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 無關情誼
第34章 無關情誼
這個時候, 敲門聲響起,守衛通傳道:“姑娘,一位姓廖的老板娘前來拜會。”
房門打開, 廖三娘站在外面的走廊上,身上披着純白的狐貍毛披肩。
她鮮紅的指甲捏着毛茸茸的狐尾裝飾,正嬌俏地掩嘴笑着,跟守衛打趣道:“小哥哥長得可真俊, 怎的面相如此板正,你笑一笑,奴家都不敢跟你說話了。”
赫連煜帶出來的人自然是不會給廖三娘什麽好臉色,站在那不為所動。
“哎呀, 秦老板,你帶的這小厮,這體态,啧啧, 跟咱們小地方的就是不一樣。”廖三娘見秦樂窈出來, 熟絡地調笑着。
秦樂窈心有疑窦, 冷眼睨她,“你來幹什麽。”
“嗐,秦老板, 咱們好說也是這麽多年的交情,難得碰上了,這天大的緣分, 這不,我特地準備了好酒好茶, 想來找秦老板好好敘敘舊嘛。”廖三娘示意身邊小厮将食盒遞過來,“看, 這可是你們家在端州産的酒,我上回見着忠霖兄的時候特意向他讨的。”
廖三娘話裏有話,就是故意提及想勾起秦樂窈的興趣,她親昵地上前一步:“這虞陵的山水雖然不及南海北疆,但也算得上是山清水秀,客棧前面不遠有個湖心亭,吹吹風說說話,豈不快哉?走嘛秦老板,賞個臉?”
秦樂窈掃了她一眼,終究還是跟着去了。
酉時剛果,天邊還有些未落下的紅霞,水面被晚風吹起層層漣漪。
赫連煜的守衛跟着她一道出來護佑安全,只遠遠地站在了廊外,并聽不清二人的交談。
廖三娘将杯盞擺好,斟了一杯酒遞過去,視線瞧着廊外岸邊那板正筆直的背影,朝秦樂窈打趣道:“秦老板,昨晚上我還只當你身邊的那位爺是虞陵大營裏來的軍爺,可現在看起來,是我眼拙了呢。”
秦樂窈不鹹不淡道:“軍爺帶幾個近身的衛兵,不是挺正常的事。”
廖三娘哈哈一笑:“你別蒙我,出來道上混這麽些年,這點眼力見還是有的,那位小哥的身法和規矩,可不是尋常大營裏能有的,更像是府兵,而且啊,那一臉瞧不上人的刻板傲氣哦,啧啧啧,應該他家主子地位不低。”
廖三娘觀察着秦樂窈的神情,想從微表情上佐證自己的猜想,但奈何對面這位絲毫不上套,自始至終都是那麽一副不想廢話沒有耐心的臭臉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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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樂窈沒喝她的酒,雙臂環胸睨視着,淡道:“你特意趁着他出門的時候來找我,就是為了說這個?”
“別着急嘛秦老板,心急吃不了熱豆腐,我這絕對是滿滿的誠意想要跟你一起賺銀子……”廖三娘将酒杯往前推了推,也沒再繼續賣關子,接着道:“既然你跟我出來了,想必也是有點興趣的,秦老板是個精明人,我就直說了。”
“我這兒呀,有個生財的路子,此前跟你家大哥也合作過一段時間。千泉山的上游呀,有最甘冽的清泉,再加上我祖上單傳的一種獨門手法,釀出來的酒啊,能叫人醉生夢死,欲罷不能……最重要的是,第二日醒來之後,沒有任何頭暈宿醉的後遺症,反倒是倍感神清氣爽。”
廖三娘的表情神秘,秦樂窈就這麽皮笑肉不笑地與她對視着。
此前那場險些将身家性命都給搭進去的橫禍,很可能就是由眼前這女人而起。
一想到這秦樂窈胸腔的郁火糾纏着往上沖,便面上仍然克制隐忍,不露分毫情緒外洩,“哦?我自诩釀酒的本事也算是有一些,什麽法子是我不知曉的,能達到你說的這種神奇效果的?”
“哈哈,這就是我家祖傳的秘方了。”廖三娘見她感興趣,笑着飲了口酒,“吶,這種好東西呢,自然是不該浪費給那些只知牛飲的平頭百姓,走量有什麽意思,賺個辛苦錢,還得是那王侯将相的富貴人家,才能賣的出來真金白銀。”
廖三娘指節輕輕敲打着桌面,“所以,我說的這個路子,秦老板可還有興趣接着了解了解?”
