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 戰骨

戰骨

話音一落,洛夜白手指撥動,靈海激蕩,他仿佛在九霄琴弦上撥動千萬次,如同己出,腦海裏浮現陌生記憶。

洛夜白震驚半響!

九霄震懾出來金色海浪波光,虛空上方,張小荷被琴音幹擾,她暗叫不好,若不是對方靈力流逝,恐怕此刻琴音就該要她的命。

“咻!”

一支信號奮力直沖上空,炸開一朵金紅色火焰。

“哼!有種就跟來!”張小荷說完就變幻身形逃跑。

洛夜白想也沒想,抱琴緊跟着躍身追上。

“等.......”越秋河知道已經攔不住他,看了一眼院子裏東倒西歪的百姓,施了一道法,緊跟追上。

“你不要命了?”越秋河自知擔憂是多餘的,還是說出:“擺明是一道陷阱。”

“你怕了?”洛夜白指尖撫在琴弦上,嘴角一勾,“有意思。”

越秋河何曾怕過,但心虛的瞟了他一眼,感覺那個邪惡的洛夜白,仿佛被自己激怒回來。

最後倆人追至一處荒林,天空中緊跟着黑霧雲集,周遭瞬間一股無形壓迫,氣息不穩。

張小荷已不見蹤影。

“這裏氣息混亂,張小荷的本身還得帶回去,否則你就麻煩了。”洛夜白又對越秋問:“九霄真歸我了?”

“自然。君子一言,驷馬難追。”越秋河沒想到他還擔憂自己,手伸向他:“拿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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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剛說了歸我?”洛夜白瞬間隐掉九霄,“有你這麽做君子的?不給。”

“我說的是你的透明絲線拿來,此處危機四伏,大戰一場,再所難免。”越秋河警惕巡視一番,周圍枯木橫生,陰暗詭異,而後發現洛夜白看他的眼神像鬼怪,他問:“你為何知道我身上有此物?你要來做甚?”

“拿來便是。”

見他遲疑,越秋河伸手在他腰間一探,摸到一個軟軟的袋子,正準備掏出來,被洛夜白緊張的護住不給。

“這麽緊張?是什麽?”越秋河更是好奇,說着就擡手去撈。

洛夜白手臂格擋,話鋒突然一轉,對他挑眉玩味:“想要東西,叫一聲夜郎,便給你。”

越秋河就站在洛夜白跟前,忽地發現他神色古怪,順勢看去,原來背後一株大樹杈上,坐着雙手叉腰的蓉姑,她可怕的面目隐在暗處。

看到蓉姑,洛夜白故意而為之,還以為他想起什麽來,越秋河橫了他一眼。

“那是蓉姑,她好像生氣了,辛夷君。”洛夜白言語間又主動貼上越秋河,言行不一就想生事。

只見一個身影忽閃,蓉姑剎那間站到倆人跟前,她拉過越秋河,順勢給他號了脈,而後擋住洛夜白靠近,上下打量:“小子長得夠快啊,既然如此,離我兒子遠點,他只是喜歡你藍銀色的長發才救你。”

“蓉姑,你說什麽了?”越秋河知道蓉姑的心意,插|到兩人中央,左右安撫:“此地危險,不易讨論家事,蓉姑,你如何在此?”

“兒子,你的寒氣都消了?是如何消的?”蓉姑難以置信,不答反而急迫追問。

被問到尴尬處,越秋河颔首吱唔,突然周圍悉悉窣窣,密密麻麻的枯木滕枝,如同活物一般兇猛,纏繞着疾馳而來。

越秋河召出幽熒,瞬間周圍白光照耀,越秋河揮劍斬去。

白色光芒在幽熒落下,瞬間摧毀四面八方湧動而來的枯枝。三人順勢以背相抵,就聽地面一聲巨大的震顫,緊跟着身體搖晃,相互扶持,勉強而立。

灰暗的地面杵着一根紫紅色的鳳凰拐杖,地面驟然龜裂,碎石飛濺,在山道他們見過此杖。

“這種壓制過來的波動,令人難以還擊!好強!”越秋河擡臂抵擋。

“我們被他壓制了。”洛夜白又生出一種熟悉感,但又模糊不清。

“越秋河你出來!你已無路可逃,出來受死吧!”聲音渾厚,實力不在越秋河之下。

“又是他們,兒子,讓為娘替你收拾他們。”蓉姑欲行踏去,越秋河一把拽住蓉姑衣袖,認真看着她,溫聲解釋:“蓉姑,你可能不知道,自從長生臺一戰,我一直都在逃避,如今我的寒毒已解,就讓我來。”

