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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9 章
謝疏音頭一回看周韶川發脾氣,還是沖着自己的父親。
她的臉色不好。
周梁正的臉色就更難看,他放下手頭上的事跟妻子回國,就是為了他的婚姻大事。
知道謝疏音在這,還跟他同住一個屋檐下,近水樓臺先得月,沒把夫妻倆樂壞了,這要是真的能成,那他們也就不用擔心他下半輩子的事。
氣氛變得格外的冷,周梁正站起身來,指着他說:“你最好要對自己說過的話負責,音音是家喬的親妹妹,你跟家喬情如兄弟,這樣當着她的面說這種話,你的良心去哪兒了!?”
周韶川本不想在謝疏音面前說這些難聽的話,她是小孩,什麽都不懂,剛從溫暖的城堡裏走出來,不了解外面的黑暗。
但偏偏父母踩着他的紅線,讓他難受,就怪不得他說出這樣的話來。
反正謝家喬說她好哄,回頭來哄哄她就是了。
他随意從口袋裏摸出一根煙,叼在嘴巴上,煙霧從嘴裏升騰而出,語氣淡然,“我就是還有點良心,才會在這裏跟你掰扯這些,咱們平心而論,你們讓我跟謝疏音在一起是真覺得我們我們合适,還是因為她的家庭背景?王八看綠豆都得看對眼了才行,你們這樣随便指揮一下,就要我們在一起,真考慮過我跟她的情況?”
“你要平心而論,那我就跟你平心而論,周韶川,你是周家長子,承擔周家的責任是應該的,婚姻就是你應該承擔的責任之一,第二,你要跟那個戲子在一起,我也不反對,但問題是,你敢嗎?”周梁正的語氣不慌不忙,“你自己心裏都清楚,娶她進門,丢的是整個周家的臉,所以當初我跟你媽拆散你們的時候,你答應得那麽爽快。”
知子莫若父。
周韶川是個什麽脾氣,周梁正清楚得很。
他非常會揣度局勢,也非常懂自己身上的權利和責任,讓他娶一個自己不喜歡的女人,他不開心。但是讓他娶一個讓他丢臉的女人,他會更不開心。
周家家族人脈縱橫交錯,無論在哪個行當裏都有他們的人。
愛情在他的生命裏占比不過只有那麽兩分,他不會蠢到為那兩分的占比做出一些出格的事情來。
這也是為什麽周梁正知道他跟喬雪寧厮混,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因為周韶川壓根就不會為了這個女人去挑戰整個家族的臉面和地位。
他現在願意在這裏跟他們耗,是他們打擊到他那僅有的兩分樂趣。
父子倆僵持着,誰也沒有讓着誰。
氣氛凝固了許久。
突然,急促的鈴聲打斷了這份冰冷,周韶川拿起手機,看都沒看,按下接聽鍵,“說!”
京城綠景別墅區。
歐陽姝坐在沙發上,而她的對面正是喬雪寧。
今天剛殺青回到家中,就看見歐陽姝的身影。
明顯的,是沖着她來。
年逾五十,卻還保養得跟三十出頭差不多,與周韶川站一起經常會被誤認為姐姐。
礙于上一次見面的陰影,喬雪寧總是一副恐懼害怕的模樣,連端茶都小心翼翼,深怕惹得這位京圈大小姐不高興。
歐陽姝看着她倒的水,眼皮都沒有擡一下,說道:“你應該很清楚我來找你做什麽。”
語氣斐然,依舊是那副高高在上的姿态。
喬雪寧如坐針氈,“清楚的,是因為韶川嗎?”
“聽說你們又在一起了。”歐陽姝瞥了她一眼,“是我幾年前話說得不夠明白,還是你理解能力不夠?非要抓着韶川不肯放手是嗎?”