秦樂窈一聽這話,便知那輾轉從他們家流到上京的那批有問題的酒坯,應當不是廖三娘的本意,這中間必是哪個環節出了些意外導致成這樣的結果。
秦樂窈沒回答她的話,套問道:“你也想進上京城占一席之地?”
“非也非也,上京太遠了,而且天子腳下神佛太多,不适合我這種小人物生存。”廖三娘趕緊搖頭,嬉笑道:“我呀,知道自己幾斤幾兩重,能搭上秦老板在端州的線呀,就已經很滿足了。”
就這麽短短的一段交談,秦樂窈聽出來其中的幾個關節來。
她指尖慢慢摩挲着,正欲再要開口多套問些,湖面上不疾不緩駛過來一艘小畫舫,按着方向,應是朝着她們二人過來的。
廖三娘顯然也注意到了,視線瞟過去打量着,詢問道:“秦老板,這是找你來的嗎?”
她正欲搖頭否定,便見一男子撩開垂簾行至船頭,含笑遙遙向這邊點頭示意。
廖三娘的眼睛都給瞪圓了。她沒見過蕭敬舟的模樣,但卻是遠遠瞧見過這位貴人身邊的得力心腹白玦公子。
既然船頭這人是白玦,那麽船艙裏的主人,必定是蕭敬舟無疑。
畫舫在湖心亭側面停靠,幾個小厮落了船梯下去,白玦踏上亭子後朝兩個姑娘做了一禮,而後面向秦樂窈道:“秦姑娘,我家公子泛舟湖上,遠遠瞧見故人,相邀上船一敘。”
他這句話并沒有點名讓秦樂窈一人上去,廖三娘慣會順杆往上爬,激動極了,心想跟着這位秦老板果然沒錯,像蕭敬舟這等大人物,即便只是能搭着見上一面,即便混不到臉熟,日後出去跑生意,都算是能多一個吹噓的談資。
“既是故人,秦掌櫃的,咱們上去瞧瞧吧。”廖三娘笑得親昵,往秦樂窈身邊湊了些裝作熟絡的樣子,招呼着她往船上走。
她登船的步子邁的比誰都快,白玦看在眼裏,卻不曾阻止。
廖三娘天生就是個會來事的熱鬧人,撩着裙擺伸手朝小厮道:“哎喲這個穩當嗎,快攙我一把,別讓我掉水裏了。”
待到她從船梯上去後,白玦這才笑着朝秦樂窈做了個請的姿勢,“秦姑娘,這邊請。”
秦樂窈看在眼中,意味深長掃了一眼白玦,後者卻只是笑笑,也并未解釋什麽,只溫聲道:“您的那位随侍,一會我差人也去請上船來,不用擔心。”
這小畫舫從外面看着普通,但內裏格局卻是擺得極好,蕭敬舟是個講究人,即便是臨時弄來的船只,也不會失了自己的身份風範。
船艙內,蕭敬舟執着紫砂壺烹茶,擡眼見進來的是兩個人,稍稍有些微訝,視線落在秦樂窈身上,詢問道:“樂窈,這位是?”