“可是你胸口那一掌,還有你體內不明血液?為娘不會給你丢臉。”蓉姑撇開他的手臂,越秋河又将她拽回,目光卻落在洛夜白身上。

那一掌是他給的,體內血液也是他的,但是越秋河不能說出來,他喊出:“蓉姑!你難道想一直護我,讓我成為一個沒用的人?”

“男人不打架永遠長不大,蓉姑你就讓他去。”洛夜白倒是熱血沸騰,蠢蠢欲動。

在越秋河執着的眼神裏,蓉姑終是點頭,越秋河也不客氣朝洛夜白伸手要東西。

洛夜白怔怔:“什麽”

越秋河随口道:“你的分|身。”

洛夜白聽後掏出柔軟的透亮絲線給他,越秋河接過,默了片刻,方快速季好,發現有弊端,施法欲隐去中間連接處,透明線神奇得隐不掉,越秋河納悶:難道真是他分|身

這時,洛夜白捉住他的手指,咬了一口。

“嘶,你做什麽?”越秋河悶哼出聲,感覺被咬疼的手指,忽地又在他嘴裏熱流吸吮,頓時全身一僵,酥麻難抑。

洛夜白倒是純善得不得了,接着咬破自己的手指,不同的血液混合一聲輕響,滴入透明線條內,閃光透明之處被滲了血,漸漸洇開,剎那隐形。

“聽小仙女說這是我的分身,我還不知道它的妙用,你卻知道,辛夷君,我們真的是一家人”

他話才說一半,越秋河低沉念着“分|身”二字,便召出紅蓮,紅蓮生出絲絲花蕊,将他與蓉姑瞬間包裹在紅蓮中央。

“一家人,叫一聲哥來聽聽。”越秋河朝他眉目微挑,再見指節上的線已然被染成殷紅。

“那你辛苦了,哥!”洛夜白揚聲喊出。

“乖,待在這裏安全,我也安心應戰。”如同對待兒時的洛夜白,越秋河言語親切,一旁的蓉姑目瞪口呆。

可能憋屈久了,這一戰讓越秋河內心無比振奮,他終于可以放松一搏。幽熒握手淩空而上,帶起風嘯劍鳴,橫指虛空。

越秋河掃視下方,站立的五人如同雄師,那是六派其中的五派,音夢莊莊主、驚絕谷谷主、莫離閣閣主、合歡宗宗主、葉家葉少主,齊聚一堂,各自都身懷絕技。

越秋河望着天空詭異的黑雲,甚是不明白,問:“五位門首赫赫有名,為了置我與死地,也不至于與妖魔勾結。”

葉家少主在其中最為年輕,一雙長長的小鳳眼,橫生出灼灼氣勢,他家最擅長暗器毒物。

他上前一步,率先道:“與妖魔勾結的不就是你嗎?否則,我們如何興師動衆來抓你,上次死神釋放藍火,僥幸逃脫,這次休想!”

莫離閣主老當益壯,上前擋了葉少主,“葉少主莫急,”他對越秋河苦口婆心:“想必辛夷君也不是好戰之人,交出神器,你殺聖尊之事我們可暫且不論。”

越秋河沒有瞧見何夕良與司徒潇,這裏面一定有事,越秋河冷面寒霜,“巧了,今日我偏想請各位指教指教!”

話音一落,幽熒挾風為刃,橫掃對方五人,“廢話少說!”

“找死!”葉少主喝斥。

随着葉少主揮起的手臂,蹿出無數利刃,殺伐逼近,來勢洶洶。

“不知天高地厚!”