喬雪寧在娛樂圈打轉了那麽久,見識過那麽多的人,就沒有一個人能像歐陽姝這樣。
一句話就能吓得人屁滾尿流。
她雙手緊握,嘴唇顫抖,“不是的,阿姨,我——”
“可以叫我姝總。”
言下之意就是她不配叫她阿姨。
喬雪寧的臉色白了又白,“姝總,我跟韶川沒有在一起,我們只是……只是朋友關系。”
“朋友關系他為你上下打點,國內最賣座的電影導演選了你這麽個女明星做女主角,朋友這麽賣力?喬雪寧,我喜歡跟聰明人講話,你要再給我繞彎子,我可就不客氣了。”
她從包包裏拿出手機,“一個電話,我就能讓你在娛樂圈做的所有事都毀了,這就是你跟我們韶川之間的差距,你需要辛苦賣命、賠笑來獲取相應的金錢和地位,但我們與生俱來就擁有這種權利,你可以說命運不公平,但事實就是如此,如果我是你,我會老老實實在自己的圈子裏活着,不會癡心妄想去攀附別人的圈子。”
歐陽姝還是跟幾年前一樣——強勢、狠厲、做事不留手段。
這就是京圈歐陽家的實力。
喬雪寧嘴巴微微張着,想說話,卻又說不出口。
良久,才緩緩說道:“姝總,我不明白,我也在很努力的活着,我也在為了我的事業拼搏,韶川他是為了我做了些事,可是這就能成為我被看低的理由嗎?就因為我們家境懸殊,我就不配跟他在一起嗎?”
歐陽姝微微皺眉,打心底裏不喜歡喬雪寧這種闡述方式。
她停頓片刻,“你很有理想、很有抱負,但理想跟抱負都沒法成為跨越階級的基石,如果你還心存幻想,覺得能夠憑自身努力進入上流社會,那麽——”
她站起身來,居高臨下的看着她,“盡管來試試,看看你覺得的上流社會,是不是憑借自身努力就可以一腳跨進去的。”
說完,她便朝着門外走去。
但走到門口,又停了下來,微微側目看着她,“不妨再告訴你一點事,幾年前我拆散你們,你跟他提分手,他為什麽同意得這麽快?他如果要堅持跟你在一起,我們還真沒什麽辦法,畢竟孩子大了,我們也約束不了。”
殺人誅心。
歐陽姝一句話,就徹底粉碎了喬雪寧的心。
幾年前,周韶川帶着她回家見父母,本來是帶着滿懷的熱情與激動去的,她甚至還為他們準備了禮物。
結果見到面,他們就給了她一盆冷水,讓她意識到自己跟周韶川是壓根沒有任何可能的。
所以她跟周韶川提出了分手。
他答應得很爽快,爽快得讓她有些錯愕。
他愛她愛得那麽深、說這個世界上非她莫屬。
可為何見過父母後,他的态度會那麽淡然。
甚至在分手那個夜晚,他連一句挽留都沒有。
回憶猶如泉水般湧入腦海,她淚眼朦胧的跌坐在地上,慢慢拿起手機,按下周韶川的號碼,“韶川,你到底有沒有愛過我?你是不是……從頭到尾都在騙我?”
周韶川聽到她的哭聲,眉頭緊皺,“我媽跟你說什麽了?”
“她沒說什麽,但是……”她哽咽,“我就是很難受,我不知道我們還能不能繼續走下去……”
周韶川知道自己母親什麽作風,她要是親自出手,喬雪寧不會太好過。
他立刻朝着門外沖了出去。
周梁正見狀,追上前喊道:“你敢去!”
夜色下,周韶川的黑眸格外冰冷,扭頭看着他,“我告訴你們,別逼我,真把我惹急了,我會不顧一切娶她進門,面子這東西,我可以不要!”