廖三娘趕緊自報家門:“蕭公子,奴家姓廖,名喚三娘,也是端州的買賣人,和秦老板是相識多年的老朋友了,在虞陵碰上,正敘舊呢,正巧您來了,原本是不該自作主張跟上來的,但是三娘對蕭公子的敬仰實在是難以自抑呀,您是大人物,這輩子還不知道能不能有第二次機會能見着,便沾沾秦老板的光,厚顏跟上來了。您可千萬莫怪我這小喽啰唐突。”
廖三娘一句話說得腔調圓滑讨喜,老話都說伸手不打笑臉人,奉承話誰都愛聽,她捧着蕭敬舟的同時,表情也是做的相當到位,仿若真是發自肺腑般真切。
蕭敬舟聞言笑着點頭:“既是樂窈的朋友,怎算得唐突,請坐吧。”
廖三娘心裏一喜,即便聽了那麽些傳聞,也始終不如現在自己親眼所見來的真實,這位秦老板對蕭敬舟而言果真就不是一般人。
秦樂窈本人倒是一直沒吭聲,她知道蕭敬舟必有目的,跟着一道坐下後,便只安靜地眼觀鼻鼻觀心,聽着他來慢慢布棋。
蕭敬舟讓侍女給二人添了茶,而後閑談般問道:“廖老板是在做些什麽買賣?既是端州的同鄉,蕭某應是有所耳聞。”
廖三娘:“嗐,三娘家裏不過一些小本生意,怎入得了蕭公子的法眼,原先家裏是做煙絲買賣的,後來是這些年才轉行搭着開了幾家酒樓,混口飯吃。”
蕭敬舟了然點頭道:“煙絲,那确實這些年行情不太好,朝廷的政策收緊了,背後沒有搭上些官場上的路子的話,只能是慢慢下坡日薄西山。但多年基業,廖老板這份當斷則斷的這份果決,蕭某還是敬佩的。”
廖三娘受寵若驚,“哎呀蕭公子您謬贊了,我這也是沒辦法,一家上下老小都指着我糊口呢,像您這樣八面玲珑手眼通天的人物才真的是值得人敬佩的呢,嗐,三娘我啊,這輩子做到死,要是能有您萬分之一的成就,那也算值啦。”
秦樂窈嘴角抽了下,廖三娘的做派矯揉,給人的感覺就像只開屏的花孔雀,即便是同為商賈之人,她也是聽不來這種過分的阿谀奉承。
但蕭敬舟卻是能接住這話的,似乎還頗為受用,笑着寬慰道:“廖老板也不用過分妄自菲薄,生意要的是人脈閱歷的沉澱,誰也不是天生就能一蹴而就的,你能有這份靈活應變的本事,假以時日,必定是會有所成的。”
廖三娘喜笑顏開道:“那就借蕭公子金口玉言了。”
一番淺淡的交談到這裏,廖三娘是個懂事的明眼人,知道這位蕭公子跟秦老板必然是有些外人不便在場的體己話要說,自知該是時候退場了。
今日能有這樣一番機遇,在蕭敬舟面前留下一番不錯的印象,已然是相當的意外之喜,該走的時候,不能留下來惹的人嫌。
“三娘莊子裏還有些事要料理,就不逗留打攪二位談天了,不知蕭公子在虞陵會逗留幾日?我那還有些端州産的上好一脈春,雖是不值幾個錢,但好歹是個家鄉的念想,三娘回去就差人給您送過來些嘗嘗,也算是聊表一番心意吶。”
蕭敬舟聞言溫和笑道:“如此,廖老板有心了。白玦,你送送廖老板。”
白玦撩開垂簾,跟着廖三娘一道出去了。
蕭敬舟看向二人之間那過遠而顯得生分的距離,待到船艙內就剩下了他與秦樂窈兩個,男人這才輕輕拍了拍身邊的席榻,提議道:“過來坐吧,樂窈。”
秦樂窈沒有動,仍然與他的主位之間隔着七八來尺,她恭敬地朝他低着眉眼,一開口就是直奔主題的婉拒:“公子,您真的不用在這件事上費心思,我自己可以解決的。”
蕭敬舟的目的其實很好判斷,他故意放出友好的信息引誘廖三娘來動心思攀上自己這艘大船,無非就是為着沉香酒莊中罂華的事情。
秦樂窈不想欠他人情。
這句話之後,船艙裏的氛圍沉默了片刻,複又被蕭敬舟一聲無奈的輕笑給打破:“樂窈,你非要這般見外嗎。”
他嗓音頗有幾分傷感:“好歹也是師徒一場,你就真的,要這般完全與我劃清界限?”
