榆捂臉:還是顧首長。
簡桑榆重生前就想和顧沉離婚,結果最後兩人死都死在一塊。

腹黑竹馬欺上身:吃定小青梅
小時候,他嫌棄她又笨又醜,還取了個綽號:“醬油瓶!”
長大後,他各種欺負她,理由是:“因為本大爺喜歡你,才欺負你!”
他啥都好,就是心腸不好,從五歲就開始欺負她,罵她蠢傻,取她綽號,
收她漫畫,逼她鍛煉,揭她作弊……連早個戀,他都要橫插一腳!

誘妻成瘾:腹黑老公太纏情
未婚夫和小三的婚禮上,她被“未來婆婆”暗算,與陌生人纏綿整晚。
醒來後,她以為不會再和他有交集,卻不想一個月後居然有了身孕!
忍痛準備舍棄寶寶,那個男人卻堵在了門口,“跟我結婚,我保證無人敢欺負你們母子。”
半個月後,A市最尊貴的男人,用舉世無雙的婚禮将她迎娶進門。
開始,她覺得一切都是完美的,可後來……
“老婆,你安全期過了,今晚我們可以多運動運動了。”
“老婆,爸媽再三叮囑,讓我們多生幾個孫子、孫女陪他們。”
“老婆,我已經吩咐過你們公司領導,以後不許加班,我們可以有更多時間休息了。”
她忍無可忍,霸氣地拍給他一份協議書:“慕洛琛,我要跟你離婚!”
男人嘴角一勾,滿眼寵溺:“老婆,別淘氣,有我在,全國上下誰敢接你的離婚訴訟?”

勾惹上瘾,冰冷總裁夜夜哭唧唧
[甜寵+暧昧+虐渣】被未婚夫背叛的她半夜敲響了傳聞中那個最不好惹的男人的房門,于她來說只是一場報複,卻沒有想到掉入男人蓄謀已久的陷阱。
顏夏是京城圈子裏出了名的美人胚子,可惜是個人盡皆知的舔狗。
一朝背叛,讓她成了整個京城的笑話。
誰知道她轉身就抱住了大佬的大腿。
本以為一夜後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媽,誰知大佬從此纏上了她。
某一夜,男人敲響了她的房門,冷厲的眉眼透露出幾分不虞:“怎麽?招惹了我就想跑?”而她從此以後再也逃不開男人的魔爪。
誰來告訴他,這個冷着一張臉的男人為什麽這麽難纏啊!!!

離婚後,霍總夜夜下跪求複婚!
結婚三年,阮安暖都未曾捂熱霍寒時的心。
于是她決定,不捂了!
五年後。
她帶球回國搞事業,卻直接被他堵在了牆角,“懷了我的孩子就想跑?
!”阮安暖欲哭無淚,說好的禁欲不近女色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