謝疏音慢慢從樓梯上走下來,看見的就是周韶川義無反顧離開的背影。
一雙清澈澄亮的眼眸裏,沒有半分情緒。
周梁正氣得要死,但還是走回到謝疏音身邊,安撫道:“音音,你別聽他胡說八道,他跟那個戲子是不能長久的。”
謝疏音看着周梁正,心裏複雜的情緒湧動着。
當然,不全是站在自己的位置考慮,更多的是周梁正。
周梁正作為周家大房,就生了周韶川這麽一個兒子,周家的所有産業将來都是要交到他手裏的。
他在事業上的成就無人撼動,可感情這方面就像是見了鬼,總是跟家裏對着幹。
謝疏音開口安慰:“伯父,我沒事的,倒是你,別把他的話放在心裏。”
聽着謝疏音這話,周梁正就越發的生氣,這麽好的一個女孩,被謝家教育得知書達理,卻在周韶川的眼裏抵不過一個戲子。
他無奈的擺擺手,“我沒事。”
周韶川這一走,就一天沒有回來,周梁正給他打了很多電話都無人接聽。
謝疏音看着他坐在家裏,時不時唉聲嘆氣、時不時來回挪步,看着一點也不像是在商場上馳騁風雲的周董,倒像是個為了兒子操碎心的老父親。
本來這件事跟她沒有多大關系。
但又覺得有點關系。
如果不是周梁正他們想撮合她跟周韶川在一起,大概率也不會去找喬雪寧的麻煩。
謝疏音是出自良好教育的家庭,她沒法看着長輩憂心憂慮的模樣。
思來想去,決定去找周韶川談談,至少讓他別這麽跟自己的父親置氣。
她覺得周韶川要麽回京城,要麽在公司。
他這個人說重感情,又不太重,在工作面前,喬雪寧只能排在第二位。
而且還是在他工作不太繁忙的時候。
這幾天國際上的股票動蕩嚴重,尤其是歐美國家,人為操作得厲害。
很大程度上影響了周韶川跟跨國公司之間的談判。
這個關鍵時候,他不太可能會去找喬雪寧。
大概率是在公司。
她直接開車來到周韶川的風投公司,準備上樓找他談談。
車子駛入了國貿附近的停車場,打算去周韶川公司後,再去國貿附近買點吃的帶回家。
國貿位于易城CBD中間,四周縱橫排開通往東西南北,作為易城最重要的交易樞紐,即便是晚上也聚集着不少的人。
她停好車乘坐電梯上到國貿一樓。
右側是周韶川公司,左側是響當當的全球五星級酒店,同樣隸屬于周氏一族的産業。
她正要往周韶川的公司走去,就看見旁邊酒店的大門,一個纖細瘦弱的女人被兩個大男人拉着。
那女人哭哭啼啼,“不要……不要,我真的不想要,大不了這個戲我不上了,我不要了可以嗎?”
“你不要怎麽行?我們都給你談好了,就睡這麽一晚上,這個戲的女主角就是你的,黃盈,你可要想好,錯過這個機會,就再也沒有了。”
又是強人所難的事。
謝疏音微微皺起眉頭,不打算多管閑事,可是多看了那女孩幾眼,莫名覺得眼熟——這不是她剛搬進周韶川家就跑到他家裏,哭哭啼啼求別分手的那位嗎?
她看起來非常瘦,瘦得有些病态。
被兩個大男人推着往裏走都沒辦法推開。
她哭着央求道:“算了,我真的不想要這個機會了,求求你們……”
“黃盈,現在箭在弦上,不得不發,你沒資格說停。”
“她沒資格,我有沒有資格?”謝疏音還是沒能拗得過良心這一關,邁着步伐走了過來,面無表情地說,“法治社會,你們也敢這樣強迫別人做不願意的事?還有王法嗎?”
幾人回眸望去,就看見一個穿着緋色短款針織上衣的女孩站在身後,如同綢緞般的長發散發着淡淡的光澤,簡短的幾句話帶着極致的壓迫感——明顯不是普通人。
兩人随即松開了黃盈。
黃盈不認識謝疏音,但知道她是來幫自己的,便快速躲到她身後,小聲的哭:“謝謝你。”
謝疏音瞥了她一眼,低聲說:“跟我走。”
說完,她便朝着門外走去,黃盈緊跟其後。
走到門外了,看不見那兩個男人的身影,謝疏音便扭頭跟她說:“早點回家吧,以後不想做這種事就別做。”
微風拂來,輕輕吹動謝疏音的長發。
黃盈看着她那與生俱來的貴氣和氣質,讷讷的點了點頭。
兩人就此分開。
謝疏音想起自己的手機落在車上,便又折回到停車場拿手機。
