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 幻夢引,孽緣始(十八)
幻夢引,孽緣始(十八)
靖帝端起酒杯,“諸位愛卿,今日設宴本是為宴請群王,卻遇上邊關戰事吃緊,與孤共飲這一杯,今日的宴會便到此結束吧。”
“陛下聖明——”
現場除了徐州王、荊州王二位親王,還有若幹郡王,皆舉起了酒杯。
宗室們都舉杯,在場的臣子們自然也端着酒杯站了起來,共喧聖恩。
李肅也端起酒杯一飲而盡。
接下來宮娥內侍們便魚貫而入把衆人面前的案桌撤下。
莫虞出去以後乘人不注意,悄悄離開了舞姬隊伍,再次伺機打暈一名內侍,換上了內侍的衣服。
這些內侍都戴着宦帽,宦帽兩邊垂下,她把臉塗得黑黑黃黃的,若是低着頭,一般人不仔細看發現不了。
莫虞站在大殿的一角,靜待事情進展。
顏若白在荒蕪偏殿裏,穩坐釣魚臺。
司徒尋已經悄悄出宮,換上了戰袍,隐在宮門附近的一座小院內,等待宮內行動的信號。
大殿內,靖帝肅容問道:“如今邊境戰事告急,諸位愛卿有何見解,可暢所欲言。”
下方群臣你看我我看你,全都不作聲。
靖帝見沒一人出聲,便點了最前面的李肅。
“李愛卿,你有何見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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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禀陛下。”李肅手執笏板上前,“臣以為,此時不宜出兵應戰當以求和為上。”
“求和?”靖帝聽到這兩字內心頓生不悅,多年以來靖鄢兩國的實力一向都是旗鼓相當,忽然叫他求和,這豈不是說他南靖無能嗎?
“是啊陛下,如今國庫空虛,兵乏馬疲,當以止戈為上啊!”群臣紛紛附和李肅。
“荒謬!”靖帝重重一拍案桌,吓得下方群臣跪了一地。
“我南靖一向強盛,又不是到了沒有一戰之力的時候,若是此時求和,那北鄢豈不是會愈發得寸進尺?!”
“陛下,可若是應戰,誰能勝任這大将軍之位呢。”一位年近花甲的官員站了出來,滿臉愁苦地呢喃,“若是……”莫大将軍還在……
說到這裏那官員馬上住了口,“莫遜”二字在朝堂上幾乎成了禁詞,陛下對莫将軍信重非常,可莫将軍卻叛了南靖。
“若是莫大将軍還在就好了。”一位年輕将領站在人群後面低聲嘆息,自以為沒人聽到,但此時大殿內落針可聞,大部分官員都聽見了。
就連陛下,也聽見了。
靖帝閉上雙眸,再次在心裏哀嘆,莫遜啊莫遜,孤待你不薄,你為何要背叛孤,最後落得一個聲名盡毀的下場。
“就算莫大将軍沒有叛國,一樣會戰死沙場,今天的我們依舊會一籌莫展。”忽然有一人高聲言道。
衆官員紛紛退開,循着聲音往後看去。
只見一名低階官吏低着頭站在角落裏不言不語,可聲音确實是他這個方向發出的。
“發言者何人,速速上前。”在靖帝身邊的宦官總領大聲喝道。
那官員手執笏板低頭上前。
待他走上前時,笏板放下擡起頭露出真顏,衆人包括靖帝在內都震驚不已!
“你?”靖帝看了一眼來人,又看了一眼站在左三位序的戶部尚書,“你到底是何人?為何與戶部尚書趙鶴林長得一模一樣?!”
戶部尚書“趙鶴林”見到這個和自己一模一樣的人出現,頓時慌得臉色都白了。
而李肅在來人擡起頭時,手中的笏板就驚得掉在了地上,到底是哪一環出了錯,趙鶴林不是死了嗎?為何又忽然出現在這裏?
“你……你不是……”李肅震驚過後迅速住嘴,呵斥道:“大膽狂徒,竟然敢假冒戶部尚書,還混進大殿,你到底是想做什麽?難道想行刺陛下?來人,快将這個假冒戶部尚書的賊人拖下去亂棍打死!”
“呵!”趙鶴林嗤笑一聲,“李相為何如此慌張?陛下都沒有開口,你就要命人将我處死,這大殿裏,到底是陛下說了算,還是你說了算?”
李肅聞言立馬跪在地上,大聲道:“陛下,這個賊人蠱惑人心,不能叫他繼續留在大殿內口出狂言!”
“到底是誰在口出狂言?!”趙鶴林也跪下了,看着上首的靖帝大聲喊冤:“陛下,您要為我做主啊,李相在半月前的深夜約見我在相府別苑見面,那時候李相就準備好了一個和我一樣的傀儡,要殺了我,取而代之!”
“你住嘴!”李肅直接上前掐住趙鶴林的脖子,表情狠戾,他已經顧不得在大殿動手會有什麽後果了,反正再差的後果也不會比真相全部抖落出來差。
“啊、這到底是怎麽回事?”群臣見李相忽然掐住那人的脖子,頓時驚慌後退。
趙鶴林身子肥胖,李肅雖然年紀更大些,卻精瘦有力,趙鶴林幾乎被李肅掐得還不了手。
眼看趙鶴林白眼都翻起來了,忍無可忍的靖帝直接站起來,将奏折摔在地上,怒道:“都給孤住手!來人,把他們分開!”
