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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4 章

聽着她的哭聲,周韶川眉頭緊皺,低聲說:“你先別哭,等我媽的心情好一些我再去說,這陣子就當是放假,好好在家裏休息。”

“韶川……”喬雪寧咬着唇,“可是《江南煙雲》這部戲不等人,我不想錯失能進正劇圈子裏的機會。”

周韶川頗有些頭疼的揉了揉太陽穴,“我媽昨天下的通知,我今天就去找她,你覺得她會同意我說的嗎?”他嘆了口氣,“聽我的,好好在家休息,我保證過一陣子你會得到自己想要的。”

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喬雪寧也不好繼續往下說,只能哭着點頭,“那你盡快……”

挂斷電話,助理連忙追問情況,她失落的搖頭,“韶川說得對,他媽媽昨天才下的命令,我今天就要求他幫我,确實太強人所難了,再等等吧。”

助理恨鐵不成鋼,“雪寧,你能等,那些戲能等嗎?《煙雨江雲》那麽好的資源,你說讓就讓了?”

喬雪寧咬着唇,不甘心的搖頭,“我不想讓,可是我能怎麽辦,那是歐陽姝,京圈的大小姐,整個經常一半的産業都是他們歐陽家的,難道我還真的能沖到她面前跟她擡杠不成?”

“我也沒讓你跟她擡杠。”助理嘆了口氣,“周總也真是的,明知道你在這個節骨眼上,還不肯出手幫你。”

喬雪寧心中是有杆秤的,她心裏很清楚在這件事上,周韶川的位置很尴尬,他沒法義正辭嚴的幫她,否則就是讓他跟家裏對着幹。他還不至于為她坐到如此地步,若真能為她做到這種地步,當年歐陽姝出手拆散他們,他也不會那麽輕易的同意分手。

但助理可不這麽想,喬雪寧跟了周韶川那麽久,外面不給名分,但大家都明白她是名正言順的‘周太太’,遇到這種事,他怎麽能袖手旁觀?

“要實在不行,我再幫你撺掇撺掇酒局,去喝上幾場,圈裏的資本也不少,總有一個會幫你。”

“那種烏煙瘴氣的酒局我才不去。”喬雪寧嫌棄的搖頭。

周韶川不喜歡她去那種酒局,所以她入圈以來從來沒去過,除了當初跑龍套的那段時間會去外,基本沒去過。

她知道這種酒局都不是什麽吃飯的地方,很多公司和經濟人都是靠藝人來拉攏那些資本,她不屑于做這種事。

大概也是有周韶川的庇護,她瞧不起這樣為套資源而出賣身體的女人。

助理見她不願意,連忙勸說:“雪寧,現在酒局不是你想象的那樣,很多時候就是喝點酒把事情談妥了就行,再說了,周總現在不幫你,你真的就打算一直等着?咱們這個圈子裏更新換代有多快你是知道的,雪藏雪藏,人就沒了,你想再出來,得砸多少資源?更何況就算砸再多資源,這能不能紅也是玄學。”

“雪寧,我是真心疼你,你說你好不容易走到今天這個位置,有那麽多的路人緣,說毀就要毀,你舍得嗎?”

喬雪寧抹了抹眼淚,“再說吧,我相信韶川,他一定會幫我的。”

周韶川挂斷了電話後,走進房間,看見謝疏音老老實實的坐在床邊,看起來乖巧極了。

長長的頭發吹落到腰間,澄亮的眼眸像星星,難怪母親這麽喜歡她,瞧着這麽漂亮、這麽可愛,誰不喜歡?

他心一動,走到她身邊坐下,“今天洗澡是沒法洗了,給你洗洗臉,擦擦腳。”

“嗯。”她輕輕點了點頭。

周韶川站起身來走進衛生間裏擰毛巾。

謝疏音坐在床邊,聽着衛生間裏傳來的水聲,她緩緩開口,“三叔。”

“嗯?怎麽了?”

“以後不叫你三叔好不好?”

她還記着喬雪寧跟她說的那些話呢,說圈子裏的人喊他‘三爺’是因為她。

周韶川停頓了一下,輕笑,“那你想叫我什麽?”