而黃盈準備回家,卻又覺得應該跟謝疏音要個聯系方式,将來好感謝她。
于是轉身,朝着謝疏音離開的方向走去。
她記得她離開時是朝着停車場的方向。
順着那條道路往下走,剛走到停車場內就看見謝疏音被兩個大漢捂住了嘴巴拖進車裏。
驚恐的畫面,吓得黃盈跌坐在地上,眼睜睜的看着謝疏音被帶走。
甚至由于太過恐懼和害怕,她保持着那個動作整整三十秒鐘才緩過神來。
緩過神來後的第一秒鐘就想到要報警。
可是把手機拿出來後,腦海裏又莫名浮現出投資方的嘴臉——這事恐怕是他們做的。
找警察只會惹火上身。
她趕緊打開通訊錄,滑着滑着就看到了韶川兩個字。
遲疑了幾秒種後,小心翼翼的按下了這個號碼。
如果預想的一樣,他不肯接。
她又不甘心的打了好幾次。
這一回終于接通了,他不耐煩的聲音傳來:“我已經說過了,我們不要再聯系。”
聽着他冷冰冰的聲音,黃盈心如刀絞,但還是咬着牙說道:“韶川,我沒辦法了,我認識的人裏只有你能幫我。”
周韶川語氣冰冷,“找別人吧,我沒空。”
“別挂別挂。”黃盈哭着說道,聲音顫抖至極,“我的……我的朋友被人綁走了,不知道綁去哪裏,但肯定會發生不好的事,她年紀很小,如果出了什麽事,我會後悔一輩子的。”
是因為她。
都是因為她,謝疏音才會被人捆走。
要不是為了救她,不會這樣。
“我們分手的時候還算體面吧?我給你不少分手費了吧?你要是再纏着我,以後看見你的電話,我不會接。”
“韶川,我求你了……”
周韶川低低的罵了一句,将猩紅的煙頭扔進煙灰缸裏——早知道黃盈是這麽個甩不掉的拖油瓶,他根本不會找她。
“那你說說看,你想我怎麽幫?”
“我朋友在國貿車庫裏被人帶走,車牌號是H0D09。”
“知道了。”周韶川不耐煩的挂斷電話,直接給國貿大廈的經理打去電話,讓他把最近一小時的車庫錄像調出來。
經理接到消息後,快速的讓手下員工将視頻調出來發送到周韶川手裏。
周韶川嘴裏叼着煙,看都沒看就把視頻發送給黃盈,讓她拿着視頻去報警。
發送完後,整個人靠在位置上休息。
興許是覺得無聊,想看看這青天白日的,誰敢在國貿這種地方捆人,便拿起手機點開視頻。
結果就看見謝疏音的身影走入停車場,正準備開車門時,就被兩個男人從身後抱住,直接抱上了車,車子揚長而去,前後不過就七八秒的功夫。
他猛地站起身來,扔掉了手裏的煙頭給黃盈打去電話。
停車場視頻不算高清,他不确定那個人是不是謝疏音。
黃盈沒想到周韶川會主動打來,便立刻接聽。
“你說的朋友,是謝疏音?”
黃盈還不知道她的名字,微微皺眉,“我,我剛認識她,我不知道她——”
“她是不是長得很漂亮,眼角下方有一顆非常小的痣,笑起來有一點點的小虎牙。”
她有沒有虎牙她沒注意,但是長得很漂亮,眼角下方的痣是點睛之筆,把她整個人甜美妩媚的氣質拉高了好幾層。
她愣了一下,不知道周韶川為什麽知道,還是點頭回答,“是,長得很漂亮……她——”
話,還沒說完,周韶川直接挂斷電話,主動給周梁正和歐陽姝打去電話。
“爸媽,動用你們京圈的人脈,給我找謝疏音!”
謝疏音迷迷糊糊中,仿佛被誰放在床上,聲音傳來了笑聲。
她努力的想要睜開雙眼,卻怎麽都睜不開,身體也像是被冰封住一樣,動彈不得。
“這可比黃盈好看得多啊,瞧瞧這皮膚、這身材,娛樂圈都沒幾個能比得過她。”
“都滾出去,我好好享受完,你們再進來享受。”
緊跟着是房門關閉的聲音。
站在旁邊的男人長得滿腦肥腸、五大三粗,脫掉襯衫走到床邊,看着謝疏音的模樣,忍不住搓了搓手。
這麽漂亮女孩,真是上天恩賜啊。
他慢慢靠近她,嗅了嗅她身上的香味。
漂亮的女孩連香味都是甜的。
他滿意的去摸她的大腿,所有的注意力都在她的腿上,想着這樣嫩白的腿摸起來的手感如何。
這麽想着就放上去了,跟想象中的一樣,細嫩、滑溜。
他壓根沒有發現一雙清冷的黑眸正死死盯着他。
等着他的手慢慢往上滑時,她緩緩開口,“喜歡這樣?”
