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太子回京

第4章 太子回京

師傅?說的是老秀才吧,他一直讓他叫他師傅的。

春花乖巧的點點頭,也坐下,頗為好奇的問,

“老秀才,額,就是我師傅,他說和你是同鄉好友,你……和他差距很大,即便是同鄉,怎麽會成好友啊?他經常說我像個莽漢,不可教也!”

劉三兒聽出來了春花的意思,噗嗤一聲笑了,想這個丫頭定讓那秀才頭疼才對,

“你是想說我也是個莽漢,那秀才定是嫌棄我的吧?”

不知想到了什麽,劉三兒收斂了笑容,

“他是嫌棄我的,不過我們算是從小一起長大的,即便再嫌棄我,關鍵時候,我們是最信任彼此的,即便多年未見,我還是相信這一點的。”

說着轉頭看向一臉好奇的春花,

“他平時是絕不聯系我的,你應該是他額外看中的,所以才會讓你來找我。這是他十幾年第一次聯系我,雖然我每年都會去信給他。”

春花看着劉三兒說起老秀才,總有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聽到老秀才重視她,頗為得意的說着,

“我救過他的命,他去找兒子的時候在深山老林裏迷了路,我把他從熊掌下救下來的。”

聽到這兒,劉三兒看着春花更是滿意,站起來拍了拍她的肩膀,

“我更看好你了,因為我和那秀才的認識,是因為他救了我。哈哈哈哈”

還不等春花問秀才怎麽會救下這般雄壯的劉三兒,劉三兒就邊走邊說,

“一會兒我将吃的給你拿過來,趕緊洗漱,早點睡,明天開始訓練。對了,飯菜明天開始就靠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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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了頭也不回的走了,留着春花瞪着發亮的雙眼,激動的不行,終于可以和別人搶飯了嘛?那樣才香嘛!

在镖局裏的春花,可以說是如魚得水,這是個誰拳頭硬誰說了算的地方,這和大自然的物競天擇相似,春花每天吃飽喝足的同時,最愛的就是到處找人切磋。

本來她到哪兒都會被人嫌棄的,但是,春花可是和狼後一起長大的,別的沒學會,狼的各種優良品質學的十足。

剛開始也有人以為她是個被副镖頭保護的花架子,誰知道這個小子打起架來和狼崽子似的,還特別喜歡團戰,每次和她一起的镖師都能得到更多吃的。

所以慢慢的,越來越多的人願意跟着這個小個子,力氣夠大,夠機靈,夠意思。

劉三兒剛開始還每日去訓練一下春花,誰知道這丫頭足夠聰明,足夠勤奮,每天學習到的新招數都要練到大半夜。

時間長了,劉三兒都打不過春花了,更何況其他的镖師,而春花的目光就瞟到了據說摔跤最厲害的镖頭身上……

小縣城的風平浪靜永遠代表着都有着更多人在默默守護。

——

在啓程返京途中,俞景瀚不斷摩挲着手裏的虎符,每一個紋路都銘刻于心。

将虎符重新放回原處,從袖子裏拿出三封信給蕭沐熙,閉上眼睛,倚靠在車壁,靜靜地說,

“畫虎頭的那封信是給太傅的,告訴他,學生不怨,願餘生各自安好。畫柳葉的那封信是給內閣莊大人的,告訴他,所有人退一步,無論廷上如何,切勿為我進言。最後的那封,等你送好了之前的兩封信,你自己打開看吧。”

蕭沐熙隐約感覺太子毫無鬥志,像是在交代後事一般,

“太子,臣追随殿下那一刻,就沒想過退路,我爹也這般。”

太子俞景瀚沒有睜開眼睛,只是手指跳動了幾下,提醒道,

“你們一家一百六十二口人,不說別的,你那三歲的嫡子和尚未出生的侄兒,他們何辜?另外,這送信的事,只有你一人做得,所以你提前回去吧。”

蕭沐熙在聽到嫡子和侄兒的時候,心思微動,不過還是堅定的說,

“投胎到蕭家,那便是他們的命,他們得認!”

太子睜開眼睛,眉眼如鋒,略微淩厲的看着蕭沐熙,

“我身為俞家人,我認!因為我不認,那代價是我之前一直守護的衆多百姓來背負。可是,沐熙,你有餘地,有餘地的時候,就退一步吧。莫要執念。”

說罷也不聽蕭沐熙再說什麽,閉上眼睛,重新恢複了之前的狀态,命令式的說着,

“孤命你即刻出發回京。”

蕭沐熙聽到太子連尊稱都用上了,便不再争辯,将信妥善的放在懷裏。

他明白,俞景瀚自幼被封太子,雖學帝王之術,可是學的更多的是胸懷天下,以天下為己任,這樣的太子,正是他們衆臣追随的根源,而如今……

蕭沐熙跪在車板上,雙手抱拳,執拗地說着,

“屬下領命!但是,太子殿下,我亦有我的選擇。”

說完便躍起跳下馬車,從侍衛那裏拿過包裹和馬匹,打馬而去。

馬車裏的太子睜開雙眼,喃喃道,

“可是我不忍那麽多性命因我而逝。”

他自幼将一切能玩耍的時間都用來學習了,他母後說這才能做好太子,父皇說這是太子的使命。

所以自他十三歲參政以來,一晃七載的歲月,協助治國他勵精圖治,只求他能學有所用,造福百姓。

随着他在百姓中名聲漸顯,群臣名将臣服,他的父皇看他的眼神不再慈愛。

他錯了,他真的錯了,錯在過于自信,錯在高估天家親情,錯在低估了天子心機。

高處不勝寒啊,他父皇想必也是如此,而他,累了,真的累了。

他突然不知道如果這次回去,父皇母後讓他繼續活着,他的未來應該做什麽。

但是,他希望在最後的這個期間,曾經忠心于他的臣子與軍隊,可以平安過度,遠離他們皇家因私心而起的紛争。

許是這個心願難以完成,但只求他們不要過于愚忠。曾經的閃光點現如今反而是他最擔憂的。

俞景瀚正想着,突然聽聞雷聲,便聽侍衛前來請示,

“太子殿下,觀測天象,想必一會兒會有陣雨将至,現離前面的縣城過遠,即便疾馳也恐不能至。”

俞景瀚挑開車簾,擡頭看了看天色,想必這雨不會小了,擡了一下手,暗衛幾乎瞬間而至,跪地抱拳,

“主子。”

“去附近山上看看,可有大一點的山洞可避雨的?”

太子話音剛落,暗衛便幾個跳躍消失在視線之內。

放下車簾,交代了一句,“先發好蓑衣,馬車皆用避雨簾遮住,受傷軍士,郎中和文臣每人發一暖爐,孤就不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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