“周韶川。”她輕輕的叫了一句。

衛生間裏的周韶川微微挑眉,莫名想起之前在會所裏,她就這麽大大方方的走進來,當着所有人的面喊他‘周韶川’。

圈子裏除了他父母,誰敢這麽不知死活的喊他的全名。

偏偏她喊了那麽多次。

聽起來既大膽又狂妄。

他擰着毛巾,看着鏡子裏的自己,眉頭微微往上挑,“你知不知道整個周家都沒幾個人敢這麽喊我的全名。”

謝疏音輕飄飄的聲音傳來,“那就喊叔叔,或者喊周伯伯,或者喊周哥哥……”

她起勁了,亂七八糟的喊他的名字,但就是不喊‘三叔’。

她甜甜膩膩的嗓音像是吃了糖,喊出來的每個字都能讓人尾骨酥麻。

他拿着擰好的走出來,走到她身邊坐下,捏住她的下巴,将整張臉掰了過來,将擰濕的毛巾擦拭在她柔嫩的臉上,“叔叔就算了,還周伯伯,謝疏音,我也就差你12歲,你怎麽不喊我爺爺呢?”

謝疏音被他擦得有些癢,吟吟的笑出聲來,“爺爺不是比伯父還大,那我以後怎麽喊伯父呀。”

周韶川撫過她臉上每一寸肌膚,故意做了停留,尤其是她眼角下方的那顆痣,輕輕擦拭,說道:“那就喊我全名,但不準喊伯父和爺爺,小心我打你屁股。”

謝疏音臉色有些發燙,“你不講道理。”

“嗯。”他輕哼一下,“我就是道理。”

擦拭完臉,又把她的雙手雙腳擦幹淨,睡裙放到她旁邊,“快睡。”

她乖巧的點了點頭,“周韶川,晚安。”

周韶川輕笑,到底還是縱容她喊自己的全名了,低聲說:“晚安。”

這天晚上謝疏音睡得極其好,不是夢到在家裏跟爸爸媽媽玩,就是夢到哥哥給她買了好吃的、好玩的。

她甚至還夢到了周韶川。

夢到他跟歐陽姝來家裏跟她提親。

窗外的微風輕輕的吹進來,她恍惚的睜開雙眼望去,淡淡的陽光正透過落地窗散落進來。

家裏有常住保姆兩個,三個是小時工,另外加一個廚師。

保姆每天工作就是做清洗和打掃,天剛剛亮,保姆就開始清洗謝疏音換下來的髒衣服。

周韶川起身洗漱完,準備去謝疏音房間叫她時,就看見保姆将清洗好的衣服都挂在陽臺上。

他走過去看了一眼——全都是謝疏音的貼身內衣褲,粉粉嫩嫩的顏色,還帶着草莓印花。

保姆看見他,趕緊喊道:“周先生好。”

周韶川點頭,目光全落在謝疏音的內褲上,他伸出手摸了摸剛洗好的內褲,沿着那蕾絲邊往上走,走到腰部那一段時,用手一刺,蕾絲邊就直接刺穿過去了——是破的。

“這怎麽是破的?”

保姆不知道周韶川怎麽關心這種事,這畢竟是女孩的貼身衣物,但不敢怠慢,解釋道:“小姐自打住進來就沒怎麽買過貼身的衣服,畢竟換洗了那麽多次,布料又這麽少,洗着洗着就破了。”

周韶川一愣,倒是疏忽了這一點,小家夥住進來,錢是給了,物品也充足,但不該花的她從來不花。

大概是知道寄人籬下,能省節省。

可再怎麽省,這種東西也不該省。

黑眸一沉,轉身就朝着她房間走去。

此時的謝疏音已經換好了衣服,就坐在床邊等着他抱着下樓吃早餐。

他進屋抱着她下樓,将她輕柔的放在位置上後,貼心的将刀叉遞給她。

早餐吃的是面包培根和牛奶,她吃了一半,就聽他說:“今天帶你去商場走走,買點必需品。”

她‘哦’了一聲,點了點頭。

商場距離兩人不算遠,開車往東延路行駛十來分鐘就到了。

周韶川給她買了輪椅,将她放到輪椅上後,推着進入商場。

謝疏音似乎很久沒有來商場了,看到漂亮的衣服、新出的包包和鞋子,眼睛總是會帶着亮亮的光。

想着以前在家的時候,每到新一季品牌發布會,媽媽總會給她買很多漂亮的衣服、鞋子,家裏有一個超級大的儲物間,就是給她裝這些漂亮衣服的。

只可惜出來的時候,她什麽都沒有帶,就帶了幾件普通的衣服和鞋子。

周韶川打量着她臉上一會開心、一會失落的模樣,笑着說;“今天帶你買東西,想要什麽,我都可以給你買。”