男人下意識的回答,“喜歡,喜歡得不得了——”
話音剛落下,男人猛地意識到了什麽,剛要回頭望去,謝疏音一個高擡腿直接踢在男人的額頭上,當場就将男人踢翻在地。
只聽到‘哎喲’一聲,整個人翻倒在地上後,還沒緩過神來,謝疏音左拳進攻他的腹部,右掌砍向他的頸部,兩掌同時進行,打得男人嗷嗷大叫,瞬間連反抗的力氣都沒有,捂着肚子,蜷縮在地上,活像是一只扭曲的蟑螂。
老師說過,這樣的進攻可以暫時逼退敵人,但男女懸殊有別,這樣的力道對一個成年男人來說,很快就會恢複。
于是她反手扣住對方的頸部,單膝壓在他的腹部上,從腰部将腰帶抽下來,快速在他的手腕上綁了個死結,随後将他雙手控制。
如此一來,男人就算恢複要反抗,也沒那麽容易。
做完這一切,她已經虛脫,身子踉踉跄跄的倒在床上。
眼前的事物開始昏迷,被捆綁的男人痛苦的喊道:“你知道我是誰嗎?你敢這樣對我?!”
謝疏音忍着身上傳來的痛苦,一只腳踩在對方的肩膀上,一字一句:“那你又知道我是誰嗎?你敢碰我?”
女孩看起來年紀就不大,但這樣的年紀,身上所散發出來的氣場竟如此強大,震懾得男人愣在了原地。
但沒一會,她就痛苦的倒在床上,雙腿蜷縮着。
身上好熱、好癢、好難受。
周韶川通知了周梁正跟歐陽姝後,兩人意識到謝疏音有危險,當即就動用了自己的人脈網。
京圈大小姐的名號不是随便亂叫的,一個電話,打通了全部的關系網,從車庫內的錄像開始直至往南邊跑的線路圖,僅僅在五分鐘之內就被發送到了歐陽姝手裏。
又用了幾分鐘,就直接查到了芮豪酒店3098號房。
周韶川得到消息,立刻就驅車遞到了酒店大門,經理甚至已經在大門等着了,直接就帶着他上樓。
雖然經理也不知道這位爺什麽身份、什麽來頭,可是上頭給他的任務就是無論這位爺說什麽,做什麽,他都得全程開綠燈。
乘坐電梯上去時,他雙拳緊握,青筋暴起,一副要吃人的模樣。
經理吓得不敢說話,到了30樓,便領着他到3098號房門前。
房門前還站着兩個身強力壯的男人,看見周韶川跟經理朝着這邊走來,就意識到了什麽,臉色匆匆想離開。
周韶川一眼就看出他們兩個是捆走謝疏音的兩人,語氣冷到極致,“別走,敢走一步,我就打斷你的腿。”
然後看着經理,“開門。”
經理感受到了周韶川身上那股強大的震懾力,顫抖的打開了門。
只聽到‘嘀’的一聲,門被打開了,周韶川快速的沖了進去,沒有看到想象中小姑娘哭哭啼啼被欺負的場景,只有一個男人倒在地上痛苦慘叫的畫面。
而他擔心的謝疏音正滿臉潮紅躺在床上,一點事都沒有。
他走到她跟前,擰眉問道:“你捆的?”
謝疏音眯着眼眸望去,覺得像是看到了周韶川,輕哼,“嗯,我捆的。”
周韶川不由得笑出聲來。
這算什麽事兒?
小家夥四肢柔弱得跟柳樹一樣,居然有這樣的能力?