“是!”侍衛們早在李肅忽然動手的時候就跑進了大殿,只等陛下開口便上前拿人。
“咳咳……”劫後餘生的趙鶴林癱倒在地劇烈咳嗽。
狀若瘋魔的李肅被侍衛按在了地上,歇斯底裏道:“陛下,這個賊人的話一句也信不得啊!戶部尚書趙鶴林不是在這裏站着嗎?趙大人,你快出來說句話!”
被李肅點到的“趙鶴林”兩股戰戰地躲在人後,往日被李肅訓練灌輸的知識全忘了,臉色煞白道:“我……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別問我……”
“哈哈哈哈哈……咳咳……”趙鶴林見到自己的贗品如此不堪一擊,直接大笑出聲,“陛下,您可随意拷問我們任何有關戶部的事,看是他答得多,還是我更了解戶部!”
侍衛上前直接把“趙鶴林”拖了出來扔在地上。
“不是我……不關我的事……”假趙鶴林驚慌失措,連跪都跪不直,整個人軟成一灘。
“我是趙鶴林,他才是假的,我是真的,不關我的事……”他眼神慌亂閃爍,前言不搭後語,最後将手一指李肅,“是他!是李相讓我這麽做的,不是我的錯,都是李相的錯!”
“你給我住嘴!”李肅奮力掙紮,卻被侍衛按的死死的。
到底誰是真誰是假,無需拷問已經一目了然。
靖帝重新坐下,渾身寒氣逼人,不怒自威,“李肅,到底是怎麽回事,從實給孤招來!”
“陛下,臣确實……”李肅剛想說自己冤枉,可是話到嘴邊卻變了,差點就把事實說了出來,驚得他連忙住嘴,險些将把舌頭都咬了。
站在角落的莫虞在心裏默數着時間,真言蠱的起效時間快到了!
“陛下,想來李相是不會說實話的,就讓臣來說吧。”趙鶴林從贗品林手裏搶回自己的笏板。
随後,趙鶴林雙手端執笏板把自己和李肅狼狽為奸侵吞軍饷、還将一系列涉嫌貪腐軍饷的人都殺了的事一一道來。
“你住嘴…唔唔唔……”李肅又想開口,靖帝一擡手,示意侍衛把李肅的嘴堵上。
“陛下,臣自知罪孽深重,已無茍活之心,但臣在死前,有一事必須要說出!”趙鶴林擡起頭,擲地有聲地道:“護國大将軍莫遜,從始至終都沒有一絲叛國之心!”
此言一出,群臣大驚:
“什麽?”
“到底怎麽回事?”
“莫大将軍沒有叛國?”
靖帝聽到這話,直接從龍案後站起走到前方,此時的他面沉如水,目如寒星,居高臨下地看着下方的趙鶴林和李肅,“你說莫遜沒有叛國,是什麽意思?”
“陛下,莫大将軍征戰沙場多年,幾乎沒有財績,但此次卻連失三城,連自己還有兩個兒子的命都丢在了沙場上,全都是因為李相啊!”趙鶴林痛心疾首道。
“李相貪腐軍饷,導致前線士兵寒無棉衣蔽體,饑無糧草果腹,饑寒交迫已有月餘,莫大将軍屢屢傳信回京,卻……全被李相的人攔截。”
靖帝聽到這裏身形微微一晃,“陛下小心!”宦官總領連忙扶住靖帝。
靖帝推開宦官總領,直接從臺階上走下,一把揪住李肅的衣領,寒聲道:“說,趙鶴林所言到底是不是真的?!”
“陛下……”李肅老眼含淚,他想說他冤枉,可是一開口就變了,“趙鶴林說的都是真的。”剛說完他的臉色就變了,自己為什麽會說這種話?!
靖帝聽到李肅親口承認,頓時目如寒劍,他把李肅重重扔在地上,閉着眼踱了兩步平複怒氣,邊踱步邊伸出手指着李肅,最後怒不可遏道:“貪腐軍饷,陷害忠良,你到底為什麽要這麽做?!”
“陛下,臣一時迷了心眼,昧下了大部分軍饷。”李肅擡起一張滿是淚痕的老臉,此刻他的心中絕望不已,他為什麽控制不住自己的嘴?
他越是不想說,真話越是遏止不住。
“臣與莫遜不睦多年,斷他糧草只是想給他一點教訓,卻沒想到他死在了北鏡,沒了主帥,三座城池也盡數被北鄢奪回,戰敗的真正原因不能被任何人知曉,臣……只好誣陷莫遜叛國!”
群臣嘩然,莫大将軍竟然真的是被冤枉的!
靖帝此時背對着衆人,一手用力握着臺階扶手柱上的獸頭,雙眸緊阖,深深吸了一口氣平複心中的怒火和哀痛。
“來人,将李肅和趙鶴林押入天牢,着三司會審,嚴禁任何人探監!”
站在角落的莫虞見終于真相大白,淚珠忍不住從眼眶滾落,“爹,您聽到了嗎?您的冤屈,終于被洗刷幹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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