謝疏音搖搖頭,“沒什麽想要的。”

實際上什麽都想要。

包包想要、鞋子也想要。

她那點小心思,哪裏能藏得住?周韶川輕輕一看就看破了,但也不說出來。

先是帶着她來到全球頂級的內衣品牌裏逛一圈,謝疏音看到那些挂在櫥窗裏的內衣,臉色有些泛紅,扯了扯周韶川的衣角,“你帶我來這做什麽?”

“看看。”他淡淡的說。

他将她推到展示內衣褲的櫥窗前,任由她自己觀賞,自己則走到專櫃小姐身邊,問道:“适合她的內衣褲有沒有?”

櫃姐一看兩人,就知道關系不簡單,笑着說:“當然有了,您女朋友看起來那麽漂亮、而且年紀那麽小,最适合我們新一季剛出的‘莓果’系列,您看——”

她将帶着莓果色調的內衣褲拿了過來,“這個系列在我們店裏非常暢銷,很适合小女孩。”

他懶得跟外人解釋他跟謝疏音的關系,随便瞥了一眼,深粉色的色調,确實很符合她。

他點頭,“可以,這個系列的全包。”

“那內衣的尺寸要哪種?”

“哪種?”周韶川看了一眼謝疏音,“都有什麽尺寸?”

他出來的着急,也沒有看清她穿什麽尺碼的。

櫃姐還以為兩人早就發生過關系,這種東西應該心知肚明,沒想到這麽紳士,還沒碰過。

于是笑着跟他解釋了一下,還拿出幾個尺寸的內衣給他看。

他看了一眼,“那拿C吧。”

“好的。”

櫃姐讓別人去包裝,神秘的走到旁邊給周韶川介紹別的款式,說道:“這款睡裙在我們店裏也非常暢銷,您看看要不要給女朋友帶一件?”

睡裙不是普通的睡裙,全部都是黑色透視紗做的,只有三點位置有布料遮掩,但也都是靠繩子系着,只要輕輕拉扯,布料全落。

他眯着眼眸看着那睡裙,正想要拒絕,那櫃姐又說:“現在的人都喜歡玩點情趣,尤其是小女孩,肯定喜歡。”

周韶川本想拒絕,小孩子穿着情趣睡裙。

但看到那黑色的薄紗晃動,莫名的想起她窈窕的身材。

不知道穿上這樣的睡裙,會是怎樣的風景。

喉頭滾動,擺擺手,“那一并結算。”

結完賬,有保镖來負責拎東西。

謝疏音看着他買了一大堆女性的用品,還以為他是買給喬雪寧的,沒想到全是買給她的。

全系列的內衣,她滿臉通紅的看着周韶川,支支吾吾,“你,你怎麽知道我尺寸?”

“我有眼睛,看得出來。”他推着她的輪椅往外走。

他看着她略有些泛紅的耳垂,都沒敢跟她說是上回進房間看見了,目測猜出來的。

這要是說出口,小家夥得害羞死。

緊跟着周韶川又帶着她買了衣服、鞋子、包包。

她嘴巴上說不要,可看見那些東西都被包起來的時候,眼睛是發光的。

他站在門外抽煙,看着她那高興又期盼的眼神,不禁搖頭:好哄,真好哄,買點東西就能高興成這樣。

別的千金小姐錦衣玉食長大,早就沒了這種世俗的願望,只有她,好哄得跟個普通人家的孩子一樣。

他站在門口抽着煙,矜貴的氣質引來不少女人的注目,不少人壯着膽子上來要聯系方式,他随便一指裏面的謝疏音,“我女朋友在裏面,你們不介意去問問她。”