看來謝家培養她還真是花了不少心思。
也對,這麽漂亮的小家夥要是跑出去遇到壞人可不好,是得教點防身術。
不過……
他扭頭看了一眼被捆在角落的男人手上的結節——這可不是普通的綁法。
但總歸人沒事,懸着的心也算落地。
還沒說話,小家夥就伸出手,軟若無骨的手攀附上他的虎口,随後整個身子就貼了上來,蹭了蹭他的胸口,低低的喊道:“三叔……我好難受……”
周韶川眯着眼眸望去,她那張雪白的臉上紅得快要滴出血來,身上也熱得要燙死人。
一雙小手抓着他的襯衫,将他熨燙整齊的襯衫抓得亂七八糟。
他意識到不對勁,一把将她橫抱起來,單手拿出手機,按下一個號碼,“人我找到了,剩下的人你們上來處理,她有點問題,我先帶她回家。”
挂斷電話,就立刻帶着她離開了房間。
謝疏音的情況很嚴重,下到停車場的時候就開始出現了意識昏迷,致幻的地步。
他低聲怒罵了一下那些混蛋,居然敢對她下這麽重的手。
要是她沒學過防身術,要是他沒有趕到,真不敢想象這個後果。
他抱着她坐上車,扣好安全帶就往家裏去。
他記得家裏還有一些讓人提神醒腦的藥,應該能解她身上這種東西。
一路驅車,快速回到迤山公館,抱着她上樓後,就去櫃子裏翻箱倒櫃找藥。
找了半天沒找到,一雙手倒是軟綿綿的從身後伸過來摟住他的腰,身子貼着他的後背,嬌嬌的喊:“三叔,你要去幹嘛?”
她的聲音跟平時完全不同,媚到讓人發軟。
周韶川喉結滾動,拍了拍她抱着自己腰部的手,聲音嘶啞到極致,“松手,我給你找藥。”
“找什麽?”她倒是聽話,松開了他的腰,但是直接從他手臂下方鑽了進來,鑽到他前面,擡起那張滿是紅暈的臉,嬌滴滴的看着他,“找什麽呀?”
一雙含水的眼眸帶着淡淡的薄霧,紅唇輕啓,一張一合間說的話,全都是讓人會熱血沸騰的話。
任憑哪個男人看到這一幕,都會繳械投降。
雙手抓着他胸前的衣服,時不時用頭去蹭他的胸膛,嬌媚的喊他的名字。
這麽多年縱橫商場,什麽事沒見過?什麽人沒看過?
就算是喬雪寧這樣對他,他也沒有這般動情。
但現在,他覺得自己緊繃的那根弦快斷了,只要她再喊一句,或者再說一句,他能立刻将她撲倒。
他抓着她滾燙的雙手,聲音嘶啞,“音音,別這樣。”
他越說別這樣,她就越是想要這樣。
雙手去解他的襯衫,但怎麽都解不開,只解開他腹部的紐扣,露出了裏面結實的腹肌。
一只小手就探進去,貼着他的腹肌,就像是火山遇到冰泉,一下子融化了她的炙熱。
她心滿意足的靠在他的胸膛上,呢喃道:“好舒服……”
周韶川滿臉鐵青。
舒服?
還好舒服?
她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麽?
對一個成年男性做出這樣的事情來,沒被人弄得下不了床都是她的福氣。
他拽着她走進衛生間裏,打開了浴缸裏的水,将她抱進去後,冰涼的水從頭頂澆灌下來,頓時讓她的意識清醒了幾分。
擡起那雙濕漉漉的眼眸望去,似乎看見了周韶川的身影,她呢喃着念了幾句話後,就趴在浴缸邊上小聲啜泣。
看着她哭,他心裏也不好受,伸手去擦拭她的眼淚,低聲安撫:“別哭,很快就好了。”
“你是不是讨厭我?”她小聲的問,問得輕飄飄的,問得人心坎泛疼。
周韶川嘆了口氣,知道自己那些話傷害到她,聲音輕柔,“沒有,三叔沒有讨厭你,那是生氣說的話。”
“可是你說不會跟我傳宗接代。”她那雙如霧般的眼眸裏裝着淡淡的淚水,看起來可憐極了,“是我不夠好嗎?”
這小家夥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麽!?
他咬着牙,低聲安撫:“音音乖,是三叔錯了啊,不該說那樣的話,不是說不跟你傳宗接代,是……是三叔年紀太大,你太小,三叔配不上你。”
“哪兒小啊?”她低頭看着自己,迷迷糊糊,“不小啊……這也不小啊……”
瘋了!