橫劍破開攻擊,莫離閣主脫口罵出,與驚絕谷主同時長劍驟然擊出,鋒尖撞出傘狀銀色光芒。

“通常都死得很慘!”驚絕谷主不着講究蓬松亂發,陰陽怪氣老頑童似的嘲笑。

“慘不慘,打了才知道。”與幾人對戰,越秋河自知只能智取,他挑了戰事,卻在對方接連各種狠毒攻擊中,閃電避開。

立身在紅蓮中的蓉姑看着兒子有勇有謀,也不見有喜色,問身側洛夜白:“是你給他解的寒毒?想當初他救你的時候,抱着你一睡就幾日,把時辰都忘了,靈力什麽的都給了你,導致他舊疾複發,你救他實屬應該。”

洛夜白很詫異:“他不是說你救的我嗎?”

蓉姑偏頭,瞪着他的目光質疑:“你當時吊着一絲氣,也不知道為啥就死不下去,你心裏更清楚,這世上,恐怕除了秋河,沒有任何人敢碰你的身體,我見他在門口緊張的不得了,就安慰他,說你喝點藥就好了,誰知他識破我的用意卻不道破,竟以自身靈力全力救你。”

難怪他把自己變小裝衣袖,形影不離,在虛景裏他身體虛弱過快,如此說來便對上了,洛夜白凝眉,他并不知道別人不能碰自己,回想起來,自己也沒人好碰的。

半響,洛夜白低沉解釋:“他說那毒生來便有,宿業病無法根治。不算我解的。”

洛夜白看着眼前刀光劍影,速度快到以肉眼無法看清招式,以及黑霧中那纖長的身影。

“對了,蓉姑,你這幾日去哪了?他還擔心你。”洛夜白眼不離戰勢,想到九霄還在自己身上,皺了眉頭。

蓉姑卻走到他跟前雙手叉腰,她的面容閃進眼眸,着實讓洛夜白心口一悸,他側臉尋越秋河身影,卻聽蓉姑問:“做賊心虛,你是不是也在打我兒子主意?我告訴你有我在,你們都休想!”

洛夜白不能理解蓉姑的慈母心,回道:“蓉姑你不要以為他好看,人人便是色狼,我可是你們買回來的,是他在打我的主意,我們現在可是一家人呢。”

“想進我們家門,得先過我這關。”蓉姑哼聲。

“不好,辛夷君占下風,這紅蓮,我們得想辦法打開。”震懾的光芒海浪似的爆發,分明看到在震動中搖晃,紅蓮裏面卻穩如泰山。

“辛夷君!”洛夜白急迫喊出,此刻,他方知曉五人之中,人人與越秋河不相上下,他卻要以一敵五,他盤算的究竟是什麽?

蓉姑可怖的臉上也驚現緊張。

不同光芒縱橫交錯,風馳電掣閃過,空間擠壓,周遭事物被迫變形。

紅蓮卻絲毫未受波及。

葉少主喝出:“圍繞擊殺。”

越秋河兀自暗道:“這葉少主是個狠角色,毒裹挾在鋒刃上,又随風而至,用得精妙,若不是使用結界護身便失手中招。”

就在這時,音夢莊主的神識牽制術,毫無防備點在越秋河眉心,越秋河驟然身體開始沉重發僵,難以動彈。

“糟糕!他的神識牽制術居然能達到無形穿透,快要被控制了!”

越秋河詫異中凝聚魂力,彙集體內那股血液,奮力反擊,随着一聲“破”眉心赫然一道白光蹿出,陡然反噬撞入音夢莊主眉目中央,他一個踉跄後退,驚愕暗道:“怎麽可能?居然被反噬。”

下一刻,莫離閣主與驚絕谷主劍勢雙雙逼至,眼看着圍上來。

“莫離閣主練的無情劍,出手狠絕無情,驚絕谷主蛇游劍神出鬼沒,快如閃電,葉少主年少輕狂,暗器毒物交替出手,危險不低于前任何一人,唯獨合歡宗主是個突破口,而拐杖主人還沒現身。”

結界抵禦使得越秋河身體逐漸承受不起,他凝神靜氣,暗中聚力,殊死搏鬥勢在必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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