買完東西,兩人又逛了很多地方,回家時已經是晚上,

謝疏音累得趴在了床上睡覺。

周韶川摸了摸她的頭,看見她睡得正香,便起身離開。

外面擺放着今天的戰利品,他将那件買來的睡裙拿出來放到自己的房間裏。

随後便也換了衣服睡覺。

夜裏,霧色朦胧,周韶川恍惚的睜開雙眼,透着月色,能清晰的看見女人站在窗邊。

她穿着那件黑色透視睡裙,長發及腰,微微遮擋風情,扭頭望着他時,唇角還挂着笑意,眉眼下方的那顆痣,妩媚至極,看得人渾身酥麻。

他坐起身來,雙臂往後撐着,緊繃的肌肉微微凸顯,黑眸眯着。

那條睡裙勾勒着她玲珑曲線,裙擺更是堪堪到大腿根,幾乎是除了重要的部位,其他都看得一清二楚。

他從腳打量到頭,見她慢慢轉身,露出了謝疏音那張清純絕美的側臉,心頭一動,聲音嘶啞,“穿成這樣,找死?嗯?”

她走到他身邊坐下,摟着他的脖子,身上自帶的荔枝香絲絲扣入鼻尖,仿佛致命繩索,扼制住他的所有感官。聲音輕柔又妩媚,“對啊,找死,你讓不讓?”

說話間,她的手指從他的肩膀慢慢的繞到了胸膛,瑩潤的指尖戳着他肌肉,每一下都戳得讓人渾身緊繃。

他想過她穿這件衣服的模樣,但從來沒想過是這樣的風情萬種。

這哪兒是小孩……就是個禍國殃民的妖精。

他微微滾動喉結,抓住她纖細的手腕,微風拂進來,吹散了她的長發,絲絲縷縷的發線交纏在他的臉上,“想死還不簡單?”

她垂眸淺笑,眉眼下方的那顆痣也跟着動了動,身子軟如水的倒在他肩膀上。

他不說話,只是這麽看着她,眼神炙熱無比,一個翻身将她壓下。

“說。”他靠得她很近、很近,近到快要覆上紅唇,聲音嘶啞,“想怎麽死。”

“怎麽死啊——”她故意拉長語調,尾音綿柔又缱绻,一只腳勾着他的腰,“我想想?”

她倒是認真在想,可一邊想,一邊去解他襯衫。

他低頭看着她的動作,唇角止不住上揚——真是一點兒耐心都沒有。

他折住那只禍亂的纖纖細手,扣住後頸吻上去,“慢慢想,不急。”

她笑着貼着他耳畔,“那就——”

她張着紅唇,一字一句的描繪着那‘三個字’。

周韶川見狀,黑眸一沉,“會玩啊?行,成全你。”

夜很長,謝疏音的長發散落在床上,扭頭望着落地窗外的景色,低頭一看,又是一滴汗水落在她的臉上,她輕輕擦拭那滴汗水,摟着周韶川的脖子。

微風拂來,一陣陣的栀子香吹散了夜色的霧氣。

星霜更換,微微卷起的窗簾作響,挂在窗口上的風鈴也發出悅耳的聲音。

她迷迷糊糊睜開雙眼,看見刺眼的陽光散落在床上,坐起身來揉了揉太陽穴,沖着外頭喊了兩句。

開門進來的是保姆,笑着問她是不是要起床了。

謝疏音微微皺眉,“我叔呢?”

“周先生一大早就說要去買點東西給你補補身體,很早就出去了,現在還沒回來。”

這倒是稀奇。

家裏有廚師,每天都負責采買,廚房的食材和用具都不需要他專門去采購。

大概是工作停了,也沒有事忙活。

她讓保姆來伺候她洗臉刷牙,洗漱完後就下樓坐在院子裏曬太陽,看書。

看了沒一會,門外就響起了門鈴聲,她擺擺手讓保姆去開門,結果開了門就看見喬雪寧提着行李站在門外。

她見是保姆來開門,便禮貌的微笑了一下,提着行李走進去,看見謝疏音坐在院子裏看書,她走到她跟前,說道:“疏音,你還好嗎?”

聽到聲音,謝疏音慢慢擡頭,看見來人是喬雪寧,微微皺起眉頭,“怎麽是你?”

喬雪寧本來是不打算來的,但是她現在所有工作都被停了,她只能待在家裏等着周韶川幫她。

可這麽等,得等到什麽時候?