他要發瘋了!
他的手捏着她的下巴,眯着眼眸,“謝疏音,聽好,你要再胡說八道,或者再亂動,我就要了你,到時候我娶你,你可別哭!”
本來是帶着震懾性和威脅的話,在謝疏音的耳裏卻軟綿綿的跟情話一樣。
她趴在浴缸邊上,右手在浴缸裏劃來劃去,“嗯,嫁三叔,好!”
周韶川的太陽穴一突一突的跳着,放在浴缸邊上的手背青筋清晰可見,幾乎已經在隐忍的邊緣,只要她再說一句,他就可以不顧一切的将她撕碎。
他不敢再多待下去了,再待下去真會出問題。
着急忙慌的站起身來走到隔壁沖涼水澡,沖了好久情緒才緩和下來,回到浴室裏,看見小家夥臉上的潮紅已經推下來,半睡半醒的趴在浴缸旁邊。
他将她撈起來,抱着她走到床邊,用毛巾包裹着她的身軀,從櫃子裏挑了一套睡衣出來。
但這個換衣服的事,又開始讓他頭疼了。
“音音。”他摸着她的臉,喊道,“自己能不能換衣服?”
她似乎比之前清醒不少,迷迷糊糊的點頭,“可以……”
“那衣服放在這,你換一下好不好?”他像哄孩子似的,哄着她,“換了衣服,三叔哄你睡覺,行不行?”
“嗯……”
好,很好。
周韶川松了口氣,把衣服塞到她手裏,走到門外,靠着牆壁。
從口袋裏掏出一根煙,叼在嘴巴上。
心情無法平複,只要一閉上眼就是她嬌滴滴喊着‘三叔’的模樣。
猩紅的煙頭快速燃起,煙霧從嘴裏升騰而出,暈染了他俊美的五官。
不知道她換好衣服沒,根本不敢進去。
活到三十二歲,頭一回因為一個女人,變得這般被動。
頭靠着牆壁,微微仰起頭露出性感的喉結,煙霧從他嘴裏慢慢的散發出來,籠罩着他的眼眸。
好一會,他的手機響起,拿出來一看,發現是喬雪寧的來電。
按下接聽鍵,那邊傳來喬雪寧的聲音,“韶川,你真的不能來京城陪我嗎?”
“我有事。”他彈了彈煙灰,“工作很忙,處理好工作就會去陪你。”
在兩人以前的交往裏,工作永遠都是排在喬雪寧前面。
這一點她很清楚,所以她從來不敢在他工作的時候要求他太多。
可是今天她會打這通電話,就是因為她知道歐陽姝動用了京圈的人脈去找謝疏音。
恰好就在周韶川在進行歡宇這個項目C輪投資的關鍵時候。
他居然抛下他的工作,去找謝疏音。
這簡直就是破天荒!
他頭一回因為一個女人,放下手頭上的工作!
她咬着唇,聲音低沉:“你是因為工作,還是因為謝疏音?周韶川,你不要以為我不知道,今天晚上京城這邊都傳遍了,說京圈大小姐歐陽姝為了未來兒媳婦動用了人脈網,謝疏音消失了是嗎?但她就消失了十五分鐘!十五分鐘,你們就找到她了!”然後輕飄飄的說:“多可怕。”
因為她是謝疏音。
因為她是INJ千金小姐,所以出了一點事,就可以讓高高在上的歐陽姝發動自己的人脈網。
如果今天這事發生在她身上,還會這樣嗎?
聽着她陰陽怪氣的話,周韶川皺眉,心情沒有來的煩躁,“你又要為了她跟我吵架是嗎?我是不是跟你說過,我把她當妹妹看,你非要扯到感情上來,你要是這麽沒有安全感,我們就不要在一起。”
聽到他這話,喬雪寧愣了愣,随後露出一絲苦笑,“行,不在一起就不在一起。”
說完,喬雪寧就挂斷電話。
周韶川看着黑掉的屏幕,氣得扔掉了手裏的煙。
喬雪寧抱着抱枕,躺在沙發上哭,助理看着她哭泣的樣子,小聲地說:“雪寧,你可不能跟他就這麽算了,他可是周韶川,圈子裏多少女人盯着都沒有得逞,你說你跟他生什麽氣啊?”