秦樂窈喉間阻塞,被情緒堵得難受。
蕭敬舟不想讓二人之間的氣氛變得這般沉重,自己主動拎着紫砂壺起身,往她身邊走來坐下。
“行吧,山不就我,那就我來就山。”男人給她倒上了一杯剛剛沸騰的熱茶,語氣輕快地緩和着。
秦樂窈視線落在那杯盞之上,慢慢道:“那個廖三娘……”
“廖三娘的事情我來處理。”蕭敬舟将倒好的茶盞往她手便推近,強勢道:“她背後靠着的不是一個小小虞陵就能夠供起的大佛,你勢單力薄,盡管我相信憑你的聰慧也能慢慢揉出你想要的東西來,但那耗時太久,收效會遠不如我。”
誠然,蕭敬舟的名號,原本就太容易混淆廖三娘的視線。只要拿捏好信息差,廖三娘不知道秦樂窈在上京的酒莊陰差陽錯出了事,那她就永遠不會想到一個如此高坐雲頭的人物,會屈尊來算計她這麽一號小角色。
蕭敬舟看着她瘦削尖細的下巴,難言眸光中的疼惜,溫聲安撫道:“這件事情要做,就要雷霆手段,措手不及方才能有效果。你放心,交給我來辦,我必定将你全須全尾的,從這渾水中摘離幹淨。”
秦樂窈徹底明白過來,蕭敬舟不止知道了她的困境,而且連前因後果都已經串聯出來了。
“不用了,公子的好意,樂窈心領了。”她垂着眼眸,言語堅定,“我自己的福禍,我自己來擔,若是因此牽連公子惹上其他麻煩,那是樂窈萬萬不願看到的局面。”
說完這句話後,秦樂窈沒有再去看蕭敬舟的神色,她徑自起身,欲要下船離開。
蕭敬舟跟着嘩地起身,追問道:“你是真的怕我惹上麻煩,還是怕再跟我牽扯上什麽關系,徹底擺脫不掉?”
秦樂窈的腳步就這麽被釘在了原地,身後的蕭敬舟大步上前,行至她身前來逼近。
二人四目相對,男人眼中的情緒有了不同尋常的起伏,蕭敬舟難以壓制心底湧上的那股不甘心,它們叫嚣着爬上胸口,徹底被秦樂窈這一而再的避讓給引燃。
“樂窈,你跟着他,無非也是尋求庇佑罷了。你要相信,他能護住你的,我也能,他護不住你的地方,我還會想盡辦法幫你擺平掉。”
秦樂窈沉默着,她不願解釋太多,搖頭沉着道:“公子,這不一樣。”
“哪不一樣?”蕭敬舟無法理解她的想法,質問道:“你明明處于最需要庇護和幫助的時候,為什麽他可以,一個外人都可以,我卻不行?”
一時的情緒沖上心頭,蕭敬舟意識到自己的氣焰逼人了些,他很快就收住了心神,接着勸道:
“世人都說商者唯利是圖,瞧不起咱們這些滿身銅臭的生意人,但那些官宦之臣表面的光鮮撕去之後,內裏的腐朽肮髒盤根錯節,樂窈,那一位在整個上京中是個什麽樣的人物,我相信你比我更清楚,如此門第,如此的野性桀骜,天潢貴胄者,都是天生的涼薄心性。你真的能放心将自己的身家性命都托付在他手上?”
秦樂窈心裏的那根弦在不斷被沖擊着,這些東西,她都有想過。但即便如此,她也仍然不準備改變想法。
蕭敬舟不管何時何地,從來都是個溫文爾雅的體面人物,鮮少有如此失态的時刻。
秦樂窈面對他明顯高漲的情緒,嗓子微微有些發幹,慢慢道:“公子,您跟他,不一樣。”
這一刻,蕭敬舟仿佛被這幾個字給拉回了些許理智。
有一種虛無缥缈的希冀忽然出現,他心中開始有些隐隐期待着她将要說出口來的言語,喉間動了下:“哪裏不一樣。”
“那位于我,只是純粹的利益關系,各取所需,無關任何情誼。”
秦樂窈雙手交覆着,鄭重其事向他行了大禮,“但,公子要的,我還不起。”
“樂窈自知并非良人,但公子于我,亦師亦友,不是親人卻勝似親人,所以樂窈最不願辜負的,就是您的感情。”
一盆冷水從蕭敬舟頭上傾瀉而下。
秦樂窈離開後,白玦才進門來,小心喚了一聲:“公子……”
蕭敬舟站在那沒動,舌尖微微有些苦澀,唇角扯動了下,“白玦,我忽然有些後悔了。”
“什麽?”白玦沒明白這沒頭沒尾的一句話。
“我把她從一個容易沖動率性而為的小姑娘教導成如今這副會藏心事,懂得如何通過言語來達成目的的模樣,原本是為了讓她更好的站穩腳跟,不受別人欺負。”
蕭敬舟頗有幾分自嘲地笑了笑,“結果,現在被欺負的那個,反倒成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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