助理說得對,她不能坐以待斃,再這樣下去,她所有的努力都将功虧一篑。

她緩緩在謝疏音面前蹲下,看着她的眼眸,說道:“我知道你現在行動不方便,我也是女人,我可以幫你。”

謝疏音搖搖頭,“不用的,家裏有保姆。”

“需要的。”喬雪寧笑着說,“這件事說起來跟我和韶川也有點關系,如果不是我們在外面約會,顧不到你,也不會發生這樣的事,所以我也有責任,你就讓我幫着照顧你,減輕一些心理壓力吧。”

“我不喜歡不熟悉的人照顧。”她看着遠處的保姆,喊道,“連姨,推我進去,太陽太大了,有點曬。”

“好。”

連姨走過來,推着謝疏音走進大廳。

喬雪寧慢慢的站起身來,看着謝疏音的背影,不由得握緊雙手。

有錢人都是一個德行,傲慢起來眼睛都長在頭頂,謝疏音也一樣,如果她不是INJ集團的千金小姐,怎麽會這麽狗眼看人低?

她默默垂下眼眸,掩飾着內心失落的情緒。

站在院子裏消化了好一會,才邁開步子走進大廳,看見她拿起遙控器調轉電視臺,便說:“疏音,你渴了吧,我給你倒水喝。”

她拿着杯子走到飲水機前,倒了些熱水,随後走到她跟前,“我知道你心裏有氣,但我跟韶川那麽多年了,雖然我們不是男女朋友,但是跟男女朋友是沒有差別的,将來若是有機會結婚,我——”

話,還沒說完,謝疏音就嫌她說話煩人,伸手捋了捋散落下來的頭發,結果一不小心就打翻了她端在手裏的茶杯。

滾燙的茶水就這麽打落在她的手上,她慘叫一聲,捂住了自己的手。

謝疏音見狀,微微皺眉,“我拿着茶杯站那麽近做什麽?”

因為她說的那些話,她也沒什麽好臉色,“你跟我叔怎麽樣,不必跟我說的那麽詳細,你要是想跟他好好過,你應該去找他,不用來讨好我。”

謝疏音高高在上的說這種話,哪裏懂得她的苦。

在她眼裏,只要她想要的什麽,輕而易舉就可以得到手。

歐陽姝的愛、周梁正的偏心、周韶川的寵溺,只要她想,就可以要得到。

可是她呢?她就連自己辛辛苦苦幹出來的那點事業都沒了。

她咬着唇,委屈和不甘很快湧上心頭,抿着唇說:“我不讨好你的話,我還有別的路可以走嗎?姝總都說,只要你原諒我,她才會撤掉封殺我的事,疏音,我在這個圈子裏打拼了那麽多年,好不容易混到今天這個時候,你能不能善心大發,幫我去跟姝總說一句……”

“你被封殺,不是因為你得罪了誰,而是你一直做錯了一件事,那就是想要周家的所有資源。”謝疏音打斷她的話,臉色略顯冰冷。她本不想跟她說這些,但還是耐着性子說了出來,“周家百年基業,從商從政的人多不勝數,你跟着叔叔雖然不要名,也不要份,可只要你是他的女人,他就一定會把身邊的資源送給你。”

“你知道為什麽圈子裏很少有低嫁、低娶這麽一說嗎?因為這些人想把權利和資源人脈都掌握在自己手裏,你活生生的想要把這個圈子的潛規則給破了,你覺得誰會讓你破?”

謝疏音看着她,一字一句,“不是我說話難聽,喬小姐,你跟我叔叔沒可能的。”

不管是私心也好,還是現實也罷,她就是覺得他們沒可能。

就在她說完‘你跟我叔叔沒可能’時,周韶川從門外走了進來。

喬雪寧看見周韶川,頓時淚眼朦胧,哭哭啼啼朝着他跑了過去,“韶川,你回來了。”

周韶川低頭看着她略有泛紅的手,眉頭皺起,“怎麽過來了?”

“韶川,我實在等不下去了,這才一天,我的所有商務、資源都沒了。”她抓着他的衣服,“你幫我勸勸疏音,行嗎?那天你媽說過的,只要她肯原諒我,她就放過我。”

看到他們站在一起,看到他溫柔的拍打她的肩膀,一股沒由來的醋意湧上心頭。

她緊緊咬着唇,頭一回說出那麽惡毒的話來,“你不用讓他來勸我,想讓我幫忙開口很簡單,跪下來求我,求到我滿意為止。”

聽到這話,周韶川黑眸一沉,連名帶姓的喊:“謝疏音,別太過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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