“我連生氣都不可以了嗎?”喬雪寧翻了身,淚眼朦胧的看着她,“他媽媽來訓斥我,他也為了謝疏音不管工作,以前他不會這樣的,每次他工作我給他打電話,他都直接挂斷,只有不工作的時候才會理我。”
助理嘆了口氣,“可跟了他那麽多年的人,是你啊,又不是謝疏音,再說了,你真舍得跟他分手啊?抛去工作這一點,他對你的好我們都看在眼裏呢。”
說到這裏,喬雪寧黯然感嘆,“這倒是,他對我确實很好。”
“所以說,你更不能放手,尤其在這個關鍵時候,你一松口,他萬一真的跟謝疏音好了,那怎麽辦?”助理看着她,“回去服個軟,道個歉。”
喬雪寧剛才也是一時上頭說了氣話。
這會冷靜下來,覺得自己确實又作過頭了。
不過這不能怪她,誰讓他身邊有謝疏音這個定時炸彈,指不定什麽時候就要爆炸。
她擦了擦眼淚,坐起身來,“對,回易城,但不找韶川,找謝疏音,我跟韶川的一些事,她該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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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簡桑榆成為了史上年紀最小的雙獎影後。
記者:簡影後有什麽豐胸秘籍?
簡桑榆咬牙:顧首長……吧。
記者:簡影後如此成功的秘密是什麽?
簡桑榆捂臉:還是顧首長。
簡桑榆重生前就想和顧沉離婚,結果最後兩人死都死在一塊。

腹黑竹馬欺上身:吃定小青梅
小時候,他嫌棄她又笨又醜,還取了個綽號:“醬油瓶!”
長大後,他各種欺負她,理由是:“因為本大爺喜歡你,才欺負你!”
他啥都好,就是心腸不好,從五歲就開始欺負她,罵她蠢傻,取她綽號,
收她漫畫,逼她鍛煉,揭她作弊……連早個戀,他都要橫插一腳!

誘妻成瘾:腹黑老公太纏情
未婚夫和小三的婚禮上,她被“未來婆婆”暗算,與陌生人纏綿整晚。
醒來後,她以為不會再和他有交集,卻不想一個月後居然有了身孕!
忍痛準備舍棄寶寶,那個男人卻堵在了門口,“跟我結婚,我保證無人敢欺負你們母子。”
半個月後,A市最尊貴的男人,用舉世無雙的婚禮将她迎娶進門。
開始,她覺得一切都是完美的,可後來……
“老婆,你安全期過了,今晚我們可以多運動運動了。”
“老婆,爸媽再三叮囑,讓我們多生幾個孫子、孫女陪他們。”
“老婆,我已經吩咐過你們公司領導,以後不許加班,我們可以有更多時間休息了。”
她忍無可忍,霸氣地拍給他一份協議書:“慕洛琛,我要跟你離婚!”
男人嘴角一勾,滿眼寵溺:“老婆,別淘氣,有我在,全國上下誰敢接你的離婚訴訟?”

勾惹上瘾,冰冷總裁夜夜哭唧唧
[甜寵+暧昧+虐渣】被未婚夫背叛的她半夜敲響了傳聞中那個最不好惹的男人的房門,于她來說只是一場報複,卻沒有想到掉入男人蓄謀已久的陷阱。
顏夏是京城圈子裏出了名的美人胚子,可惜是個人盡皆知的舔狗。
一朝背叛,讓她成了整個京城的笑話。
誰知道她轉身就抱住了大佬的大腿。
本以為一夜後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媽,誰知大佬從此纏上了她。
某一夜,男人敲響了她的房門,冷厲的眉眼透露出幾分不虞:“怎麽?招惹了我就想跑?”而她從此以後再也逃不開男人的魔爪。
誰來告訴他,這個冷着一張臉的男人為什麽這麽難纏啊!!!

離婚後,霍總夜夜下跪求複婚!
結婚三年,阮安暖都未曾捂熱霍寒時的心。
于是她決定,不捂了!
五年後。
她帶球回國搞事業,卻直接被他堵在了牆角,“懷了我的孩子就想跑?
!”阮安暖欲哭無淚,說好的禁欲不近女色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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